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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还没有,我很小心!可是,很多人都知道这闺女在我这儿呢,这万一……”陆铁心哭丧着脸。
白玉堂始终搞不懂,蝎九天是从来不滥杀无辜的,为什么一定要杀有鎏鹤翎的人?
“老爷子想我怎么帮你?”白玉堂开门见山问。
陆铁心嘿嘿笑了两声,笑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随后将那丫头往白玉堂身边推了推。
白玉堂不解。
“那个……白少侠能不能把这闺女带去开封府?连同那鎏鹤翎一起?”
白玉堂皱眉,心说你真行啊,这是你好友的女儿,为了自保就这样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送给陌生人带走?
罗鸢红着眼圈站在一旁,可想而知是什么心情,没人要的小孩子呗。
白玉堂看了看陆铁心,问,“如果我不带她走,你准备怎样做?”
“呃……”陆铁心看了看罗鸢,叹了口气,很慈祥地伸手去摸罗鸢的头,说,“宝贝儿唉,我与你父虽然也是好友,但是这杀生害命的买卖我一把老骨头真是扛不住了!不如这样,你将鎏鹤翎丢了,怎么样?”
罗鸢紧紧抱住鎏鹤翎摇头,“不丢。”
“哎呀,这东西又不能吃,你留着干嘛!”陆铁心看来已经劝过她很多回了。
“能给我爹报仇。”罗鸢丫头还挺犟。
“这……”陆铁心摊手,看白玉堂。
白玉堂终于明白,为何罗青山家的镖师下人都舍家而去,原来是怕被连累。这鎏鹤翎原本就是不祥之物,而蝎九天要的又是有鎏鹤翎的人的命,只要没有,就安全了。
白玉堂拿着刀站起来,陆铁心看着他,就见他微微一拱手,转身走了,他也叹气。
白玉堂走到门口,见那丫头还傻站在桌边,就道,“走吧。”
姑娘一愣,见白玉堂还等她呢,回头看看陆铁心,陆铁心一阵惊喜,赶紧推她,“去呗去呗,白少侠肯带你走那是你福气啊。”
罗鸢看着眼前笑脸盈盈,满口仁义道德的爹爹身前好友,只觉得心中憋闷。这种眼色她不知道看了多少回了,蹲下去,伸手拿了凳子底下的小包袱,罗鸢跟在白玉堂身后走出了门。
白玉堂见她包袱随时放在手边,估计是走到哪儿被人赶到哪儿,难怪一直住在书房里,无奈摇了摇头。
走到灵堂附近,听到哀怨琴声,罗鸢看了看白玉堂,“我想,再给爹爹上个香。”
白玉堂点了点头,在侧门等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他,“陆铁心最喜欢的是什么?”
“哦,鸟儿。”罗鸢回答,“他花园里养了几百只名贵鸟儿,据说一只就值好几千两呢。”
白玉堂了然地一点头,“我在大门口等你,拜完了就出来,去开封府跟包大人说说你爹是怎么死的,如果真是蝎九天做的,派人去抓他。”
“嗯!”姑娘点头,进去灵堂参拜了。白玉堂侧耳听了听声音……这会儿,琴声还正好停了,他就顺着鸟叫,找到了后院。
……
等罗鸢给她爹磕完了头出大门,果然就看到白玉堂背着手站在那儿等着,只是手里不知道何时拿了个白色的大布包。
她走上去,白玉堂就带着她会开封,刚上了大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白玉堂将白布包给她,“打开看看。”
罗鸢傻呵呵接了白布包,突然感觉里头有东西在动,惊得她一松手。
随即,布包落地散开,哗啦一声……里头七彩缤纷数百只鸟儿扑扇着翅膀就飞了出来,直冲云霄。
路人都驻足观看,好些人都拍手说好看。
“啊!”罗鸢长大了嘴巴,那不是陆铁心最爱的鸟么?看了半天,直到那些鸟儿高高飞到了天上,都飞没影了,罗鸢突然捂着嘴巴闷闷笑了起来。
小跑着追上前方已经走出不少路的白玉堂,跟他一起回开封府了。
铁掌门里,陆铁心正在为摆脱了罗鸢这个要命丫头而开心,他吩咐管家,叫人到江湖上去散步传言,就说罗鸢让白玉堂领走了,鎏鹤翎也带走了。
正说着,就听到外头侄儿陆福嚷嚷着跑进来,“大伯,大伯啊,不好了!”
陆铁心一愣,“怎么了?”
随后,他被陆福带到了后院一看,就觉得心突突直跳,耳朵嗡嗡直响,喘气都费劲。只见院子里几百个鸟笼子都叫人给劈了,鸟儿一只没剩,就剩下几根鸟毛。
“这是……”陆铁心猛然想到了什么,捶胸顿足欲哭无泪,难怪江湖人都说不要得罪白玉堂,果然。
据说这之后,陆家总招夜猫,陆铁心买一只鸟,没多久就让夜猫叼了去,搬家也没用。
……
展昭和赵普他们查来查去,最后还是查到了鸭脖子铺子。
展昭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得罪鸭子了,为什么这鸭脖子铺总在眼前转悠。
公孙也纳闷,“是巧合呢,还是有意为之?”
赵普摇了摇头,对赭影说,“你回去将洞口恢复成原来样子,记住,别让人发现破绽!多派些人在附近蹲守,十二个时辰不能缺人,看有没有从哪里出入。”
“是!”赭影领命去了。
展昭在鸭脖子铺前边转了转,又打了两个喷嚏,捏着鼻子摆着手说这活他是干不了了,公孙无奈。
赵普也觉得还是不要打草惊蛇,这事情非同小可,先回去跟包相他们商量商量,再作打算。
14 琴会
开封府内,包延正无聊,趴在桌子上看关于五芒风水的记载,这书是藏书阁找来的,他爹的书多而杂,有些还是残卷,看起来特别费劲。
庞煜这几天晚上做梦都是鸭脖子,都做了病了,没事总摸自己脖子,觉得怎么又细又长的,别变成鸭脖子。
没多会儿,包福和白福跑了进来,白福找展昭,可包延说跟着赵普进宫去了,白福就急了,蹲到门口去等白玉堂。
开封府门口的衙役都乐,问他,“白福,你怎么蹲衙门门口啊?小心让包大人看见了拍你板子。”
白福可也着急,上次白玉堂就让人抓走一回,虽说那次原因比较特殊,不过他家少爷这人面冷心软,有些事情也不上心,总是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呢?
院子里,包延问小包福出什么事了,包福就将事情说了。
庞煜听着将信将疑的,“真的假的?你感觉那么灵?”
包延点了点头,道,“他是有些疑神疑鬼的,不过有时候正经挺灵的,还是要加倍小心。”
……
眼看着快傍晚了,展昭刚回到开封府门前,就看到另一边的大街上,白玉堂回来了,身后还带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清清秀秀挺好看的,小跑着跟在后面。
赵普看着直乐,问展昭,“白玉堂已经受欢迎到这种程度了么?出去溜一圈都有女人跟回来?”
话刚说完就让公孙狠狠掐了一下,“说什么呢你,人家是小孩子!”
赵普撇嘴,可怜兮兮揉着胳膊看公孙,“亲亲,你怎么为了别的男人掐我啊?人家不依。”
赵普那嘴欠的毛病又犯了,大马路上,人高马大一脸霸气还来了一句“人家不依”,说的周围人等都一阵阵恶寒。
白福见白玉堂回来了,也松口气,知道当着白玉堂的面说不得,等一会儿抽个空,将这事情偷偷告诉展昭!
展昭也看见罗鸢了,就问怎么回事,白玉堂边往里走,边将陆铁心叫他去的目的说了。
展昭听了之后冷笑连连,“他陆铁心在江湖上可是出了名的仁义道德,怎么原来是个伪君子啊!”说着,凑过去拍拍罗鸢的脑袋,“没事,一会儿包大人回来,我带你去将事情说一遍,如果你爹真是枉死的,那必然给你讨个公道。还有,那些抢了你家财的家丁下人,我们也会追讨。”
罗鸢倒是摇头,“不是的,是我让叔叔伯伯们拿了东西走的,我没银子给他们了,他们还要养家,我不拖累他们。”
众人都一愣,赵普摸摸下巴——嗯,罗青山能教出这样的闺女,可见本人铁定一定也是铮铮铁骨的仗义汉子,只可惜,交友不慎,没把闺女托付给对的人。
包福见是个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美滋滋带着人去先住下,热心帮忙收拾东西。
公孙则是乐呵呵跟罗鸢借鎏鹤翎看。罗鸢还觉得有趣,别人都避这东西唯恐不及,这书生怎么还那么爱看呢?自然拿出来给他。
公孙捧着鎏鹤翎对着光看了又看,啧啧称奇,“是真的,哎呀呀,这可是至宝!”
“为什么尾部会有红色?”展昭纳闷,“真的是血迹?”
“不可能不可能。”公孙摆手,“金银玉器,哪儿有让血碰了就变色的!这是其他缘由!”
“什么缘由?”众人都不解。
公孙笑了笑,“嗯,我觉得可能是鎏金里掺杂了些别的东西,比如说铁、或者铜之类,会生锈、泛红的东西,从而形成了这样形状!你们不觉得那一尾红色的孔雀翎很漂亮么?”
“那那种不祥的诅咒呢?”赵普问。
“没事,不怕!”公孙笑眯眯说,“咱们偷偷把这东西放到包大人的枕头下双面,让他枕着睡一晚,再邪也能消除!”
众人都一脸佩服地看公孙,刚刚到府门口的包拯一个喷嚏打出来,揉着鼻子进门。
晚饭众人是不吃的,因为一会儿要进宫,皇上请客吃饭,还有听那落歆夫人弹琴。
白玉堂倒是不想去,展昭知道他也不稀罕吃国宴什么的,包拯听说白玉堂不去,就悄悄拉了他,跟他耳语几句。
白玉堂听了有些纳闷,不解,“我去?”
“嗯!”包拯点头,“皇上千叮万嘱说让你务必帮忙。
白玉堂无奈,怎么最近找自己帮忙的人那么多,他看起来很好说话不成?
展昭见白玉堂不去,有些闷闷,就一个人去有什么意思?再一想,觉得自己难分难舍的干嘛,不久一会儿么!
包延也不想去,他这会儿对赵祯有些意见,觉得那不是个好皇帝!不过包拯狠狠瞪了他一眼,最后只好老实跟着去了。
很快……到了掌灯时候,所有人都换了衣服赶往皇宫。
展昭出门前突然想起白玉堂还没吃饭呢,就过去问他,“那你晚上吃什么?”
白玉堂愣了愣,忍着笑说,“猫儿,放心吧,厨房有大娘,外头也有酒楼,我会努力不让自己饿死,等着你回来的!”
展昭听完,一脚踹过去,白玉堂躲开,就看到那猫愤愤走了,笑着在原地摇头。
……
今日赵祯宴请的人实在太多了,几乎是满朝的文武大臣都去了。展昭就认识近处的几桌,八王、包拯、太师、王丞相、赵普一家等。
稍微远处是外地赶来的官员,很多展昭都不认识,不过那些人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带着花枝招展的闺女,环肥燕瘦什么款式的都有。
展昭忽然想起,白玉堂那天看了一张古代帝王嫔妃图,说出了一句经典的话,“别以为有三宫六院就肯定是享福,有时候太受罪了,光记名字就得好几天。”
他这句话,逗得包拯笑了三天。
展昭坐在包拯身边,听着身边包拯和庞吉和以往一样打嘴仗,包延和庞煜叽叽咕咕说案情,觉得有一种自己喝多了的感觉,甩甩头,就看到身旁是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