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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我胸口一拧,对住他含泪的眸子,在那暗黑的瞳底看见一抹深奥难测的冷酷光束,那其中明显的写着——他不信任我!
难道,他以为……是我将照片拿给妈看的?
我被心中的想法震愕得瞪大眼,羞愤的情绪燃烧了我身体里的每一分力量,我站在那里,急促喘息着,却依然感觉窒息,“我没有!我没有害死妈,你胡说!你胡说!!”
“我胡说?那这张照片是哪里来的?你这个刽子手!你就这样恨我吗?你说要让我后悔……可是为什么一定要牵扯上妈,她是无辜的啊……”他忽然发狂似的冲上前来单手揪起我的衣领,另一只手里捏着那张照片,一字一句都是在伤我、控诉我。
那一句句污蔑的话语贯穿我的耳膜,我的胸口为之抽紧,仍旧不甘狠狠地瞪着他,自我防卫地狂喊,“不是我……不是我……”
众人见状,都惊呆了,姚烨第一恢复神智,他一把拉过姚煜的手,狂吼,“弟弟,你疯了,她是妹妹,怎么可能害妈?她又为什么要恨你?”
姚震金则是瞪大了双眸夺走他手中的照片,“这些照片,怎么会?”
姚煜含泪的脸庞带着深深的鄙夷和愤怒,冷鸷的黑眸凝出一道戾肃的杀气,“不……她不是妹妹……她是冒充的,她是假的!”
“煜儿,你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哥,爸,你们相信我吧,我怎么可能害妈……我是她的女儿啊……”妈已经死了,他竟然还这样冤枉我……悲愤的泪水像潮水一样涌来,几乎快将我淹没。
“爸,哥,我们的妹妹,其实早就死了……”
“煜儿!”
“弟弟!”
“煜儿,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姚震金老泪纵横。
“我没有胡说,她根本不是我妹妹,如果是……你敢现在就跟我们去验DNA吗?”他恨恨地盯着我,声音暴烈而悍戾。
我睇着他不言,仿佛多说一句已俨然成了一种浪费,因为在那之前,他已经将我定罪……我只能无力地摇着头,直抓着衣襟,试图缓和在胸口突然涌上的痛楚,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得更凶。
“所以,我弟弟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是乱仑,而是……而是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杨桦嫣像是浑然顿悟一般发出惊讶的尖叫。
“对不起打搅一下,请问是谁报警?”这时,一群警察忽然敲了敲门,走近病房。
“是我,警察先生,我怀疑这个女人蓄意谋害我妈。”姚煜愤怒地指控,他的眼底充满了对我的仇恨……
“小姐,这位先生说的是事实吗?”一个警察转头问我。
我却因姚煜眼底那股浓烈的恨意而沉默,一时之间竟忘了为自己辩解。
“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接受调查好吗?”警察严谨地开口。
不……我是被冤枉的……我要澄清……他们不能扣留我……
终于,潜伏在我体内蛰伏的魔再次躁动,疯狂地吞噬着我的灵魂,我挣扎地狂吼,泪水早已不争气地模糊了视线,“放开我,你们没权利这样做……我还有裔苑的股份,我是姚家的三小姐……你们没权利扣留我……”
忽然,姚煜的脸上扬起一股嗜血笑容,那是我从不曾见过的极致,他一字一句地开口,俨然已变成了一个真正置我于死地的恶魔,“股份是吗?那张纸上……签的究竟是谁的名字?你到底是姚婉琪,还是苏罂?”
闻言,我感到一切都像是假的,虚幻地在眼前飘忽不定,我任由警察架着呆呆地瞪着前方,像是死了,再也没有一点感觉。
44
44、NO。4 。。。
“姚小姐,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九十三条规定,犯罪嫌疑人对侦查人员的提问,应当如实作答。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坦白交代,争取宽大处理。”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陆陆续续地在我的对面坐下,双目如同审视罪犯一般紧紧地注视着我,我视若罔闻,只是静静地看着冰冷的房间里的某一个角落,心中充满了无限凄凉。
“你是第一个发现周女士病房的人吗?”那人中等个子,穿着一条警察制服,腰间扎着一条很宽的牛皮带,脸上有些疲倦。
我依旧沉默不语。
“你是如何发现的?当时,有人在你旁边吗?”见我不语,他继续不死心地追问。
我眼神呆滞,憔悴不堪,魂魄涣散地盯着他,入狱两天,他们将我关在一个满是白色的房子,我安静地像个已经死去的人,对于发生的一切好似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想到周意清的枉死和姚煜悲愤的指控,我夜不能眠,食不下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撕心裂肺地疼痛在看不见的灵魂中不停蔓延到血液深处……
我一次次地咬伤自己的手腕,想要强迫自己勇敢接受并面对这可怕的事实,可嘴里传来的血腥味,我却还是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可怕的梦,曾经……我真以为自己能做到像胸前这朵罂粟花一样毒,一样的心狠手辣,只要伤害别人,就可以换得自己片刻的安宁,只要除去所有和我作对的人,就可以安安稳稳地坐在金钱和权力的顶峰……可就在得知周意清死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竟然是那样地不堪一击,从来没有的撕心裂肺的痛钻入了四肢百骸……许久的幻梦在姚煜含泪指控我的那一刻好似打碎的玻璃杯完全破灭……
“姚小姐,请你跟警方合作,假如你是被冤枉的,你不回答,只能让我们将你当成嫌疑犯,还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他试图打动我,不停地说道。
闻言,我缓缓地抬起了头,眼角一溜清泪缓缓地流了出来,内心顿觉凄苦无比,这个世界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其实他说得很对,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好恨,恨姚煜被愚孝蒙蔽了理智,恨他不听我的解释便妄加判断将我定罪,原来我才是一直被他玩弄在手中轻而易举便能碾死的蚂蚁!而我还对他偶尔的温柔信以为真……我开始想念周意清温暖的手,她常常在午后的阳光下宠溺地抚摸我的头,说我其实是一个傻气的孩子……现在,我终于明白,我真的是个傻瓜,只会利用她对我的爱的大傻瓜……
妈……你怎能就这样离我而去……这十几年来,我并不是不知道你对我的好……是我错了,真的错了……我不该还不知足地窥视姚家的财产……我不该将你对我的爱当成是理所当然……当成是对曾经受过的苦的一种弥补……
现在,我有一个澄清的机会,无论那是一线曙光,还是跌进更深的黑暗,抑或是会让自己遍体鳞伤……我都不能轻易地放弃,因为……妈妈,你——尸骨未寒!因为,害死你真正的凶手,还逍遥法外!因为,我恨姚煜眼神里的嘲讽和冰冷,我要找到证据洗清我的罪名,我要让他睁大自己的狗眼,看清楚到底谁才是姚家的害虫!
我不甘地用手拭去眼泪,深深呼吸了一口,强迫自己镇定,“那天,是我第一个发现妈妈病发,我下去送一个朋友,没想到回到病房后,竟然看到她脸色卡白呼吸困难,我连忙按了救护铃然后冲到外面叫救命……”
我还未当天的情景说完,那个警察顿了顿好似找到了疑点,立即打断,“朋友?什么样的朋友。”
朋友,什么样的朋友?什么样的……我停了下来,一愣,眼光骤然之间变得凶恶起来……
“姚小姐这个表情……似乎有想到什么?”
是他,会是他吗?如若是他,那为何妈妈是在他走了之后才病发的,先前,我明明一个上午都跟他和妈妈在一起聊天,他怎么能从我的眼皮底下将照片拿给我妈?忽然,我忆起了华擎泽曾递给我妈的那个水果篮子!莫名的恐惧感紧紧揪住我的心脏。
“他是华才容兴的少东,华擎泽!”我吞下喉头的哽咽,睁着氤氲迷蒙的双眼注视着警察。
“姚小姐,恕我直言,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他……”什么关系,我能说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没有关系,势必会将妈妈那天病倒的事实透露出来,可是如果我说他是我男朋友,他也许就是谋害我妈的真凶。
“据我所知,有报道说他是你的男朋友,对吧?”见我说不出口,旁边一位好心的女警接了过去。
我茫然地点了点头,唇际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此时此刻竟然感觉不到害怕,只觉得怎样都无所谓了,华擎泽你要这样陷害我,那就别怪我将你也拉下水,反正如若不将你拉进来,也许这一辈子我就只能蹲在这个暗黑的监狱里,别说让妈沉冤得雪,就连我自己也会死在这里!
“那这张照片是你拿给周女士看的吗?”
“不是我。”我轻飘的语调如一缕丧失心魄的幽魂。
“那为何这张照片上,检查出来只有你和周女士的指纹?而你却完全没有任何不在场证明……姚小姐,这样的形势对你很不利……”
闻言,我一惊,这些照片是小芦找人拍下来拿给我的,就算小芦没有看,那么照相的人的指纹也是应该没有抹去!为什么……会只有我和周意清的指纹?看来,那个陷害我的人,真是处心积虑,千方百计地想要置我于死地!
忽然,一个警察敲了敲门走近来,对着审问我的人悄悄地附耳,不一会又走了出去。
“你大哥现在在局里,说想见你。”
***
“婉琪……”他们将我带到一个探监的小屋,姚烨疾步地走了进来,他的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深深凹陷着,一看便知熬了数夜,一见到他憔悴的面容,听到他叫的名字,我勉强忍住眼泪,心底却觉得如同雪一般的寒冷,泛出一股不可名状的酸涩。
“哥……你还当我是婉琪吗?”我冷冷地盯着他那张能令我想起姚煜的脸,只能用淡漠来伪装自己的慌张,捏紧的拳头放了又收。
“弟弟说的话,我不信,所以今天我代替爸爸来问你……你真的……不是我的妹妹吗?”他哽咽地掐着我的双肩,艰难地将话一字一句地讲完。
“不是。”我承受着强大的压抑凝着地说出藏埋在心底已久的话。
他顿时迟疑地盯着我,想要瞧出些什么,我感到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着,他蠕了蠕如嘴唇,双目黯淡,好似一口气堵在胸口,窒息的难受。
终于,他还是开口问道,“那么……那么……真是你害死妈的?”
“哥,你信我吗?”闻言,我不直接回答,只是面无表情地瞅着他,心中的那抹酸楚渐渐扩深。
“婉琪……”
“我就只问这一句,你信我吗?”此刻,我的心就像有一把刀在刮剥着,感觉就像是被凌迟处决的囚犯,已经血流不止,痛感却源源不断绝,刀下不够深,就得不到解脱。
我闭上眼,一行泪悄悄地流了下来,静静地等待他宣判死刑……
“我信你!不管怎样,我都把你当做亲妹妹,这么多年,姚家也从未亏待过你,就连爸爸,也始终不曾相信,是你害死了妈……”他忽然激动地将我搂在怀里,两行咸泪流了下来。
“这就够了。”我像小时候那般偎在他的怀里,想着连日来受的所有委屈眼泪唰唰的不停落下来,他拍着我的背,我却又笑了,无论如何,天使始终是天使……可是,却不是属于我的天使……
“婉琪,桦嫣,已经将你……和弟弟的事全部都告诉我了……虽然,我一时之间还无法接受这些事实,可是弟弟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其实我看得出来他将你送进监狱的这几天,心里也不好受,整天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任何人也不见……”他忽然开口。
“哥,不用说了。”我脸色冷萧,阻止了欲再说话的姚烨,心底蔓延开无尽的哀伤与苦涩。
他不好受?
哈哈,他不好受?他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