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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要不,我不嫁了。”赵香侬声音透露撒娇的意味。
赵延霆轻轻笑出声来,这是他三个小时婚礼预习以来的第一次笑,也是自从婚礼筹备以来为数不多的笑容。
从教堂离开赵香侬坐在柏原绣的车里,车开得很慢,柏原绣要送赵香侬到唐人街的一家老人福利机构去按照东方习俗给老人们派发喜饼。
“刚刚,你说不嫁时把我吓了一大跳。”柏原绣在回忆起刚刚教堂时赵香侬说的话当真是被吓到了。
柏原绣一边说话一边透过车镜去观察坐在副驾驶上赵香侬的表情,她脸自始至终都望着车窗外的世界,嘴角微微扯开,上扬,笑意极淡,也淡得让柏原绣心慌。
下意识柏原绣空出只手,去抓赵香侬的手,她没有躲开,就任凭着他那样握住。
没有躲开就好,没有躲开就好,柏原绣在心里和自己这样说着。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一直被他握住的手骤然间一动,一动之后停顿了下来,绿灯差不多亮起时她抽出她的手,侧过脸和他说:“原绣,我忘了一件事情,我要在这里下车。”
后面尖锐的汽车喇叭声在催促着赶快开车,柏原绣强行把目光从赵香侬头也不会的背影拉回来,开车。
车子绕过了那个弯道,鬼使神差的柏原绣车子掉头往着刚刚的路线开,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赵香侬,她就站停在人口攒动的商店门口,很多人都在动就只有她站停在那里,脸望着一个方向,身影宛如雕像一般一动也不动,从柏原绣这个角度没有办法看清楚赵香侬的表情,有一种叫做怯弱的情绪在他心中逐渐形成着。
他知道他的小侬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站在那里时间越久柏原绣心中那股怯弱就越发强大,他的小侬可是在找人?找那个逐渐让她改变的人。
终于,那个人影动了,柏原绣从心里轻轻吁出一口气,那个身影缓慢移动着,走进对面的礼品店。
看到这里,柏原绣大大吐出一口气,暗骂自己发神经,小侬刚刚一定在想要给那些老人们带去什么样的礼品。
柏原绣开着车子离开了那片路口,转弯,冷不防的从车子身边冲出一辆机车,眼看机车就要和他的车子结结实实撞到一起了。
幸好,开机车的骑手硬生生的调转车头,黑色机车擦着他的车身硬生生撤出一道弧线,然后,机车朝着一边的广告牌冲去,机车车头结结实实亲吻到了广告牌发出不大不小的一声“嘭”,然后一动也不动。
下车,柏原绣快速的朝着机车方向走去。
后来,柏原绣老是在想到底他具体第一次见到宋玉泽是在什么时候?
很久远以前的那场葬礼上匆匆忙忙一个照面神情哀伤的少年?派对上迷住很多姑娘眼神纯真得就像是森林里的麋鹿,笑起来有着秋日阳光味道的漂亮男孩?还是,这个午后透过头盔挡风罩那一束冷得会让人忍不住退却开机车的骑手?
这个人的目光很不友善!即使是隔着头盔挡风罩柏原绣还是第一眼就看出来。
看清楚机车骑手没有什么大碍之后柏原绣递上了自己的名片,他在谢谢他的同时也表达了自己愿意承担任何责任。
那个人似乎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他在检查他的机车,他穿着纯黑色夹克配纯黑色头盔,高,挺拔,站在象征着芝加哥赤红色的巨大广告牌下,有着如电影海报的迷人格调。
“先生。”柏原绣再次递上自己的名片,周六的那场婚礼让他打从心里感到愉悦,就是这种愉悦变成了一种无须修饰的情绪:“刚刚你做得棒极了,你刚刚的动作可以比美专业车手,或许,你是一名专业车手。”
骑手停了下来,看着他。
柏原绣释放出了友善的微笑:“我周末结婚,我很爱她,刚刚你的行为对于我来说有特殊意义,类似运气这样存在的,所以,我很感激你,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如果你遇到什么需要帮助的事情可以打我电话,我会尽我的能力帮助你。”
说完后,柏原绣把名片更近的推到了那位骑手面前。
手接过名片目光看着他,柏原绣再次感觉到来自于藏在头盔后面不友善的目光,不,已经是不是不友善了。
那束目光仿佛是粹着毒的利箭,在那一束目光背后柏原绣还读出了似曾相识。
“或许……?”迟疑着,柏原绣问:“我们见过面?还是我们认识?”
柏原绣清楚的看着他那张被头盔遮挡住一半的脸在微笑,微笑的纹路蔓延到了眼角,眼角拉出了迷人的眼线,那笑意里有嘲讽。
他接过名片,似乎在很认真的看着,手指在名片上弹了一下,然后丢在地上,再次抬头他对着他笑。
他问柏原绣:“你要在周六举行婚礼?”
没有给他任何回应的机会,他收起了笑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
“先生,我有预感你运气会在这个下午完完全全用完,我还预感到你的新娘会送给你一份终身难忘的礼物。”
说完之后,他开着他的机车扬长而去,柏原绣眼睁睁看着机车的车轮从他的名片上碾过。
让柏原绣所想不到的是,他的新娘真的送给了他一件终身难忘的礼物。
41、
是夜;赵香侬席地而坐在房间的地毯上;她也不知道夏小纯是怎么拿到她的手机号的;最初,夏小纯说的话还是较为理性的,无非是那些我真的很爱他之类的话;赵香侬就对夏小纯说出了这么一些话:“怎么?我和原绣的那些婚礼图像让你坐不住了;在你想象中当你朋友把你失去孩子之后的悲惨遭遇告诉你的心上人之后;你的心上人一定会千山万水的出现在你面前;可事实上没有;不仅没有还和那个所谓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以那么甜蜜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所以,你就着急了?”
这些话之后;夏小纯就像是吃错药般的大吼大叫了起来;语无伦次说着类似于“赵香侬,是你把我变成一个坏女人的。”这样的话。
在夏小纯第N次强调这样的话时赵香侬终于忍无可忍:“亲爱的C小姐,你需要弄清楚的是把你变成这样的是柏原绣,不是赵香侬!而且,那个真正的受害者是我!是我啊蠢女人!”
忍无可忍,赵香侬挂断了电话。
手机几分钟之后再响起,赵香侬接起手机。
之后,赵香侬很长的一段时间都忘不了那个声音,夏小纯的声音,诡异得就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飓风来临之前的垂死挣扎。
“赵香侬,我希望你也变成和我一样一直得不到幸福的人。”
按下了关机键,赵香侬把手机放回原来的地方,肩膀耸了下来,头搁在膝盖上,侧脸去看窗外的夜色。
后天,她就要嫁给柏原绣了。
两个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几率是几?世界人口已经超越七十亿,芝加哥人口有近三百万人
,在这么多的人当中很多人一辈子也拥有不了一面之缘,今天她在车上看到的那个骑着机车的是不是宋玉泽?第一眼看到时她就想那个人很像宋玉泽,然后,她就对自己说,柏原绣还在握着她的手呢,是不是宋玉泽又与她何干,他们注定要当老死不相往来的人。
可是,可怕的是她还是下车了,她的目光越过茫茫人海交焦急的在搜寻着,她就想看到那个人,她和自己说着,就偷偷的看看,看一眼就好。
可是,那一眼也没有着落,因为那没有着落的一眼让她心里泛起了疯狂的念头:到他家去,就看一眼,偷偷的看着。
幸好,赖斯小姐在关键的时候提醒她需要去一趟礼品店。
赵香侬眼睁睁的看着那方夜色,她的心和夜色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沉甸甸起来,轻轻的吁出一口气,赵香侬离开自己房间,沿着很多时候她都会不由自主把脚步放轻,再轻一点的走廊来到自己母亲的房间外。
手在绞着,要进去还是不要进去。
最终,从李柔房间里渗透出来的老歌旋律还是让她望而却步。
和这处安静走廊不一样的是最前排的那处建筑,那里灯火通明,很多人都聚集在那里为礼拜六的那场婚礼做着准备,力图把那场万众瞩目的婚礼做到了极致,在那些人中赵香侬也看到了清姨。
心里叹了一口气,赵香侬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十二点钟声响起,一下下的砸在她的心上。
又一天就要过去了,过去了!
赵香侬闭上了眼睛。
周五一大早,赵香侬的那些朋友们开着她们的超跑来到了赵公馆,她们表情兴奋,在全年无休的各种各样派对里,最后的单身派对是她们最为喜欢的主题派对之一,因为可以打着告别单身的名义进行更为无节制的玩乐,比如,她们已经为她上已经准备了一票美男,当然,在属于为柏原绣准备的单身派对里也会有人为他准备一票美女。
赵香侬会玩也懂得玩,因为懂得玩的人会交到很多的朋友,金色的夕阳落在山顶的那片玻璃房子,赵香侬喝了点酒,红艳艳的嘴唇在适合的气氛扯开笑,一边笑着一边对那一票她拥有优先权的美男们评头论足,在这个名为“告别单身”的派对里她需要扮演放得开的角色,最后,她随随便便带走了其中的一位离开派对现场。
车子沿着芝加哥最繁华的街区行走了约半个小时的时间,在这半个小时里赵香侬问被她随随便便带出来的某某先生。
“你也需要钱买轮子才到这里来吗?”
某某先生微微一怔,赵香侬从他的表情就可以猜出来这位先生正在绞尽脑汁如何说讨她欢心的话。
“下车吧。”赵香侬和他说。
夜幕降临,赵香侬把车子开回了赵公馆,赵香侬在赵公馆门外看到了柏原绣,他靠在乳白色的围墙上对着她挥手。
赵香侬没有下车,她只是打开了车窗。
柏原绣站在车窗外。
“你也是从派对逃回来的?”他手搁在车窗框上。
赵香侬没有说话,她觉得她已经快要找不出合适的话和柏原绣进行交流了,以前,她可是和柏原绣一通电话就可以讲好几个小时。
或许他也看出来了他在叹息:“是我的错,是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所以,现在变成这样应该是我自作自受。”
手抚上她的脸颊:“好了,不说这些话了,小侬,清姨知道我出现在这里把我怕骂得半死,她说按照我们东方传统新郎在结婚前夜见新娘会不吉利。”
这话让赵香侬的心突的一下,下意识的去看柏原绣,柏原绣也在看她。
他的头越过车窗,唇落在她发额头上,嗟叹:明天,你就要成为我的新娘了。
车子开进了车库,泪水就掉落了下来,赵香侬想如果没有一些事情的发生,如果没有一些人的出现,那么,这一时刻,从她脸颊上淌落下来就是幸福的泪水,而不是黯然的泪水了。
赵公馆的佣人们乃至那些婚礼策划团队派遣过来的工作人员都和她表达祝福,她一一回应着用属于赵香侬式的甜美笑容。
赖斯小姐偷偷和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大约是想表达婚礼准备得很棒很成功的意思,清姨眼眶微红站在最后面,这个为他们家服务了十几年的中年女人在明天的婚礼细节里没有她的出场机会。
赵香侬去抱住了她轻轻叫了一声“清姨”。
“小侬以后每一次回家清姨还会在台阶上等你的。”她回抱住了她,手拍着她的肩膀:“好好休息,清姨保证明天小侬会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好的。”她应答者。
好好休息,这怎么可能,这一晚注定将会是一个无眠的夜。
赵香侬坐在地毯上发呆,钟表指定在十一点半时间,过去的一个钟头里她的妈妈来到了她的房间,很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作为一位母亲应该尽到的责任,赵香侬一直垂头听着,从那些话中她听出来了她的妈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