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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俊见他们两个还不出来,猛地推开等候室的门。突然,他像石头似的僵住了,再也动弹不得。这两个看似水火不容的人,竟然像藤蔓一样纠缠在一起,互相……
“吮吸……对方的……嘴唇。”
吮吸……不,他们粗鲁地爱抚对方。逸俊突然听见哪里传来了相机快门的声音,他缓过神来,用力关上了门。他按捺住自己的心脏,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时,旁边响起了熟悉的嗓音,原来是英宰的经纪人,尹科长。
“这个……不大好办呢……”
“是吧?得马上出来才行,可是他们那样,我又不能妨碍他们。”
记者们都在等待,而且酒店场地的预订时间有限,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但是尹科长的话里包含着不同的意思。
“这是违约……他们现在还不能结婚……”
享有国际盛誉的韩国男明星们几乎都是未婚。英宰很晚才踏入演艺圈,又因为父亲的命令不得不去服兵役,所以比别人起步时间更晚。如果他遇到结婚的障碍,不小心翻了船,那该怎么办呢?尹科长担心的是这个问题。
英宰好不容易抓住了凌空飞来的手,嘿嘿笑了。他用手背擦了擦沾在嘴唇上的女士口红,不禁笑出声来。
“哈哈哈……”
“这不是违约行为吗!”
他们刚刚由经纪人尹科长做担保签定了“恋爱协议书”,智恩反复嘟哝着其中的“绝对不许要求发生肉体关系”,气愤地对英宰说道。
“哈哈哈哈……啊啊,是啊,是这样的。”
英宰举起双手投降,说刚才不过是个玩笑。可是在智恩看来,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接吻绝对不可以当作玩笑。恼羞成怒的智恩嘴里发出“噗噗”的声音,就像喷水机。
“你觉得这是开玩笑吗?你的脑子里到底还没有半点儿起码的常识?”
在和智恩的争吵中,英宰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反驳她,他感觉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看着智恩的脸因为接吻而红得像个西红柿,并且嚷嚷个没完没了,他心里感到无比满足。
“你这又不是初吻,至于这样吗?难道真吻和假吻你也分不出来吗?”
英宰立刻就感觉到局势开始转向自己这边,于是就得意起来。听他这么说,智恩的脸红得发紫了。
“只要嘴唇碰撞不就是接吻吗?你以为那是人工呼吸吗!?”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说话……什么叫‘碰撞’、‘碰撞’!你以为这是交通事故吗?”
智恩粗鲁的说话方式给了英宰沉重的打击,但是他已经彻底振作起来了。
“男人和女人的嘴唇接触到一起,如果彼此都没有心跳的感觉,那就不是接吻,只是玩笑罢了,就像我们刚才那样。”
英宰的脸色平静得让人厌恶。智恩的脸涨红得厉害,好象熟透的柿子马上就要裂开了,然而他却没有丝毫的惊慌,脸上充满了顽皮和不怀好意的笑容。
“你我之间,绝对不可能有心跳的感觉,这点我还是确信的,你冷静点儿!”
英宰用纸巾擦了擦沾在嘴唇和手背上的口红印,然后把领带扶正,推开了门。
“我先出去了,如果你不想在全国各大报纸上看到嘴唇碰撞事故,那就赶快补补口红出来吧。”
伴随着嘻嘻哈哈的笑声和关门的声音,英宰离开了等候室。与此同时,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身体也僵住了。
“大哥,你干什么呢?”
“呃?”
听逸俊这么一问,英宰那双仿佛解脱了冰冻状态却毫无表情的眼睛又恢复了生机。他呆呆地盯着逸俊的嘴唇,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出一个愚蠢的办法,想用逸俊的嘴唇实验一下“不心跳”的说法。
“干什么呢?赶快走吧。”
“哦……”
他担心如果真那样做了,又会被某种绯闻所折磨。
记者招待会也没什么特别的内容。自己的女朋友不是艺人,而是普通女子,现在大哥马上就要结婚了,等哥哥的婚礼结束以后,自己再举行订婚典礼,只是这些内容而已。
“你的心思没有白费。”
看见智恩从等候室出来,坐在英宰身边,尹科长嘟哝道。第一次在路上看到智恩,不知道她是谁的时候,对她的印象很好,甚至想选她做模特,可是很奇怪,现在尹科长的态度却突然变得冷淡了。
闵志勋剥掉“Full House”的新主人闵志勋的身份,重新回到波澜万丈的人气演员李英宰。此时此刻,他的身上总是散发出叛逆而冷漠的气息。可是当他遇到智恩的时候,他那锋利的眼神也随之动摇了。
“她不会是哭了吧?就吵这么几句,她应该不可能流眼泪的……”
在英宰心目中,智恩是个动不动就拳打脚踢,任意行使语言暴力的女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都有成堆的话说,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也从不惊慌或恐惧。但是英宰发现她眼角的睫毛膏有些散落,还是有点儿放心不下。
“普通人选择演艺圈这个特殊行业的男人,需要下很大的决心。李英宰君的什么魅力如此吸引你,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智恩始终缄口不语,大部分问题都由英宰和策划公司社长回答。但是这个问题却必须由智恩亲口回答了。英宰紧张兮兮地等待着智恩的回答。不知道为什么,他对智恩到底做出什么样的回答非常好奇,急得嘴巴都干了。
“因为他拥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这就是英宰君的魅力所在。”
英宰说完这句,就不再说话了。
“互相之间取长补短,这不是最合适的恋爱模式吗?哈哈哈……”
坐在最边上的朴泰俊社长给智恩过于简短的发言加了个尾巴。刹那间,正在喝水润嘴唇的英宰,突然大笑起来。
“时间快到了,现在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尹科长担心英宰又要做出什么怪异的举动,把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给毁掉了,她的心里紧张极了。记者席上有人问出了最为敏感的问题,好象故意要往尹科长担忧的火焰上浇油似的。
“有部分舆论指出,这次的记者招待会不过是为了平息前面的绯闻风波而精心设计的闹剧,对此你怎么看?”
英宰已经厌倦了三十分钟的记者招待会,他拿着水杯,心思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听到这个问题,他静静地看了看那名记者,嘴角浮起了平静的微笑。看着他的笑容,人们都会产生难以言传的微妙心情,不知道他是开心,还是气愤。
“婚姻是男人的地狱,如果没有爱情,在卡萨诺瓦的烙印和结婚之中,你们会选择哪一个?”
尹科长真想跑过去,狂亲英宰几口。她的心一直揪得紧紧的,担心英宰会怒气冲冲地反驳,或者顽皮地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果真如此,那可怎么收场呢?没想到英宰不但巧妙地避开了记者的陷阱,而且回答得相当精彩。
“太棒了!这就可以了!你可以复出了,李英宰!!”
记者招待会之后,两个人不停地拍照,尹科长在心里高喊“痛快”。
“我告诉你怎么解决吧。”
逸俊说要送他们回去,英宰拒绝了。他亲自开车,制造了单独和智恩相处的机会。车门关上了,刚刚脱离了相机的监视,他就果断地对智恩说道。
“你说什么呢?”
“借用你的话说,你现在不就是因为和我发生了‘嘴唇碰撞’而委屈吗?”
“没什么委屈的,根本不算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委屈?”
英宰看着智恩僵硬的脸,嘿嘿笑了。
“你笑什么?现在又没有摄象机,你恢复那张令人憎恶的嘴脸,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我看见你那样就讨厌,别笑了。”
刚才召开记者招待会的时候,英宰也突然放声大笑,让智恩吃惊不小,所以只要看见他笑,智恩的心情就很不好。
“你听我说,有一个方法可以缓解你的郁闷。”
“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又是你自己编造出来的吧。”
智恩发着牢骚,往车窗外面看去。不幸的是,黑暗的车窗上也映出了英宰的身影。坐在这辆狭窄的车里,她是无论如何也摆脱不掉李英宰这个男人了,绝望感油然而生。
“有好几种方法呢……你听听吧。”
“不管我听不听,你还不是照样说……”
“既然你这么想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吧。”
谁想听你说话?智恩真想冲他呐喊,但是实在不愿跟他争吵,于是就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英宰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高兴,连连笑着说道。
“第一个方法,就是吻我的嘴唇。啊……用你的话说,就是往我嘴唇上撞。你是这么说的吧?反正我刚才撞了你一下,你也来撞我吧。这样我们就打个平手,互不拖欠了。”
“简直不可思议……”
智恩想问问他,怎么会想出这么奇怪的方法。但是仔细想想,这个人本来就不会正常思考问题,所以这好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第二个方法……”
“行了,别说了,听了也没用,委屈我的耳朵了。”
她这么说了也没用,受委屈的不只是耳朵,还有嘴巴。英宰既然打定主意要说,她就只有听的份儿了。他就是这样我行我素的男人。
“这是第二个办法。”
“……你干什么?”
智恩以为他们要回家,没想到英宰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问他要去哪儿,他也不回答,根本不理会智恩的话。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了很久,英宰终于把车停下,自己下了车,对智恩说道。
“下车。”
“讨厌,我要回家。”
“啊啊,原来你像公主一样等我给开门呢。”
英宰走到副驾驶席旁边,打开了车门,然后向她伸出手来。
“我会让你高兴起来的,下车吧。”
大海的气息从飘进了打开的车窗。智恩没理会英宰的手,自己下了车。
“是大……大海。”
借着汽车前灯的光线,夜幕下的大海充满了他们的视野。冷冷的海风从脖子后面轻轻掠过,智恩情不自禁地深呼吸。好几年没有到海边来了。英宰把他的夹克温柔地披在智恩的肩上。为了参加记者招待会,智恩不得不穿一条薄薄的连衣裙,好象很冷的样子。
“我不会妨碍你的,自己走一会儿吧,心情好起来的时候再回来。”
智恩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向着波涛滚滚的地方走去。
“一般女人都不敢独自走在漆黑的海边,在这种情况之下,不应该要求男士陪同吗?”
望着徘徊在波涛近处的智恩,英宰自言自语地发起了牢骚。不过,他的牢骚中没有丝毫生气的意思。
“也难怪,我最大的魅力就是在协议结束之后,可以把‘Full House’还给她,仅此而已。”
英宰双手搭在车顶,托着腮小声嘀咕,心中暗暗期待远处的智恩能够听见。
——因为他拥有很多我没有的东西。
智恩回答记者提问时的话久久回荡在英宰的耳边。他伸出双手的食指和拇指,交叉起来组成了取景框,把远处移动的智恩尽收其中,英宰低声说道。
“我知道你指的是‘Full House’,不过……”
智恩没有的东西,英宰拥有的东西,绝不仅仅是一栋房子。
智恩独自行走在黑暗的海岸,静静地环顾四周,陷入了沉思。“Full House”被人抢走,她露宿在“Full House”门前的时候,曾经有过独自思考的时间。自从那个正在远处山坡上等待自己的男人进入了“Full House”,就再也没有给过自己时间可以思考。他总是随心所欲,像个粗鲁的不速之客,每天制造无数的混乱,闹得鸡犬不宁。呆在他的身边,自己无法深思什么,更不可能认真地反省。
享受着片刻的自由,她突然想到,珀尔塞福涅做了冥王哈得斯的新娘之后,得到冥王的许可,可以暂时享受地上之光,那时候她的心情大概就是这样吧。
“我到底要漂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