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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美之但愿人长久-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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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因为场面尴尬,也许是因为不想让别人惊奇,或者是真的找不到聊天的素材,亦或是要竭力抑制加快的心跳,苏暮和丝言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彼此交换着呼吸。时间悄然流过,就像车外飞速倒退的风景,还来不及细看一眼,倏忽而过,又像古更漏里的水,怎么也留不住,抓不牢。不过此时的时间对于苏暮和丝言来说,是既漫长又短暂。漫长,是因为这沉默尴尬的气氛,令人无所适从,人在等待时间的时候,总觉得时间在无限拉长,姗姗来迟,像害羞的新嫁娘,又似像在和人插科打诨的小屁孩;短暂,是因为以地铁的速度,用不了一盏茶的功夫,终点站就会近在咫尺,路程不远,只是不知心与心的距离是否也一般近。
  你,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看云时很近。
  ——顾城
  难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真的是心与心的距离?祈求上苍,不要让两颗原本贴近的心像离弦的箭一样一眨眼便万水千山。但愿天下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守得云开见月明!
  待两人回到苏家,月已上柳梢头,月光在花瓣上舞蹈,亲吻着大地上的一草一木,笼罩着这座霓虹的城市。漫步在园中小径,苏暮提出了久藏心底的疑问:
  “丝言,为什么只有我能看见你,而别人却无法看见,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也能看见你?”
  “只要我用法术点一下对方的眼睛,跟他们通灵,他们就能看见我了。不过这只是暂时性的,用不了多久,法力失效,我于别人还是一个虚无的幻影。此外,法术用多了于他们无益。至于为什么你有时不用通灵也能看见我,我还理不出个之所以然来。”丝言边走边回答。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让你像活人一样不用法术也不会在人前消失?”苏暮继续追问。
  “没有,怎么可能呢?”丝言嗫嚅,语气断然。
  “不,一定有。”捕捉到丝言眼神和语气里的躲闪,苏暮反身握住身边丝言的肩膀,“告诉我好吗?不管困难再大,我也会竭尽全力帮你,让你能够重新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凡事贵在坚持,夸父尚能逐日,愚公尚可移山,所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紧追不舍的,相信我!”苏暮语言决然。
  “人死怎么能复生?没用的,苏暮,逐日移山不过是骗人的神话,就算你有移山填海的通天本领,也无济于事。无谓的坚持,无异于自寻死路。”丝言苦笑,推开苏暮的双手,绕过他先行回屋。
  “我的心告诉我你有难言之隐,我不勉强你。不过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帮你,我还真的不到南墙心不死,不见棺材不下泪,请你相信,我可以做到!”身后的苏暮坚定地说。丝言顿了顿脚步,但没有回头,叹息一声,径直进屋。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街月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今晚的月色如雪如霜,让人不免忆起那首《弯弯的月亮》:
  柔柔如雪霜 从银河幽幽透纱窗
  茫茫微风中轻渗是那清清桂花香
  遥遥怀里想如茫然飘飘往家乡
  绵绵如丝的记忆荡过匆匆岁月长
  呜沉沉如醉乡迷迷糊推开了心窗
  微微清风中是故乡那风光
  盈盈惆怅中曾彷徨依依看地方
  谁曾情深叮嘱我莫怨苍天怨路长
  呜盼故乡依旧温暖 并没有秋冬与夜凉
  我盼故乡依旧不变谁梦里人回眸凝看
  噢梦中盼夜长盼故乡依旧可爱
  绝无愁容和惆怅
  噢
  静立在天台,手扶栏杆,丝言面色平静,如一汪无漪的春水,但是,又有谁能明白女儿宁静外表下潜藏于心底的波澜呢?比方一潭死水,表面风平浪静,深底却暗流涌动。谁也无法预知天幕何时会突然划过一颗流星,这个安定的世界何时就会突临风暴。
  回想起刚才苏暮的问话,丝言心中就如歌中男子所唱的一样惆怅满怀,无处诉说,诸多烦情愁绪只能付与无穷银河与月明。真的没有办法吗?或许真的没有,或许有。
  许是思考问题太深入,丝言并没有察觉身后那双凝望自己许久的关切的目光。苏暮静静地立在门边,陪着丝言一起沉默。人都有一个通病:我们总是义无反顾地向前看,向前进,却经常忘了回眸看看身后那些默默关注我们的人。直到再也找不到,看不见,才幡然醒悟:大音希声,大爱无言。所以,偶尔转身回头看看,并微笑。
  第二天一大早,苏暮早早地回到公司办公间等人解答迷津。不多时,所等之人钟信也来上班了。这位钟信,可是位神秘人物,因为其家族的人大多都是从事风水、占卜算命的行业,环境熏陶使然,钟信本人平时作风也是一贯的神秘诡异,时不时说些有的没的幽灵鬼怪吓唬人。一天到晚穿着溜冰鞋,忽来忽去,搞的自己就像是白日幽灵,还自称自己是灵异小子,能与鬼怪通灵,糊弄得同事们一愣一愣的,半信半疑。最后连经理都实在受不了这种可有可无的刺激恐吓,于是直接勒令以导人迷信的罪名禁止钟信在办公室穿溜冰鞋,不允许他整天阴阳怪气地无中生有散播谣言,妖言惑众。没办法,钟信只好恢复正常,做回正正常常的人。之前的行为其实纯粹是跟同事们开玩笑打闹。但是,毕竟是在特殊环境长大,钟信对于鬼怪的传闻轶事相当了解,所以空闲时经常会给同事们讲些鬼故事解闷逗趣,这些鬼故事既刺激又惊悚,引人入胜,同事们都很爱听。而且,平心而论,钟信很有说书人的范,故事讲得那是头头是道,有板有眼,话语铿锵有力,轻重缓急拿捏得当,收放自如,又善于卖关子,吊足观众口味,一到高潮处就请听下回分解。听众反响热烈,叫好声不断,尖叫声、惊悚声也不少。钟信的鬼故事,给大家枯燥的生活增添一抹色彩,也为公司结婚率的上升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你想,听了鬼故事,男同事就有以安全为由护送女同事回家的借口,女同事也有让心上人陪同的理由。如果钟信收媒婆钱的话,而结婚同事也同意,那么钟信的收入可观极了。
  因此,以钟信的独特学识以及如他自夸的自己与鬼界的友好关系,苏暮有理由相信钟信能解答自己的问题。于是苏暮招呼钟信走过自己这边来,客气的请教他:“钟信,我想请教你一个事,行不?”
  钟信点头应允,拍着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问吧,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兄弟说心里话,只要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吧,啥事?”
  苏暮忍俊不禁,谨慎地环顾一下周围,大多数同事还没有来,于是放心地低声说出自己的问题:“我们都知道,通常情况下,我们是看不见妖怪鬼魂的,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看得见他们?”
  “这不简单,跟他们通灵就行!嘿,我讲了那么多鬼故事,合着你都没认真听?”钟信故作生气。
  “不是,我认真听着呢。你说的这种方法我当然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一只鬼已经失去了自己的肉体,又不想附在别人身上,有没有别的方法让他重新拥有属于自己的身体?”苏暮有点着急,怕钟信不理解自己所要表达的意思,于是竭力地组织语言。
  “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钟信现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方法倒是有,不过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真假与否?但我小时候听我曾祖爷爷讲得一板一眼,煞有介事,很是神秘莫测,你要不要听?”
  “洗耳恭听。”苏暮正襟危坐,做出“请”的手势。
  钟信清了清嗓子,装出神秘诡异的神情,娓娓道来:“我记得我曾祖爷爷是这样说给我听的,他说,如果鬼已经死去多时,自己的肉体已经损坏甚至已经化为一堆白骨,而他又不想借尸还魂,又不愿意附在生人的身体里,那就失去了还阳的可能,那只剩一个办法,找一个人用一块冰照鬼的模样雕刻一只人偶……”
  “如果这是只成人鬼,那不得雕一个大冰偶?”苏暮疑惑,忍不住插话。
  “这倒不用,只要巴掌大小就行,鬼是有法术的,把人偶变大轻而易举。”
  “噢!”苏暮了然,随即又提出另一个问题:“为何一定要用冰,用木头或者泥巴之类代替行吗?”
  “你别着急,我知道你的疑惑,且听我一五一十娓娓道来。”钟信咽了咽口水,继续高谈阔论:“雕的人偶要像,至少得八九分像,雕刻地最好是在低温寒冷的地方,以防冰融化。在雕刻的过程中,雕刻者划破自己握雕刻刀的手,随便一个手指也行,让血源源不断地顺着刀刃流到人偶身上,直至雕刻完成。所以呀,雕刻者的技术必须得好,要不然血流干了还雕不成功,岂不白白牺牲一条天才命。然后,在月圆之夜,,鬼就能附上变大的人偶转化成人。鬼成人之后的头一个月时间里,是灵魂与肉体的磨合期和适应期,所以在这一个月内,每隔两三天鬼就要吸一次雕刻者的鲜血和阳气补充体能,维持生命。大家都知道这样一个常识,病人失血过多,医生只会给他输入相同相容血型的血而不会胡来。所以,由谁雕刻就用谁的血,如此,雕刻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受到损伤,更有甚者一不留神命丧黄泉。”
  “嗯!”苏暮随声应和着。他终于明白丝言为何不据实相告了。她是不想让自己受到伤害吧。
  钟信自然不知道苏暮心中所想,他继续往下说:“用冰雕刻是因为冰的温度和鬼的体温相近,人体也是由80%的水分构成的,而且放心,鬼附在人偶身上后那些冰不会融化,因为它有了生命。在雕刻过程中,需要持续供血而不能中断,这样鲜血才可以顺着刀刃均匀地分布在人偶身上的各个部位和每一寸肌肤,然后慢慢地渗入进人偶的七经八脉。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意,我曾祖爷爷说,水是有灵性的,它什么都感知得到。所以,雕刻者本人首先是心甘情愿做出牺牲的,并且雕刻时要聚精会神,不能分心,也不能被人打岔,如此鲜血才能很好地与人偶和谐融合。另外,如果雕刻者在雕刻时心中的愿望越美好,雕出的人偶越有灵性,鬼成人后的肌肤越真实细腻,跟平常人无二致。”
  莫语菲和司马森树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听了钟信的话,为了捉弄他,莫语菲故意降低分贝,贴近钟信耳朵幽幽地说了一句“是真的吗?”还拉长音调,很像午夜幽灵的如诉哀声。
  钟信冷不防听到这般幽怨的锁魂声音,吓了一大跳,“哇”的大嗷一声,身体反应强烈,不自觉地拍着心房。待反应过来是莫语菲搞的鬼,便生气地责备她:“大姐,人吓人吓死人,老大不小了,搞什么,幼稚!”
  “哼,胆小鬼,看你还敢在这里装神弄鬼,神神叨叨?我不过说话温柔了点,淑女嘛,说话向来都是温柔如水的啦!”莫语菲嗲声嗲气地反击。
  “我呕!”钟信做呕吐恶心状,嫌弃地说道:“就你,还淑女呢,你要是淑女,我就是绅士,不害臊!”说着用食指刮了刮脸颊,吐吐舌头,“好男不跟恶女斗!”说完,走回自己的座位。莫语菲难得地没有找茬,自顾自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一旁的司马森树无所谓地耸耸肩,吐了吐舌,没有插话。苏暮则轻声浅笑,摇了摇头,旋即陷入沉思。
  “钟信的故事语菲和森树应该只是听得一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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