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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咱们一家要煮茶赏雪去!”龙端月一边担心着自己的屁股,一边毫不避讳地将手搭上那男子的手,“呼”的一下便借力而起。
“所以这么早便打烊了是吗?”那男子拉起龙端月后,并不松手,而是微微欺身过来。
“干嘛?”用力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龙端月嘟着嘴望向来人,一张小脸顿时花容失色:“怎么是你啊?”
“忘了咱们的夜游西湖之约吗?为什么不来?”男主紧紧握着龙端月的手,俊秀刚毅的脸庞上,满眼的誓不罢休。
“那是你自己说的!我,我又没有答应!”龙端月嗫嚅着辩解,却在抬眼瞧了这男子浑身的雪花之后,傻傻地出声:“怎么衣裳都湿了?你不会是在西湖边等了一夜吧?”
“若是你能常存抱柱信,我又岂会雪落满衣襟?”男子定定地望向龙端月,握着她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你——”龙端月轻轻的抬头起来,望向男子。深沉的眼中,却有一丝耀眼的光芒闪过。
“娘亲,月牙儿又被那个蒙古来的蛮子给缠上了,我去救她!”先头正和龙端月打闹的龙日朗望见前头龙端月和男子的情形,一个大喝就奔了过去。
“云熙,月牙儿毕竟身份尊贵,你说他们这样?”看着眼前的情景,那中年男子微微蹙眉,望向身侧的妻子。
“怎么,还是放不开?别忘记了,你答应过让他们自由自在的享受寻常百姓生活的。所以,便由着他们去吧。”妇人淡淡一笑,抬手抚开男子的眉头,轻轻偎进他的怀中:“也许,他们是真的有缘。”
“也许吧。”听了妻子的话,中年男子浅浅笑了一下。望望前头纠缠在一处的三个人,龙端月是淡淡的羞涩,龙日朗是微微的疑惑,那握着龙端月手的男子则是满脸的坚毅和势在必得。
儿女们的缘分,就让他们自己去寻找吧。
中年男子淡淡笑着轻摇了摇头,将怀抱圈紧,垂首望向他今生的至爱。终此一生,他终于圆了她的愿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终于,这一生他总归是没有负了她。
注:“常存抱柱信”来源于诗经中一个极其凄美的故事。
相传一个叫尾生的男子与心仪的女子约定在桥梁相会,久候女子不到,水涨,乃抱桥柱而死。典出《庄子·盗跖》。尾生抱柱一词便被后人用以比喻坚守信约。
现代诗人洛夫曾有以诗喻之,今与众亲分享之:
水深及膝
淹腹
一寸寸漫至喉咙
浮在河面上的两只眼睛
仍炯炯然
望向一條青石小径
两耳倾听裙带抚过薊草的窸窣
日日
月月
千百次升降于我胀大的体内
石柱上苍苔历历
臂上长满了牡蛎
发,在激流中盘缠如一窝水蛇
紧抱桥墩
我在千寻之下等你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
我在灰烬中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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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色倾心番外之宁蔚然篇 第一章
天运五年正月十七的一大早我便吩咐了婉儿整理好元宝蜡烛,我要到长悠湖去凭吊。因为这天是蓝儿的忌日。天运五年正月十七,蓝儿已经走了两年了。
骑上马,不理会街边因我的经过而高高扬起的灰尘,我一路狂奔。
每到这个日子,我的行为总会有点难以自控,所以便特意挑选了平日少有人来往走动的状元坊行走。毕竟我现在官拜鸿胪寺少卿,不比从前的闲云野鹤,总要有所避忌才好。
已经是这样的小心,可仍旧是闯了祸。马儿速度太快,临出街角时撞到了一辆马车,被我撞的人仰马翻。
我赶紧止住马儿,跳了下来,想要上前检查那马车上是否有人受伤。
刚刚走近了那摔下马车的女子,她便似要躲我一般闪开了自己的身子低低喝道:“你别过来。”
我愣住了,已经伸出去的手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中,脸上有些讪讪的,她可是将我当做了登徒子?
就在我尴尬的时候她又突然冲着我笑了起来,不知怎么的,那个笑容,竟然令我想起了那个最爱跳舞的精灵——欧夏蓝。
紧接着,我便听到了一串尖细嗓音的呵斥。这声音很是熟悉,我抬眼去看,竟是李公公。打了一个照面之后,他见纵马之人是我,便马上见风使舵的改口去责骂那个马车车把式。听到李公公的责备声中提到“小主”,再看看马车中摔下的那名女子,我恍然大悟。
是啊,今年秀女入宫的日子不正是今天吗?那我眼前这名女子应该也是此次待选的秀女之一了。
看着地上不停磕头的车把式,我心上一软,和李公公打了商量,赏了些银子给他,毕竟这祸事是我闯下来的。
一切打点妥当,我便立在一旁一边拍拂着身上的灰尘一边轻轻抬起眼来,却意外的撞见了一双好奇、探究的眸子。
先前被我撞到,从马车中摔下来的那名秀女,她正在登上马车,眼睛却是朝我望来。
她的目光是那么的澄澈、动人。
那么一瞬间,我愣住了。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蓝儿入宫前的那个晚上。
脑海中蓝儿的影像,居然是从未有过的清晰。
——
蓝儿从树上轻轻跃下,轻轻地落在我的面前,对我说:“蔚然,我再为你跳支舞吧,你向来最喜欢看我跳舞的。”
蓝儿的眼神中是乞求,她在求我将她留下。
过了明日她便是宫妃,她和我,是不应该有交集的。老将军欧展暮说的对,我虽然出身名门却无心仕途,我根本不能给欧家和宁家带来任何的荣誉,所以,我要不起蓝儿。
面对着蓝儿,我应该拒绝的。可看着蓝儿浅浅一笑,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随即弯成一对漂亮的月牙,绽放着耀眼的光芒。拒绝的话,我怎么也说不出口。
蓝儿轻轻扬起了双臂,开始舞蹈,我,却慌乱的垂下了眼帘。因为看到蓝儿灿烂的笑容*至极,我知道,如果继续看下去,我一定不会拒绝蓝儿的任何要求,包括请她留下。
因为在今晚赴约之前,我已经作出决定。
既然已经决定,何必如此拖泥带水?既然明白自己不可能为了蓝儿而投身朝堂就不该给她任何希望。
我狠狠的告诉自己,不能再给蓝儿希望。
因为,我不愿意为了宁家和欧家的荣誉而放弃自由,混迹于污浊的朝堂之上。
而且,蓝儿即将要嫁的是天子,龙宣浩能够给她一切光耀欧家的荣誉。同时,蓝儿即将要嫁的是还是我的朋友,我不能玷污我的朋友未过门的妻子。
即使,她也许并不能够算得上是他的妻。
硬着心肠,我瞥开了眼睛。
看着蓝儿在月光下曼舞的影子,我不敢抬头,因为我怕。
怕我抬头看到蓝儿的眼睛便会忍不住想要放弃自己执着的自由。
怕我日后会因此而责怪蓝儿阻止了我追求自由的脚步。
一舞终了,蓝儿摇摇晃晃的离去,她没有说话。
我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蓝儿轻飘飘的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永远的消失。
是的,我自私,我胆小,因为君臣、因为友情,因为自由,我就那样选择放弃了蓝儿。
或许,我并不像众人眼中看到的那么爱蓝儿。
在那个夜凉如水的晚上,看着蓝儿落寞的背影,我轻垂了头,那样想。
云色倾心番外之宁蔚然篇 第二章
蓝儿顺利入宫。
听说,当日便被册封为正五品的才人。
才人是可以侍奉在御前的。蓝儿会成为皇上众多宫妃之一吗?蓝儿是那么的出色,那么的美好,宣浩,他又怎么会看不到?我几乎可以想象的出,蓝儿将会如何在宣浩的面前展现她的美丽。莫名,我的心开始揪紧。
我开始质疑自己当初的决定。
紧接着,莹然传来消息说蓝儿病了,是旧疾。只是这一病,连侍寝的机会都失去了。
我的心,先是一紧,后来一松。
我怎么了?我问自己。失去侍寝的机会将意味着蓝儿会在宫中失宠,失去所有倚恃,孤苦伶仃。可我却在听到这样的消息后,开心莫名。
我这是怎么了?
后来,莹然晋升为妃,蓝儿却仍然是才人。因为她的旧疾,仍在缠绵不去。
我开始担心了。已经近半年了,怎么蓝儿却不见好转?难道是太医的医术不够高明,或是蓝儿的病症太过凶险,或是太医见蓝儿并不受宠便怠慢了她的病情?我在宫外慌的像只没头的苍蝇。
为了求莹然答应帮忙在宫中打点,照顾好蓝儿,我开始了为莹然和行子言牵线搭桥的差事。
行子言的书信通过我的手很顺利的便到达了莹然的手上,看着莹然和行子言俱是开心喜悦的样子,我也开心。为了我的妹妹,和蓝儿。
我以为,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却不知道,命运已经开始惩罚我当初作出了那么一个决定。
天运二年正月十七,大家沉浸在年关的兴奋之中,宫中传来噩耗,蓝儿去了。
我托莹然打点好了太医,打点好了侍从,打点好了一切,却唯独忘记了蓝儿没有打点。我自以为是的聪明,自以为是的高尚,自以为是的不去打扰蓝儿,结果送走了年华正好的蓝儿。我的蓝儿。
那一刻,我的心跳猛地窒息,我难以呼吸。
从不知道,心可以如此之痛。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我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摔倒在地上,睡着了。
也许是因为没有办法面对那样的事实,所以那时,我只有选择了逃避。
五天后,我在爹娘的照顾中醒来。重新记起自己已经失去了蓝儿,永远的失去了蓝儿,而且是我自己亲手见她送走了。只是脑海中关于蓝儿的影像却怎么也清晰不起来,无论我怎么回忆,蓝儿的脸,都是淡淡的,模糊的。
我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无比积极的投入到朝堂政事中去。
爹很高兴,他说我长大了。
皇上,宣浩他也很高兴,他说我终于想明白了。
其实,他们都不对,我只是想弥补以前我的罪。如果当初不是我自私的选择了自由,那么蓝儿便不会离开。
我一定要把我欠她的全部补回来。
我开始发疯一样的奉皇命办差,不光要多办,而且一定要办好。
很快,我成了皇上眼前的红人,官拜鸿胪寺少卿。
那日,拿到皇上,宣浩他授于我的印鉴之后,我极尽嚣张之能事闯入老将军欧展暮府中,我告诉他们所有人,只要我宁蔚然愿意,我一定可以得到我想要的,包括宁家和欧家祖祖辈辈挂在嘴上的那所谓的家门荣誉。
我扬眉吐气,我趾高气扬。
我那么努力,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这一天的到来。可是当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并不快乐。因为,任我如何努力,蓝儿,她都已经回不来了。
我已经失去了蓝儿,永远的失去了。
我的罪,永远无法弥补。
那样的认知,令我生生的感受着彻骨的疼痛。
为了麻醉自己,我开始更加认真地办差,在宣浩面前也越加的受到重视,可是我的内心却越来越痛苦。因为此刻一切的功成名就,都将更加清晰地提醒我,曾经那么狠心地,永远地推开了蓝儿,那么美好、鲜活的一个生命。
我在一片鲜花奉承之中,愈加沉沦。
终于,在一次狩猎中途,我忍不住试探性地询问宣浩,对于后宫中的女人他如何看待。
一个男人,对于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女人总应该是有着强烈占有欲的,那样的话,我就可以找到一个借口,告诉自己说即使我努力了,也无力和当朝的天子抢夺蓝儿。
我是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好让自己不需那么难过。
也许,那样的话我就不会在每次想到蓝儿的时候那么疼。
可是,皇上,宣浩他说,他从来没有见过什么欧夏蓝。他说,他从来没有把女人放在心上。他说,女人在他眼中只是一件缓解紧张情绪的玩偶。他说,女人在他心中就是可以维系君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