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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现在,他仍不敢相信她已经回到自己的身边。在长久悲悔痛思下,到了如今,内心反而患得
患失。
奚勍微惊,待心神静下,脸色转而轻缓些许,当视线往地面一扫,叹口气:“你先回床上去
,这样子成何体统,万一受凉……”他竟光着脚就跑下床了。
祁容可不管,生怕一松手她就跟风似的不见,把头埋进脖颈处,双手环得更紧:“不……朕
不让你走。”
奚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表面不显,心里却泛起柔动,语气多了几分哄劝:“我不是说过,
今后,再也不离开这里……”
“之前你也说过很多次。”祁容驳道。
这回轮到奚勍眉尖跳动,往后斜瞪:“还不是你逼的?”
听她语气厉起来,祁容马上抱紧她的身子晃了晃:“勍儿,别生朕的气了……”然后凑近颊
旁,亲了口。
“你……”奚勍顿时又惊又赧,小声提醒,“昀儿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祁容却不在意,径自吸取她发丝间的幽香,笑得低迷柔情:“没事,他这就该去书院念书了
……而且勍儿……”环在腰间的手一紧,他附耳半哀半求道,“都已经这么久了,朕……”
温热清雅的熏香气息在耳畔萦绕,酥麻感官,奚勍一张清冷玉颜,竟徒然泛起红晕。身后一
双纤细修长的手臂,宛若空谷兰花展叶一般,将她完全包裹在怀中,无法挣脱。
至于祁昀,早被他们遗忘在旁边。他看着眼前别别扭扭的二人,一会儿吵嘴,一会儿又脸红
的,心里犹为不解。但没等想明,就被进来的宫人领走了。
祁昀不禁回过头,看到纱幔一层接一层垂落,父皇与母后的身影渐渐虚渺朦胧,而他们已从
方才姿势转为相贴相拥,然后父皇轻轻抱起母后,往室内尽处走去……
那一刻,风光绮旎,缱绻无限。
吻过相思眉,吻过相思发,唇印肌缠,搅成一池春华。
第二日祁昀再去向祁容请安,竟发现对方春风满面,笑意不绝,整个人更是神采奕奕,好似
会发光一般。与之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难不成,母后给父皇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祁昀心中纳罕。
蟋蟀独知秋令早,芭蕉下得雨声多。转眼入进九月,祁容的身体已经康复,每日处理完朝政
,就会直接前往倾鸾宫。大多时候,奚勍正陪着昀儿读书写字,不过等祁容一来,基本上就没儿
子什么事了。
这日,奚勍身旁宝座依然被祁容占有,祁昀只能可怜巴巴跑到一旁,吃盘中果果。而高坐位
上的祁容,着一袭银白龙纹常服,长发以冠束,虽呈灰白,却丝毫不影响那绝美出尘之容,对于
奚勍,眸底更盛满倾尽一生的温柔。
不过今日与以往不同,因为当母后说了一件事后,祁昀发现原本呈现在父皇脸上的笑意,顿
时弥散无踪。到后来,几乎是气得有些煞白。
“朕不同意。”祁容想都不想就拒绝。
奚勍没料到如此,皱眉:“你又怎么了?”
提起那个人,又想到将来,祁容就有些咬牙切齿,嘴里碎念:“真是阴魂不散的家伙……”
当然,这句话没让奚勍听见。
☆、携手终生?后续(三)
他愤闷不语;奚勍倒是一脸心平气和。回想当初与对方分离时的情景,嘴角抹开淡淡轻怀地
笑:“我从没想过,玉凡他……竟肯付出如此之多。”
祁容听了;更是怒气横生;不屑道:“哼;朕泱泱天朝,何曾将他们放在眼里?”
他一旁气气歪歪;奚勍转而眯起眼,边笑边试探性地道:“那你的意思,再打一战?”
祁容眸色果然阴黯些许;开始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凭他?用不了多久,待朕养精蓄锐,
重震军威;到时候,可要他好看……”说到后面;竟隐隐有些磨牙。
不过他马上发觉一丝冷意扑来,才注意到奚勍已经转化冰霜的脸,面色一僵,顿时敛了声。
奚勍叹口气,实在懒得多说。每次只要提起玉凡,他就像包炸起的火药。之前因为她坚持戴
项链的事,不知道在耳根念叨过多少回。
但今日与他商讨的事岂非儿戏?看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最近刚跟他好点儿,就犯起矫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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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昀儿,来。”奚勍干脆不理他,把儿子唤过,拽着要走。
“做什么?”祁容登时起身,一副生怕被丢弃的模样。
奚勍回过首,慢悠悠吐字:“瑶香池。”
祁容也不脸红,自然而然道:“那朕也去。”
奚勍黛眉倏地拧紧:“我要跟昀儿一起,怎么又有你事。”
祁容既想跟去,就能编出成千上万条理由,但这一点奚勍明白甚深,不等对方开口,目光忽
如削薄的雪片,泛起幽光,忍无可忍道:“祁容,你要是再像腻虫一样跟着我,小心……我就带
着昀儿远走高飞!”
语气透出严重警告,仿佛重雷劈响,果然具有足够分量。祁容立即止步,有些慌张,却又一
副不情愿的模样。而奚勍头也不回地离开,最后祁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独享”被儿子抢走。
说实话,母后跟父皇生气,祁昀心里竟有点小欢喜。因为打从母后回宫,就一直被父皇霸占
,他还没有享受到十足的母爱。所以今夜可谓十分幸福了,与奚勍分别沐过浴,他就被对方拥搂
着一起入眠,好似扑进大片雪梅芬香之中,尽情撒娇,尽情欢喜,尽情感受那份失去已久的温暖
与疼爱。此时祁昀一双小手勾住奚勍柔滑的颈项,身子蜷缩进怀中,就像件贴心小棉袄,暖得一
寸不离。这种感觉真好,他忽然好羡慕父皇,每夜都能够与母后在一起,若他也能如此就好了。
深夜,寝殿寂静如许,紫金熏炉袅袅飘出安神香的气息,稀散空气之中。鲛绡帷幔静垂,床
榻内隐现一帘迷渺的朦影,透出无可描述的宁谧美好。
在奚勍怀抱里,祁昀正睡得香甜,嘴角还微微扬起漂亮的小酒窝。然而就在夜深人静时,有
些事却发生了。
大红流苏飘动,接着床榻轻微摇晃。
当对方靠近时,奚勍已经警觉地睁开眼,待看清面前人,双目立即充火。
仿佛感受到她这股气焰,祁昀突然从梦中醒来,意识尚迷迷糊糊时,就听奚勍道:“你来做
什么?”声音压得极低,估计是怕吵醒自己。
过会儿,对方磨磨唧唧道:“朕,朕睡不着……”
原来是父皇!祁昀一惊,竖起耳朵。
“睡不着……跑我这里干吗?”大晚上被吵醒,奚勍有些不耐烦。
对方只好特别加上句:“朕一个人……睡不着……”说完,身子就要往床里凑。
“你!”床榻继而摇晃几下,奚勍气急,却不敢大嚷,“昀儿正睡着……你别乱动。”
“那朕怎么办……”声音甚是可怜,就像根被丢弃的稻草。
“自己想办法吧。”奚勍很不负责地丢下句,翻个身,准备继续睡了。
祁昀听此,略微松口气。可惜没安静多大会儿,又传来锦衾摩擦的悉索声。显然是对方不放
弃,再次死缠过来。
没办法,奚勍扭头皱起眉:“怎么还闹?别上来,这里没你的地方。”
对方无声,只是撒娇地推了推她肩膀。可惜效果不佳,奚勍跟驱蚊子似的挥动手臂。
母后,要坚持住啊!祁昀闭眼装睡,但心底正在呐喊,并且随着目前情况而揪紧,他可不想
离开母后温暖的怀抱。
“……那件事,朕同意好了。”半晌,对方见怎样都不成,咬咬牙,终于很别扭地道。
然而奚勍态度不变,嗓音里挟出一丝微懒:“那也不行,昀儿还睡着呢。”
祁容失望地颦起雅眉,之后一付,干脆上半身贴过去,将脸凑近她发丝间,寻那精巧玲珑的
耳坠,轻轻咬了口。
“你……”奚勍浑身迅速敏感地一颤,回过头,嫣唇竟被适时覆住。
祁容极为熟练地撬开她的齿关,知道现在她怕吵醒孩子,欲急无奈。于是更加肆意地探入攫
取,与她的舌根勾缠纠绕,那一丝滑腻柔软,让人如饮芬芳佳酿,如染满口梅花香,总是深痴迷
恋到……难以自拔。
奚勍想抵抗,可神经偏偏被他勾挑得酥麻乱颤,无尽的柔情甜蜜正由口中灌遍全身,坠梦似
的迷离。她有些晕眩,渐渐闭上眼,心底不由发出似溺似无奈的轻叹。实在拿对方没辙,开始回
应他的温柔。
一时间,二人唇瓣相贴,无言缠绵。祁昀虽看不见,可是那股说不出的怪异升温感觉,竟惹
得他心脏砰砰乱跳。
“那朕给自己……腾个地方不就好了……”祁容喘息着,笑得邪魅得逞,稍后将一双“魔爪
”伸向爱子。
顿时,祁昀只觉上空有股巨大压力直覆而下,小眉头纠成一团云。怎么办,他真不想离开母
后,要不要醒来耍赖呢?可这就等于违逆父皇,如果让母后留在身边,那父皇对自己岂不……
祁昀有些不敢想象今后的结果,还是选择闭眼装睡。不过当对方要抱起他时,原本环住奚勍
胳膊的手,不易察觉一紧。
祁容伸手去抱,岂料竟没抱起来,第二次继续,却依然没抱动,不禁郁闷道:“这孩子,是
不是有些胖了?”
奚勍担心他动作太重,提醒道:“你轻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祁容开始去扣那一根根小手指,嘴里不满的嘟囔:“怎么睡觉都这么黏人。”
你自己不也一样。奚勍翻他一记白眼。
紧接着,弱小的祁昀最终抵不过父亲的强势坚持,从母后怀中被无情地分离开。而原本属于
他的位置,也被对方毫无愧疚地霸占。被宫婢送回寝宫后,祁昀一人孤孤单单地度过下半夜。
日子又风平浪静的过去十余日,之后,一封加急快报送入皇宫,其中消息,竟足以震撼整个
天朝!
为避免兵祸,造福万民,邬国王室最后做出一个惊人决定——归降天朝。
佳和118年十月初十,由大统帅聂玉凡亲自领军,前往帝都,递呈降旨。从此,邬国所有文
武官臣,将士百姓,将奉天朝祁氏天子为尊,服其国法军令,永世效忠,决不有违。
至此,乱世平息,天下归一。皇图霸业,名垂千古。
曾被世人争夺的秀丽江山,今后,只由一人独揽。
……
于是不久,祁昀见到了那个人。
仙芳园一片绚美飘香,远远望去,千株梅花宛若霜雪美人,姿态清艳,幽香沁骨,花瓣被徐
风吹散飘卷,仿佛晶镜折射下无数剔莹的洁羽在漫空纷扬,景致美不胜收。
回廊两侧挂起薄若蝉翼的纱帘,拂动出一股飘逸朦胧的仙境之感。在众人随同下,祁昀一路
穿行,看到不远处的八角亭前,正是小宴闲欢。
祁容与奚勍端坐上首。而祁昀注意到,向来清冷华贵,只冲他与父皇微笑的母后,今日在面
对某个人时,竟也露出同样笑容,并且是那样的欢喜、柔畅。
祁昀不禁将视线转过去。背后雪梅堆簇,仿佛一大团纯白帷幕,而那个人就静静坐在前方,
一身浅蓝劲装,漆黑长发恍若飘丝,配以锦带,流苏一般垂于肩上。天上阳光倾泻,洒在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