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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跟随Eric他们从电梯里走出来,她立马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个陌生号码,接起来竟然是,黎明笛。
“珍珍?”
“嗯。”
“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算数啊。”李时珍想了想,之前跟黎明笛并没有什么严肃的对话,便道。
“你说你会帮助我的,对吧?”
她想起他住院那天自己说过的话,便对着一片虚空点点头,道:“说吧,要怎么帮助你。”
“下班后有约吗?跟我去个地方。”
她答应了,挂了电话后,她叹了口气,给陈可汗打电话也只得作罢。她跟Eric他们告别后如常走向自己的办公桌,那里竟然空空如也,李时珍先是一愣,而后才稍感不适地走向那排独立办公室。室内的装帧让她有些彷徨,厚重的木桌皮椅,全套的真皮沙发,烫金边的油画,这一切皆气派无比。她坐在旋转皮椅上,坐立不安,她试图缓和气氛,坐在转椅上转了两圈,却险些摔下,她只好气馁地从转椅上站起来,叉着腰瞪着油画里那个西方妇女的蓝色猫眼。
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御姐苏冲,李时珍慌忙从转椅上趔趄着站了起来,她束着手,笑问:“苏姐,有什么事吗?”
苏姐在她对面坐下,说:“我想了解一下Wonder Hotel案子的进展。”
李时珍在桌上的文件里找来找去,最后她抱歉地对苏冲道:“对不起,刚搬过来文件还没有整理,给我几分钟,我找到文件给你送过去。”
“那怎么可以?”
“本来就该我去找你汇报,你是我的上司啊。”
“很快就不是了,”御姐苏冲的笑容明丽,仿佛早已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站起来,说:“那我等着你的文件。”
“苏姐慢走。”李时珍站起来,望了眼苏冲的背影,这才有些疲惫地坐下。人要学会适应环境,她记得从前苏姐对她这么说过,苏姐的确也是这么做的,那么,她李时珍是不是也该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学会隐忍,学会接受事实。忍受,才是适应环境的真谛吧。
是谁晚了一步?
下班之前,也没能找到Wonder Hotel的资料,李时珍有些泄气。六点的时候,存欣和志明从Wonder Hotel回来,她先是询问了情况,存心笑了笑,她便知情况很乐观,于是三人收拾了东西一起下楼去。
在电梯上,存欣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一大早就去了Wonder Hotel,中午听说李时珍有了独立办公室,她生性直爽,快人快语,“珍珍姐现在是总监了吗?”
李时珍笑笑,摇摇头。
“但是你有独立办公室啊。”
“此事说来话长。”她勉强笑笑,话语讳莫如深,听起来有些刺耳,这非她本愿。
“那就以后再听珍珍姐说了。”存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也许,我很快就会从办公室里搬出来呢。”李时珍冲存欣和志明无所谓地笑了笑,恰好这时电梯门开了,她正欲走出电梯,却愣在原地——她面前的那个男人,竟然是……黎明笛?
“珍珍!”他眉清目朗地唤她。
她不自然地笑笑,道:“你来了。”随后,她回身向一脸不解又艳羡的存欣和志明道别,这才跟黎明笛并肩走了。
“我要怎么做?”李时珍刚上车便问他。
“明天有时间吗?”黎明笛不答反问,明天即是周末。
“目前还很闲,你打算怎么做?”她说。
“有很多事只想过,却没做过,”黎明笛说道,李时珍转头看向他,她只能看到那白净的侧脸和挺拔的鼻翼,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听见他继续道:“明天一天,我想把想过的事情都做一做,我想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婚姻恐惧症。”
李时珍的黛眉紧皱,她思索了半天,才道:“你想结婚了吗?”
黎明笛摇摇头,却道:“或许吧。”
“那……明天我要怎么做?”她问。
黎明笛扭头看向她,笑了笑,说:“打扮漂亮点就行了,就像第一次见你的时候,那个模样就不错。”
“我以为你很讨厌那个模样呢。”
黎明笛点点头,“当时我的确不太喜欢。”
“为什么?”她有两层含义,一是为什么当时不太喜欢,二是为什么如今又喜欢了。
黎明笛浅笑一声,道:“也许是有什么变了吧。”
李时珍愣愣地盯着他的侧脸,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才转头看向灯火辉煌的窗外。
黎明笛在小吃街口停了车,“从前,她一直想来这里吃凉皮儿,我却总是因为嫌这里的食物不干净而拒绝。”
“你从来没在这里吃过东西吗?”她问他。
他摇摇头,说:“没有,我从没吃过,我对食物格外挑剔,只吃家中做的菜,饭店也只去少数几个食物质量过关的。”
“那你一定会做饭。”
他点点头,有些骄傲地说:“我很会做,以后有机会做给你吃?”
她受宠若惊,点点头,笑颜如花,“接受邀请!”
他们并排走在小吃街上,大约是天寒的缘故,街上熙熙攘攘,摩肩接踵,许是这样的寒夜,人们想要相互依偎,所以才会舍弃高档的饭店而选择喧嚣热闹的小吃街吧。
黎明笛要了炒凉皮,他在路边的矮桌矮几上坐下,李时珍则像陀螺一般四处转着采购食物,她先去买了两大杯珍珠奶茶,又去买了一块烤红薯,再加上一小碗关东煮,最后,她要了一份海鲜炖锅。
她端着食物回来的时候,黎明笛几乎看傻眼了,直到李时珍有些嗔怒,叫道:“黎明笛,你好歹接一下!”他这才回过神,接过她手中的海鲜炖锅,忍着烫砰地一声把锅子摔在了桌上,幸好砂锅耐摔,稳稳当当地落在了桌子正中间。
她的到来,把空荡荡的桌子骤然填满,食物摆满了桌面,而她的笑声和责备声却不绝于耳,几乎将他的耳朵塞满。
“谢谢你,珍珍。”他忽然说道。
李时珍正在揭红薯皮,听到他的话,手上的动作一滞,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是轻松自如的笑了,她道:“这么件小事就动用谢谢了?那明天你可要怎么表达谢意?”
黎明笛挠挠头,想了半天,却没个结果,只好嘿嘿笑两声,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叫李时珍了。”
她眼睛一亮,兴奋道:“说来听听,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
“时时刻刻都是那样得珍贵。”黎明笛说完,羞赧地低下头。
李时珍听到这话,脑中忽然吡地一声,画面全无,声音也全无。隔了两分钟,她听到黎明笛的爆笑,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于是阴着脸埋头吃海鲜,“就知道你在逗我。”
“你还真容易上当。”黎明笛继续大笑着,李时珍翻了翻白眼,趁着他傻笑的空当,筷子吧啦几下,他碗里的凉皮已经悉数进了她嘴巴里,待他回过神来,碗里只剩下一层厚厚的黄色的油,瞧着可真是恶心。
李时珍冲他吐吐舌头,道:“我就是教育教育你,吃饭的时候莫说话。”
“啊,路边摊果然不能吃,”黎明笛嫌恶地把碗朝外推了推,“瞧这油,八成又是地沟油,幸好你替我吃了,我还得感谢你呢!”
李时珍早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了。饭是吃不下去了,可惜了那满满一锅的海鲜,她接过黎明笛买来的水,漱了漱口,回想起那残留在碗底的黄色的油,啊,她真后悔抢了他的凉皮。
“走吧。”黎明笛叫她。
“去哪儿?”她一边吐水一边快速跟上。
“吃饭啊,不是没吃东西呢嘛。”
“我不吃了,”李时珍摇摇头,“谁还能吃下啊。”
“走吧,就当是陪我吃。”
黎明笛驱车到了郊区,下车后,经过李时珍仔细辨认,这里是一个农庄,她吸了口空气,真是清新,因为下午下过雨,所以空气里还有泥土的清香,她扭头看了眼身旁的黎明笛,想,他可真挑剔。他的挑剔,她大概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有所觉察了吧。
这里没有菜单,完全按照客人的意愿点菜,主人能做便做,不能做便不做,一道菜主人做得好就是你幸运,做得不好你也只能活该倒霉。
“蒜蓉菠菜,青椒肉片。”黎明笛点菜完毕之后,一抬头忽然看见了他对面那女人的笑,眼神放空,两颊却含笑,他看了看她的脸,跟着笑了,仿佛理解了那笑似的。
“对了,两个二锅头!”他冲厨房喊道。
“二锅头?”李时珍叫道,“你要喝酒吗?”
黎明笛点点头,道:“重新开始的日子当然要拿酒庆祝了。”
“可是……我不太会开车。”
“一起喝吧,珍珍。”
“那怎么行?一会儿谁来开车?”
黎明笛笑了笑,道:“放心喝吧。”
李时珍望着他坚定的眼神,心中一紧,想起了昨日的种种,心底突然燃起一场大火,喝吧,索性喝吧,大醉一场,借酒消愁会不会好过些?
主人很快端来两盘菜,两个馒头,两瓶二锅头,两个碗,两只杯子,两双筷子。李时珍看着桌上的这些东西,眼睛一湿,“有种家的感觉。”
黎明笛一愣,旋即颔首,说:“吃点吧。”
李时珍听话地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菠菜塞入口中。不知那是什么滋味,反正咽下后,从味蕾到喉咙再到整个食道,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舒服蔓延开来。她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
黎明笛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吃饭。
李时珍吃得津津有味,两盘菜快被她吃完的时候,她才大叫一声,诧异地问他:“你怎么不吃?光我一个人吃了!”
黎明笛并不答话,却给她倒了一杯二锅头,说:“慢慢吃,别噎着,喝点酒润润喉。”
李时珍瞪他一眼,“你何时也这么贫嘴?”
“也?”黎明笛挑挑眉。
李时珍怔了怔,这么贫嘴的人,她认识的也就只有两个,第一个当然是那个叫陈可汗的公务员,她摆摆手,举起酒杯说:“干杯,喝光,一定要喝光啊。”
黎明笛一仰脖,再低头时,杯中滴酒不剩,去看对面的女人,她被酒呛得猛烈咳嗽着,几乎说不话来了,却叫嚷着:“倒酒,给我倒酒。”他便知她有心事。
稍微一想,便猜了大概,他撇撇嘴,给她斟上酒后,自语道:“比别人慢一步的感觉真不好。”
“你说什么?”她问,说罢又在咳嗽了。
“我说,你不要紧吧?”
她摆摆手,低头猛灌了几口凉水,咳嗽这才稍稍缓解。然而,一秒钟之后,她已经端起了酒杯,一把撞上他的,叫道:“黎明笛,喝啊,干杯,喝啊!”他只得端起酒杯,放在唇间,却用眼角的余光观察她——她已经仰脖干脆利落地喝净了杯中的酒,他只得仰头跟着喝净,而后咝咝地吸着舌头,赶紧夹了两根菠菜放入口中,而对面那女人,竟然索性拿起酒瓶自斟自酌起来。他瞧她两眼,却没有劝阻,而是在她倒酒后接过酒瓶给自己斟上满满的一杯。
“昨天,”她已经微醺,“有人跟我求婚了。”
他心中一惊。
“但是,我拒绝了。”
他心中又是一惊,却是松了口气,他问:“为什么?”
“我不确定他爱我。”她又在倒酒了,“不对,我确定他爱我,但他还爱着别的女人。”
“是说……陈可汗?”
“不要说那个名字,我不想听那个名字,求求你,不要说,别跟我说。”
“他跟你求婚了?”黎明笛显得有些颓然,脸上因为喝酒才有的两道血色骤然消失。
“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拒绝了,我拒绝了。”她的意识尚清醒,但唇齿早已跟不上,一句话说了好几秒,口齿也不利索了,她捧着酒瓶,软塌塌地趴在桌上,两只紫葡萄一样的眼睛滴溜溜地望着他,“黎明笛,我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好。”
“一个男人,爱着一个女人的同时为什么还会爱另外一个女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