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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时代外出征战的将士把瘟神带入罗马帝国,瘟神阻止了罗马的野心,将强盛的罗马帝国推往不可逆转的覆灭道路。
每日,罗马帝国会有上千人死去。田地荒芜、无人耕作,元老院空荡荡的、不再有往昔震耳欲聋的争执声。往日清新宜人的五帝广场成为了巨大的埋尸坑,罗马泥泞土路上来往密布的人群成为数十年前的幻景,如今的街道上只有蒙着黑布的人驮着黑车、里面装满了病痛致死的亡尸,像死神达拿都斯的使者在街道上行走、手持隐形的致命之剑,夺走人的性命。
朱里娅大法院的深处,只有一人仍坐在大法官的长座椅上,褐发褐眼,身着镶紫红边的元老服,微微笑着。
“又有人死了。”一个面色发白的少女从侧面的小门走出来,金色短发、蓝色眼眸,她有着不符合外表的年龄,“看在父神耶和华的面子上,不要让天塌下来。”
“玛丽安娜,是黑暗神,他在积蓄力量。”长座椅上的男人开口道。
“我的大法官亚伯,你真有皇帝的感觉,安东尼都缩回他的壳里了,你还坐在这里。”玛丽安娜笑道。
亚伯也回了她一个微笑。
玛丽安娜坐在亚伯的身旁,头枕在他的胳膊上,仿佛这是一天之中最幸福的时刻。
自从她成为血族之后,她就和别的同类不太相同。比如,她可以在阳光下自如行走,白天清醒晚上睡觉,她的力量还是像以前一样微弱,拿着芦杆打人如以前一样没有任何威慑力,倒是她的魔法比以前强大了不知几千倍,火球爆发出来的威力甚至能和始祖该隐打平手。
“打败黑暗神之后,我们就去东方隐居好不好?”玛丽安娜认真地看着亚伯。
亚伯扑哧一笑,挂了挂她的小鼻梁,说道:“我几乎每天都答应你一次。”
“我……”玛丽安娜垂下头,“我失去了利阿切和爱尔维两个好朋友,我亲眼看着他们离开我的……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你不会失去我的。”
“你确定?”
“我确定。”
“好吧,我信你一回。”玛丽安娜嘻嘻笑着凑到亚伯身前,“父神耶和华说人世间最纯真的就是爱情,所以他不会拆散我们,对不对?”
“对。”亚伯回答得斩钉截铁,但心里却很犹豫。他和玛丽安娜两人虽然同为血族,可年龄差别极大,他看过太多被迫撕毁的海誓山盟而玛丽安娜没有,她只亲眼目睹人类朋友的逝世便连续悲伤了几十年。
但愿早些击败黑暗神,他们就能顺利朝“永远在一起”迈出第一步了。
——可总有人不断阻挠。
一个玛丽安娜模样的人偶妩媚地扭着腰臀进入朱里娅大法院,她是该隐的使者。每次看到她,亚伯都有一种妻子被人夺走了的不自在感。有一次玛丽安娜追着人偶把她暴打回原形,可是人偶下次来的时候还是那副玛丽安娜的皮,久而久之,他们也就习惯了,只当人偶天生这副皮。
“亚伯大人。”人偶恭敬地鞠躬,“该隐陛下说,借您的力,他还有一件圣器没有入手。”
亚伯皱皱眉。自从几十年前的某个夜晚他和该隐决裂之后,他还在帮着该隐寻找十三圣器,每一件都是爱不释手的宝物,每一件都要通过人偶呈交给该隐。可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差一件圣器,实在让亚伯恼怒。
“哪一件?”亚伯问道。
“异端魔杖之血匙。”人偶的视线从玛丽安娜身上飘过,“这可不是一件好找的宝物,它或许就在某人的钥匙串上,或许那个某人已经连同血匙被埋葬在焚尸坑里了。”
“然后,该隐告诉我这个是想要我去把焚尸坑里的尸首刨出来?”
“当然不是,您说笑了。”人偶笑道,“该隐陛下怀疑血匙就存在于人界通往地狱的夹缝中,而那个夹缝只有……”
“好了,我懂了。我去替他取回来。”
“那就多谢您了。”人偶鞠躬,离开大法院。
“怎么回事,我没明白。”玛丽安娜担忧地询问着,她只听到‘人界通往地狱’这个关键词,觉得那实在是太恐怖太危险。
“嗯,这么说吧。”亚伯在努力思索词汇,“比如耶和华是完全光明的,该隐是完全黑暗的,那就存在一类处于光明和黑暗之间又偏向黑暗的种类。明白?”
玛丽安娜迷糊地点头。
“我恰巧是这个种类。身为血族,却又与人类相似。”亚伯解释道,“所以能去人界与地狱夹缝中的血族,只有我。”
“那危险不危险啊。”
“对生命没有危险。”亚伯如实回答道。去人界和地狱的夹缝不是简单的事,需要消耗大量的魔力,他要靠魔力支撑着自己从人界到达那个地方、取到血匙、返回。亚伯对自己的魔力是很有信心的,问题就是这一趟对魔力的损耗十分大。
可他不得不去一趟,因为血匙是最终打开黑色伊甸园大门的钥匙。
黑暗神塞特会在黑色伊甸园觉醒。
“说得这么严重,要不要我陪你啊。”玛丽安娜紧紧拽住亚伯的衣角。
“又在说傻话了。”亚伯摸了摸玛丽安娜的脑袋,“你去了我还要分神保护你的,所以,你就在人界乖乖等着我,我很快就能回来。”
“嗯。”玛丽安娜应道,可双手依然没有放下亚伯的衣角,眉间紧皱也没有丝毫舒展。
实际上去到人界与地狱的夹缝对于亚伯来说是很简单的。夜晚,他在地上画几个重叠着的诡异残缺的魔法圆,就像一堆字母“C”堆在一起,然后他通过十字架往魔法阵里灌输魔力。魔法阵在黑夜中升起一圈圈紫红翠绿混杂的光,亚伯往里面一跨,整个人就瞬间消失了。
对于亚伯来说,他是到达了地狱前的灰暗地带,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迈入魔法阵就像当于粉身碎骨,连该隐也不例外。
亚伯掉落在被一层灰色蒙着的倒立的罗马帝国,他的脚下是灰蒙蒙的天,头顶是破败的街道和焚尸坑。焚尸坑中燃烧着灰色的火焰,里面纸片一样的尸首在张牙舞爪地呼喊。整个世界是静谧的,没有一丝声响。
在灰色的世界中,金黄色是特别显眼的。血匙是印有暗金纹路的金黄色钥匙。亚伯很快看到它,它在众多云层中沉浮着,散发着淡金色的光,似乎处在极远的地方,又仿佛伸手便可得到。
亚伯双手持着十字架,聚好魔力,向前跨出一步。这一步十分艰难,包括抬腿向前,每一个动作都要消耗掉大量魔力。脚下的云嗖嗖往后倒退飞逝。
亚伯喘着粗气停下脚步,血匙依然在极远的地方漂浮,而他与血匙的距离似乎没有拉近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它真的奇幻了~~~~完结之后改文哟~
30
30、chapter#59&60 。。。
59
魔法阵仍然闪烁着奇异的光芒,玛丽安娜坐在魔法阵的旁边,抱着腿,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双眼失神地望着色彩蹦跳的魔法阵。
她在期待着亚伯,期待亚伯微笑着手持血匙回到魔法阵的中央,走出来,给她一个吻。
亚伯说的是“去去就回来”,却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玛丽安娜答应亚伯的是“等等就去睡觉”,却在魔法阵前等待了一夜。东方晨光熹微,依然没有看到亚伯的影子。
“玛丽安娜。”
玛丽安娜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也不管那声音是不是熟悉的亚伯的,她急忙转头……她失落地转了回来,维持之前的姿势。
她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呼唤她的人不是亚伯,是该隐,就是那个可恶的让亚伯帮他去取血匙的人。
该隐的头上罩着黑色的绸布,身上也换上了罗马人穿的土呢卡,用兽皮做的腰带扎在腰上。气质不似以前的狂野,变得文雅了许多,可他的疯狂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本性。
“玛丽安娜。”该隐又叫了一声。他站在没有阳光的门厅中,他不敢走出来,因为即便他用黑布把自己包了个严实,他也非常畏惧早上的阳光。
玛丽安娜没理他。
“玛丽安娜,你过来!”该隐换成了命令的语气。
玛丽安娜依旧不理他。
“别等亚伯了,他要很久才能回来。”该隐笑道,“过来,到我怀里来。”
这下玛丽安娜理他了,她狠狠地瞪了该隐一眼。
该隐却没感到任何失落,反而他认为自己成功吸引玛丽安娜的注意力。他轻轻一笑,继续说道:“你知道么,我的人偶几十年来一直变成你的样子,我认为很完美。”
玛丽安娜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挑眉说道:“然后呢?”
“我让她脱‘光,吸她的血,与她接吻。”该隐满脸享受,“感觉非常好,我简直要爱上她了。”
“那很好,你爱她,就不要来叨扰我和亚伯。”
该隐错愕道:“你难道不感到嫉妒么?对一般人类来说……哦对,我忘了,玛丽安娜小姐已经不是人类了。你是亚伯的子嗣,他要对你负责。”
玛丽安娜感到十分无语。该隐好歹是个王者,怎么能如此无赖?
“我一点也不无赖。”该隐仔细地端详着玛丽安娜的脸色,说道,“我是很自信,我很自信你会喜欢我。”
“那我可以告诉你你错了么?我本来不是很讨厌你的,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做令我厌恶的事,实在令人无法忍耐。”
该隐皱眉:“我在你眼里就是那种厚着脸皮希望讨好你的人么?你错了,我最终会束缚住你。”
“我从没觉得你有尝试讨好过我。该隐,你和我初次见到你的时候差别太大了。”
该隐沉默了很久。
玛丽安娜也不再理他,继续等待亚伯。
……
“你喜欢……嗯,那时候的我?”该隐缓缓道,“我那时候只是把你当作普通女孩对待,而现在我才把你当作……我心爱的女人。”
真是糟糕的男人,玛丽安娜心想,非要让女孩被他吸引了再露出真面目。
“我希望亚伯能在夹缝里坚持到太阳落山。”该隐狡黠一笑,“这样我就可以亲到你了。你知道我有多怀念你的鲜血么?不知道现在身为血族的你还有没有那时甜美的血液。至少……我可以吻到你唇瓣,这看起来依然诱人。”
玛丽安娜不自在地抿抿嘴,心里强烈地呼唤着亚伯。
……
可亚伯那边似乎并不那么如意。
在凝聚魔法艰难迈出数步之后,亚伯绝望地发现他是在向后退,每走一步就后退一步,离血匙越来越远,而他的魔法疾速消耗了大半。他望天,看到的却是罗马帝国的街道,云彩在他脚下流动,他也在随着云彩流动,血匙也在云层中上下漂浮不定,金光明明灭灭。
亚伯叹气,他似乎终于明白了灰色夹层中倒置的法则,却太晚了,他体内的魔法不足。
玛丽安娜……
你还在等待着我么?
血匙,是他失去生命都必须得到的宝物,否则这个世界真的会完结。
……
“看来我们需要帮助我那可爱的弟弟一臂之力。”该隐也望着天空,天空湛蓝湛蓝的,风吹过,云彩也在飘动。
“你快说啊,怎么帮他?”玛丽安娜急道。
“过来,让我亲你一口。”该隐调笑道。
玛丽安娜二话不说,从地上爬起来,奔到该隐面前,把脸贴了上去。
该隐笑笑,这孩子几十年没有长心眼,一般人都会先怀疑他的话然后反抗一下吧……或许她真的很爱亚伯,从不怀疑能帮助到亚伯的全部方法。
该隐提起玛丽安娜的小下巴,轻轻转动,垂头、侧脸,吻上了她的唇瓣。柔软的、嫩滑的,含在嘴里好像快要化掉一样,只可惜她唇瓣是冰凉的,不似很久以前的温暖。
当该隐试图敲开她的牙关时,玛丽安娜双手环到该隐的背上,在手心汇聚了一个小火球,使出全力打在该隐的背部。
“嗷!”该隐一边吃痛地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