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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转身看着西鲁克氏道:“还有什么需要的你尽管看着办,只要弟妹能好起来花再多的钱都值得。”
西鲁克氏想了想倒是突然轻推了福全一把。“你还说呢,云儿手脚勤快又机灵我本想安排她去照顾弟妹,你倒好,就这么放她去内务府报道了。”
福全尴尬一笑。“扎里合虽然在府里服侍,但他到底是内务府的人,云儿到了年纪本就该去内务府报道。”
“扎里合在府里都这么多年了,皇上的意思也是想将他下拨给你,你倒是大方,云儿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就这么给了他人了,我……”
西鲁克氏话还没说完福全笑着打断了她。“好了好了,我的裕王福晋,云儿若是在外也算是给你长脸了,谁见了云儿都会说是你这主子教的好的。”
西鲁克氏就算有再多的埋怨此刻被福全这么低声下气地哄着也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两人一路说着相携而去。
过了新年依然寒冷,哈一口气都直冒白烟。一行人在雪地间行走,带头的女子气质高雅,一身酱紫的大袄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她左右各有一人搀扶着,后头跟着两个个子较小的宫女都穿着袄子梳着条利落的辫子。
“给贵主子请安。”
眼见来人,门口值守的小太监忙迎了上去。贵妃停步问:“你主子可好?”
“回贵主子,主子今日尚好,才服了药这会儿大概正歇着。”
贵妃一点头带着人往里头去,跨过了门槛忽然又停了下来。
“皇上可在里头?”她回头问。
“皇上早上来看了看主子就走了。”
贵妃微微一笑,继续往里走,一路过去自有人先行进去知会。一脚踏入正殿,顿时一股子药味冲入鼻间。两个小丫头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互相看了一眼。贵妃倒是习惯了,解了外衣往东厢而去。屋子里烧着抗热,又加了好几盆炭火,丝毫感觉不到外间的寒冷。
“德妹妹。”
炕上斜靠着的女子睁开眼,瞧见来人勉强撑着坐起。
“臣妾给贵主子请安。”
佟贵妃快走几步拦着祁筝。“不可不可,妹妹才好,快些歇着就是。”
祁筝有些虚弱地喘了口气倒也不再推辞。她憔悴异常,原本的丰盈也随时间的推移而持续消减。全身上下也只有那肚子高高凸起。佟贵妃心里一颤,手心不尽有些发汗。她是不曾生育过的人,瞧她这样到有些怕了。
“妹妹怎么也不走动走动,老躺着也不好。”
祁筝苦涩一笑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佟贵妃顿时噤声不再多说。那事之后孩子虽然留下了但是无论吃多少药胎一直都不稳,祁筝也只能跟着受罪。祁筝忽地皱了下眉伸手按了按小腿,一直跟着佟贵妃的两个小丫头中高些的那个机灵地跪在炕边帮着祁筝揉捏。
“贵主子这……”
祁筝上下打量眼前的女孩,她年纪尚小,看着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但手脚甚是利落,容貌也清秀干净。
佟贵妃满意地瞧着道:“叶儿下个月就要放出去了,我知道你这边缺人所以挑了两个勤快能干的带来。”
小丫头又站回同伴身旁,两人一起跪下道:“奴才给德主子请安。”
祁筝微笑着看着两人道:“都起来吧,叫什么名字?”
小点的大大咧咧地咧嘴一笑。“奴才叫伊玛。”
方才替祁筝捏腿的那个磕了个头道:“奴才叫秋云。”
“都起来吧。”佟贵妃对着叶儿道,“你带她们下去,该吩咐的都吩咐着,以后就由她们两个负责伺候。”
见其他人都下去了,祁筝挨近了佟贵妃小声问:“佟姐姐,安嫔她是真的病了吗?”
宫里的主位突然就这么没了声息,虽然说是病了修养去了,但祁筝怎么样不相信。她隐隐觉得安嫔的病和自己有关,但这话不能问皇帝,其他人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若无其事,思前想后这事也只能问佟贵妃。
佟贵妃脸色刷地一白。安嫔的事没人比她更清楚,那香害死了仁孝皇后也带走了她的孩子,能活下来固然是幸运的事,但瞧着日渐长大的太子,还有其他嫔妃陆续诞下阿哥,她到宁愿死的是她自己。
“佟姐姐?”
祁筝见佟贵妃跑了神小声唤了她一声,佟贵妃回过神勉强一笑拉着祁筝的手安抚道:“安嫔妹妹确实是病了,等她病好了自然就会回来了。你别多想,顾着自己要紧。”
祁筝见她不愿多说也只得作罢。佟贵妃瞧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叹息了一声。
“听皇上说这药都连着喝了几个月了,怎么还不见好?我看你是越来越憔悴了。”
祁筝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日子越久越是疲惫,刚有那会儿还能到处走走,现在稍微动一下就不舒服。太医说是上次胎漏伤了元气,孩子又喜闹,所以才这么反反复复的。”祁筝低着头轻抚着小腹幽幽道:“我不怕吃苦受罪,只要他平安就好。”
佟贵妃见她一脸担忧忙笑着安抚道:“妹妹不用太担心,怕是小阿哥喜动这才老折腾你,待日后叫皇太后做主打他的屁股让妹妹解气。”
祁筝被她的话逗乐了,忧愁到也顿时解了几分。佟贵妃坐了会儿左右看了看道:“怎么不见四阿哥?”
第69章 甘之如饴
祁筝被她的话逗乐了,忧愁到也顿时解了几分。佟贵妃坐了会儿左右看了看道:“怎么不见四阿哥?”
“朴妈妈带着刚从皇太后那儿回来,在隔壁歇着呢。”祁筝转头吩咐了几句,没一会儿谢氏就抱着胤禛过来。佟贵妃欢喜的紧,抢着抱过胤禛逗着他玩。小家伙刚喝饱了奶,身上一股子奶香。一身的棉衣把个小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腰上系的荷包随着他小身子的扭动晃啊晃的,把个红扑扑的小脸蛋衬得更是可爱。
“一段日子不见好像又长大了不少呢,我都觉着有些抱不动了。”
祁筝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她爱怜地瞧着儿子道:“是呢,每天睁开眼睛看着他就觉得仿佛又长大了些。”
胤禛原本好好地被佟贵妃抱着,此刻听到祁筝的声音不安分地扭着身子直往她这儿靠。
“娘……娘……”
佟贵妃心里猛地升起一股失落,她看着一脸满足笑容的祁筝暗叹一声把胤禛抱还。
“到底还是亲娘。只怪……只怪我没妹妹这般的好福气……”
祁筝边哄着儿子边拉着佟贵妃的手道:“佟姐姐千万别这样丧气,姐姐还年轻又那么善良菩萨一定会保佑姐姐的。”
“承妹妹吉言。”佟贵妃勉强一笑,但看着胤禛赖在祁筝怀里撒娇的笑容那份寂寞和失落怎样也挥之不去。祁筝看在眼里也只能难过在心里,佟贵妃一直都很照顾她,她除了感激还是感激,但唯独这件事她却帮不了她,反而她现在的幸福更让她难过。
“抱……抱……”
胡思乱想着一个不注意松了手,小家伙滑到了肚子上。圆滚滚的小身子趴在祁筝的膝上,小手揪着肚子上衣服想往上爬。乳母慌得赶紧过来抱他。
“哎哟我的小爷,当心你额娘肚子里的弟弟。”
她这一叫顿时逗乐了一屋子的人。“你啊,小淘气,要真碰着小阿哥了怎么办。”
佟贵妃一把抱过胤禛搁在膝上逗着,胤禛不服气地扭着身子连咕哝带比划地指着祁筝的肚子好似在说不会一般。
祁筝也是忍不住笑了,待平复下来已经是好一会儿工夫的事了。她轻拍起伏的胸口,忽地脸色一白,笑容顿失。佟贵妃明显感受到她的突变立刻把胤禛交给乳母。
“怎么了?”
祁筝按着肚子咬咬牙道:“许是笑得用力了,有些疼。”
佟贵妃顿时慌张地打发了乳母带胤禛下去,扶着祁筝道:“怎么样要不要紧?”
祁筝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佟贵妃怕出事立刻叫人找了陈太医来。陈太医把了脉又细细地问了前因后果也是一脸困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开了方子继续加药。
瞧着秋云一口口地喂着祁筝喝药,佟贵妃心念一动突然开口道:“德妹妹,我瞧你现下也不方便,要不暂时把四阿哥交给我照顾吧。”
祁筝别过头秋云自是明白把药端走,又递上帕子,祁筝擦拭了几下道:“要是见不着他我才睡不安稳,还是留在我这儿吧,有朴妈妈她们在,我不会累着的。”
佟贵妃见她坚持也只得作罢。祁筝喝了药混混欲睡,佟贵妃见状又嘱咐了秋云和依玛两人几句这才离开。一脚才踏出门就见本应离开陈太医正跪在殿中,佟贵妃略感诧异,侧目一瞧原来是皇帝在问话。
“臣妾给皇上请安。”
玄烨抬头看是她稍微缓了脸色道:“起来吧,怎么样,人还好吧?”
他虽无指名但佟贵妃也明白皇帝这是说的德嫔。心里纵有些许伤感但她仍不动声色地道:“是,德妹妹自己也觉着好多了。”
玄烨稍稍松了口气却又拧起了眉。“这反反复复也好多次了,到底是什么原因?”
他这话是一字一句盯着陈太医问的。陈太医心里一慌忙磕头道:“是臣无能,皇上恕罪。许是……许是上次伤了元气,娘娘又体弱身子骨撑不住……”
“算了算了,朕知道了。”玄烨无奈地挥了挥手,陈太医识趣地立刻退下。佟贵妃上前一步劝道:“皇上不用太过忧虑,德妹妹吉人自有天相。”
“嗯,你先回去吧,朕进去看看她。”
佟贵妃笑容一僵,赶紧低下头道了一句:“是,臣妾告退。”
玄烨一心记挂着里头的人,也没太在意,轻嗯了一声径自越过佟贵妃往里头去。
“主子……皇上进去了。”
佟佳氏身边的宫女见主子眼含忧郁地久久看着皇上的背影于心不忍。佟贵妃苦笑一声道:“知道了,我们走吧。”
她穿上方才脱下的大袄,随她而来的宫女立刻跟上一左一右地扶着。一踏出门,一阵冷风立时吹来。佟佳氏蓦地打了个冷颤,她倔强地挺直了毫不退缩地往前踏出一步,一行人就此离了永和门往西向承乾宫而去。
幽幽睁开眼侧头往外间的炕上看去在那熟悉的位置上看见了那熟悉的人。他盘膝而坐专注于手中的黄折时而沉思,时而提笔疾书。祁筝瞧在眼里不禁微微一笑。她也不急着叫他,翻了个身就这么躺着瞧着他。
“咳咳……”
玄烨觉着喉间有些痒忍不住咳了几声,想起房内的人还在熟睡忙握紧了拳抵着嘴压低了声音。他随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又埋首于奏本间。
祁筝见他下意识地动了动盘着的腿微微蹙起了眉。
“皇上……”
玄烨抬头往里看,见她撑着胳膊要起。他搁下笔下了炕几步走到她跟前。
“怎么醒了?你晚上睡不好太医特地在方子里给你加了几味安神的药。”
玄烨扶着她起身,祁筝靠在他怀里仰头道:“臣妾有愧,不但不能伺候皇上左右还要皇上分神来照顾臣妾。”
十指点上红唇堵住接下来所有的自责。“为你,朕心甘情愿。”
唇上冰凉的体温让祁筝一阵心疼。纤纤十指包裹住他的大手,让自己的体温一点一点的温暖他。“为了皇上,臣妾也愿意……”
后宫三千求一佳人容易,求一真心何其难?不用太多言语,每次只要看着她盈盈的目光,她对自己的那份心那份情就已了然于心。心上有种莫名的心绪在蔓延,环紧了怀里的佳人,蓦然间体会到情是如此的沉重却又是如此的温暖……
第70章 贵贱之分
一夜雪过后是个大晴日,满地的白雪映着阳光照得窗户纸上一片明亮。祁筝依在炕上就着这雪光低头一针一线的缝着,时间了久了累了这才稍微动一动活络一下。秋云跟着叶儿陪侍在侧,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手中的绣针如水中的鱼般灵活穿梭在布料间,不禁赞叹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