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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北看着陆习，依旧沉默着，看不出心底的汹涌，只有神色中一丝丝的改变。
该加点料了吧？
洛谨谦想着，大手一挥。
58。 还没说爱你，怎可不回来5
“顾小姐！陆医生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这么多天他每天为了你都快没有人形了……”齐刷刷地喊出的话，把陆习和思北都吓了一跳。
从来没见过这么敬业的群众演员，说情话都和背书一样，一板一眼，什么都对，就是情绪不对。
陆习捏了捏思北的手，转头对着洛谨谦气急败坏的说：“你要我还留在你医院里，就让这些人安安静静地在后面假装不存在！”
“用得着这么大火气吗？我也是为了你啊……”
洛谨谦嘴里嘟囔着，手上是真不敢再有任何动作了，他从来没见过陆习这么没风度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陆习。
陆习回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北，他们……”
“他们，也挺可爱的。”思北微微一笑，这也太难为他了，这样一个要面子的人。
她伸手轻轻地擦了擦他额头的汗珠：“你看你热的，没其他的事情，就回去吧。”做不来的事情，就不用勉强。
心情突然落了个空，明明很温柔的动作，却让他觉得那样的冷，情不自禁地将她纳入怀中：“小北，我不回去。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我就不会有再回去的可能。你听我说，我想要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办法给你，因为我只有一颗心而已。这颗心告诉我，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的一切矜持都可以放下。”
“你已经放下了，以后你会更讨女孩子喜欢的。”思北笑着，心中弥漫着越来越大的浓雾，这样的浓雾让她分不清自我，弄不清自己到底要什么。
她想和他在一起的，可是说服力似乎不够，真的，好像不够。
为什么不够，自己也不知道。
“小北，我终于明白，相爱不是两个人之间的博弈，爱你并不是输掉，没有你才是真正的一败涂地。所以我愿意当着这么多人，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爱你。”忽然陆习单膝跪地，这是大家都始料未及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一个情况。
他看着思北，孤注一掷地仿佛此生所有的力气与感情都在这里：“小北，到现在为止，所有我拥有的都是我应得的。我从来没有想把不属于我的东西收入囊中的习惯，可是今天我要贪心一次，因为我是这样的想拥有你。所以，请你嫁给我，戒指，并不值钱，但足够珍贵。”
躺在手心的，是一对白金的对戒，老气的款式，暗淡的光泽都在诉说着这样一对戒指上了年头。
一直淡然微笑着思北身体却因此而忍不住发抖，由心底生出的感觉直接冲到鼻尖，她用力地吸着鼻子屏住呼吸只是为了让眼泪不再往下掉落。
原本以为，他只是保存了自己的那一枚，没曾想他把她扔掉的那一枚也给找了回来。
九年前的情感猝不及防地冲入脑海，摧枯拉朽地将她的矜持顾虑统统击败。就是那一年，自己那个可笑的决定，蹉跎了彼此九年的时光。
兜兜转转，到底还有多少时光能够蹉跎？
回到原点，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所有的谜题都已经解开，为什么还要矫情呢？
她原本以为自己不再了解他，可是结果发现她比谁都懂他，他就只是个骄傲而寂寞的男孩子而已，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如此。是她想的太多，要的太多，多到都忘记了当初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感动。
泪水决堤，她握紧他的手：“找回它，花了很大的力气吧？”
他温柔地吻上她的眼：“找回你，花再大的力气也会值得。”
…………
“你今天又逃班。”餐桌上，思北吃着孕妇餐，调皮地指着陆习的鼻子说道。
腹部已经微微隆起的她，脸上也比以前圆润了许多，只是脸色还有些一贯的苍白。
“你忘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跟你说，中午我会回来接你。”陆习握住思北的手，轻轻地吻了吻。
“接我干嘛？”思北一脸迷茫地看着陆习，她好像记得有这么回事，但是又不大记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晃了晃脑袋，没个头绪，最近的记性真的是越来越差了。都说生个孩子傻三年，怎么这话在自己身上就应验地这么灵，在小西姐身上好像一点症状都没有啊。
思北伤感叹了口气，两手一摊说：“我真想不起来了。”
陆习无奈地点了点她的鼻子：“再这么傻下去啊，过几天把你扔大街上你就不记得回来了。”
“哪有……我又不是小西姐那个路痴，家在哪里我还找不到？就算我找不到，小明也能找得到的，对吧？”思北笑着用脚尖踢了踢趴在桌子底下养神的小明。
被惊醒的小明，比思北还茫然地站了起来。
看着男女主人摇了摇尾巴，发现两个人注意力都没在自己身上于是又趴了回去。
这样丈夫宠物还有未出世的宝宝环绕的日子，幸福感简直爆表，世界上还有比她更幸福的女人么？
她有些得意地想，大概没有了吧。
“今天下午要产检，给你约好了医生的，这都忘了小八可会不高兴地。”陆习摸了摸她的肚子，说，“对吧，小八？”
小八是顾望西给他们孩子取得小名，因为她的孩子是小七，自然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是小八了。
“我这记性啊，你说这世上还有比我笨的更快的孕妇吗？”思北拍了拍脑袋，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真是都不知道该说自己什么好了。
“没有了。”陆习假装认真地想了很久后说，“不过没关系，你本来已经挺笨，再笨点其实我也不在乎了。只要，你记得我是你最爱的人就好。”
“好啦好啦，约了几点，是不是要出门了？”思北脸一红，懒得和他争辩这么丢人的事情，假装烦躁地说道。
陆习宠溺地拉着她的手：“嗯，得出门了，走吧？”
站起来的时候，思北扶着陆习的手，不自觉地皱了皱眉。
59。 还没说爱你，怎可不回来6
“怎么了？”陆习分外紧张地问。
“没什么，就是头有些疼，大概是偏头痛吧。”思北皱着眉，安慰着陆习说道。
这一怀孕，她什么反应都比别人大，不管是记性不好，还是恶心，连头痛，都愈演愈烈，真是平时身体都太虚弱了。
“哪里痛？”陆习心中不安地问道，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试探地问道，“是这里么？”
“不是。”思北只能乖乖坐下接受他的检查。
“这里呢？”
“也不是。”
“这里？”
“好像，就是那里？”思北不确定地回答。
陆习点头表示知道，努力给出一副温柔的笑，把两只手摆在思北头的两侧说道，“我们玩个游戏，你看到我的食指的时候就喊停。”
不明白陆习这样做的道理，她还是顺从地点头，或许是对孕妇有益的游戏，还是其他什么？反正他是医生，他什么都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抵抗什么都像个白痴。
紧张地左右转着眼睛，终于在看到的一瞬间喊下了“停”字。
“怎么样？”陆习脸上一闪而逝的皱眉逃不过思北的眼睛，她心里忽然变得有些担心。
“什么怎么样，你的反应可真够慢的，以后可不许教我的孩子。”陆习故作轻松地笑着，还不忘捏了捏思北的鼻子，温柔小心地扶着她站起，他说，“我们去医院吧，三个月的产检，得做个大的全身检查才好呢。”
……
陆习的眉心拧成一个扭曲的川字，自从他和思北重新在一起以来，再没有他这样忧虑的样子。
照灯下，是几张CT片。
陆习已经盯着这几张片子超过一个小时，他始终不相信，这样的事情居然就这样地发生了。
手肘支撑在桌上，胡乱地揉了揉头发，思绪依旧无法理清。
头深深地埋下，仿佛脖子已经不能支持它的重量。
终于，陆习叹了一口气，拿了桌上的钥匙就往外走。
他，要回家一趟。
“陆……”看着面无表情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陆习，洛谨谦疑惑地摸了摸下巴，连招呼都没有打完。
这是怎么了？
在家中安心养胎的思北也是一脸惊讶，她正和保姆阿姨聊着天呢，冷不防看到进来的陆习下意识地紧张：“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健忘这毛病被我传染了吧？”
她笑。心里却在打着鼓。
“是，昨天的体检还有一项没做，今天得去补上。”陆习走过去抱了抱思北日益见粗的腰身，吻着她的脖子说。
越来越贪恋和她身体碰触时的柔软，如果失去了……
陆习甩了甩头，怎么可能失去，上天不会这么残忍。
“好吧。”思北佯装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以后可别这么不小心，不是折腾病人么？”
“你不是病人。”
陆习脱口而出的话有些急躁，反倒把两个人都吓得怔了一怔。
“好，我不是病人。”思北像哄小孩子一样拍了拍陆习的脸之后站了起来，“现在，不是病人的孕妇大人说，我们走吧。”
开车去医院的路上，陆习明显地心不在焉。
不管思北说什么，他回答地都有种驴唇不对马嘴的似是而非感，可她还执拗地不断说下去，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心中没来由的恐慌感。
是有来由的，来由就是陆习那凝重的神色。
躺在那巨大机器上的时候，有一种很深的孤独感。就像是一个人坐着飞船要穿越未知的太空一样，好在陆习利用工作的便利一刻不停地守在她身边，否则她肯定会临阵逃脱。
陆习告诉她，那个巨大的机器，叫做核磁共振。
她担心地询问会不会有辐射的时候，他只是笑着说，不碍事。
做完检查的时间，有些尴尬，离陆习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不长也不短。
“我……是回家，还是在这里等你下班？”她有些局促地问。
他还是那样心不在焉地温柔地笑着说，我送你回家。
一来一回，又是一路的折腾。
MRI的结果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送到他的办公室，已经不抱希望的他，终于随着这样的结果而接近崩溃。
不，他不能崩溃。
那个他说要给她一是晴空的女孩子还在等他回家。
可是他要怎样对她说出这些残忍的话？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中，温香软玉的妻子，满满一桌的美味。坐在桌边，盘算着如何开口的他，心不在焉，味同嚼蜡。
“我挑了一下，晚上咱们看《我脑中的橡皮擦》吧，我读大学那会儿就被人推荐着看来着，他们都说女主和我气质很像。”思北兴致勃勃地看着陆习说。
“那时候为什么不看？”他根本就没有听清她说的是什么，只是接着话问道。
“因为好悲伤的。”她说着给陆习夹了一棵青菜，又添了两块肉，“你怎么饿得连白饭都连吃了好几口了，今天上班很累啊？”
“唔，饿了。”陆习抬头看着思北笑了笑，然
后又匆匆扒了两口饭到嘴里。
叹息无声无息地从心底响起，没有经过口腔，却弥漫着整个空间。
陆习一晚上的心不在焉直到电影开始为止。
“不看这个。”反应过来了似的他，刚看了偏头就按下了遥控器。
思北别扭地反问：“你刚刚还说可以？”
“我刚刚不知道我看过，这么悲伤的电影，看着对身体不好。”陆习说着霸道地把光盘从DVD中推出，在旁边一筐光碟中企图翻出一张快乐一点的内容。
“陆习，你今天心里明明有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当我是傻子么？说好了不再互相欺骗和隐瞒的我们，又要走上以前的老路吗？”思北受不了压抑气氛地说道，微微颤动的肩膀不仅仅是因为生气，更是因为害怕。
她的记忆真的越来越不好，偏偏以前的事情又像刻在心里一样的清楚，可记忆不好不代表神经粗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