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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他蓦地提到祁筝玄烨这才惊觉至今仍未见到她。“祁筝呢!”
翟霖大哭道:“奴才该死,是奴才保护不周,吴主子她……她摔下护城河去了!”
第56章 身陷险境
玄烨一阵晕眩,一时之间饶他自誉聪慧竟无法理解翟霖到底说了什么,直到一阵婴儿的啼哭将他惊醒。他寻声望去,他的额涅抱着那似乎已经知道额娘蒙难而痛哭的孩儿。
“我的老天爷啊!”
苏麻喇姑抱着胤禛不觉泪水滚滚而下。
玄烨似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一片混乱。
翟霖一边哭一边继续道:“奴才护着贵主子和宜主子她们赶不过去。幸好裕王爷路过跳下去救人,奴才见贵主子出血越来越多,只能先扶贵主子来这里。奴才护主不力,望皇上赐奴才一死。”
“皇上……皇上……”
她娇笑的神情还分明地印在他脑海里,她的温暖还遗留在他的手掌间。可转瞬间,这一切都已经不存在了,这让他如何接受,如何相信!玄烨伏下身将脸埋入掌心间久久不语。胤禛寻不到额娘害怕的不停地哭泣着,任苏麻喇姑怎么哄也哄不住。她瞧着这爷俩都痛苦,心里干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皇上,赶紧派人去找吧!小阿哥不能没有娘啊。”
玄烨久久未动,苏麻喇姑急得又唤了一声。
“皇上,再迟就来不及了!”
她急迫地看着玄烨,只见他慢慢抬起头,眼中的凄然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朕不能,如今京城各处民居十有九塌,驻防军已经派出去救助百姓,而护军除了要保护朕和老祖宗之外还要担负禁城的救灾之职,朕不能在这个时候再加重负担,更不能大规模打捞护城河造成恐慌。”
苏麻喇姑怔在原地,胸口一阵又苦又涩。格格,您就是这么教育三阿哥的吗,您可知道,他如今有多痛苦吗。苏麻喇姑低头看着怀里哭得直抽噎的胤禛,忍不住自己也是泪如雨下。
玄烨轻抚着幼子尚且稀疏的头发哽咽道:“保永,朕对不起你额娘,朕现在惟有乞求上天保佑你额娘能逢凶化吉……”
“皇上!”
满屋子的太监宫女见此情形无不跪下纷纷落泪。
“不……不要……,我的孩子啊,我的孩子啊……”
佟佳氏的痛哭声不时地传来,玄烨颓丧地坐回椅子,撑着头久久不语。
但说之前翟霖接了佟贵妃和旗筝之后立刻出发。一行十余人沿着宫墙慢慢走着,好在一路都没有再发生地震。到达顺贞门时刚巧遇上住在西六宫的宜嫔,安嫔等人,神武门处早有接应的太监和侍卫候着,待人一到直接引她们去寿皇殿。出了神武门直往西走绕到景山背后就是寿皇殿。原先是玄烨检阅射箭之处,现在则成了临时的避难之地。
景山也是刚经历过一次浩劫,山上的树倒了一大半,通往山顶的石路也被扭曲的不成形了。平日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妇们哪里受过这份罪,各个都累的是气喘吁吁,可回头望去禁城被灰雾笼罩着,不时还有火光四起,心里又是一阵后怕。
带头的瞿霖转过身对着众人道:“主子们再坚持一下,绕过这山头后面就是寿皇殿了。”
众人均是一喜,佟贵妃扶着身怀六甲的宜嫔道:“妹妹再坚持一下就是了。”
祁筝一心念着儿子恨不得立刻飞奔而去,她带头往前,一个拐弯迎面而来的是一匹沿着山脚疾驰的马。在看见前方有人后马上的人即刻收紧缰绳,马的前蹄顿时腾空而起,一阵嘶哑的叫声之后停驻在众人眼前。
“怎么样,没事吧。”
祁筝惊魂未定地捂着胸口在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时微一愣,抬头一瞧不是他又是谁?
马上的福全也是大惊,他从未想过两人还有再见面的机会,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形下。四目相对忆种种前尘旧事,一时间是百转千回惆怅万分。
福全见她一身狼狈混于众嫔妃之中又想到刚才分别的人,不由得握紧了手里的缰绳别过头去。祁筝见他如此冷漠不禁低头掩面而泣。
才安静了会儿的地龙忽又作祟,强烈的震动惊动了景山上的山石,泥土混合着碎石块沿着山坡滚滚而下。福全的马受了惊吓翘起前蹄嘶叫着,费了他好一会儿工夫安抚。女眷们的尖叫此起彼伏,害怕地纷纷跑至护城河这一边挨着围栏躲着。
震动越来越强烈,五脏六腑都跟着在翻腾。一时间飞沙走石,天空也跟着一片灰蒙蒙。祁筝胃里一阵翻腾,她牢牢抓着石栏稳住身子,谁料“轰隆”一声之后这边的石栏应声崩裂。她身子一斜,整个人跟着碎裂的石料凌空而出朝着护城河径直下坠。
“当心!”
佟贵妃尖叫一声,伸手想拉她,奈何她离得远根本够不到。祁筝身后的安嫔下意识地伸手拉她,可下坠力实在太大,岂是她拉得住的。两人的手才相接触立刻滑开。安嫔眼睁睁地看着她扑通一声掉入护城河中,在几个挣扎后沉入水下。她惊恐地看着这一幕,蜷缩在破损的石柱旁一张脸惨白的和纸一般。
“吴妹妹,我的老天爷啊!”
佟贵妃急得放开宜嫔往这边赶,她才踏出一步忽得一阵剧痛自小腹传开,顷刻间一股暖流沿着大腿内侧往下滑。她惊惧万分,哆嗦着低下头,粘着灰尘和泥土的裙摆渐渐被血染红。伸手往裙子上一抹,满手满眼都是一片鲜红。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她身子一软,慢慢滑下。
余震还在继续,翟霖站不稳只能爬至佟贵妃身旁,一边是昏厥的贵主子,一边是生死不明的吴主子,其他女眷们吓得不是哭就是说不出话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他一抬头见一黑影跃入护城河中,再一看,裕王的坐骑上已经是空无一人!
第57章 辗转流离
水漫过眼鼻,因地震而释放的能量使水异常热。衣服被水撑的鼓气,皮肤上的滚烫让人异常痛苦。想睁开眼却发现根本做不到,满天的水朝自己涌来,意识逐渐游离,身体无力地慢慢往下沉。
“祁筝!”
耳畔似乎是他的声音,微微睁开眼,接着光依稀能见散乱在脸旁的头发嘀嗒嘀嗒的滴着水,还有……,还有就是他脸上的焦急和担忧。
“为……为什么要救我……”
福全见她幽幽睁开眼含怨地说了这么一句又昏了过去,心跟着一痛。抱紧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下,原来两人顺着水流被冲到了东侧,离寿皇殿倒是远了。
要送她回去吗?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一时间他犹豫了。
“爷!您……您这是怎么了?”
福全的侍从见主人久未归,一路寻了过来,见福全浑身湿漉漉的抱着个女子靠在护城河的围栏旁不免大惊失色。
片刻之间,福全的脑中闪过各种念头,再抬头时已经有了决定。
“此处太危险了,先回府!”
“者。”
侍从立刻下马,将马匹让于福全。福全抱着祁筝上马,将她置于怀间,一扯缰绳往东二长街而去。到了府邸,王府的管事立刻迎门而出,见福全抱着个女子下马略有惊诧。
“府里都好吗?福晋和纯王福晋呢?”
“大家就着爷的吩咐避难一切都好。”管事一边跟在福全身侧回话,一边暗中打量福全怀里的女子。女子突然一阵咳嗽,吐出不少水来,脸向外一转,管事惊得腿一软差点没跪下。
“爷,她……她是……”
福全没说话,一路疾行到书房一脚踹开房门入内,将怀中昏迷的人小心安置在书房后厢的床上。
“去叫府里的郎中来,还有,叫小云来给她换身干衣服。”
“爷,她是……”
福全刚要离开,床上的女子难受地动了一下,手胡乱一伸将福全的衣袖抓着正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我了……,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又是埋怨又是哀求,紧闭的双眼中缓缓流下眼泪。福全不忍地坐回她身边一伸手将她抱在怀中。“好……我不离开,我不会离开的……”
管事的在一旁瞧着心里也不好受。他抹了两下眼泪,走出门叫了小女儿来仔仔细细地吩咐了一番。少女捧了衣服入内,见平日淡然的主子蹙紧了眉,一脸凝重地坐在床榻边看着床上的女子。连她进来了都没发现。
“主子,奴才来给小姐换衣服。”
福全回过神,转过身去。少女一低头差点惊呼出声,原来爷常看的那幅画上的漂亮姐姐不是仙女,是真有其人。她心思单纯也不做多想,换完了衣服早就候着的管事这才领着郎中入内。这郎中虽不是太医,但也是行医多年之人。他见主子将女子安置在自己的书房内就知是主子格外在意的人因此益发的小心伺候。
“怎么样,她先前溺水了,要不要紧?”
郎中见福全如此紧张更是印证了心中所想。他顿时一脸笑容道:“主子不用担心,这位姑娘没有大碍只是有些受惊,腹中的孩子也很安稳。”他本以为床上的人是福全的外室,所以福全才会如此牵挂,谁料他此话一出,福全脸色煞白,原本和她紧握的手也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能碰不该碰的东西般迅速放开。
郎中本以为说对了话,可眼前福全一脸惆怅痛苦的神色分明告诉他不是。他朝一旁的管事看去本希望能得到些指点谁料他竟瞪着自己,郎中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张瘦长的脸一时间耷拉的和团疙瘩似的。
“好了好了,这儿没你的事了,该开方子该煎药你快些去弄吧。”
管事打发了郎中出去,忽得感到有人拉他的衣袖,他一回头见幼女竟也一起跟了出来。
“云儿,你不在里面伺候主子跑外面来做什么?”
“阿玛……”少女踮起脚凑在爹爹耳边道,“床上的那个姐姐是不是就是主子画上的仙女?”
管事大惊他抓着幼女的双肩郑重道:“不许胡说,什么仙女不仙女的,记住不准和任何说起这个,连福晋都不可以。”
少女有些不懂,明明画中的仙女就是房里的人,为什么阿玛不让她说?她刚要问,微一侧头见着来人又想起阿玛刚才的吩咐立刻禁声了,只有管事的没发现异常还在嘀嘀咕咕地念叨。
来人一挑眉娇笑着道:“我说扎里合啊,有什么事儿你让小云瞒着我啊?”
管事听见这声浑身一哆嗦,他立刻换上一张讨好谄媚地笑脸躬着腰转过身去。
“福……福晋,你怎么来了?”
西鲁克氏走近几步又是一笑。“我听说爷回来了过来看看,怎么,我不能来吗?”
管事在她若有所思的眼光注视下不禁抬手擦了擦汗。“福……福晋这是说气话了……”
西鲁克氏又走近几步低头俯视着管事。“那你还杵在这里干嘛,还不让开。”
管事只觉得一股压力从头而降,他小退一步压低了头道:“福……福晋,不是奴才不让你进去,是……是爷说了,暂……暂时不想有人打扰。”
西鲁克氏一愣,自大婚到今日福全对她不可谓是不好,两人之间从来没有过如此生份。到底屋子里有什么他不想让她知道?她隐隐猜着屋子里是个女人,一想到这儿那股酸劲憋在胸口别提有多难受了。她又是不甘又是委屈,虽不敢进去但也堵气呆在门口不肯离开。
两人正僵在门口,福全竟自己推门出来了。
“爷。”
西鲁克氏含怨带羞地喊了一声靠了过去,福全的神色有些疲惫但还是勉强一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弟妹还好吗?”
“是,她很好。”西鲁克氏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着,一边不时地朝里张望。这内厢哪里是站在门口能瞧见的,她急得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手里的帕子。
“琦琦,我有话和你说。”
“啊,什么?”
西鲁克氏一抬头见福全径自看着自己反而有些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