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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又恩点头。
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之后,沿着他们来时的路离开,等到穆又恩看不到安拓海的身影她推开了房间门。
处在老城区半山腰的旅馆房间采光极好,大片大片的落地玻璃印着伊斯坦布尔的碧海蓝天,顺着蓝天目光往下,身材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站在窗前,象牙色的衬衫配灰色的长裤。
站在窗前的男人仿佛沉浸在他的世界里头,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还有第二个人。
穆又恩站停在了男人的背后,硬着头皮,叫了一声“先生。”
她的那声先生让男人回过头来。
“柏原绣!”看清楚男人的脸之后穆又恩脱口而出。
男人逆着光朝着她走来,停在距离她一步之遥的所在,展开了伊斯坦布尔的女孩们所热爱的优雅笑容,笑着和她打招呼。
“嘿,穆又恩。”
穆又恩呆呆的看着伯原绣,她的脑子里一时之间有点转不过来,安拓海口中他的那位朋友难不成就是柏原绣?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柏原绣说了第二句话。
一直以来,不健全的记忆让穆又恩在面对着陌生人时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着某种戒备,但好像,对于面前这位更像是忽然冒出来自称为“柏原绣”的男人穆又恩自始至终都没有戒备感,一种极为奇妙的情感让她认定柏原绣是不会伤害她,而且“柏原绣”这三个字在短短的几天里就让她心里产生了莫名的亲切感。
就是那种亲切感使得她脱口而出了接下来的话:“我当然会记得你啊。”
柏原绣手掌紧紧的拢和着,以此来压制心底里的那种锥心的疼痛。
眼前站着的是他的青梅呵!初见,她十岁,他十四岁,她瘦瘦小小的,她的身高就只到达他肩膀以下的位置。
心头多疼笑容释放出来的就有多眷恋。
“很荣幸听到这样的话。”他和她说。
半山腰的旅馆房间里,靠窗是象牙色小几,穆又恩好几次都想开口问正在认真给他煮咖啡的柏原绣几个问题,可正在煮咖啡的柏原绣所释放出来的讯息好像是她一开口和他说话他的咖啡就会煮不好似的。
柏原绣现在正在给穆又恩煮咖啡,因为他说他的“她”以前最喜欢他煮的咖啡,而且,他煮的咖啡是最耗时间的土耳其咖啡。
终于,个把钟头的时间,柏原绣完成了所有土耳其咖啡的煮沸步骤,他把加了蜂蜜的咖啡推到她的面前,目光期待。
咖啡香气让穆又恩流口水,可是……
“柏先生,你煮的咖啡就当我已经喝了。”穆又恩口气带着歉意:“医生让我不能碰咖啡,我以前也许是很喜欢喝咖啡,可是我不能由着我的喜欢,因为阿拓会伤心。”
穆又恩有过那样的经历,有时候被各种框框束缚久了会产生逆反心理,本着那种逆反心理她喝掉了大杯塞娜给她男友煮的土耳其咖啡,最终那杯土耳其咖啡让她上吐下泻,连续失眠了三天之后她看到了她男人的黑眼圈比她还来得严重,他看她时目光写满了黯然,就好像她不能喝土耳其咖啡都是他的错一样,他抱着她不停的和她说着对不起又恩,她问他为什么,“因为土耳其咖啡”他回答,那一个瞬间穆又恩明白了不能让她随心所欲的吃她喜欢的食物做她喜欢的事情安拓海比穆又恩更难受,其实对于到底自己喜不喜欢喝咖啡穆又恩没有什么具体概念,“阿拓,咖啡是因为你老是不让我碰才觉得它特别好喝的。”那天她老老实实的回答,从那一天起,安拓海让穆又恩不要碰什么她就不碰什么。
此时此刻,她的话让坐在对面的男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匆匆忙忙离开了他的座位。
之后,他回到之前的座位上,他看着她,声音又干又涩说出“对不起。”
之后,穆又恩跟着柏原绣去用午餐,午餐时间里穆又恩终于弄清楚了那件让她一直忐忑不安的事情,让穆又恩心情大好的是柏原绣并没有把他们之前早就遇到的事情告诉安拓海,也就是说安拓海压根不知道发生在白色广场的事情了。
“其实,我和你先生不熟悉,我是透过我们一位共同朋友才认识,之后,我打电话给你先生,我恳请他帮忙。”柏原绣和她说。
午餐过后柏原绣又把她带回到了旅馆房间,他指着床:“穆又恩,你午休时间到了。”
穆又恩觉得柏原绣在这话时有点像安拓海。
没有喝柏原绣煮了很长时间的咖啡让穆又恩觉得过意不去,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表示自己精神好得很,不需要午休也可以。
“穆又恩!”柏原绣皱眉。
穆又恩觉得皱着眉头强迫她午休的柏原绣和安拓海也很像,于是,她乖乖的走向了床上去,等等……
站停在床前,穆又恩回头。
就像是明白了她的心思一样,柏原绣脸上透露着你想太多了不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的表情。
即使是这样穆又恩还是觉得有必要再观察一下。
“小……”柏原绣看着她张嘴,刚刚开口忽然停顿了下去,然后他很突然的转过身去,他声音淡淡的:“穆又恩,如果你是她的话我就会做坏事,可你不是她,你只是脸蛋像她,而身材……”
很明显,柏原绣是在嫌弃她的身材,这下穆又恩放心的爬上了床。
下午两点半时间,电视声音被调得很小很小,电视不停穿插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具体在播放着什么柏原绣不知道,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背后的那道呼吸声线抓住了,他听着那道呼吸声一点点的变得均匀起来,每一道呼吸声线就代表着时间在流逝,每一瞬间的时间流逝都带着淡淡的甜淡淡的疼。
他的小侬还活着,只是,这是属于他们最后的相处时光。
三点,柏原绣接到了宋玉泽打到他手机里的电话,他们的通话内容延续两个小时之前的模式。
“她现在在做什么?”
“在睡觉。”
“在什么地方睡觉?”
“当然在我床上。”柏原绣无比乐意回答这个问题,他还特别在念到“我床上”这三个时加重了语气。
宋玉泽迅速挂断电话。
电话放回原来的地方,柏原绣关掉了电视,他拿起了宋玉泽交给他的笔记本翻开。
感觉到脸颊痒痒的,穆又恩睁开了眼睛,睁开眼睛的第一时间她看到柏原绣那张靠得她很近的脸,第二时间穆又恩发现柏原绣的手掌正贴在她脸颊上,第三时间穆又恩迅速隔开柏原绣落在她脸上的手,与此同时她慌慌张张的从床上坐起来,身体往后缩。
在她的一系列动作中自始至终柏原绣都用安静的表情看着她,他看着她的眼眸里染着浓浓的哀伤,那哀伤的气氛在房间流窜着。
“我长得很像她吗?”穆又恩摸着自己的脸。
柏原绣点头。
四点半时间,穆又恩和柏原绣离开了旅馆房间,柏原绣希望她陪他去一趟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
“为什么想去那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苏丹艾哈迈德清真寺也称蓝色清真寺,位于伊斯坦布尔旧城市中心,蓝色清真寺是穆又恩心心念念着想来的地方,之前她一直让安拓海带她来,可安拓海说这里人潮太密集等她身体好点的时候才带她来,就在一个月安拓海说十月会带她来这里,只是没有想到,倒是她和柏原绣先来到这里了。
到达蓝色清真寺时差不多五点半左右,鹅蛋黄的日光铺在了那座美丽的建筑上,身着长袍的伊斯兰教徒带领着他们避开了密集的人潮沿着长长的回廊来到了被夕阳染成金色的殿堂里,在那位教徒的示意下他们进行了伊斯兰教的朝拜礼仪。
“柏先生,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
“传说在日落之前来到这里,只要心够虔诚,就会美梦成真,穆又恩,你会帮我吗?”
“当然。”
“那就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
离开清真寺时已经夜幕降临。
“柏先生,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他看着她。
“我希望着下一个来生还能遇见她,到那个时候的我一定不自私、不懦弱、不吝啬、不害怕承担责任,到那个时候的我一定努力去学会忠诚和守护,还有付出。”
105、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穆又恩和柏原绣站在了蓝色清真寺门口;夜色中有马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
穆又恩和柏原绣坐在马车上;马车将把他们带到餐厅去用晚餐。
站在那家在土耳其电视台出镜率极高的餐厅门口;穆又恩望而却步,她低头看着自己土气的打扮对柏原绣摇头。
十几分钟之后;餐厅经理匆匆忙忙带了几个人来到他们面前,那时穆又恩被柏原绣带到餐厅的贵宾休息间,被餐厅经理带来的几个人带来了漂亮的礼服、鞋子、首饰。
“阿拓说我不需要那些。”穆又恩提高声音。
柏原绣挑选了其中的一件礼服;在她面前摊开,他问她:“真的不需要?”
穆又恩目光往着礼服瞄,然后再也舍不得移开。
裙摆拖到地上的礼服穿在了她身上;精致的耳环和手链也一一的戴在了她的身上,发型师和化妆师的手就像手魔术师,简单几个动作就让站在镜子前的穆又恩有点认不出自己来,镜子里的她就像是那些活在杂志上的过着优雅体面生活的女人。
穆又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房间的天花板上装有着小小的灯孔,一束束灯光从灯孔上投射下来落在她的头发上,和着她佩戴在身上首饰的珠光一时之间既让穆又恩觉得心里茫然了起来,一些模糊的画面在她脑子里来来回回着,依稀间,有着女人的影像立于遥远的所在,女人具体长着什么样的一张脸她不知道,但一种类似于第六感的告诉着她那女人一定是她现在的这般模样,不然怎么会想展开手去拥抱。
垂下眼睛,穆又恩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女人的影像消失不见。
再抬起眼睛时,穆又恩看到镜子里多了一个人,柏原绣就站在了她的身边,和她一样目光一眨也不眨的看着镜子里的并列站着的他和她。
“我猜,她一定是这样子的。”穆又恩指着镜子里穿着华服的女人。
“嗯,很多时候她都是这样子的。”柏原绣回答。
盛夏的夜晚,穆又恩和柏原绣在餐厅用餐,他们的座位在餐厅的露天所在,整个露天产地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柏原绣和她说了很多很多有趣的话和事,最初她听得津津有味来着,但随着夜色的逐渐深沉她感觉到她的笑容变得勉强。
柏原绣在她用完晚餐之后和安拓海做了一模一样的事情,他把药和水一起堆到她面前,他的让她吃药的声音比起安拓海来更为的温柔,只是……
穆又恩乖乖把药和水喝光,然后她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偷偷给安拓海打电话。
还好还好,电话响了几声之后就被接起,只是安拓海的声音好像显得冷淡。
“阿拓,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回去?”自作主张穿上了漂亮的衣服让穆又恩声音带着一点点刻意的撒娇。
“你不是玩得很开心吗?”安拓海的声音又冷淡了些。
“我没有很开心。”穆又恩赶紧说。
“是那样吗?”这次不仅冷淡且有嘲讽意味。
穆又恩心虚了起来,于是老老实实的:“阿拓,其实,我现在穿的是杂志上那种漂亮衣服,还……还有鞋子首饰。”
“嗯。”他淡淡的应了一句。
然后两个人不知道怎么的一时之间变得沉默了起来。
“阿拓。”穆又恩打破了沉默。
“嗯。”
“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很快。”
“有多快。”
“好好玩。”他和她说。
在电话即将挂断之前,穆又恩急急的叫住了安拓海:“阿拓,我很想你。”
电话那边有浅浅的笑容声线通过传声筒淡淡的化开,近到似乎可以触摸得到,把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