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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见沈煜面色僵硬,只道这书是他什么重要的东西,或许同那个玉佩一样,是叶之萧送他的礼物。这样的东西一定要坚决地消灭在组织内部。
江南挡在门口,笑眯眯地翻开了书册,然后,沈煜看到她的眼睛从眯着转而圆了,最后从圆的又变成了眯着的,并且眼角抽搐情况十分严重。沈煜知东窗事发,拿着衣服走到门边,推了推江南,或许是太震惊了吧,江南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地被他推开了。待沈煜走了好一会,江南才能恢复正常,但是头脑中的思绪还在风中凌乱。
江南颤巍巍的视线回到书面的第一页,只见一对赤果果的男女互相交缠,旁边还配着一行字“御女十八式之第一式——颠鸾倒凤”,虽然书封已经有些陈旧,但是里面的春宫图却是色彩鲜艳,细节清楚,直看得江南这样的现代人都闪了眼。
没想到啊没想到,古代居然有这样的书。再想想方才沈煜的反应,难怪他要紧张成那样了。只是,这书是从哪里来的。
江南将书合了起来,随手找了个抽屉扔进去,正准备去打些热水才发现她现在是独臂人,打水什么的完全是奢望。刚抬头便见沈煜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走过来,见她还站在门口,脸上的红晕加深,嗫嚅道:“那书,那书……”
“我什么都没……”
“那书是娘亲留的!”江南才说了半句,就被沈煜的大叫声给吓住了,沈煜见她没了反应,又加了句,“说是,说是让我交给你将来的夫郎,让他,让他能好好伺候你。”
江南点头,她老娘还真是万能的,给她找了个夫郎,连闺房里的事都插了一手。
沈煜知道澡间已经熄了火,方才又见着江南苦着脸的样子,忙道:“你把衣服拿去澡间,我,我去厨房替你端热水。”
江南点了头,径自取了衣服便往澡间走去。沈煜到了厨房,将汤罐里的热水舀进了铜盆里,脸上红得快要滴出水了,方才踏出厨房门又缩了回去。他端着铜盆在厨房里来回走了几趟,险些把水
给生生放凉了。才下定了决心,义无反顾地朝澡间走去。
江南在澡间等了半刻钟还不见那人出现,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正要去厨房看看,门却忽然推开了,她抬起头,就见氤氲中男子粉面含羞,江南脸“蹭”地爆红,情、欲瞬间被挑起,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吃了他吧吃了他吧”。
沈煜将铜盆里的水倒进木桶里,见木桶里的水看起来才少许,又回去端了几盆,直到桶里有了半桶水才放下铜盆,靠在墙上轻轻地喘气。
因着隔了屏风,江南也没在意,走到屏风后开始准备脱衣裳。待到真站在了屏风后,她才发现,以她现在这副二等残废的样子,脱衣服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江南从屏风后伸出半个头,艰难道:“煜哥哥,你能不能,帮我脱个衣裳?”
沈煜红着脸替她将吊着的手放了下来,轻柔地脱了外衫,又闭着眼睛脱了她的亵衣,转过身正准备离开,后面传来女子幽怨的声音:“煜哥哥,你不帮我,我可没法洗。”
沈煜听得这话脚下崴了一下,江南忙跑到他面前焦急地问道:“煜哥哥怎样了?是不是崴着了?痛不痛?”
幽暗的烛火照着氤氲的水汽,女子焦急的神色在眼前若隐若现,江南方才亵衣脱尽只余了件大红色的肚兜穿在身上,又解了脖间的短绳,肚兜耷拉在脖间,雪白的丰盈隐约可见,沈煜看的呆了,亦觉得下腹火热聚集,哑着声道:“无事……你还是……你还是快去浴桶里呆着吧。”
江南见他并无痛苦的神色,这才放下了心,乖乖踩着凳子进了浴桶,恰好这时沈煜想起了一件事,转过头看见的便是女子莹白的裸肩,一股香气随着水汽散发开来。
江南站在浴桶里,右手不能沾水,只得搭在浴桶的边缘,见沈煜转过头,忙沉到水里,道:“煜哥哥你还有何事?”
沈煜只记得福大夫曾吩咐说这手万不可沾水,转身正想提醒她,却见她突然沉入水里,眼见右手马上就要沾到水,顾不得别的,赶紧上前去将那手托住,嗔怪道:“不是说不能沾水么?!”
江南见他为了她早忘了那些所谓的男儿家规矩,心里对他的喜爱更甚,撒娇道:“人家没法洗嘛……煜哥哥你帮我洗好不好嘛……”
沈煜硬着头皮答应了,只得闭了眼睛,照江南的说的方位在她身上乱擦一气,江南才说了好,沈煜便丢下毛巾跑了。江南擦干净了身上的水,把那个纱布带重新套在了头上,吊着手神清气爽地出了澡间。
江南到了内间的卧房,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这个样子要怎么睡觉是个难题。两人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一起睡,沈煜已脱了外衫睡在了里面,江南照理说该是睡在外面的,只是,这似乎有些麻烦。
沈煜眯了一会,摸摸身边依旧空空荡荡的,揉了揉眼睛半坐起来,就着烛火,见那人苦着脸坐在桌边一杯杯地喝茶。
虽是夏天,却因着江家村在山里,夜里倒是有些凉的,他披着外衫走到她身边,柔声问:“怎地不休息?就这样坐着着凉了可怎生是好?”
江南嘟起嘴,皱巴巴的脸看来可爱极了:“我这手没法睡。”
沈煜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别的事,他沉思了一会,道:“不如把这手吊起来?”
江南眼睛一亮:“好主意!”
江南自是帮不上什么忙,看着沈煜方向倒柜地找了好半天才翻出一根长绳子。找到了绳子,沈煜就脱了鞋上了床,站在床上将绳子穿过床梁,待江南在床上躺好了,寻了个合适的高度打了结,沈煜帮着江南把脖子上的纱布带取了,把右手套进了绳子里,江南眯了眯眼,觉得还算不错,沈煜也往里面挪了挪,两人打了个哈欠相继睡去。
第二日清晨沈煜醒的早,悄悄地爬过江南下了床。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肉汤这种东西,需要刺激才能爆发的。。。
刺激我的孩子。。。冒个泡,留个念想,乃们都明白的。。。
23
23、亲事(补完) 。。。
江南呢喃一声,沈煜一惊,扣软扣的手一顿,急慌慌地回头去看她,见她只是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枕着他的枕头又睡了。
沈煜微微一笑,继续扣好软扣,系了腰带,见女子还闭眼睡着,轻轻地走到床边,看着她的睡容宠溺地笑笑。清晨还有些冷,沈煜将那床已到了女子腹间的薄被往上拉了拉,又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做完这一切,沈煜悄悄地掩了房门,去厨房烧水。
虽是有些早,但因着是夏日,早早的外面便亮堂起来,不像冬日里,在厨房做饭时还要点着蜡烛,免得不小心碰着东西摔着。
沈煜将掩了一宿的厨房窗户用木棍撑起,通了烟囱,将码好放在角落里的柴火拿了一些,浇了些酒在上面,吹了吹火折子,将干柴点燃。用火钳把燃着的柴塞进炉灶,又去柴房寻了些去年冬日存下来的枯草同柴伙烧在一起,在水缸里舀了几瓢水倒进汤罐,打了个哈欠,自去澡间梳洗。
寻常人家都是用树上折下的树枝刷牙,有钱人家用马鬃上的毛做成牙擦刷牙,江南嫌弃树枝硬的慌,怕戳破了俩人嫩嫩的牙龈,嗯,牙龈,南儿说的,马鬃的毛南儿又嫌弃太恶心,不知从哪里寻来的软草叶子,柔软的很,果然比树枝擦牙舒服得多。只是有一些麻烦,每月总要换几只,还要自己采了草来做。
他原是嫌麻烦不肯用,江南却笑眯眯地道一点都不麻烦,那种草山间有许多。更何况,她没过几日便要去山间寻些草药什么的,很是方便。
沈煜用牙擦沾了江南自己研磨的牙粉擦牙,一边擦牙一边想着当初江南将牙粉递给他时说的话,“煜哥哥,这牙粉是我用皂角、荷叶、青盐等药材研熬而成的牙粉,对了,我还加了一味香草,一味甘草,擦完牙唇齿留香,有清热、凉爽、杀菌的的功能,还能消炎镇痛哦。”
她自己用不惯牙粉,总说那是给他那样的男儿家用的,用什么柳枝、槐枝、桑枝煎水熬膏,入姜汁,细辛末,川芎末,沈煜停了手仔细想了想,大约是这些东西吧,熬成了膏状的东西,她笑眯眯地说是什么“牙膏”,每天兴冲冲地用。
这个南儿啊,古灵精怪的想法总是那么多。好在,他回来的不晚。
沈煜看了看天色,知是该叫江南起床了,快速喝了口水,将满嘴的牙粉沫沫子吐掉,就着冷水洗了脸。拿着装着牙膏的缸子,顺手取了江南的牙刷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沈煜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舀了水倒进铜盆,搭了毛巾在盆边,好在缸子什么的都干净得很,沈煜就把东西一起放进了盆里。
沈煜进房的时候,江南正坐在床上对着搭在床边的衣服苦脸,把东西放在另外的盆架上,笑道:“南儿起来了?怎地苦着一张脸?”
江南道:“手疼,穿不上。”丢脸就丢脸,反正在家里,丢脸也没什么。
沈煜走过去,将衣服从床边拿起,柔声道:“南儿站起来,我帮你穿。”
江南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两人虽说睡在一起,平日里倒也谨遵礼法,不曾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
虽然江南在女尊国也生活了十几年,内心深处却还是一个小女人,在外面自然做出一副大女人的样子,在沈煜面前还是有些局促的。沈煜不同于一般男子,幼时母父宠爱不曾多加约束,后来到了江南家也是无人管束,再说农家男子自然是有些不一样的。
他不同于大家公子那般扭捏,倒像是个女子了。不过江南都不在意,其他人又能说什么。这是人家的家事,更何况,江南还是村子里和镇上有名的大夫。
这临凤国有两点奇怪之处,一是教书的先生受人尊重,二是这救人的大夫也受人尊重,据说是女皇亲自下的令,跟当年女皇还是太女的时候一段渊源有关。不过女皇的八卦江南一向是敬而远之,前生太多事让她明白,牵扯上政治绝对不会有好事,更何况现任女皇还是个心狠手辣的人。有些事,能不知道就不知道吧。
就像沈煜的旧事,她绝不会去问一样。既然已经埋葬的东西,何必翻出来惹人眼泪呢?
江南穿了鞋,端着右手,把左手伸的笔直,直愣愣地样子像极了早年他们在地里插的稻草人。沈煜“噗嗤”一声笑出来,将衣服替她穿上,又拢了拢衣襟,仔细地在腰间打了个结,帮着她把右手吊好,径自去了厨房煮粥熬药。
江南用牙擦在缸子里搅和了半天才沾了些许膏状物在牙擦上,哎,平日里有两只手,要多少牙膏都可以,现在成了独臂人,只能捞一半的分量了。柔软的草叶擦过牙龈,江南闭眼享受这唯一算现代化的乐趣,擦完了牙,江南用毛巾洗了脸,单手拧了半天,毛巾还在滴水。
她叹息一声,放弃这种行为,床上的被子也没心思去叠了,不过她也没法叠就是。推了门出去,外面已经大亮。看着厨房烟囱里冒出的许须炊烟,江南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大富大贵有什么好羡慕的,像这样跟夫郎甜甜蜜蜜,平平淡淡才是真。闲暇的时候出去走走,忙碌的时候两个人互相支持。她又不是傻子,再看不出来沈煜的心思她就是真的白痴了。
沈煜忙了一身的汗,刚走出厨房就看见江南站在院子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江南正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出身,忽然见他走出来,额头上满是汗水,忙大步走过去,心疼地问:“累了么?热不热?”
沈煜摇摇头,笑道:“药和粥都熬好了,我拍了个黄瓜,你就着喝些粥,然后把药喝了。”
江南道:“你呢?”
沈煜微笑:“我自有忙的,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