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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恨;是听到她险些下嫁到邬国的慌张……还是那句‘不许与仇人之女有过多瓜葛’的话语,令
他将一切都深深埋在心中堆积如石,明明知道她是谁的女儿,明明知道是该去恨,明明警告自己
无数遍,可仍然是做一步错一步,总会控制不住的想去保护她。
不见时,心里总会惦记思念,可相隔几日后再见她,却发觉那种思念已到达令他难以想象的
程度了。
难以想象的程度……
祁容浑身猛然一震,回想他所遭受的痛苦经历,回想他所付出的所有,怎可能让不该出现的
情感来扰乱他……或许不该留,应该毁去,应该尽快毁去的……
错综复杂的矛盾痛楚纠结眼中,想到此,怀中人仿佛顿化成纤弱柔脆的薄纸,令祁容又恨不
得一下撕裂弄个粉碎般,徒然加深了手中力道。
☆、挑拨
“……”
奚勍把脸埋在他怀中,清楚感受到那因呼吸紊乱而剧烈上下起伏的胸口,同时伴随腰间似绳
索般渐渐加紧的力道,几乎让她难以呼吸。
奚勍不知祁容这是怎么了,却没立即推开他,忍受住那过于猛烈的搂抱,勉强唤了一声:“
祁……容。”
声音恍如雷鸣光闪;在他脑海里倏然划亮;祁容睁开眼;仿佛刚刚正身处恶梦中厮杀挣扎;眉梢
间仍残留着那丝阴邪残忍。
怀中人身躯扭动几下,祁容才动作有些僵硬地松开手。
奚勍抬起头,先看到他白致漂亮的下颌,随后才望向那张此刻不知因何原因而微微发怔的脸
容,亦如被水晶凝固,绝美而莹白剔透。
奚勍忽忍不住轻轻伸出指,触上那柔软细腻的肌肤,他地温度立时通过指尖传递过来,直令
奚勍有些措手不及,浑身竟荡起小阵痉挛似的颤抖。
脸颊被她轻柔触碰;祁容略微涣散的眼神才慢慢聚拢收回;俯首见奚勍正一脸忧切地看着自己
,眸底波光惊一撩,颠漾的同时又加深了几分浓浓痛楚。
“祁容,怎么了吗?”
方才一刻甜蜜化作担忧,奚勍只觉他脸色异常不好,衬着周旁粉艳桃花,雪白之中透出哀凉
。
“没……”祁容启唇;音轻若呼吸。对上那双清亮漆黑的眼瞳,只觉里面恍似镜湖般正一点
点折散掉心中阴霾;令他眉头渐渐舒展,转而握住那纤柔的手道;“我没事,刚刚不过心口有些堵
闷……”
奚勍想起他身体不大好,故道:“那我们先回去吧。”
“不。”祁容却一口拒绝,低着头,开始近距离凝视那张绝色丽容,目光慢慢流转向那嫣红
唇瓣,仿若被桃花颜色浸染过似的,娇滴欲艳,红润如火,带着罂粟一样诱惑,夺走了他一瞬呼
吸。
祁容喉咙微微有些干渴,而眼前的娇唇就好像止渴甘露,启阖之间,无不勾挑着那紧绷颤抖
的神经。
呼吸不知不觉凑近,然他终究仓促移目,生硬咽下喉间涌起的热潮,最后于心底笑了笑——
只怕,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想要的,可不单单如此……
“再这样一会儿吧……”祁容继而又将奚勍搂于怀中,眸色却在对方察觉不到时愈发深黯了
,不知正暗暗盘算着什么。
面对祁容今日举动,奚勍颇感诧异,总觉他不若以往那般沉静,可偏偏又是这种主动性的亲
近,彼此身躯紧贴,让心更加眷醉沉沦。
“勍儿,这段日子有没有想我……”
“……嗯。”半晌,她低低答出一句。
“那‘嗯’究竟是想还是不想呢?”
奚勍轻咬唇,脸往雪白衣襟里埋了埋:“想的……”
“那想的,只有我一个么?”
祁容半合眼,感觉到她身体微微一僵。
奚勍有些不明意,才抬首与他对视。
确实,这段日子她想的人并非只有祁容一个人,还担心过玉凡,但两者间是完全不同的情感
,所以让她一时不该怎样说明。
看着她眼底犹豫,祁容眸中闪过短瞬阴寒冷酷,仿佛初春被霜冻侵袭,几乎要将那丝犹豫从
她眼里揪出探个一清二楚。
似乎也不想再听了,祁容温柔地转过话题:“对了,我师父他已经回到帝都了。”
“哦?”奚勍双目霎时澈亮,对于祁容的师父她一直怀有万般好奇,虽说没见过祁容真正出
手,但想来功底必定不差,所以不知对方师父究竟是怎样一号人物。
祁容像已读透她想法,开口道:“等过段时间,我想安排你与他老人家见个面。”
奚勍点头,很快应下来。
小小空间,二人又无声注视了片刻,祁容才挪动身子,从角落中走出。
他雪白广袖轻扬,慢慢抬起横挡眼前的细长花枝,而动作间,眼尾余光却不易察觉地往后方
扫去。
奚勍正跟在身后,随即见一团如绵似雪的东西从他袖口中掉落,定晴看后,竟是愣住。
祁容浑然不知地朝前走了几步,之后察觉她没跟上,才愕然转身,却见奚勍整个人呆呆看着
地面某物,一动不动。
“勍儿,怎么了?”顺她视线望去,祁容眉一扬。
“……”奚勍不言,仿佛没有听见,盯向地上那个白色护腕,半晌,才弯身拾起。
“这个……”
她拿在手中,黛眉不自主拧紧。
“哦,是我刚刚不小心遗落了,这个怎么了?”
祁容走回她身旁,不疾不徐地问。
“怎么会……有的。”
奚勍只觉胸口有些莫名胀闷,不敢用力讲话,否则当某些情绪挑裂时,一定会有种难以接受
的痛。
祁容眸光微敛,似乎在从奚勍脸上静静探究着什么,听她问了才若回过神,笑道:“这个啊
,是聂公子给我的呢。”
“玉凡……”
奚勍口中呢喃一念,指尖不由紧颤。
怎会认不出,这护腕明明是她亲手所做然后送给玉凡的。可现今怎会到了祁容手里?
“是他给你的……”
此刻奚勍声音低细若暮中私语,忍不住又重复念遍。
“是啊。”祁容好像完全没察觉出她心思,一旁解释说,“上回我与聂公子在街上无意相遇
,就简单闲谈了几句,之后看他手腕上戴着个特别饰物,于是好奇询问下,才得知这叫‘护腕’
……”
以为奚勍没听过‘护腕’这个名字,祁容慢慢拖长音,温柔含笑地看着奚勍神色骤然一紧,
继续开口道:“勍儿,别看它不起眼,可是能保护身体易受伤的部位呢,聂公子讲完见我十分喜
欢,就说送给我了。”
奚勍听完,清莹眸色瞬间一黯,垂落细睫,刚好遮住瞳孔的轻微颤抖。
祁容于一旁静静观察着她反应,此刻一双眸已是变得无温无度,冷若死水,然而口中话语却
未停止:“原本我是想拒绝的,但聂公子说这护腕对他来讲根本无用处,倒不如送给喜爱之人,
见聂公子一番好意,所以我就留下收藏了。”
他话音渐渐落下后,奚勍只觉心脏有刹那间停滞,大脑继而空白。
根本……无用处吗。
想到此——心,好像被什么伤害到。
回忆他当时看着护腕满欢欣喜的表情,奚勍忽然忍不住想笑,却是包含了所有嘲诮讽刺,心
已冷到冰峰顶点。
原来,原来啊。
她自以为对方,永远都是那个待自己温柔真挚的师兄,可究竟从何时起,那份感情竟已在不
知不觉中悄然变质了呢?
那看似会用心珍惜的美好笑容,背地里却在对自己暗暗嘲笑么?
她用尽诚意做成的东西,却于转眼赠给了别人。
即使那不是何万般珍贵之物,却满含自己一番心意。
可他就这样随手丢弃。
既然不喜欢,当初又为何装得那么好?
心头如被刀片狠狠剜去一块,无法形容的战栗难受。
玉凡是她一直信任的人啊,但为何要这么对她?若不是祁容今日不知情的说出来,只怕自己
永远都不知道他的真正心思吧?
“勍儿……”
祁容见她犹如迷失了神智般攥紧着那个护腕,轻柔的嗓音里不禁充满浓浓担忧,迈前一步覆
上她的手,传递着丝缕温暖。
“勍儿,你脸色怎显得这么不好……”
被他温柔话音一唤,奚勍抬首正对上祁容一对仿若被雾纱包裹住的忧戚眼眸,虽然朦缈却蕴
藏着重重深刻情意。
奚勍只觉那是如夕阳余晖漫洒下的轻融暖意,让存留心中的悲伤消失殆尽,把温暖凝固成永
恒。
一时间,眸中撩荡的波光忽然带起些许温热,令她直想跌进那怀抱中长歇永久。
但奚勍终究是忍住,只朝他微微笑着——
毕竟自己的身边,还有他啊。
同时祁容神色露出不解:“勍儿,这护腕怎么了吗?为何握得这么紧。”
望向她略泛青白的指节,祁容颦起眉,极为心疼地将它们逐一扳开。
奚勍见他举动若个孩童般,当即展笑,松开手把护腕递还给他,道:“想兰大公子什么宝物
没有,偏偏对个不起眼的小物感兴趣。”
祁容听出那语气中暗含调侃之意,故笑而不语,转身朝花庭中走去。
奚勍则跟在旁边继续说:“你若喜欢,下回我照着做个给你好不好?”
祁容这才停步,侧首道:“好,我等着。”
奚勍一愣,没料到他竟答得这般快速。
祁容随即半合眸,意味深长道:“既然做,就做个特殊些的吧。”
奚勍皱起眉:“特殊?”
祁容不多说,示意让她自己想,而回身之际,唇边终于抹开一缕晦暗不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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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一辆轻简马车由天师府后门悄然驶向夜幕深处。
车厢中,祁容慢慢拆下缠绕在脸上的白色布条,随手弃到一旁。
执壶往玉瓷杯盏里斟满茶水,他轻轻喝下几口润着喉咙,之后从宽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将里
面内容一目十行地看过。
接着,他冷冷勾起嘴角。
回到兰府,祁容径先朝竹皖走去,见院落小屋里灯光幽闪,不禁有些担忧,走上前叩门。
毫不意外的,开门者是风墨北。
“皇叔还没休息吗?”
祁容轻轻问着,原本是来劝朔王早些休憩的,但紧接察觉风墨北背后有道陌生人影,眸色猝
然一深。
“先进来。”
风墨北也不多做解释,把门敞开道。
祁容才踏过门槛,就听屋内传出一道清腻柔朗的声音——
“是容儿来了啊。”
朔王正坐在桌前,因深夜气凉,身上还披了一件玄色外衣,双手贴着茶杯杯沿取暖,里面有
袅袅热气腾升。
“皇叔。”
祁容连忙应一声,同时侧眸扫向座旁男子。
听到二人相互称呼,那陌生男子脸上晃过一抹惊诧,随之双眼便朝祁容投射过来,目光炯炯
,似如明剑,自有一股震慑人心的魄力。
他年龄约莫四十上下,体格高大健壮,尽管容貌普通却带有十足刚阳之气,令人望之不由心
生敬畏。
他目光定在祁容身上片刻,最后竟上前一拜道:“魏邝见过殿下。”
祁容瞳孔缩震,虽未见过眼前人,但却听过‘魏邝’这个名字,正是如今掌管京畿十万禁军
的一品大将军魏邝。
想起他方才称呼,祁容心头一惊,连忙上前虚扶:“魏将军快请起。”
魏邝这才起身抬头,不禁又将祁容认认真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