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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徵羽冷哼一声:“其实我早知道不是你。伤了淑兰对你来说没有多大好处,何必做这种事?再说,我也看到你去台侧是为了跟凌渊那个家伙私会,本来你说出他来不就行了,偏偏你还要帮他隐瞒……啧啧,凌渊自小身边就不乏各种女子,我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看上你这样的黄毛丫头。”
什么?私会!
唐蜜扬起眉毛:“我跟他之间清清白白,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不过我劝你一句,跟他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先不说他被一大堆女人惦记着,还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宫徵羽压根像没听见她说的话,仍然自顾自地说着,“还有他那个名义上的……呃,娘……那绝对是个恶婆婆……”
“我对他没兴趣!”
“不可能吧,见过他的女人基本都……”
“我唐蜜早发过誓,一不嫁不吃甜食的男人,这样的难伺候!二不嫁一堆小老婆的男人,这样的卑鄙无耻不要脸!他刚好两条都撞上了,我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唐蜜特别特别生气!气得心口痛!
宫徵羽愣了愣,却猛地大笑起来。
“那你可千万要坚守这誓言!”宫徵羽觉得凌渊实在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看上这个小丫头,却被她干脆直接地嫌弃了!想到凌渊对他说这个唐蜜是个非常聪明的女子,他多少起了点考考她的心思,遂端正了态度,试探地问她:“对了,你在这儿呆了几天,淑兰那件事你可想出什么来了吗?”
“那么敢问司乐大人可有眉目?”唐蜜并不接招。
“哼,我当然猜到是谁了。”
“猜到?”唐蜜一脸了然,“这么说,你并无佐证,也没办法抓住罪魁祸首给她定罪,对吧?”
“你……”
“不过既然能做出这种事,必然是做足了准备的,又岂会留下把柄?最多只是知道是什么人了,心里有个数,以后再多加防备了。”只是还有很多疑团没有解开,比如吴公公口中的问话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她以为的凶手之外还有什么别的人卷入了这事件之中?
“看来你心中也有了猜测。”宫徵羽若有所思,“那不如我们一起写下来看是不是同一人?”
唐蜜略一迟疑,点了点头。
两人都用伸手凌空写下一个字,笔画完全一致,都写的是一个“苏”字——西凉第一舞姬苏心妍。有动机,有胆量,有手段,也有银钱和手下可供她差遣,她甚至根本不用自己亲自动手,花一笔钱随便买通一个当日有机会去南坞的人,找个机会就能下手了。
宫徵羽眼中浮现赞叹之色。
可唐蜜却还没忘记问他:“你打算怎么救我出去?该不会还没想好吧?”
宫徵羽说不出话来,看来是被她言中了。
“呃……劫狱?易容?或者……”
唐蜜忍不住扶额叹息:“我有时候不太懂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这事情再简单没有了。既然我们没办法抓到她,那干脆替她做件好事,将这件事轻描淡写地抹掉,改成个意外事件,你不就能光明正大地放我出来了?等以后我们有了证据再抓她。”
宫徵羽突然觉得好像自己确实……蠢了那么一点点。
这件事说起来复杂,所以他也就一直往复杂的方向去想了。他垂头丧气,灰溜溜地捂着鼻子正准备离开地牢,唐蜜却又喊住了他。
“还有一件事……”她犹豫了半分,“不知道该不该麻烦你。”
“什么事?”宫徵羽刚吃了瘪,正决心要扳回一局,“快说。”
“有人想杀我。”唐蜜言简意赅地将下了毒的红烧肉说了一遍,包括自己阴差阳错没吃到让老鼠做了替死鬼的事。
宫徵羽听得一身冷汗。
“幸好你命大……要是你真的吃死了……”
“碗筷和老鼠的尸体都在这里,你弄回去查一查。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对于一个有洁癖的人来说,能在这种又脏又臭的地方跟唐蜜聊这么久,已经是奇迹之中的奇迹了。若是还让他带上脏污的碗筷以及臭烘烘恶心吧啦的老鼠尸体……
呕——
宫徵羽决定先吐一吐。
他一边吐一边在心里骂凌渊,他自以为是地想,若不是为了帮凌渊看上的这个小姑娘,他至于这么惨吗!
唐蜜这两天下来,又是耗神又是惊恐忧虑,再加上病痛,早就累垮了。强撑着和宫徵羽叽里呱啦说了一大通之后,她靠着墙就睡着了。
睡着睡着,她就昏迷过去了。
等再醒来,她已不在那个潮湿又腐臭的地牢里。而是躺在一张柔软馨香的大床上,身上也早被人擦洗上药之后换了舒适的寝衣。
唐蜜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竟已是第二天。
而且,她还是被饿醒的。
她一睁开眼就觉得通体舒畅,就好像从地府爬出来获得了重生一般。手上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身上还盖着一床厚暖软和的锦被。床边垂着厚厚纱帘,唐蜜伸手拨开看了一眼,这绝不是她之前住在南坞的那间破房子。
触目所及,窗明几净,屋中一盏莲花形状的青铜熏香炉正燃着袅袅烟气。
唐蜜这几日实在忧思过重,陡然一下又睡太久,这时醒来只觉得更添疲惫,几乎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但若这样躺下去,好好的人恐怕都要躺坏了,这么一想,她还是挣扎着起身下了床。
屋角开了一扇窗,她站在窗前,发现屋外是一洼碧池。池畔清风拂柳,并未植什么名贵的花,绿地之上只有说不出名字的黄色红色小花。一旁的小亭旁似乎还缠绕着朝颜和茑萝。这地方看起来并不华贵奢靡,反倒处处清新雅致得令人舒服。
唐蜜简直以为自己已经出了宫,错入了什么名人雅士之家。
“你醒了?”
还好,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之中。
唐蜜揉了揉脑袋,转身走到桌边坐下,竟好像没看见站在门口的凌渊一样。
“水……”就是一抬手的事。
凌渊也不生气,走过来倒了一杯茶递到她手中。
唐蜜一口气咕咚咕咚喝完了。
“饿了……”
凌渊嘴角弯了弯,几步走出了房间。唐蜜眼尖地看见他朝回廊上招了招手,很快就有个宫女打扮的年轻女孩子走过来。不知凌渊吩咐了什么,那宫女低头应了声便快步走了。
等凌渊再走进房间,唐蜜正用手托着腮,一脸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看。
“说吧,你到底是谁?”
凌渊在她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茶,并没有喝,而是转了转茶杯慢条斯理道:“现在你还不必知道。”
唐蜜非常理直气壮:“宫徵羽都告诉我了!”
凌渊觉得好笑:“哦?他怎么说的?”
“他说你是皇帝!”
唐蜜非常大气地丢出这么一句惊天动地的话,可对面的凌渊却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只是问:“然后?你就信了?”
唐蜜一下子泄了气,缩了缩头。
其实她心中对凌渊的身份早就做过成千上万种设想,可想来想去,总觉得这个人实在太过深不可测,无论怎么想都有不合常理之处。她想到宫徵羽说他身边有很多女人,还有个很可怕的名义上的“娘”……这么一推断,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可偏偏这个人油盐不进,半点虚实也探不到。
“你胸口那块淤青是吴顺良踹的?”不等唐蜜继续猜想,凌渊丢出了个问题。而唐蜜听了这话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原来吴公公的名字叫吴顺良”,第二反应是紧紧地护着胸大喊:“你……你怎么知道!你……我的衣服是你换的?”
这个变态!
凌渊正要喝水,被这么一吓,差点一口水喷到唐蜜的脸上。他一张脸憋得红红白白,煞是精彩。
给他解围的是手里端了一个托盘的宫女。
她穿着一身翠蓝色宫装,容色秀美,笑吟吟的样子十分温婉可亲。她走进房来先放下托盘,然后朝凌渊福了福身子:“唐姑娘该擦药了。”
“嗯。”凌渊站起身来,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了唐蜜一眼!
唐蜜这才松了口气。
“奴婢名唤揽月,这阵子由奴婢来照顾姑娘,若有不妥帖之处,还请姑娘多加提点。”揽月的声音也很细柔,听在耳中十分舒服。
唐蜜却急忙撇清:“不不不,你不必自称奴婢,我……我其实也是个奴婢。”
揽月也并不争辩,只抿嘴一笑便上前来帮唐蜜宽衣,再替她在胸前淤青处擦了个清凉凉的药膏,待晾过一会儿才又替她将衣服穿好。唐蜜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给她换衣服擦药的一直是这个叫揽月的小宫女。她刚才是冤枉凌渊了。
等揽月收拾妥当了退出去之后,又进来一个穿嫩黄色宫装的宫女,她身后还带了两个提着食盒的小太监。
唐蜜老远就闻见了饭香,肚子很配合地咕咕叫了两声。
黄衣宫女名叫掬水,生得伶俐可爱,她小心替唐蜜摆好饭菜才笑嘻嘻地说:“姑娘快趁热吃吧,想必早就饿了。”
唐蜜扫了一眼,什锦菇汤、豆腐皮三蔬卷、烩茄丝、翡翠菜心……连一点肉渣油星都看不见!还有一碟爽口小菜樱桃萝卜,一碗青菜粥。
这……是要取人性命啊!
“姑娘可是有什么不适?”掬水看她神色变幻,一时有些着急起来。
“我……想吃肉!”嘤嘤嘤……
掬水愣了半晌,扑哧一声就笑了,急急低头退了下去。
唐蜜坐下来哀怨地夹了一筷子蔬丝卷塞进口里,想象着自己塞入口中的是一块牛肉……可才吃两口,一抬头竟然看见凌渊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
“给你添两个荤菜。”
唐蜜听到“荤”字就想立刻给他跪下来磕三个响头!
可等凌渊把里面的菜拿出来——
一样是白乎乎绿油油的珍珠翡翠圆子,另一样是黄嫩嫩的大头白菜!
唐蜜非常愤怒!
“这一道珍珠翡翠圆子里面除了荸荠,青蔬之外,还放了一点猪肉馅,虽然你看不到……”凌渊一本正经地解释,“还有这个大头白菜,是用鸡汤煨的。”
唐蜜非常愤恨地一口圆子一口白菜。
“太医说你的身子太虚,只能进一些清淡好消化的,这圆子也不能多吃。”凌渊还在絮絮叨叨。
唐蜜迅速用筷子戳了一串圆子。
凌渊叹口气:“等你好了……吃红烧肉?”
唐蜜差点被圆子给呛死,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那个阴暗的地牢,地牢里盖得紧紧的碗下面扣的是藏有剧毒的红烧肉。而吃过那肉的老鼠个个都七窍流血,死状惨烈。
她差点就成为了死掉的老鼠。
凌渊见到她的表情,眉头一蹙,也想到了那件事:“宫徵羽跟我说了,只可惜……查来查去都没什么线索,那碗筷就是宫中最常见的样式,里面的药也是宫中常用来毒鼠的药。不过你放心,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唐蜜其实也早就猜到恐怕查不到什么。
既然敢用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杀她,就代表人家根本就不怕查。不过到底是什么人想害她,她却毫无头绪。按说她到宫中这么短短的日子,既没得罪谁也没威胁到谁的利益,总不会又是那个苏心妍吧?可苏心妍想要害淑兰是有理由的,害她就完全没必要了。唐蜜懒得再想,干脆重新接回了上一个话题:“我暂时……不想吃红烧肉。”她努力地在脑海里过了一圈她最喜欢的那些肉食,非常严肃地做了决定:“我想吃猪蹄。”
“好,猪蹄。”
凌渊答应得很爽快,略顿了顿,见她又开始不紧不慢地吃起东西来,便趁机开口:“对了,还有个事,太后……要见你。”
啪的一声,筷子掉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