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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管事不待她说完,慌忙拉着她躲到僻静的角落,神情郑重地嘱咐道:“云儿,王爷只是累了,没有什么画,你什么都没看见,任何人问你你都说不知道懂了吗?”
十岁的女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看阿玛如此小心慎重,连连点头。她回过头遥看福全书房的房门,心思单纯地想着:爷一定是在看仙女,那画上的人那么美,一定是仙女。
第51章 若即若离
“主子,阿哥醒了哭着闹着找你呢,奴才们都没辙了。”
“辛苦嬷嬷了,我来吧。”
祁筝搁下药碗抱过不断哭泣的儿子,托着他的小屁股左右微微摇晃。“保永乖,不哭了,再哭额娘的心都要碎了。”她微笑着,不时地低下头贴在儿子耳边小声低语。渐渐的,保永慢慢平静下来停止了哭闹,依偎在祁筝怀里又沉沉睡去。
“主子,交给奴才们吧。”
谢氏见祁筝面有疲色心有不忍。小阿哥虽然很可爱,但是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夜哭郎,常常半夜睡醒了就哭,闹得还在坐月子的祁筝也休息不好,一晚上要醒三四回哄他。
“没事,我自己来。”
祁筝满怀爱意地看着怀里抓着她前襟呼呼而睡的儿子,她知道为了他,即使再苦即使再累她也愿意。这是她的血脉,是这世上和她最亲的人。
哄得有些累了,她这才把保永交给保姆,靠在炕上小憩一会儿。因为方才喝的药的关系,她一觉好眠,直到晚膳十分才醒。微一转头就看见玄烨正靠在保永的小床旁低头看着他。除了太子和保永之外,其他的小阿哥都寄养在大臣家中,所以皇上很是喜欢保永,每日下了朝都会来坐上片刻。
玄烨一抬头见祁筝醒了索性挪了位置坐到她身旁,一手伸将她抱在怀中。
“你醒了怎么不说话?”
祁筝稳稳靠在他怀里低头和他一起看着睡得香甜的儿子。“奴才看皇上一直瞧着保永,不知道为什么,奴才看着看着就忘了。”
“贫嘴。”玄烨爱怜地捏了下她的鼻子,捧着她的明显消瘦的脸,轻抚她的脸颊。“辛苦你了,保永哭得厉害,累你得一直抱他。”
“没关系。”祁筝连连摇头,“只要保永高兴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儿子倒叫玄烨有些吃味了。他索性抱着祁筝移动到内间的床上,彻底断了她的视线。
“皇上,保永……保永他……”
“他睡了。”
“可是……”
“待会儿再想他。”玄烨俯身前额轻抵着祁筝的额角。“现在你只能想朕。”
鼻息间都是他的气息,躲不掉,避不开。祁筝脸上浮起一抹潮红,她掉转视线好避开他炙热的注视。
他没有给她机会逃避,以霸道的一吻宣誓了他对她的占有。有些无奈地闭上眼被动地承受他给予的一切心也随之而乱。皇帝待她真的很好,保永还未满月她已经又晋一级升至贵人。她没有办法像过去一样不在意他,特别是每次看到保永那和他相似的眉眼。
断了,忘了,放了?究竟该走哪条路?
颤抖的唇,激烈起伏的胸膛显示了她此刻一样不平静的心。曲起胳膊轻抚上他的面颊,从饱满的额头直炯炯有神的眉眼,滑下挺直的鼻梁,擦过唇,抚过刚毅的下巴。虽有相似,但是不是他,他的眉眼要柔和些,他的嘴角笑的时候总带着些暖意。
她时常会露出这种表情,明明她就在怀中,明明她看的人是他,却给他一种透过他在看另一个人的感觉。她的温柔她的微笑似乎都是给那另外一个人。即使如此他不能问,因为他有帝王的尊严和自信。
“东西朕都叫造办处准备好,过些日子保永满月时就能用上了。”
看着她笑着微微颔首,玄烨收紧了手臂。过去如何不重要,现在,将来,她都是他的。没有人能改变这一点。
软玉温香在怀,他很平静,只要有她在身边不知为何所有的烦躁和不安就会消失。他贪恋这忙中偷得的片刻闲。
“皇上……”
顾问行焦急地声音恰恰在此时出现,玄烨无奈地叹息一声,扶起祁筝对着她苦涩一笑。
“出什么事了,瞧你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被搅了清静的皇帝语气自然不善,顾问行的焦急和慌张全部写在脸上却不是为了这个。
“皇上,太子殿下突然发热了。”
“保成病了?什么病?严不严重?”
玄烨猛地站起身吓了祁筝一跳,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的样子,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这……”
见顾问行吞吞吐吐玄烨终是耐不住性子了。“什么这,这的,到底怎么样,朕问你话呢。”
顾问行趴伏在地上突然哭出声道:“太医说,怕是,怕是见喜了!”
啪的一声,玄烨一个不稳重重地坐回了床上。祁筝惊诧地发现他搁在身侧的手竟微微发颤。她刚想拉他,玄烨几乎是跳了起来径自往外冲。顾问行也是匆匆忙忙地爬了起来跟着离开。这一番动静把原本熟睡的保永吵醒了,他惊天动地的哭声也未能让他的皇阿玛为他停留半步。谢氏抱着他入屋不安地看着坐在床上发愣的祁筝。
“主子,阿哥醒了。”
“啊,嬷嬷,我来吧。”
祁筝抱过孩子,一番逗弄之后,孩子很快就不哭了又沉沉睡去。谢氏笑着看着祁筝道:“还是主子有办法,奴才无论如何哄小阿哥总是哭闹个不停。啊,对了,再过几日就是阿哥的满月了。”
“不会有满月礼了。”
祁筝冷不丁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谢氏虽感奇怪,但见祁筝一脸失落也不敢多问。
祁筝一语不发地抱紧了怀里的儿子那原本激动的心跳慢慢趋于平静……
第52章 积仇累怨
皇太子出痘,天下禁止炒豆、点灯、拨水。玄烨一连十数日不理朝政亲自在皇太子身边照顾,皇太子是仁孝皇后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出生不久就被立为储君。自然,永和宫小阿哥的满月也就无人关心了。
“保成现在如何了?”
自从二十六日皇太子出痘以来玄烨一直都日夜陪伴在皇太子左右,其他未曾出过痘的人都不准接近半步,只是间或有零零散散的消息传出怎么不急煞人。
“听说武昌府通判傅为格精通给小儿种痘,皇上已经急召他入宫了。”佟贵妃小心伺候在皇太后左右把自己所知尽数相告,“皇上那儿传出来的消息也说太子好了许多,要太皇太后,皇太后不用担心。”
皇太后长叹一声合拢十指仰天祷告。“菩萨保佑,一定要保佑保成啊。”
“皇太后不用担忧,皇太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熬过这关的,前几年大阿哥出痘时不也顺顺利利地过去了吗?”
皇太后看了眼敬嫔道;“你说的虽然中理,但我这心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啊。总之如今是要紧时刻,你们各自约束宫内之人,不准点灯、泼水,也禁止嬉闹,安分守己地熬过这段日子。”
佟贵妃领着其他各宫主位起身连连称是。皇太后忽又想起什么问道:“郭贵人如何了?一切尚还好吗?”
宜嫔道:“是,一切都好,臣妾怕妹妹害怕每日都去她那儿陪着她,贵妃姐姐也常来探望。”
皇太后闻言转身拉着佟贵妃的手一脸的欣慰。“我也真是的,你这么能干我本就无需操心,一切都交给你就是。”
“是,臣妾还有一事。”佟贵妃略有难色地道,“小阿哥今日满月,那满月之礼……”
保永今日满月,可是这皇太子正在性命攸关的当口,谁还顾得上他。可现在皇上没这心思谁又敢自作主张?皇太后也很是为难。
“原本满月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不过现在这样皇上也是无心这些,可这样太委屈他还有他额娘了。”
“依臣妾看要不这样。”佟贵妃略一思量道,“从内府拨些银两我亲自送去,既是补偿,也好叫他们母子安心。”
“嗯,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皇太后招来了宫女吩咐了几句,宫女令命而下,去而复返时取了一件通体白色的毛皮。安嫔一看心里猛地一惊。这是当年祖母多罗格格下嫁时的陪嫁,是太祖亲赐的白老虎皮,珍贵异常,一直小心收放在家中,直到自己中选奉旨入宫才作为陪嫁之物带进宫孝敬了太皇太后。
皇太后亲手交予佟贵妃道:“这是太祖当年射获的白老虎的毛皮,珍贵异常,还是太皇太后所赐,你把这个也一起送去吧。”
安嫔见这家传之无转眼要送人了心里一急,屁股才离凳一旁的敬嫔眼明手快地一把拉住了她。“妹妹,不可!”
她压低了声音小心提醒,安嫔憋着一股气闷闷不乐地又坐下。皇太后吩咐完毕命众人各自回去,佟贵妃自是命人去内府领了银子再亲自送去了永和宫。安嫔敬嫔跟着告退,回了宫伺候的宫女习惯性地给安嫔沏上茶,安嫔心里憋着一股气哪里还有地方受她的好意,一挥手就把茶杯给打了。
“不喝不喝,哼,一个个面上和我客套恭敬,背后还不是拿了我的脸面去讨好别人。”
敬嫔跟着进门见宫女吓得跪了一地,微一皱眉道:“都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们伺候了。”
众人如蒙大赦纷纷迅速退下,安嫔没好气地看了眼敬嫔酸溜溜地道:“姐姐,入宫时我送你的白玉簪子你该不会也拿去孝敬了别人吧。”
敬嫔笑容一僵,顿时心虚,她是转手送给了佟贵妃不过这安嫔也真是小姐脾气,这话也是该问的吗。敬嫔笑着坐到安嫔身旁好言安抚道:“妹妹送的东西姐姐自然是小心收放着,怎么会送人呢。我说妹妹也真是小孩子性子,这送了人家的东西岂还有自己做主的道理?何况你那是孝敬了太皇太后的,太皇太后再赐给了皇太后,她怎么会知道这是你家的传家之宝呢?”
安嫔知道她这火发的没道理,可她就是心里不爽。
“若是给别人倒也算了,为什么偏偏给那个奴才!那个包衣出身的女人不过是仗着肚子争气,竟一个人独居永和宫,活脱一副主位的样子。前脚那孩子一落地,后头皇上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晋了贵人,这才多久的功夫啊。永和现在就她一人住着,我看那空着的嫔位早晚要给她占了去!”
敬嫔虽然明白安嫔的不快可是又能如何,自个儿的肚子比不过别人这能怨谁?
“姐姐,我的伯父,你的阿玛在前线征战,稍有疏忽皇上还要下旨叱责,那个女人的阿玛如今攫升了包衣护军参领,哼,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自个儿的出身他配吗!”
敬嫔蹙起了眉劝道:“妹妹,别的能说但这朝堂之事我们不可议论,这是祖制。”
“什么祖制?”安嫔一瞪眼道,“我大清哪个功臣名门不是靠着和太祖打天下拿命搏来的如今的显赫?我祖父自归顺我朝之后,追随太祖开疆辟壤立下多少汗马功劳?我阿玛镇守宣府要地十多年。我虽不服那钮钴禄氏仗着孝昭皇后的妹妹就高人一等可她无论怎么说也是弘毅公额亦都之后,连我祖父都对他敬重三分,那女人的阿玛靠什么,靠的不过是推恩外族,椒禁流恩,我怎么不记得有如此祖制?说什么裕王保举,满朝文武谁不知道,那裕王就是惟皇上是从,这还不是皇上的意思,裕王不过顺着皇上的心思出头罢了。”
她不提别的倒还好,一提起这个敬嫔也是一肚子不爽,这原本正黄旗的人选是她们家保举的,半途杀出个程咬金来。护军营虽然权力不大,但因为是皇上的御前护卫营所以那都是皇上的亲信。事情落空是小,可这面子是大。如今威武因为女儿受宠的关系硬生生挤走自家门下的人,怎么不叫人气恼。她一时沉默,安嫔见她如此不由冷哼了一声。
“哼,今日这事先记下了,这宫里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