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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见奚勍疑惑地看向自己,抚上她的手背道:“我嫌她们人多,有些吵得慌……”
奚勍没发觉他此刻眼中正闪动着异样神色,想自己本身也不喜欢人多伺候,因此点点头。
而她继续用膳时,祁容突然轻轻起身,踱步来到西侧的镂花窗旁,长袖掀扬,拉起那青色丝
绦,一卷梅兰竹帘便由上而下缓缓垂落,尔后又来到东侧窗前,另一卷花鸟竹帘也随之舒展滑下
,两边遮住外来光阳,令室内景物陷入一片昏朦不清中。
奚勍心头一诧,祁容已回到她身后,纤美雪腻的手指开始在那白皙脖颈上慢慢柔抚,微弯身
,菲薄的唇移向她耳畔,轻缓吐息着——
“勍儿,方才为夫跟你说话时,怎么能心不在焉呢……”
略带责怪的语调中,又透含几许月夜一般的迷惑,奚勍忍不住绷紧身,晶莹秀巧的耳垂受到
那舌尖舔弄,变得愈发艳红可人。
“刚刚,在想……”
她有些费力地避开脸,声音如悬在叶尖的珠儿,颤动抖着。
“总之,不是在想为夫吧?”
祁容坐到一旁锦椅上,伸手将她拉入自己怀中。
奚勍轻若雪花地跌坐在他腿上,同时最外层的绢绣纱衣随那长指轻轻一挑,松落至地上。
“祁容……”
奚勍几乎不知所措的扭动起身子,裹身亵衣一角被他拉下,半裸香肩受那薄唇触碰,逐步留
下一块块不深不浅的紫青吻痕。
祁容白若莹玉的脸上平静无波,可眸底深处却酝酿着不可平息的愠怒与热欲。
“勍儿,如今我们已是夫妻,你就不该再这样称呼为夫了。”
他出声提醒,似带幽怨的吻正沿着脖颈蜿蜒而上。
奚勍只觉一阵燥热,无力挣扎,连思绪都受到那声音蛊惑,渐渐迷糊不清地叫着:“容……
”
“勍儿,再叫一遍……”
取下那簪,青丝飞泻而下。
“容……”
“嗯……再叫……”
浑身如被火丝缭绕,几要烫破肌肤缠骨灼烧,那亵衣不知何时由身滑落,却更显在怀中晶莹
雪华,微微一震,不晓被撩动的空虚竟于此时被充盈填满。
不由自主的,双手紧紧环住那颈项,震颤地荡漾起伏,像溶成春水又像化成沙,一遍遍唤着
那名字,一遍遍渗透进灵魂,嫣唇再被虏去,唯剩热浪彻袭,脑海里如今除了他,便再也容不下
任何人,再也想不了其它。
☆、温溺
归宁之日一到;奚勍就在祁容的陪同下回到靳府,而靳恒一见祁容,那真是岳父见女婿,越
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跟奚勍都没多说几句,就拉着他去前堂一阵畅谈。
奚勍也不介意,陪在靳夫人身边,耐心回答起对方问长问短的话语。
到了午膳时;祁容很主动地替二老夹菜;同时还舀勺浓汤凑到唇边吹凉;亲自喂奚勍喝下,表
现得格外殷勤。
尽管奚勍颇显无奈,但也十分配合他的这份体贴入微,靳氏夫妇更是看在眼里,瞧见他们这
般恩爱如绵的样子,喜不自胜。
临走前,祁容说近来帝都时常发生凶案;特向靳恒推选了一批兰府的精良侍从;各个都身怀武
艺且做事麻利,能更好地护他们安全。
靳恒最近也确实因沈居之他们的相继离去,心里有些担惊受怕;所以听祁容一讲,很快就答
应下来;同时还被对方这一番用心所深深感动。
一个月晃眼即过,祁容平日除生意上的事需亲自出门打点一趟外;其余时间基本都守在奚勍
身边,晨起替她绾发画眉,绝无半分不耐与急躁,却是满心欢喜的若个孩童般,等看奚勍最后对
镜满意一笑。
兰玖容宠爱娇妻,是府里众所周知的事,让侍婢们每每看着都羡慕得不了得,可池晔却心有
忧患,只觉现在的主上似完全变了个人,那充溢在脸上的幸福究竟是出于真心还是刻意装出来的
,竟叫人不得而知。
今日兰府来了客人,祁容知道奚勍不喜应酬,就独自去前厅招待。
后园花庭里,奚勍正一个人踱步沿着庭院池塘散步,手端玉瓷碗,身着素白流云的委地丝锦
长裙,一步一小迈地往池中撒入鱼食,看着红鲤争先浮面,相互夺食的情景,却是意兴阑珊。
察觉身后有脚步声接近,奚勍并没回首,只有些意外今日来访的客人竟与她有关。
“咦,姐姐在逗鱼,真是好兴致。”
苏雨楦提起荷莲纱裙绕过小亭,像暮中翩飞的彩蝶,朝她盈盈走来。
奚勍侧眸过去,看得出对方今天有经过一番精心妆扮,尤其当看到自己时,那一对眉梢几乎
喜扬成月牙,似乎之前那个在冯府寿宴上暗地嫉妒嘲讽自己的人根本不是她。
奚勍停下手中动作,不愠不火地回应一声:“苏小姐。”
苏雨楦被莹怜领路上前,一脸欢喜道:“爹爹正跟兰公子谈生意,我听说姐姐人在后花园,
特意来打个招呼。”
她一副金兰姐妹的热络样子,让莹怜一旁见了都暗自生厌,而奚勍则心底冷笑——
需谈什么生意,要将她也带上么?
那一声“姐姐”和“打个招呼”,听去热切实则另具深意,不必多说,奚勍很快明白苏公今
日是为何而来,没料到她与祁容刚刚新婚一个月,那些人就已迫不及的等给对方添侧室了。
奚勍细睫微微一颤,纳妾,或许对古代男子来讲是再平常不过的事,可她奚勍毕竟来自现代
,是万万接受不了这种一夫一妻多妾制的。
不过关于这一点,她却也十分相信祁容。
苏雨楦开始从旁跟奚勍叽叽喳喳地聊起园内景致,言辞间甚为亲热,完全感受不到她是兰府
客人,倒真像府上的第二位女主人。
“姐姐,那片园地怎么空出来一块?”
苏雨楦指着斜前方问。
奚勍扫过一眼:“那里刚植入梅花树种,待到花期才会盛开。”
“哦……”苏雨楦点点头,随后有意无意添上句,“希望到时候,我能跟姐姐在此一起赏梅
了。”
奚勍微勾唇角,笑而不语。
“勍儿……”
不久,一道温柔优雅的声音由她们身后传来,苏雨楦虽没搞懂对方这个称呼,但一见是祁容
来了,急忙温驯地行上一礼。
祁容从苏雨楦身旁视若无睹地走过,目光却宛若月辉般轻洒向奚勍,径直来到她跟前道:“
勍儿,散完步了?”
手中的玉瓷碗很快被他夺过递给莹怜,祁容揽上她的腰道:“之前我在云绣庄选的几匹新布
料已经送来,去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说完就往前移开步子,可奚勍一动不动,并轻轻唤一声:“容……”
祁容顺她视线瞅去,似乎才注意到边上还站着位客人,浅笑如风地打声招呼:“苏小姐。”
因刚刚被对方明显忽略掉,苏雨楦面色有些发青,直至祁容将目光投射过来,才改换笑脸想
要回上句,却又被他突然打断——
“令尊找在下谈的事已经谈完,苏小姐怎么还在这里呢?”
他语调中颇含疑惑,同时扫向莹怜:“莹怜,还不快去为苏小姐带路?”
莹怜一愣,随即明白到对方意思,心下一阵偷乐,便马上将一句话还来不及表达的苏雨楦请
了出去。
待人走后,奚勍才从他怀中脱离开,直步朝前走着。
“勍儿……”祁容见状,忙从旁跟上。
“听说前段日子……苏公的儿子因为在赌坊输红眼,竟跟陆远伯之子大打出手,结果险些闹
出人命。而得罪的人既是伯爵之子,苏公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几番登门赔礼认错,可陆远伯
就是不接受,还派人私下砸了苏公的几家玉石店,这样闹上一段日子,又找不出证据,让他们苏
家的店门生意都冷清不少。”
祁容听奚勍徐徐讲完,丝毫不觉惊讶,反而意味深长地笑着:“你知道了……”
奚勍眸光幽闪,尽管她已嫁入兰府,但每隔一段时间还是会去门里查看情况,一些发生在帝
都的大小事自然就流入耳中,故扬起唇角:“如今生意上受到陆远伯压制,苏公肯定要想办法,
若能与兰家联手少去这桩大麻烦,即使让女儿委屈做个侧室,也是值得的。”
祁容听完忽然停住脚步,拉住她雪白柔荑道:“勍儿,你生气了?”
奚勍没回头,任他拉着:“苏公在帝都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苏
家半壁财势,他日再慢慢掌控吞并所有,对你兰玖容而言,又岂会错过这个机会呢?”
身形一转,被他拉入身前。
“勍儿,你说这番话可是真心?”
拂过额前发丝,祁容直视她的眼道。
奚勍凉凉一笑:“不然呢,故意放苏雨楦前来找我……是你想看我哪种反应呢?”
祁容神情晃过诧异,随后笑着将她拥进怀里:“果然,还是被你看出来。”
奚勍闷一耸肩,只听祁容继续道:“就算要吞并苏家,我也有的是办法,但绝不会因此让你
受半分委屈……况且今日我只想让你知道,今生我有一个勍儿,就足够了……”
紧紧搂着她,祁容毫不犹豫说出口,但伴随而来的却是心脏揪绞般的窒息疼痛,仿佛梦到最
美时,终被残酷的现实吞没。
若是将来……他真能做到这一点吗?
还是所剩时间,让他根本来不及去验证?
微凉的身体猛烈一抖,忍不住呛咳起来,同时感觉对方那双纤细的手,正环上他的腰身抚上
后背,开始一下一下,无言而轻轻地拍捶着。
一股暖意悄然弥散心田,祁容继而将她搂得更紧,并于心底狠狠念着——
无论如何,今生,你也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
盛夏来临时,便到了帝都一年一度的河灯节。
夜幕初降,大街小巷中就已人群密集,仿佛被一条巨大火红的游龙围绕,几乎每个人手中都
提着由红纸蜡烛等各种材料制成的莲灯,一起放入河中随波逐流,合手祈愿求福,一时河畔漂浮
着无数绚丽夺目的红光,倒映无边天穹,呈现一派繁华若梦的辉煌景象。
满街灯火横天,人群涌动,祁容牵着奚勍的手情意绵绵地漫步其中,二人皆穿锦缎白衣,一
个宛若银巅之雪,漫溢出的清雅华贵气质让众人为之震慑,自行惭愧中,更衬其高不可攀。而一
个宛若冰山寒梅,双眸犹似琼雪清潭,顾盼之间,自显冷傲凛然,只叫人不可直视,万不敢亵渎
。
这样一对天仙般的人物行走在人群里,顿时胜过那满河辉煌,祁容替奚勍提着一盏麒麟献瑞
图纹的莲灯,印照下,那张冰雪绝伦的面容飘拂着绮丽柔情,恍若月影朦胧时倾洒而泻的一场惊
叹幻觉。
原本奚勍不想让他有太多走动,一起乘画舫放河灯就可以了,但祁容却坚持要与她两个人沿
街行走,因为河畔下游是玉女湖,传闻女子在此放莲花灯,只要一秉虔诚,许下的愿望就一定会
灵验。其实奚勍对许愿这种事一向不放在心上,可无奈祁容坚持,也就依了他。
“勍儿,一会儿到了玉女湖,有没有想好许什么愿望?”
岸边一色灯火飘闪过他的脸,眼波里流转着溺人温柔。
奚勍低头想了想,觉得为他跟家人祈祈福就好,可抬头却见祁容目光熠熠,似乎在格外期盼
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