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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小阳猛的站起来,那名生活在书海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吃了一惊,后退一步紧张的叫道:“你想干什么?”
杨小阳呵呵的笑道:“我让位行不?”他指着桌上的饭菜:“来,这位眼睛兄,桌上的饭菜我没吃过也不想吃了,祝你们好胃口。”他扭头对一脸惶恐难过的娟娟说道:“我从来没怨恨因为你考不上大学,因为和你一起的时光太幸福过得太快,这一生我都来不及怨恨。”
杨小阳扔下了两个木楞发呆的人,朝小绿叶那桌走去:“几位姐姐,我没地方吃饭了,能收留我不?”
一直尖着耳朵偷听的五位女生相互笑道:“弟弟真是不错,欢迎欢迎。”
杨小阳背对娟娟坐下,他听到娟娟哭着冲出饭店,那位男生想追出去却被饭店服务员挡住。杨小阳高声说道:“那桌的饭钱我给,放他走吧。”
服务生问道:“凳子上还有东西呢。”
“扔了。”杨小阳冷冷的说,“我送的是心意,不是东西。”
“精彩!”饭店里留心这幕情感剧的大学生们纷纷叫好。几个男生叫道:“小老弟有脾气有性格,人才!”
那位落了下风的情敌灰溜溜跑了,不过没人在意他。
小绿叶身边的一位圆脸女生双眼发光:“帅!我们交朋友好不?弟弟?”
杨小阳闷头不语,大块吃菜吃肉。几位女生哈哈大笑,取笑示爱的同学:“完蛋了,你还不如饭菜呢。”
“何苦呢?”从开始到现在不说话的小绿叶叹息着,“喝酒不?”
杨小阳点了点头,一瓶啤酒下肚后他觉得反胃,两瓶啤酒后变得精神奕奕,三瓶啤酒后又换了白酒,几位人才不错的女生笑嘻嘻的随他陪他,言谈间不放过审问这位有趣男生的来龙去脉。
杨小阳极好的口才在酒意上头后更加口若悬河,他用一个小时的时间从高中说到在江城接到那张光碟,听得入神的女生们连连追问下文。
杨小阳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打了一个饱嗝:“呃,故事的后面嘛,太监没下文了。”
“你找死啊!”喝了酒的女生们叫嚣地摩拳擦掌。小绿叶急忙劝道:“我们换地方。”
穿了貂皮大衣的一位女生小手一挥:“泡吧,我请客。”
“耶!”五位女生齐齐叫好,涌着杨小阳冲出了“足迹饭店”,那位服务员望着花丛中的杨小阳十分羡慕:真他妈的好艳运,走了一个新人来一堆!
杨小阳的桃花运看来汹汹,但他的酒量也使女生们吓了一跳,吃饭时喝下三瓶啤酒大半瓶高度白酒出了饭店被风一吹居然清醒。
“酒井太郎!”请客的女生赞叹道。
杨小阳傻乎乎的摸摸头:“我不知道我这样能喝呢。”
急于听他讲故事的女生拉他进了一间酒吧,不错,这间酒吧的名字就是“一间酒吧”。同样酒性大发的女生开了一间小包房,要服务生抬进三件啤酒。小绿叶叫道:“再来五瓶红酒,今天吃大户!”
请客的女生伸手拧她的脸:“你这没良心的,当我看不出你想帮小帅哥借酒浇愁?”
“说故事说故事。”圆脸女生嚷嚷道。
故事?我的故事里我不是主角啊,杨小阳想到了蛋妈想到了苏浅柔想到了点点,他喝着酒突然觉得所谓的爱情不过如此。
“这才是朋友。”小绿叶听到蛋妈的死状眼圈红了。
哏咽着的女生们纷纷垂泪,搞不清酒精让她们多情还是羡慕杨小阳丰富多彩的生活使她们动情,反正女大学生们越看杨小阳越亲切,服务这间包房的服务生看杨小阳也分外亲切,她们前后加了三次酒,算上琳琅满目的小食品今晚的提成不会少。
杨小阳渐渐昏了,他不知道身在何处,整个人如坐上云霄飞车在万丈峡谷中疾驰而下。喝酒喝到迷糊时仿佛有人抱着他叫唤他的名字,那人像苏浅柔又好像是傅威,偏偏在杨小阳脑海里丝毫没有想过娟娟。他回应着她的呼唤,贪婪地吻着她的唇,吮吸她的甘露,品尝女人的味道。
梦比现实还真实,春梦里的杨小阳变成翻检一只皮箱的手,他慌乱地寻找皮箱的拉链想探究里面的物件。但皮箱很结实他的手很笨拙,七上八下的手拨弄半天只拨开最外一层。杨小阳急不可耐,他又把自己想象成冲向光明的飞蛾,等到了光源前才发现就算舍生取义也做不到,因为那不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只是一个电灯泡!
杨小阳一次一次无功而返,电灯泡薄薄的玻璃罩比万里长城还厚实,他开始烦躁,翻检皮箱得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粗野。
这他妈的是什么?杨小阳面对梦里的原野瞠目结舌,每跨出一步就是深陷在泥泞里不可自拔。从一望无际的沼泽地中冒出的泥水粘稠浓密,他只得换上一匹高头大马急于离开会淹死人的地方。
杨小阳勒紧了马儿的缰绳,长了两颗红眼睛的大马发出婉转的叫声吃疼不已,放开四蹄奔进了肥沃的原野。杨小阳得意了,他闭上眼睛感受耳边风的呼啸水的咆哮,还有杂乱的野草和一簇簇的灌木丛,它们在他身下招摇着摇摆着。
原野一望无涯,但没有盛开的花和飞鸟。杨小阳顾不得享受骑马的乐趣,他看见灰色的天空越来越低越压越沉,视线以外有一抹蓝色的地平线,只有冲到那里才会有生的希望。最是扬鞭奋蹄时,杨小阳狠狠的抽打马匹继续奔驰。
杨小阳不知道奔跑了多久,他突然看见一个人凸兀的出现,那个看不清楚模样和性别的人举起一把步枪瞄准了他。大惊的杨小阳勒住缰绳回马逃亡,但眼前平地起lang,高如百层楼房的白色巨lang迎面席卷而来。这时,杨小阳听见身后清脆的枪声,那颗出枪的子弹转眼到了背后,杨小阳闭上眼睛,在巨lang和枪弹的前后夹击中光荣牺牲,倾泻入注的精血奔流直下,浩浩殇殇。
ihaveadream,马丁。路德。金说过:ihaveadream。
第七章 悲情的一个轮回(1)
男人和女人的不相同不仅表现在性别上,单是做梦便大有所异:男人一般不会如女人那样记得梦境里的一切。比如杨小阳从酒醉的熟睡中醒来对昨晚的一幕只有极其朦胧的一点印象,他掀开被子没有发现异状心中方觉坦然,很自然的收拾了不用收拾的行李结清房费出门坐上回江城的火车,他为人生的第一段感情和整个的中学生涯画上并不一个完美的句号。
杨小阳离开的那个中午,前后三批人找上旅馆但他们都扑空,不过杨小阳不知道身后所发生的事情。
才从火车站出来,杨小阳坐在公共汽车上听到车上广播说一位女交警因公殉职,全市人民无比悲恸云云。无所谓的杨小阳姑且听之,反正这年头社会上布满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从不缺乏英雄。他挠挠头,准备下车后先去大澡堂好好洗一个澡。
“江城人民的好女儿,刘茜同志的追悼会在市礼堂隆重召开……”!!!!!!
杨小阳木纳的抬头,瞪着公共汽车梁上悬挂的那台电视发楞。他看到屏幕里现出一个硕大的黑边大镜框,刘茜在镜框里温柔的笑着,右嘴角那缕带点讽刺味儿的笑纹看上去特别迷人深邃。
杨小阳的脑子里引爆了一枚手榴弹,震得他浑身颤抖手脚冰冷。他呆呆的看着新闻,听到身边一对男女用讥讽的口气说道:“又是傻警察,死就死了嘛。”
挎着手提电脑包的男人附和说:“就是,没他们我们更舒服,他们活着lang费粮食死了还要lang费汽油,真是的。”男人咂咂嘴yin笑道:“不过,这女警长得不错。”
杨小阳不想再听见污言秽语,他赤红着眼睛对准男人的嘴猛猛抽了过去!
被突然扇了大嘴巴的男人打傻了,当仁不让的杨小阳没客气,不顾车里人多嘴杂,朝着那个大粪男人一阵痛欧。热闹拥挤的汽车一片喧哗,一位大妈大声说道:“该!”
杨小阳引起的纷争闹到了附近的派出所,几位主动为杨小阳作证的热心人拉着民警连声说:“小伙子没错,那对狗男女就得有人管教。”
民警看看大叫要去医院看伤的男女冷冷说道:“嚷什么嚷?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民警借口调查情况把杨小阳叫到一旁小声说道:“小兄弟,你别当众打人啊。找个没人的地方,言语一声我们也来打y挺的!”
杨小阳的眼泪流了下来:“刘茜是我姐!”
民警恍然大悟,重重拍着他的肩却说不出安慰的话。
派出所的所长很快赶来,中年警察大叔大手一挥:“放小伙子走人,出了事情我担待。”
管闲事的大妈双手拉着杨小阳双目含泪:“小伙子,回去告诉你的亲人们,我们会记得那位好姑娘,我们记得每一个为大家做事的好警察!”
挨打的一对男女不敢吱声了,他们嘀咕几句顶着清肿的熊猫眼灰溜溜滚出派出所。过了不久,接到杨小阳电话的刑警队长齐奉亲自开车来了。
齐奉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见到杨小阳上前和他用力拥抱。杨小阳闻到他身上浓浓的香烟味越发伤心,他不停的问:“到底怎么一回事?”
并不说话的齐奉对派出所的干警点头打招呼,径直载着杨小阳出了门。警车在江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车外平静生活的人们来来往往,快乐安祥的生活着。
警车在江边停下,齐奉点了一支烟沙哑的说话:“都怨我都怨我啊~~~”
还是那起毒品大案的余波,暗藏的杀手耐心等候很长的一段时间后锁定了经办此案的齐奉,但下手的时候偏巧刘茜和齐奉在一起,她轻快的上前一步挡上那枚射向齐奉的子弹。
“该死的是我!我他妈的该死!”
齐奉嘶哑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杨小阳看到两行泪水从他带的墨镜下缓缓流出,像两条清澈的小河。杨小阳泪如雨下,他仰起头望着车顶一字一句的说道:“齐哥你答应我,这辈子别放过一个坏人,抓住他们!茜姐在天上看着你!”
齐奉的手捏成拳头重重砸在方向盘上,在刺耳的车笛声中他叫道:“好兄弟,我向你保证:我一个也不放过!”他摘下了墨镜目视江水,红肿青黑的眼睛盯着奔流不息的江水。也许齐奉正在心生怨气:为什么河水不能倒流,正如人死不能复生!
刘茜的牺牲引发江城一轮轰轰烈烈打击黑社会黑势力的大抓捕行动,勤奋到变态的齐奉夜以继日冲在最前线。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齐队长在无声的赎罪,他们默默看着他,希望他能早日从悲痛中苏醒过来,毕竟人生的颜色除了黑色和白色还有赤橙黄绿青蓝紫。
第二天一早,杨小阳在街头吃早点的时候看到交警手臂上都带着黑色的纱绸,他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知道那是交警们祭奠刘茜。
欢欢姐把杨小阳没带到石城的手机还给他,她叹息道:“真想不到刘茜会这样走了。”离婚后变得多愁善感的欢欢哏咽着说不出话,杨小阳接过手机想起课本上的一句诗: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大方、开朗、漂亮、善良的刘茜就是后一种人吧。
刘茜去了杨小阳的生活还要照旧继续,他坐在没有顾客的内衣店里望着外面,人世间的悲凉和快乐如同投向那脉滚动江水的小石子,击起的水花只有有心人才能看见,就算看见了也只是白马过隙的一瞬,尘终究归于尘。
有种顿悟之感的杨小阳觉得自己突然长大不少,在那家冷饮店面对傅威时居然不为姑娘的泪眼所动,害得傅威娇嗔他没良心。
“怀念是用心的。”杨小阳指指心窝说道。
傅威望着他的眼神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