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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相随,我当许汝一世年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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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冯绍民的身子有些僵硬,不自然的转过身,只见得天香正站在院子中央等候着。“香儿,你怎么……”冯绍民背着包袱,提着佩剑,走下台阶,尴尬的微微一下笑,注视着天香,柔声的对其言语道。
“驸马爷,这是想去哪儿?”天香满脸怒气的注视的冯绍民,原来,冯绍民刚刚拐进小院子的时候,被小精灵鬼杏儿看到了,她便急忙跑回厨房向天香回禀,知道冯绍民回府后,天香放下手中的活,端着一份点心便兴冲冲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却不想当她赶到书房门前时,只见得冯绍民背着包袱,打算离开的样子,她误以为冯绍民弃她而去,心里的五味瓶便打翻了,手一松,原本端在手里的点心随着“哐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只听得她口中重复了刚才的话语,质问道。“香儿,这……”冯绍民见天香一脸怒气,心里便猜的几分她心里所想,本想解释,可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低下头,牵过她的手,不由分说的转身走到了书房门前,推开门,牵着天香走了进去。“香儿,我不是弃你而去,我……我是想去一趟南王的营地。”冯绍民突然松开牵着天香的手,把包袱和佩剑放在桌案上,叹息了一声,背对着天香,低声的言语道。“绍民,我……”天香听了冯绍民的话语,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低着头,走到冯绍民的身后,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将自己的头靠在他背上,委屈的又言道:“绍民,不要生气好吗,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所以我才会……绍民,不要扔下我,以后别再不辞而别了,好吗?”冯绍民松开天香搂着自己的手,转过身面对着她,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伸手捧着天香的脸颊,温柔的注视着,柔声的言语道:“不会了,我不会扔下你了,香儿,你要相信我。”
天香含着泪点点头,冯绍民见她如此这般,心疼不已,一把将其揽入怀里,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闭上双眼,紧紧的搂着她,静静的嗅着天香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继而又言道:“香儿,放心吧,我只是去一趟南王的军营打探一些事情,过些日,我就会赶回来的。”天香躲在冯绍民的怀里摇了摇头,坚定的对其言语道:“不,这一次,我定要跟你一起去!”冯绍民明白她的那份坚定,眉宇微微一蹙,叹息的叫唤道:“香儿……”天香抬起头,注视着冯绍民,言语道:“绍民,让我跟你去,好吗?”冯绍民在天香的眼神里看到了除了那份坚定外,还包含了一份渴望,他的心为之动容,无奈之下,他便点头答应了天香的请求,开口言道:“额,那……那好吧,不过,一路上,你必须听我的话,好吗?”天香一扫刚才的悲伤,高兴的在冯绍民脸颊上亲了一口,搂着他的腰,躲在他的怀里,满足的微笑着,言语道:“嘻嘻……绍民,你真好了!”冯绍民一脸无奈,轻轻的拍了一下天香的肩膀,柔声的言语道:“这样吧,香儿,你先换上我的衣衫,等你换好后,我们就出发,好吗?”天香乖巧的点了点头,微微一笑,尔后,她走到柜子旁,伸手打开柜门,从里面挑选了一袭深蓝色的长衫,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后,她把那一袭深蓝色的长衫披在了身上,嗅着衣衫淡淡的书墨香,天香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突然间,天香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一边梳着秀发,一边犹豫着开口问道:“绍民,毓哥哥他……你……为何要去他的军营,是不是父皇派你去刺杀他?我……”言于此,天香抬起头,透过铜镜倒映,紧张的观察着冯绍民脸上神情的变化。“不,不是,香儿,你还记得吗,父亲临死前留下了一个‘南’字。”冯绍民一脸木然,走到桌案边的圆椅上坐了下来,淡淡的言语道。“我记得,绍民,难道你怀疑父亲的是毓哥哥所为,这……这不可能啊,毓哥哥,他没有理由要杀死父亲啊?”天香穿戴好后,走到冯绍民的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一脸疑惑的注视着他,问言道。“南王是没有理由杀死父亲,可是,我总觉得这件事与他有关,还有那件事情,我总感觉很奇怪,可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所有的情节都近乎完美,有理有节……”冯绍民温柔的拍了拍天香的手背,柔声的回言道。“那件事?绍民,是哪件事情啊?”天香轻抚着冯绍民的后背,询问道。
“还记得死在父亲身旁的那个人吗,他就是当年皇后娘娘生你之时,接生太医李仲龋,他怀疑当年皇后娘娘带着身孕前往妙州一事另有蹊跷,还有,就是二皇子的死。”闻得此言,天香惊讶的言语道:“二皇兄?”冯绍民抬起头注视着天香,叹息的言语道:“恩,据李太医回忆,当日皇后娘娘产下双生子后,他就奉命,前往行宫寝殿内,为襁褓中的二皇子还有你诊平安脉,当时,二皇子和你身体并没有什么异样,很健康,可是,过了一夜,二皇子却突然就薨逝了,当时,李太医曾经检查过二皇子的尸身,二皇子全身青紫,嘴唇泛紫,婴孩出现这种死因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婴孩在腹中之时,母亲受了过度的惊吓。可这样的婴孩一般情况下,出生后就会断气,而二皇子是隔了一日之后才薨逝的,再加上当时你并未出现任何异常,这样让李太医心里疑惑不已,让李太医更为疑惑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据他回忆:前一日,他为二皇子请平安脉之时,看到二皇子的手臂有一块朱砂痣样的胎记,可是,那个薨逝的二皇子手臂上却没有胎记。”闻得此言,天香心里惊讶不已,打断道:“绍民,照这么说,薨逝的不是二皇兄,他可能还活着?”
“恩,有这个可能,李太医告诉我,你的乳娘在失踪前曾跑到了他的府上,询问二皇子的死因,还告诉李太医,当年那个夜晚,曾经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一个紫色的人影潜入过皇后的寝殿,后来,二皇子就薨逝了,她怀疑是有人杀了皇子。后来,乳娘失踪了,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李太医觉得背后总是有人在暗中窥视着他,那几日,李仲龋犹如惊弓之鸟,担惊受怕的过活着,哎……说来也巧,父亲因为身体不适,前往太医署求诊,遇见了李太医,故人相遇,谈起当年之事,他便暗中把那件事告诉了父亲,父亲觉得兹事体大,央求我暗中调查此事,后来,父亲和李太医也死于非命……”冯绍民脑海里闪过了一些画面,继而言道。“这,绍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都糊涂了。”天香蹲下身,一脸疑惑的注视着冯绍民,开口问道。“香儿,就是说二皇子可能还活着,只不过被人调了包,幕后之人想利用他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另外一种可能二皇子根本就已经被害死了,二皇子的死因和手臂上的胎记都是李仲龋撒的谎言,而他的死,只不过是被灭口。”冯绍民的心里偏向了第二种可能,总感觉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中局,皇后、秦沐褐、父亲、李仲龋、乳娘都只不过是牺牲品,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想借自己的手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念及此,冯绍民俯下身,扶起蹲在身旁天香,柔声的言道:“好了,香儿,我们出发吧,或许,那一切,到了南王那儿,便都会迎刃而解。”
“恩!”天香点了点头,言语道。冯绍民微微一笑,走到桌案前,拿起包袱和佩剑,尔后,牵起天香的手,走出了书房,只见得他俩人撇下了桃儿杏儿,沿着回廊走到了前院,冯绍民大声的吩咐道:“来人,待马!”小厮们听得主人的吩咐,匆匆离开,前往马厩牵马。冯绍民则是牵着天香的手,一直朝着府门外走去,当他们走到大门外时,两个小厮正好牵着马儿走了过来,冯绍民牵着天香一前一后走下台阶,冯绍民接过小厮手里的马鞭子和缰绳,小心翼翼的扶着天香上马,见她在马鞍上安坐后,他又把缰绳和马鞭子递给了天香,尔后,走到另一匹马儿旁,牵过缰绳,伸脚踩着马镫子一跃而上,稳稳的坐在了马鞍上,回首对徐成言道:“徐成,待会你亲自去趟九门提督府,告诉张提督一声,我和公主出城游玩几日,朝中之事,烦劳他和李侍读多费心!”徐成双手抱拳施礼应允,当他直起身子之时,徐成疑惑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他伸手挥去面前扬起的尘埃,心里暗念:都什么时候了,少主都快兵临城下了,他怎么有闲情和天香公主一道出城游玩,这冯绍民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徐成将手负于背后,心里打定了主意,唤来五六个小厮,在他们耳边嘀咕了几句后,他们便各自离开了,而自己则按照冯绍民的吩咐,前往九门提督府通报。
【军营】
前些日子的宿雪还没来得及消融,映着月光,白皑皑的照得军营前那片空地,如同白昼一般;吹来的寒风又使得这满地的残雪结成了冻,踏上去只是籁籁地作响……东方毓双手负于背后走出了中军大帐,仰望着天空,只见得半轮冷月在几片稀松的冻云间浮动,好似故人的半边笑脸,几点疏星远远的躲在天堑,闪烁着黯淡的光芒。“少主,起风了,还是进帐歇息吧!”礼禅一直跟在东方毓的身后,见起风了,便把手中的那件白色大麾披在他身上,轻声的劝言道。东方毓伸手拉了拉身上的大麾,风帽上的白狐毛随风飞舞着,他望着远处的星辰,淡淡的言道:“礼禅,你说会是谁杀了冯少卿,为何他在临死前却留下一个‘南’字,冯绍民和天香又为何在这个时候离开了京城?”礼禅扭过头看了一眼东方毓,随着他的视线,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深吸了一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回言道:“回禀少主,属下和您一样,不知是谁杀了冯少卿,也不知晓为何他死前为何会留下一个‘南’字,但是,猜到了冯绍民和天香离京所谓何事?”东方毓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叹息了一声,言道:“是啊,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想躲也躲不过啊!”礼禅是个聪慧之人,他知晓东方毓话语中包含的意思,没有言语什么,只是默默的陪在他的身旁。
“礼禅,你去把古琴取来吧,本王突然很想弹奏一曲!”东方毓取下手腕上的念珠,不停转动着,沉寂了一会后,柔声的言语道。“诺。”礼禅双手抱拳,躬身,应允道。尔后,只见他走进大帐之中,来到桌案边,拿起古琴,又吩咐人在帐门外,置放小桌案、香炉等物件,待一切置办妥当后,他走到东方毓身边,言道:“少主,请!”东方毓转过身,只见得不远处的一块兽皮铺在地上,上面放了一张小桌案,一鼎青花乳足炉放在案上,一缕缕青烟从香炉中缓缓升起,向四处飘散,一股幽香弥漫开,东方毓走到桌案前,坐在兽皮之上,没有丝毫寒意,他从布囊里将古琴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抚弄着琴弦,顿时间,一个个琴音从他的手上越过,飘荡在军营的上空,只觉得琴音时而高耸如云瑟音低沉如呢语;时而飘渺如风中丝絮,时而瑟音沉稳如松飒崖;时而激扬,时而空蒙。东方毓和礼禅二人谁也没有料想到,此时此刻,冯绍民和天香在夜色的遮掩下潜入了军营,原来,他们离开府邸后,便驾马星夜兼程朝着东方毓的军营赶来,冯绍民领着天香慢慢的靠近着中军大帐,突然间,他却被从远处传来的琴音所吸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顺着琴音望去,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了他的眼帘,冯绍民的脑海了闪过了一个模糊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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