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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飞侠……你没事吧?要不要我们大伙帮你……”
“不用!你们一下班就都给我走,谁留下我跟谁急!”苗小飞心烦意乱,也不领情,没好气地轰他们。
一帮人也就不再给她添乱,各归其位,收拾东西。
下班时间一到,不出半刻,企划部里人去楼空。
下江南临走时特意绕到苗小飞桌旁,刚要开口。
“不劳您费心,我捅的娄子,我自己收拾,您走您的,明早交货。”苗小飞头也不抬,干干脆脆封杀了下江南的好意。
下江南没好再说什么,只能准时下班。
他就纳闷,最近怎么就对苗小飞没辙,简直拿她当祖宗,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自己倒成了小奴才,说两句硬话都得看人脸色。
公鸡下蛋,母鸡打鸣,要变天了。
深夜,“创天”企划部,办公大厅里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苗小飞的电脑屏幕闪着荧荧的白光,而她面无表情,机械地用双手在键盘上敲击……
这一幕实在像极了鬼片的场景,就差没有幽幽的几声哭泣做音效烘托气氛了。
苗小飞是身在其中,领悟不出真谛,要是让她在远处看见自己现在的处境,她定会发出高分贝的哀号,把整幢大楼摧枯拉朽。
突然,一阵奇异的声音撕破了这寂静的夜,让人心惊胆寒……
苗小飞的手机响了。
抓过来一看,是下江南。
锲而不舍地响了好久,她勉强接听。
“喂喂,苗小飞吗?”
“少废话,不是我还有谁。”
“呵呵,也对哦。”
“你有什么事快说!想问进展啊?快了。”
“那就好,那就好。”
“没别的事我挂了。”
“等,等等……你吃饭了吗?”
“没吃,没得吃。”
“我给你叫个披萨吧。”
“客气,不需要。”
“要不你别忙活了,明天我再想办法吧,太晚了,留你一个人不安全。”
“谢谢关心,我不能叫您给我担责任,怎么也得把窟窿补上。没事,我这人命糙,一时半会死不了。”
苗小飞“啪”地把电话挂断,继续工作,空留男一号在电话那头心事重重。
坐在那一动不动地打了半天字,苗小飞是腰酸背痛手抽筋,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手脚,她觉得渴了,就摸黑奔茶水间,想去倒杯水喝。
一路上跌跌撞撞,碰倒了同事们桌子上不少的好东西。光听动静,她就能猜到,有施瑞柯的宝贝木雕,荷尔蒙的加湿器,VOA的迷你盆栽……呵呵,她可不是故意的,这都属于意外事故。
苗小飞实行了她低俗的小报复,摸索着到达了茶水间,按亮了屋子里的灯,她好半天才适应了光明。
从柜子里翻出自己的小狗图案的马克杯,在饮水机上接了满满一大杯水,她咕咚咕咚几口下肚,滋润了干涸的心田。
“真痛快啊!”
第7章(2)
苗小飞喝着纯净水,正在抒发感想给自己听,却隐约闻见一股子焦香,她用力吸吸鼻子,心想,是不是白天谁在茶水间冲的炭烧咖啡,味儿留到现在,就没往心里去,继续补充水分。
可是那股味道越来越大,终于发展成了呛人的烟雾。
苗小飞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对,她冲出茶水间,发现味道来自右手边的角落里,碎纸机摆在那,旁边的纸箱不知什么原因起了火,火势一开始就没能得到控制,这会儿已经是滔天巨焰,浓烟阵阵,热浪滚滚。
而天花板上灭火的自动喷头居然在关键时刻闹罢工,对这场大火无动于衷。
苗小飞的第一反应是赶快打119,于是她毫不迟疑地拨通了火警电话,极其冷静地把情况跟消防员说明了,也报上了地址,就等他们开着消防车来英雄救美。
拨完119,苗小飞又挣扎着要不要拨120,她总觉得自己不会这么短命,可是不打吧,又怕真的闹出人命没有挽救的可能。
要不然赶快逃跑,现在还来得及,反正消防车肯定说话工夫就到,自己单枪匹马的也无力回天,还是保住小命要紧。
可是往后人家要是议论起来,公司起大火,损失惨重,你苗小飞跑得是真快啊!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
犹豫间,火势越来越大,已经烧着了一旁的窗帘,居高临下,大火伸出了血红的舌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一旁木制的文件柜。
糟了!文件柜里放的全是重要的合同原件和内部资料,哪怕烧黄了一个角,烤焦了一页纸,对企划部乃至整个公司而言,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
苗小飞不能坐视不理,豁出性命也要保护公司财产!
她展开了营救行动,先回到茶水间,把饮水机上的纯净水桶给拔了下来,吭哧吭哧抗到外间,使了吃奶的力气把桶举过肩头,忍着咳嗽,将水泼到文件柜上先隔断大火。
然后她迅速跑回自己的办公桌,摸黑找到自己的包,然后翻出里面的钥匙,再回到火场,打开了文件柜的锁。
她拔下钥匙,伸手要拉开柜子的门,结果——
“妈呀!烫死我了!”
柜门的把手是金属的,被先前的大火烤了半天,能不烫吗?
苗小飞眼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变成了红烧猪蹄,但还是强忍剧痛,抄了把钢尺撬开了柜子,把重要文件统统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火势丝毫不见变小,波及范围越来越大,已经烧出角落烧进大厅。
苗小飞累得趴在地上,只剩喘气的劲,站都站不起来了。
她一直行得正坐得正,怎么这才刚使上点坏,报应就来了,是不是太快了?她可半点准备也没有啊!要是就这么被烧死了也太冤枉了吧?
消防员是不是迷路了,他们怎么还不出现哪……
苗小飞给阵阵的浓烟呛得泪如泉涌,而且是趵突泉,脑子里过电影似的回顾自己的生平,顺带想念想念亲人和朋友,你们都在干吗啊?怎么就没个人来救我啊……
对了!再打电话!
“你别以为我想打给你的啊!只是按回拨键快啊……救命!公司起火了,我快,快被烧死了……”苗小飞挣扎着向下江南求救。
“我正要过去接你呢,在路上!两分钟!马上就到!苗小飞你撑住!你千万撑住!”
苗小飞能够想象下江南现在的样子,穿一身笔挺的西服,拧着眉,开着他的小威驰风驰电掣,罔顾交通法规,就像孙悟空驾着七彩祥云去救心上人一样……
可惜她这个冒牌紫霞没碰上牛魔王,却逃不出火焰山。
浓烟阵阵,扑面而来。
苗小飞瘫在地上,突然瞄见屋子里白光一闪,火势渐渐弱了。
莫非要爆炸?!我的妈呀……
苗小飞在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自己要是就这么光荣牺牲的话,墓志铭得写“天妒红颜”……
被担架抬进了救护车,苗小飞被喇叭的叫唤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就看见下江南一张脏兮兮的大脸,他蓬头垢面,眼睛里全是血丝,像得了红眼病,还湿乎乎的,估计是被刚才那烟给熏的,她也被熏过,知道那滋味不好受。
苗小飞张张嘴,想说话。
“苗小飞,苗小飞……你醒啦?!”
我早醒了,你那丑恶的怪模样我都看半天了。
“你、你是不是、还想跟我说几句话?”
你那什么口气,就跟我要咽气了一样。
“我、我听着呢,你说!”
苗小飞憋足了全身的劲,发出一记不似伤员的怒吼——
“姑奶奶还健在!”
一下子,一车的医护人员都认为没必要继续抢救了。
苗小飞因公负伤,举着两只烤猪蹄,进了医院。
因为手被烫得不轻,怕感染发炎,再加上肺里吸入了少量烟尘,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苗小飞虽然是位闲不住的主,可是确实在火灾中吃了亏,又有公司掏钱给她辟了这单间的病房,她也就不推辞,安心养病了。
关于她光荣负伤的事,苗小飞特别交代不许跟她家里人说,所以就由艾林姐姐担负起照顾伤员的责任,给苗小飞煲鸡汤炖王八,喂得苗小飞肥了三圈,只嚷嚷往后光生孩子不坐月子。
沈在外地听说了苗小飞出事,赶不及回来探望,就专程快递了一篮鲜花送到医院,还附上了一张慰问卡,卡上写:“祝我的小飞早日康复!”
瞧这话说的,也太暧昧了!怎么能不让她一个纯情少女浮想联翩?
刚想跟艾林显摆一下自己的魅力,就听病房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回又是谁啊?准是公司那些闲着无聊的鸡婆同事,就这几天工夫,你说说一个个的都跑多少回了,还空着手不带东西来,光侃大山,更可气的是动不动就蹭她的补品和水果吃,吃完抹嘴走人,这还有王法吗?
“哪一路的土匪?报上名来!”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夏江澜是也!”
敢情不是土匪,是土匪头子。
下江南一身痞子打扮,混进了英雄的病房。
平时在公司见到他都只是西装革履,衣冠禽兽的一面,没想到生活中的他,居然也会穿金属乐队的文化衫和破破烂烂的牛仔裤?
“你来干吗,瞧我热闹的?”苗小飞在床上翻了个身,质问仇敌。
“该瞧的热闹那天早瞧够了,你那点出息我也都记住了,不就受点小伤吗?眼泪流得跟黄果树似的。”是他把苗小飞扛出火海的。
“你们继续,我出去买本杂志。”艾林识相地出门,把空间让给小两口单独相处。
“你究竟有什么阴谋?”苗小飞怕负伤期间遭仇家毒手。
“知道你待着苦闷,瞧瞧,这大芒果,这小香瓜,还有这吐鲁番的葡萄,哪样不比你水灵啊……”
“又不是没见过水果,谁稀罕?”
“我把小P借你玩吧?它可是才跟了我一个多月,还嫩着呢,我忍痛割爱,就是再叫你给整一次容也认了。”下江南从兜里掏出PSP二代,放到了床头柜上。
苗小飞亮了亮手上厚厚的纱布,“我还没有用脚指头打游戏的能耐。”
下江南见状一愣,连忙把PSP收回,“那好,我还真舍不得小P呢。”
“你!”苗小飞抄起手边的餐具。
“火灾原因查明了,是清洁工人在打扫的时候抽烟,结果没注意就把烟头掉在纸箱里了,当时纸箱是空的,所以火慢慢地才烧起来,刚好叫你给撞上了。”下江南避过利刃,向苗小飞交代事件原委。
“我差点就因公殉职,死无全尸啊!”苗小飞为自己鸣不平。
“喏,你的钥匙,掉在火灾现场被我捡到了,物归原主。”
“我挂上头的十字架怎么不见了?”
“捡到的时候就没有了,可能落在哪了吧,当时情况那么危急。”
“那可是我妈给我的……”
“回头我帮你再找找吧,肯定还在。”
“你啥时候转了性了?有什么阴谋诡计速速交代!”
“我怎么又成奸人了?你出了事,我有多担心你知道吗?我生怕你就这么给烧死了,那我、我……”
“你什么呀,你就没有能欺压蹂躏的小奴才了是吧?”
“你说的这叫人话吗?我对你那么好怎么可能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别的啊?”
这么绕的一句话,亏他说得嘎嘣带脆,插不进去一个标点符号。
苗小飞却呆了半天,只挤出一句:“你对我好?”
“你可得摸着良心说话啊,苗小飞同志!”下江南的表情像是要吃人,生吃。
“那你是不是第一次见到我时,就看上我啦?”苗小飞在床上打了个滚,凑到下江南跟前。
“算、算是吧。”下江南居然红了脸。
“我对你那么残暴,你还春心荡漾,你确定你不是受虐狂?”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