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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旦我有什么不测,你将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还可以信任的人。
——女王的勇士纳萨诺斯?凋零者’
“纳萨诺斯!”
不知不觉中,克莉斯蒂安的手指已经镶嵌进了木质的书桌……那张毫无情绪的面孔下酝酿着黑暗的风暴……
“好不容易……能够以这样的形式,守护彼此……为什么连这都要夺走呢……纳萨诺斯……这样对你,对希尔瓦娜斯太不公平了。”
她将手放在羊皮纸的信上,紧绷的手将信纸拧成了一团。
“纳萨诺斯……你说得没错。在希尔瓦娜斯最艰难的时候……我应该和她站在一起。”
克莉斯蒂安那黯淡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她披上了凯旋战甲(游戏里叫库尔迪拉凯旋战甲),朝北伐军之峰的顶端走去。
“不仅如此……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阻止这场纠纷。泰兰和提里奥前辈呕心沥血才造就了北伐军的团结,这一切,绝不能因为那个可恶的恐惧魔王而付诸东流!”
她留了一封信在泰兰的桌上,随后便召唤出了黑色的狮鹫……
“克莉斯蒂安……”
就在准备离去的时候,泰兰的声音传来。板甲靴踏松软的积雪,在寂静的世界里发出久违的旋律。克莉斯蒂安转过头,平静地说道:“泰兰……我要暂时离开北伐军之峰一段时间。虽然不能和你并肩作战会很遗憾,但是……联盟和部落的关系会影响到北伐的成败,因此……”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前往……”
从泰兰温和的声音中,她听到了对未来的担忧,以及那埋藏在心里的牵挂……
可是……
“银色北伐军不能没有你。”
总有一些东西,会在这个乱世中左右彼此的羁绊,责任,荣耀,公正……这一切的一切,是如此高尚而美好——至少在许多人眼里是这样的。然而,人们会记住的,也只有这些可歌可泣,值得称颂的史诗。
历史是来记叙英雄事迹的,不是吗?也许,百年之后,人们只会记得弗丁父子的高尚,关于他们之前那深沉而感人的亲情,却只是一笔带过而已。(WOW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老弗丁打败了巫妖王,但还是有许多人不知道爱与家庭。)
而我们之间的感情,或许……只能存在于我们的记忆里。
“克莉斯蒂安……我明白,这一切……我都明白。”
恋人,所渴望的只是心仪的对象对自己的爱,而英雄,是不允许感情用事的……英雄,永远不能忘记荣耀。然而,即便如此……
“父亲告诉了我荣耀的代价,也教导过我爱的力量。有时候我很羡慕纳萨诺斯,可以如此不惜一切地守护希尔瓦娜斯。”
泰兰坚决地说道:“除了守护荣耀以外,我仍旧希望守护自己心爱的人。让你卷入联盟和部落的纷争里,实在太危险。被仇恨蒙蔽的人,与恶魔无异。”
还在害怕吗?害怕回忆重现?害怕她回到北伐军之峰的时候,会像那时一样……害怕自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消失?
“那么……提里奥前辈呢?”克莉斯蒂安摇了摇头,“提里奥前辈是我所见过的,内心最强大的圣骑士,他所背负的使命,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沉重得多。你真的忍心,让他在危难关头,独自面对冰冠冰川的亡灵大军吗?”
“父亲……”
泰兰那水蓝的双眼里掠过一丝忧伤与内疚。克莉斯蒂安浅浅地笑了笑,“提里奥前辈需要你。不管是作为北伐军的领袖,还是作为一名父亲。希尔瓦娜斯也需要我,不管是作为幽暗城的女王,还是作为我的挚友。因此,我必须独自前往幽暗城。”
泰来踌躇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我会和父亲一起在这最危急的时刻一同抵御亡灵的。答应我,克莉斯蒂安……一定要平安无事地回到这里。”
“我答应你。”
也许……这样就好了吧。
那次在沙塔斯,对于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很感动。然而,泰兰……倘若在联盟面前庇护一个死亡骑士,他们会怎么看你?又会怎么看提里奥前辈……
纳萨诺斯所做的牺牲,的确守护了希尔瓦娜斯,然而,对于希尔瓦娜斯而言,她想要的,或许……并不是那种轰轰烈烈,出生入死的爱情。
能为自己所爱的人做出牺牲,不管对于自己,还是对于所爱的人,那都是无比幸福的事情。
可是,心爱的人为自己牺牲,这样真的会感到幸福吗?
不……
就像你帮我挡住憎恶的时候,就像……在你为了保护我独自前去迎战瑞文戴尔的时候。那不是幸福,是对于失去爱人的恐惧。
纳萨诺斯……你这个傻瓜。你以为……希尔瓦娜斯会愿意用你的牺牲来交换幽暗城吗……你真的以为,这样丢掉自己的生命,希尔瓦娜斯会幸福吗?
‘为了导师……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死去……’
沉重而痛苦的喘息回响在幽暗城的炼金区内,经过无数次药物实验,游侠的眼睛已经失去了最后的光泽,铁链发出刺耳的悲鸣,就像那挣扎的心。
阴影中,一名药剂师正陶醉在调制药剂的愉悦中,试管和玻璃瓶的发出清脆的声音,优美中暗藏着危险的秘密。黑色的长袍仿佛是夜幕,将周围的一切吞噬。他那混浊的眼睛咪成了一条缝,像猎食着盯着猎物一般,凶残而享受地打量着受伤的游侠。
游侠并没有回应那令人厌恶的目光,空洞的双眼直视着无尽的黑暗,早已干燥的嘴角扬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纳萨诺斯,你可真是顽强呢……果然,女王的狗和他的主人一样棘手。不过,你的确很招人喜欢……作为一个样品。”
“呵……”
纳萨诺斯虚弱地吐了一口气,那讽刺的神情却依旧不减。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狗脸,普特雷斯……哦,向恶魔卑躬屈膝的奴才……你连狗都不如吧……哈哈……咳……哈哈哈哈……”
“恶魔?就算恶魔,也比希尔瓦娜斯那个愚蠢的女人好得多吧?”
“你这个畜生!”
淡漠的眼睛顿时被怒火填满,颤栗的枷锁发出狂怒的哀号。
“哦……还真是条忠实的狗呢。”
普特雷斯狰狞的面孔从黑暗中浮现了出来,他手里的药剂映射出毒性的绿色,就在他靠近时,纳萨诺斯将口中的鲜血吐向了他的脸。
普特雷斯一脚踢向纳萨诺斯的胸口,他并没有普特雷斯想像中的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看着普特雷斯,讽刺的神色没有减少分毫。
“哟,我伟大的游侠领主大人,我就不信你吃了药以后还能这么沉着。”
他说着,将药剂注射进纳萨诺斯的身体里,纳萨诺斯的面孔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依旧归于平静……但普特雷斯并不是没有注意到,纳萨诺斯正在因药剂的伤害而颤抖。
“有时候,抓住天灾的不死族并不容易……不过,被遗忘者不也是不死族吗?哈哈……这样可要方便得多。更何况……你不像其他的样品,这么多药物都不能让你死去。”
他眼睛里不知是喜悦还是恶毒,竟“欣赏”起自己的试验品来。
纳萨诺斯仍旧没有理睬这个家伙,他的心里只有对希尔瓦娜斯的担忧,以及求生的信念。
不能就这样死去……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她的呐喊,她的泪水……都是因为自己那愚蠢的念头。
希尔瓦娜斯……你知道吗?我并没有死在恶魔手里。
所以,不要悲伤了好吗……
我会活下去……
为了你,好好活下去。
“看来药剂还不够呢,那么……这个怎么样?”
更大的剂量被注射进了纳萨诺斯遍体鳞伤的身体里,纳萨诺斯闷哼了一声,却始终没有大叫。无尽的痛苦令他感到晕厥,然而,疼痛,不是自己还存在的证明吗?
想到这里,他笑了……
对啊,活着……以不死族的身份活着。
只有这样,才能守护你,希尔瓦娜斯……
“同时试了这么多种药,居然还能坚持住……看来,我该用更残酷的药剂嘛……怎么不叫出来呢?让我看看你痛苦的样子呀~~~只要你开口求我,我就停止对你用药,怎么样?”
纳萨诺斯吐了普特雷斯一口,随后继续面向黑暗的角落。
普特雷斯的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个丑恶的笑。
“哼……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我的药剂厉害……”
由于幽暗城的战乱,北伐军的步伐也暂时停止,在联盟和部落的关系命悬一线的时刻,所有人都在焦急与忧虑中等待着……
夺日者大营里的血精灵也不例外。
“被遗忘者是我们最坚实,最可靠的盟友……希尔瓦娜斯陷入了危险,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优雅而卓越的领袖不安地望着遥不可及的南方,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他不可能不明白。现在联盟和部落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如果被遗忘者被消灭,东部王国的联盟们很可能将矛头直指奎尔萨拉斯。
他眉头紧锁,细长的眉毛微微颤动,“希尔瓦娜斯不可能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惹怒联盟,失去部落的信任,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凯尔,这不是愚蠢,是陷害……有人想陷害她。”
纤瘦的身影从黑暗中缓缓浮现,那是一名肤色黯淡的魔法师,唯有那冥火般的目光依旧灼热。
“我又何尝不明白这一点,赫菲斯特。可是,联盟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如果北伐要继续的话,必须阻止这一触即发的战争。正因为如此,我们就更不能在被遗忘者的陷入危机的时候作壁上观。”
赫菲斯特踌躇了片刻,提醒道:“可是……凯尔,参与这次战争的人越多,被误伤的人就会越多,结果便是,联盟和部落的关系将更加不可收拾。”
“现在巫妖王恐怕正在洋洋得意吧……如果不守住北伐军的营地,大局将更加混乱。然而,后方不稳定的话,北伐也会陷入僵局。”说到这里,凯尔萨斯的手握得更紧了。想必其他地方的北伐军也和他一样,陷入了两难的局面吧?
“我明白,现在北伐的势力如果回东部王国,北伐就彻底完了。想要再组织北伐,就更加困难。北伐是唯一能够让联盟和部落精诚合作的力量,现在回去,只会造成联盟和部落的大规模战争。”
凯尔萨斯是明白的,身为一名领袖,他是明白大局的重要性的。
可是,他是辛多雷的领袖,他不得不考虑种族的存亡问题,东部王国的势力一旦失去了平衡,联盟的大军是不会放过奎尔萨拉斯的。
现在的辛多雷,不能没有被遗忘者这个盟友。
就在这时,一个久违的声音从营外传来:“不阻止战争的话,联盟就更嚣张了。幽暗城是部落的成员,不是想弃就弃的棋子。萨尔酋长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相信他会帮助希尔瓦娜斯的。”
“克莉斯蒂安!”
死亡骑士大步朝营地走来,“凯尔,赫菲斯特……你们……也在为幽暗城的事情忧虑吗……”
凯尔萨斯点了点头。“我相信希尔瓦娜斯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不能让那些早已失去理智的联盟就这样消灭被遗忘者。之所以还没有动身前往东部王国,就是因为担心北伐会陷入混乱。”
“我此来正是为了这件事。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希尔瓦娜斯一定是遭到了恐惧魔王的背叛……天遣之门事件里,她的确是无辜的。”
克莉斯蒂安摘下了斗篷,冰蓝的眼睛里充斥着不可动摇的决心。
“东部王国的事情,现在只能指望联盟和部落的领袖了。参与的人越少越好。北伐军切不可动摇。因为……这是征讨阿尔萨斯唯一的机会。我会去奥格瑞玛……”
一丝焦虑掠过赫菲斯特明亮的眼睛,“为什么……你明明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就算萨尔酋长会帮助希尔瓦娜斯,那些联盟会放手吗……你要面对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