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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拔腿走人。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季野昏睡了一天,薛锐看着窗外变换的云彩,从黎明前的黑暗看到朗朗的蓝天,然后暮色四合,霞光万丈。今天不是工作日,时间的流逝对于她没有任何意义,在家里,她也是一个人待着,在最后一点光线被黑暗吞噬的时候,季野终于睁开眼睛。薛锐看见他神智清醒,抓起身边的包起身就要走。季野伸手没能够到她,却栽倒在病床的边上。他哀求道:“薛锐,别走!”
薛锐站在病房门口,冷冷扔下一句:“我们之间的事情,你闹得尽人皆知,甚至用伤害自己来要挟你的妈妈,你觉得有意思吗?”
季野从地上缓慢爬起,他的腿仍旧不能站,只是匍匐在地上。他知道薛锐恨他,是他不择手段。可他觉得自己没有错,他是因为爱她呀!她怎么就不懂呢?季野说:“我只是想要留下你,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爱你,就算世界变成碎片,我依然爱你。”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爱你。”薛锐并没有因为他是病人而格外怜悯,说出来的话仍然尖锐。季野默默半晌,然后说:“我知道,我接近你的只有那么一次机会,如果我不能把握,永远都不会拥有你。我会等你爱上我,总会有那么一天。你的爱不够,我一个人的爱也能营养我们。”
“你不知道我的过去,我是一个不堪的人。你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你会后悔今天说过的话的。”她如何不渴望新生活,过去的事情就像身上的刺青,做过了就永远不能消去痕迹。
季野挣扎扶着墙来到她的身边,他的手覆在薛锐的背上:“不要再想过去了,不要再想了,过去只会抓住你的行动和思想,你什么都做不成,现在你有我。”
薛锐闭上眼睛,心内百感交集。和郭焕成无疾而终的恋爱,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一旦有所期待,就注定有失望的风险。她在罗印亭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无比恐惧,她缺乏安全感,害怕得到后还会失去。但是她的内心,一直渴望着有一个人对她说:“别害怕,有我在!”,就在她假装坚强,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的时候这个人出现了,一句话击中了她,她不知道这是一句有口无心的话还是肺腑之言。要结婚的理由在逐渐增多,不要结婚的最大理由早已消失。她问:“你说的话作数吗?”
“当然,你知道我的心。”
薛锐笑了,她不知道季野的心,但是她听到了前面半句绝对的“当然”。
付太太在季野准备和薛锐结婚的前一晚,仍试探着问道:“孩子,或许你可以再考虑一下,她毕竟是你的老师,年纪还比你大。”
季野说:“妈妈,你过你的生活,我过我的,好吗?”付太太看着儿子断掉的腿和包裹着纱布的手,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世道变了,人哪里扭得过世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 玩物丧志
第六十五章玩物丧志
即便是在梦里,薛锐也能清楚记得结婚那天的天气,温度和风向,只需要思维轻轻触动,就会轻易调动到海马体的那块长时记忆区域。
结婚后薛锐辞职住在付太太的小别墅里安心待产,季野还在上学,但是每周都会回来。在一起的时候,做所有情侣会做的事情,看电影,玩游戏,说些不着边际的话,薛锐最喜欢的是看季野画画。
他画油画居多,那段时间他经常画的是水墨和水彩。他说和薛锐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画油画的激烈的情绪,只感觉到内心的平静。他画水墨的时候尤其有意思,随便捡起一直干硬的毛笔,就含在嘴角,等着口水将笔尖濡湿,然后动笔。薛锐说这样太不卫生了,画上说不定会有口水的酸味。他会装作生气的样子,将她搂过来,在她的脸上狠狠地亲一口。嘴角的墨水在她的脸颊上留下一个黑乎乎的V型印记。他画室是不允许别人轻易懂得,地板被颜料撒上,有绚烂的色彩,像是珠光揉碎渗入地板。
这是薛锐关于这段婚姻最好的记忆。
在结婚伊始,薛锐就知道季野还是一个心智不成熟的孩子,在付太太过分的关爱下,他显得比同龄人更加幼稚,是十分情绪化的人。两人相处的时候难免会动手笑打闹,薛锐碰他一下,他一定要还击,还要比薛锐更加大力,不能落一点下风。
今年冬天N市的雪下得特别早,也很大。季野在楼上看见外面的积雪十分兴奋,要拉着薛锐一起出去打雪仗。薛锐反问他:“你看我这样子,能打雪仗吗?”
“那我们就出去散散步也好啊!”
别墅是在山脚下,有一段长长的坡路。来往的车将积雪压平,就像一个玻璃面,人走在上面很滑。季野从路边的树丛中找了一根枯树干给她拄着,自己从后面一阵助跑,然后凭着惯性顺坡往下面滑了好远。路上打雪仗的小孩子被他吸引,扔掉雪球也有学有样的滑行起来。薛锐已经显怀,挺着大肚子,被一群横冲直撞的小孩子逼得只好退到路牙边。季野自己玩了好一会儿没听见叫好声,才看见薛锐一个人站在离自己好远的上坡路上。他跑到她面前,笑嘻嘻地问:“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啊?对没意思啊!”
“我看见你自己玩得挺高兴的,不忍心打扰你!”薛锐讥讽道。季野觉得自己有点过了,不好意思道:“我一高兴就把你忘了,我带着你一起玩,可有意思了!”
薛锐不肯,她挺着大肚子,实在害怕一个站不稳就会跌跤。季野说:“没关系,你怕摔就蹲下来,我从后面推着你。”薛锐不愿意,她自觉一个孕妇还是安分一点好。季野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半蹲着。他说:“我从后面推你,你准备好。”
“你别推,我不敢玩!”说着就要站起来。
季野又将她按下去说:“我不推,我从前面拉着你的手,拉着你滑下去怎么样?”
“那不成狗拉雪橇了?”薛锐笑。她还没笑完,就感觉肩膀上一个猛力向前,她整个人像是保龄球一样被人推了出去。尖叫声被吓得憋回嗓子里,薛锐吓得要死,整个人抱头滑了出去。只感觉耳边一阵阵的风声。有一个小孩站在她前进的路上,小孩背对着她,薛锐要是再向前就会撞翻他。想到这里,薛锐及时伸出双腿和双手,试图让自己停下来。她伸展的姿势让自己整个人重心不稳,在雪坡上打了个旋儿滚进了路边的杂树丛中,右脚脚踝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季野慌忙从上面跑下来,想要扶起她,薛锐疼得根本站不了。他问:“你没事吧?”
薛锐心里埋怨他做事莽撞,脸色也沉了下来,没有说话。季野看见她脸上冒着冷汗,捂着自己的右脚脚踝。他褪下她的厚厚的袜子,看见脚踝那里一片红肿,看来是崴到了。
季野将她背回家,赶紧找了医生来看。幸好只是脚崴了,孩子没有事情。薛锐听到这句话,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个孩子,经历了避孕药、车祸和这次的意外,一直没有出什么问题。坚强地让她这个妈妈都心生敬意了。
医生走了之后,薛锐任凭他坐在一边怎么道歉也不理。自己赌气躺在床上睡觉,一觉醒来,发现脚踝上的那块伤红肿处被用签字笔画了一个男小人向另一个女小人弯腰鞠躬,旁边还画了一个对话框,上书三个大字“对不起!”,薛锐伸手拿过笔在女小人的脸上加了两行眼泪。季野又画了一个跪地求饶姿势的男小人,薛锐画了两条交织在一起的线,季野没看懂,小声问:“这是什么?”
“这是抽你的鞭子!”
季野无语,“我以为这是麻花。”薛锐得意道:“这是抽象派的画法,谁说一定要画卡通画了?”
“不生气啦?”季野试探问道。
“你在我脚上画一个小人我就不生气了,这样走路我就可以踩小人了。”季野没搞懂,但是还是依言画了。细细的签字笔搔在她的脚上,薛锐觉得痒痒,季野一边画,她一边咯咯笑,笑得没了力气躺在床上,季野顺势就欺身上来。薛锐一下子清醒过来,身体瞬间僵硬了,窗外白雪覆盖,室内春意融融,季野的瞳孔颜色变深,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扔了,两只手在她的身上摸索着。三个月的安全期已经过了,薛锐拒绝她的借口没有了,只能任由他扯松自己的衣服。随着他不停落下的吻,她的头皮一阵阵发紧,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终于她大力推开伏在她身上的人,翻身扶墙跳进卫生间吐了出来。
薛锐脸色发白的扶住洗漱台,想到刚才的一幕,一阵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这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季野碰她,她都会想到季野是自己的学生,便觉得压力很大,就有这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她真的吐过。季野以为她是孕吐妊娠反应,其实不是,薛锐是被自己恶心着了。
她从卫生间出来,季野仍然坐在床上,懊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她只得说:“对不起”。季野抓起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穿上说:“等你生完孩子就好了,我要走了,下周回来带你出去堆雪人。”他在薛锐额头上吻了一下。
季野离开之后,付太太进来,问:“我怎么看着季野脸色不好?”
“刚才开玩笑生气来着。”
付太太盯着她说:“他比你小,你要懂得谦让。”这是付太太经常性对薛锐说的话,让薛锐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童养媳,等着自己的小丈夫长大,扛起他作为丈夫应该担负的责任。不用她提醒,薛锐自己也知道这是一个比自己小很多的丈夫,需要包容和谅解,还需要依靠她。她低低地说:“知道了。”
付太太看见薛锐光着脚,她说:“天气凉了,不能光脚走在地上,家里地毯再厚,地上寒气仍然重,记得穿鞋。”薛锐难得听到这种温暖的责备,心下感激说:“没觉得冷,下次一定穿鞋,谢谢婆婆。”
付太太裹紧身上的睡衣,随口说:“行了,你休息吧。不要把自己弄病了,不然季野又要从学校赶回来,大冷天的,你不心疼我心疼。”薛锐一怔,应了一声:“是。”付太太哼了一声,不经意间瞄了一眼,看见薛锐的脚上画着一个小人,问道:“那是什么?”
“哦,他画的小人。”薛锐拉起被子将脚盖上。
“玩物丧志!”付太太嘴角抽了抽,抛下这句话就回自己房间。薛锐本来以为她至少会问一下自己的孩子来着,见这种情形,只得苦笑一声。
胡元君问薛锐:“你怎么能忍得住,这种恶婆婆。”薛锐说:“谈不上恶婆婆,就是她不喜欢我,实际上我也不喜欢她。毕竟她是长辈,我总不能跟她置气吧?”
“我觉得薛锐你变了,你跟这个世界相处得越来越他妈的和谐了。”胡元君放债赚了钱,整日里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说话粗野了不少。她又问:“你管那老太太叫什么?”
“婆婆啊,不都是这么叫吗?”
“入乡随俗,你应该学着N市的人的叫法。”
“bubu”
胡元君纠正道:“错!这里的女人都管婆婆叫做老逼样!”薛锐哈哈在那里笑。胡元君看薛锐高兴了,试探地问道:“你们家那位帅底迪(弟弟)知道你的情史不?”
“我哪有什么情史?他知道我大学的时候有男朋友,不过,你想问什么?你知道什么?”薛锐看着胡元君。
胡元君嘿嘿一笑,眼睛四下一瞟,“随便问问,这位帅底迪还真是单纯无害啊!”
薛锐隐约觉得胡元君可能知道些什么,因为她的表情看上去好像捉住了自己的痛脚一般满足。她想到罗印亭,又觉得不太可能。罗印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