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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见到唐蜜去了临时拨给宫徵羽住的地方,洛长恭心中那不安的感觉竟然愈加强烈起来。他仔细回想,似乎唐蜜之前也提到过,说什么“是宫徵羽”?可这事又与宫徵羽有什么关系?
洛长恭加快了脚步,几乎是半跑半走地赶去了乐府伶人暂时休息的偏殿。
“啊——”
一声尖叫冲破云际。
这……好像是唐蜜的声音?!洛长恭心下慌张,差点被自己被自己绊倒,他几步冲到偏殿门口,却正好看见惊慌失措的唐蜜从宫室里跑出来。她抬眼看见洛长恭,竟直接扑入他的怀中,害怕得浑身颤抖。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你有没有受伤?还是……”洛长恭抱着她,想仔细看她却又感觉到她的害怕,并不敢乱动,只是不停地问。
“不……我没有……不是我。”唐蜜呼出长长的一口气,“我没事。”
“不是你?那是谁?”洛长恭暗自松了口气,可紧锁的眉头却没有松开。
“是……苏心妍。”
“苏心妍?她怎么了?”洛长恭又看一眼那间宫室,“可……这……不是宫徵羽歇息的地方?你怎么来见的却是苏心妍?”
谁知洛长恭才说完这句,唐蜜便像是一下子醒悟过来似的,激动地大叫起来:“对!一定是他!是宫徵羽!一定……一定是他……”
洛长恭惊诧莫名,但见唐蜜此刻的神智有些不太清明,心知她定然是被什么吓到了,于是也不多说,只是一边哄着一边差人抬了轿子来,陪着她一同回了莳花小筑。
等唐蜜渐渐冷静下来,李公公也带了太医前来回话。
“怎么回事?”洛长恭仍紧紧握着唐蜜的手,这样似乎能让她稍微能感觉好一些。
李公公迟疑地看了唐蜜一眼。
“没事,说吧。”
“是,皇上。”李公公的面色也有些古怪,但还是开了口,“是乐府的苏女史,被……被人给杀了,一刀直入心口,当场毙命,刚才太医看过,至少是半个时辰前的事了。”
洛长恭虽然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可这一下听到事实却还是有些意外。
被人给杀了?竟然有人敢在宫中行凶!可刚才唐蜜说是宫徵羽又是怎么回事?洛长恭不禁看了一眼一旁的唐蜜,见她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神色已经比刚才要好多了。
“可查出别的什么来?”
“别的……”李公公的脸色更加古怪起来,“据说……”
“说。”
“苏女史死前已有身孕。”
哗啦一声响,刚接过安神汤的唐蜜听得这一句,一不留神就将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身孕……苏心妍竟然有了身孕?!
她下意识就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洛长恭。
“是……”
“不是。”洛长恭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
“那……”
“会查出来的。”洛长恭的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了。
不是他……那么……唐蜜又有些发抖,苏心妍的死状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青白得有些骇人的面庞,瞪得大大的仿佛心有不甘的眼睛,还有那些血……
“别怕。”
不,她并不是怕。
与其说是她怕见到死人,不如说她是害怕那死人背后的真相。苏心妍死在宫徵羽的房中,还有那莫名其妙存在的身孕……
宫徵羽?是宫徵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心内还是有点舍不得让第一美人这么快领便当的……
哎呦这么个厉害的女人怎么这么轻易就被人给弄死了呢,真是好遗憾。╮(╯▽)╭
那么到底……
总之,真相只有一个!
、散心
唐蜜和洛长恭自然是和好了。
原本因为玉牌的事情闹得不欢而散,可后来又立刻发生苏心妍的事。洛长恭温暖的怀抱和尽心尽责的安慰让唐蜜一下子就释然了。
她原本是个脾气多好的人啊,怎么一遇到洛长恭就着急上火呢?所以,这一定是他的错!自己就大人有大量地原谅他好了。唐蜜给自己找了这么个蹩脚的理由,又看着洛长恭一边面无表情地端着她特地做的点心吃得欢畅,一边给她解释玉牌的事。
这下再有芥蒂也变得没芥蒂了。
不过这么一来,唐蜜又多了一桩心事,玉牌到底是被谁拿走偷入御书房的?能接近她身边的人并不多,来来去去的就那么几个人。
而知道玉牌这件事的,便只有贴身服侍的淑兰,掬水,五福三个人。但若说要怀疑他们三个,唐蜜又觉得一点也不可能,这三个人可全都是她完全信任的人。
这件事还没想明白,淑兰又告诉她,洛长恭经过查证之后将宫徵羽关入了地牢。
唐蜜一连好几天都心神不宁,她心中的的确确怀疑宫徵羽与苏心妍一样,是来自西凉的细作,而苏心妍又死在宫徵羽的房中,再加之洛长恭也查出与苏心妍来往过密的便是宫徵羽,怎么看都觉得他的嫌疑最大。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将宫徵羽抓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更何况还有一个因为听了此事之后郁郁寡欢以泪洗面的蓝璎璎……唐蜜更是无法面对。
对了,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身孕。
唐蜜简直无法想象。
那个胎死腹中的孩子是宫徵羽的?反正洛长恭说了不是他,那应该就不是他的吧。唐蜜竭力地想要说服自己。
淑兰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将安神汤又端了上来放在唐蜜面前。
“皇上若是宠幸了什么宫人,是一定会有记录的。若随官没有记录,那便是没有。”
唐蜜的脸腾地一下就开始发烫。
“我……我也没有不信他。”
“是啊,你没有。”淑兰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
就……就算有,那也只是小小地怀疑了一下嘛。不过听淑兰这么一说,唐蜜倒是放下心来,只是盯着面前的安神汤发愁,索性将碗一推:“我都没事了,为什么还要喝这个!”
“这只是安神汤,又不是苦药。”淑兰无奈地将碗又推了回去,“皇上说的,再喝三天。你还是赶紧喝了安心睡个午觉吧。”
不是苦药也难喝啊!
不过有淑兰这个尽职尽责的宫女盯着,她就是不想喝也得喝。唐蜜皱着眉拿起碗,以一种壮士扼腕一般沉痛的心情仰着脖子将那安神汤咕咚咕咚地一气灌了下去。
“好了。”唐蜜打了个哈欠,“我睡了。”
时已深秋,难得此时午后竟然有不错的阳光,晒得整个人都暖洋洋的。唐蜜也不怕晒,并没有睡在有些阴冷的房内,而是命五福搬了个睡塌在外面的棚架下面,既不算太晒,又能感受到阳光的暖意,简直不能再妙了。
唐蜜喝了安神汤,下午又没什么事干,所以是打定了主意先放松心情好好地睡一觉的。
可她却没想到,压根就没睡成。
她抱着薄毯蜷着身子刚迷迷糊糊地要进入梦中,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戳她的耳朵。痒痒的,麻麻的,弄得她整个人都抖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一半。
“淑兰……淑兰……有蚊子……”
哼唧了两声,也不知道淑兰到底听到没听到,唐蜜用手挥了挥耳边,翻了个身又打算去会周公。
可这一回痒痒的变成了鼻子。
“啊嘁——”
唐蜜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一下真是忍无可忍!唐蜜腾地一下就从睡塌上坐了起来,怒目圆瞪,想要找出那只该死的不让她睡觉的秋蚊子,将它杀无赦!
可唐蜜这一坐起来,却也终于看清楚了……
哪儿来的什么蚊子啊,根本就是像小狗一样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的小团子,而他肉嘟嘟的拳头里攥着一根狗尾巴草!
“糖糖,起床床了!”小团子十分得意地摇了摇手里的狗尾巴草,“太阳都晒屁屁了!”
晒……晒你个头啊!
唐蜜看了一眼头顶上棚架缝隙里里射入的强光,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可戳醒她的不是秋蚊子而是小团子,不光不能杀无赦,还得强打起精神来哄他开心!这真是要人命……
“淑……兰……救……命……”
唐蜜一阵鬼哭狼嚎。
背后几声轻咳,似乎正强忍着笑意。唐蜜噌的一下回头,正看见洛长恭站在棚架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棚架上搭的葡萄藤叶子将阳光遮了一半又碎了一半,斑驳得有些零碎的光点散乱在洛长恭的身上,竟然给素来冷冰冰的帝王添了几分暖意,加了几丝人气儿。
不再那么高高在上了。
似乎……似乎掉到地上来了。
要不要顺手……把他给捡起来?
唐蜜眨巴了一下眼睛,原本还略有不爽的起床气似乎也消散了一些。不过,她欺负不了小团子,却也不代表着她不可以欺负别人。
“洛长恭!”
“嗯?”洛长恭嘴角轻弯,似乎心情不错。
“我要睡觉!”唐蜜满脸怨气,“我刚喝了你‘特意’叮嘱的安、神、汤!”
“去车上睡。”
洛长恭这回答简直莫名其妙,唐蜜压根就没弄明白:“什么?车?”
“我们出宫去散散心吧。”
洛长恭真是说风就是雨,这么一提议,也不管唐蜜答不答应,一把就将她从睡塌上拖了起来:“快去换衣服。”
“喂……”
洛长恭想了想,又转过头瞥了一眼地上眼巴巴盯着他看的小团子。
“哦,不带你去。”
棚架下的小糯米团子哭得格外响亮。
在马车上睡午觉分明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实现的事。
马车行驶得又快又颠,一路磕磕巴巴的。唐蜜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跟随着路面上的青石砖的突起凹陷而颤抖,她半倚半靠,头又被车板磕得生疼,最后,坐在一旁的洛长恭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一捞,将她塞入自己的怀里。
靠着个人肉大垫子倒是舒服多了,可屁股却还是颠成了好几瓣。
唐蜜迷迷瞪瞪地被颠了一路,晕头转向的还没摸清楚方向,马车就停了下来。
洛长恭又将她一把拖了起来:“走,下车。”
这样艰难地走了一路,唐蜜也彻底放弃了睡觉的心思,只好认命地跟着下车。她原料想着洛长恭竟然想要出宫微服私访,那肯定是要去一些什么平时去不了的地方,比如什么小吃街啊或者茶馆啊,当然,也有可能去什么荒山,破庙,甚至乞丐窝……啊!该不会他想去青楼逛逛?不,如果是去青楼的话那应该不会带上她,要带也会吩咐她着男装的。
唐蜜抱了很多想象,然而最终下车的时候却发现——
只是一处很寻常的破破烂烂的酒庐。
这……也叫散心?
洛长恭拉着她找了一处空桌坐了下来,很快便有人上来招呼。唐蜜抬眼一看,竟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穿着胡服,面孔深邃,鼻梁高挺,瞳仁里似乎有蓝碧色的光泽,她腰间系着一面小鼓,裙子像舞裙一般又大又蓬,十分动人。看形貌打扮一点都不像是中原人,倒是像西凉人或者西北边地的胡人。
洛长恭一点也不像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地点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烤串,要了一壶酒,还点了两种异域的奶酥点心。
“这里的烤肉很不错。”
唐蜜眯着眼,无精打采的。这洛长恭什么毛病?大下午的来吃烤肉?
也许是时间不对,酒庐里并没有什么客人,只有他们俩外加门口坐了一个孤零零正在喝酒的大汉。
“我们……就是来喝酒的?”唐蜜问道。
“嗯,还有吃肉。”洛长恭补充一句,想想又加上一句,“我还没这个时候来过,也想顺便看看……”
“看什么?”
“听说这个时辰……挺热闹的。”
唐蜜彻底无奈了。
然而并没有等多久,竟然真的渐渐地来了许多人,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