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笑的前俯后仰。她终于破功,气愤道:“有什么好笑的!这点破事儿就能让您老人家乐上那么半天?您真该去外边世界瞧瞧,包准能乐上十年。”听见这话,笑声嘎然而止。老头的脸色猛然阴沉下来,就连眉毛也没有生气的耷拉下来,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不发一语的蹲下来继续坐回桌上,轻轻道:“二十年了。”“什么?”李冉冉反射性的抬头,最近她听到这个词的概率着实有些频繁,总觉得二十年前的事情都可以连在一起,无论是师父那会儿谈起后山禁地的欲言又止,又或者是吴疗说道他爹被人残害的事实,都无一例外的发生在同一个时间段,奇怪的紧……“老夫已经二十年没出去咯!”老头遗憾的摇摇头,随即慢慢垂下了头。
“是……有什么人把你关在这么?”她有些可怜他,这般大年纪了,若是不能时时刻刻出去享受下阳光和新鲜空气,也实在是痛苦。老头的肩一抽一抽,瘦小的身影愈加单薄起来,“哎……不提也罢……”
李冉冉咬着唇,斟酌了好一会儿才安慰道:“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提了,知足者常乐,老人家,你既然能不畏寂寞的撑了那么久,想必已经是世外高人了,晚辈佩服。”老头头垂得更低,肩膀耸动频率明显变快。她怀疑的抿了抿嘴,下一刻——惊天动地的猖獗笑声盈满了整个密室,“你这个笨丫头,说你蠢还不承认!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老夫好久没骗人了,谁知道一次就成功,哇哈哈哈哈……”
…………好想揍人。这是当时李冉冉脑中滑过的唯一一个强烈念头,拳头拽的死紧,最后还是无力放下来,没办法,对方是年纪接近自己外公的人,若是个臭小鬼,她一定要揍得对方满地找牙。
“笨丫头,难不成还想报复?”老头得意洋洋的摸着胡须,翘着二郎腿好不惬意。
“晚辈不敢。”她忍气吞声,这石穴内四处都是奇形怪状的动物毛皮,还有一些诡异的白骨堆积在角落处,谁知道这老头是不是变态杀人魔,到时候狂性大发,她脆弱的小脖子就要保不住了。
老头有节奏的拍着大腿,“也对,谅你也没报复的胆子,更何况——”他拉长音,吊足胃口后又道:“昨夜你们吵得老夫睡不着觉,没好好惩罚你们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啊啊啊啊……这句话听起来为何这么暧昧……李冉冉倏然脸红,异常不纯洁的想到了某些激情画面,羞愧得不能自己。“哟,还知道不好意思?”老头斜睨着她,“要不是老夫修养好,早就冲出去杀你们这些个不知节制的奶娃娃们措手不及了!”“……”她好?,她真的好想死啊……老头颇感兴趣的打量她的表情,笑眯眯的道:“不过你那小情郎还真卖命,老夫一晚听你说了好几遍的再来再来,还一个劲的唤他名字,他都不吭一声的做苦力,哎,这样可是要亏空身子的呀……”“你闭嘴!”她再也顾不得礼貌,气急败坏的打断:“我哪有说这么不要脸的话,什么再来再来乱七八糟的,我是因为吃了情人果神志不清,根本算不得数的。”“情人果?”老头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你、你、你吃了情人果?老夫拿来炼药的药引居然被你当春药吃了?”李冉冉小声反驳:“它本来就是春药……”老头的脸由黑转青,“情人果三年才结一次果,老夫当初好不容易才将果苗培养成活,谁知道、谁知道……”“那我吃都吃了,还能怎么办!”她翻个白眼,那春药来做药引,估计也是见不得人的假药,自己就当是为民除害了。“好哇,你又吃饱又和你情郎寻欢,老夫的损失谁来赔偿?”老头上蹿下跳,极端愤怒。
李冉冉不爽,大声顶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有点修养好不好,跟个山顶洞人似的。”
“老夫本来就活在山洞里,做山顶洞人又有何不可?”“……”接下来,争吵不休。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圆桌旁两人各撑在一边,虎视眈眈的瞪着对方,吵架也是力气活,寻常人说话说上半个小时早就口干舌燥了,这两人竟然哇啦哇啦的支持了那么久,说是一对活宝也不为过。
“……”“……”“休战吧。”她一屁股坐到地上,捧起旁边的牛皮水袋狂灌。“还敢偷喝老夫的水!”老头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心里痛哭流涕,早知道就不该一时情急之下把这死丫头扯进来,就算被六大门派的人发现也好过被这丫头活活气死啊……“舒服!”李冉冉豪爽的抹一抹嘴,继而站起身挥手,“我要走了,感谢老头儿你陪我打发无聊时光。”趁着段祸水出去找水赶快逃命吧,尤其在听到老头这般强大的描述后,实在没脸面对他……
“老、老头儿?”他气得咬牙切齿。她笑眯了眼,自发自觉得跑过去摸索机关,还未碰到石门就听到外边响起脚步声,她神经大条的转过身自言自语:“原来这边的隔音效果真的很不好。”脚步声一顿,片刻又响起。老头大步跨过去,一把扭开隐藏在暗处的机关,阴险笑:“哼哼,老夫就把你的小情郎也一同抓进来!让你们天天做老夫的奴仆来赎罪!”石门吱呀吱呀的打开,速度依然缓慢,中间的缝隙渐渐扩大。来人身姿颀长,白衣尽管染上了斑驳血迹,却仍是无损于清俊雅然的姿态。老头兴奋的绕着他转圈,“你就是死丫头的小情郎?那个姓段的?长得真不错啊……”
李冉冉僵住,彻底石化。
87…斗转直下
气氛,低迷到窒息。不过才两三日未见,他们二人中间那道深深的沟壑竟已如此触目惊心,她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的清冷男子,容颜依旧,白袍依旧,唯独……多了一份决绝。此刻她站在他面前,几乎是透明的姿态,他从进门的那一瞬开始便未曾正眼看过她,只是静若磐石的站在那,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嘴唇干涩,挣扎许久,那声“师父”却总是叫不出口。怎么也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方才为图方便连外袍都未曾披上,虽见不着半点春光,可头颈下边的点点红痕仍是清晰可见……她无声的叹口气,放下想遮掩的手,垂首静静的站在原地。
老头好奇的打量二人,“哎呀呀,怎么你们都不说话啊?是不是害羞啊?昨天晚上可是……”
“前辈!”秦无伤倏然出声。老头悻悻然的道:“没事吼那么大声做什么,老夫又不是聋子。”秦无伤美眸微动,一字一顿道:“在下姓秦。”“姓秦怎么了?”老头下意识反问,半晌才意识过来,激动地啪一声捏碎了花生壳,“你说你姓秦?不姓段?”秦无伤微微颔首。老头嗖一声窜到李冉冉身边,一脸诡异的拉着她的袖子轻声道:“丫头你玩完了。”
李冉冉不语,沉默的抽回袖子。对方却不依不饶的继续挖苦:“你看你第二个情郎都找上门了,啧啧啧,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你闭嘴!”她终于光火,脸色难看到骇人。老头夸张的拍着胸口,唱做俱佳的表演:“凶巴巴的真不讨人喜欢,要知道年纪大的人可是经不起惊吓的,刚刚被你一吼至少得折寿个十年。”顿了顿,他又轻声附耳道:“老夫觉得这姓秦的挺不错啊,他和段离宵哪一个好?”李冉冉恨恨的白了他一眼,这唯恐天下不乱的死老头,安的是哪门子的心。她心乱如麻,也没心情和他吵嘴,紧咬着下唇杵在那,忐忑不安的情绪迅速俘获了她,让她连呼吸都紧张起来。偷偷瞥一眼秦无伤,但见其目色越发冰凉,疏离和生分萦绕周身,竟又恢复到那日醉酒后早晨的无情模样,她心里咯噔一下,默默别开了眼。“这位姑娘在下带走了。”“什么?”老头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先前打扰了。”秦无伤面不改色,直接绕过对方离去,宽袖下的指尖一用力,便让李冉冉身形不稳,跌跌撞撞的往他这个方向倒过来。他再一挥,本欲伸出去的手不着痕迹的收回来,改以掌风扶稳她,淡淡道:“同我出去。”“哎哎哎,你们就这么一走了之?”老头不甘的嚷嚷,“这丫头今日早上还弄坏了老夫的石门,不赔偿怎么行?”“前辈。”秦无伤转过身,语气淡漠。老头心虚的回道:“怎、怎么?”其实他只是寂寞太久,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穴里二十年,日日夜夜都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惟有的只是蚀骨腐心的煎熬……“前辈应该不打算出去吧?”老头继续蹲到石桌上,有些精明的双眸直视对方,“所以呢?”秦无伤从腰间拎出钱袋,“所以这个……你应该不需要。”顿了顿,他又道:“晚辈想知道该如何才能折回您的损失。”“这个……咳咳……”老头揪着胡子,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也对啦,那、那你说怎么办?”李冉冉忽而插话:“老头你不是不希望外人见到你的么?何必还这般勉强的要求我留下来。”
“臭丫头你!”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死也不肯承认自己是想挽留她,“老夫被你闹得鸡犬不宁,想走可没那么容易。”秦无伤半垂下眸,神色隐约有些冷峻,沉吟片刻,便直接抽出佩剑流渊,“前辈若想比试一场晚辈也不反对,只望速战速决。”李冉冉愣住,她何时见过师父有这么挑衅的时候,平日里他总是沉静如水,不轻易动武,今日竟然这么没有耐心,甚至有些莽撞的同一个花甲老人贸然提出武斗的方式,实在是不像他的作风……
流渊晶莹剔透,剑身轻薄,琉璃光色萦绕周身,无论从任何角度望过去都是极好的色泽,而且剑气锐利又不乖戾,实在是难得的神器。此刻浅色光晕更衬得秦无伤的手莹白如玉,而他手边的袖口却异常触目惊心的染着殷红,与衣摆处的暗褐色血迹截然不同。略略卷高袖子,虎口处仍旧往外淌着血,他不以为意,素来无喜无怒的脸第一次有些不耐,“开始吧。”良久都没有回应,对面的老人就像是僵住了一般,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手中的佩剑,而原本精明的眼眸里浮现出太多复杂的神色,交织在一起,而那张不算苍老的脸却倏然用上悲哀之色,音乐夹杂着愤恨和不甘。流渊,原来是流渊……这把只传于昆仑掌门的佩剑居然能再次让他看到,而且还是在这样偶然的情况下,该说是老天作弄还是命运不饶人。他清清楚楚记得二十年前有人也是用这把剑指着他尚在襁褓里的孩子,逼他立下毒誓,抗下所有不属于他的罪名,永生永世躲在是人寻不到的地方,不得重现于江湖……漫天遍地的恨意涌上来,他迅速弹指打开石门,头也不回的道:“出去。”
出去?李冉冉有些诧异,这老头着实奇怪的紧,一惊一乍的,可方才那震惊的表情却不像是演出来的……她略抬起眼,不巧与秦无伤的撞在了一起。那晶亮如墨的眸子,不复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几乎冷冽到骇人,瞬间就让她仿若置身于黑色旋涡,她慌忙别开目光,心里的苦涩一点一点溢出来。
秦无伤睨她一眼,便率先走出了石室。李冉冉犹豫片刻,便硬着头皮跟了上去,临走前回头忘了一眼,那老头正凶神恶煞的瞪着她,脸色阴霾,与早上的嬉皮笑脸截然不同。她哆嗦了下,不由加快了脚下步子。石门轰然合上,阻隔了两个世界。两人一前一后走至洞穴外,天色灰暗,不见旭日不见绵云,只余下漫漫无际的雨帘。她几乎是一路小跑才能跟上秦无伤的步子,裤腿处被溅起的水珠迅速打湿,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