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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有点心惊。
张诚把窗户也有毡子遮住了,月光撒不进来。只有一个蜡烛在远处的桌上点着,昏黄?色的烛?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摇晃,仿佛在不安地跳着舞。
这样的光,跳动着照在静默的咏善脸上,一瞬间,在咏棋眼里造成了惊人的假相。
咏善的脸在狰狞地抽?搐!
和咏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让人恐怖的表情,就好像他随时会扑上来,发狂似的,把眼前所有的一切,狠狠地、彻底地、不留余地地,撕个粉碎,咬个粉碎。
要是在他面前的是个人,一定会被咬断了喉管,吸干了血,然后嚼尽皮肉,再吞下骨头。
可怕……
咏棋情不自禁退了一步,定了定神。
哦,他看错了,那是晃动的烛?光。从抬头开始,咏善脸上的肌肉一丝也没有动过,他保持着一向的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是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也许就是为了这个,才不喜欢接近他吧。
咏临,和他恰好相反。
那个傻弟?弟,是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的。
“这么急着赶我走?”良久,咏善才开口说话,“我以为你还会问问我咏临的情况呢。毕竟你离开京?城几个月了,咏临,又是你最疼爱的弟?弟。”
“咏临……他怎样了?还好吧?”
“你站着,我坐着,要仰头和你说话,多累啊。”咏善盯着他,笑道,“你坐过来这里,我告诉你。”
咏棋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打量了咏善一眼,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必了。”
“哦?你不想知道咏临的境况?他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
“他的境况,总不会比我差。”咏棋轻轻地说,“要是见到他,替我问候他一声。要他别来看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咏善又沉默了。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着那张优美的唇里微微张合。
这人,说话的模样还是那样恬静,淡淡的,没有陷入绝地的惊惶失措。
他明明是害怕的。
白天在刑?讯厅,张诚指着满墙的刑?具威吓时,咏善锐利的眼神没有放过他身上的轻?颤。
黑宝石似的瞳仁深处藏着胆怯,却还是玉树临风般挺?立着,就像一尊准备着受难的玉雕。瞧着那隐隐流露骄傲和倔强的脸,咏善恨不得径直扑下高台,压住他,就这样,用十指,把他揉碎了。
对!
把他揉碎了!
白天?强行压抑住了,但现在,不是时机正好吗?
咏善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四下无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个……这个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宠着咏临的人……
“坐过来。”良久,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咏善低声道。
“我不累。”
“都是兄弟,亲近一下,这有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咏善的脸在烛?光印照下多了一分令人心悸的邪气,冷冷地笑了一下,“要是逼我对你动了手,那可就大家都没意思。”
听见这般不怀好意的语调,咏棋猛地怔住了,惊诧地去瞅咏善,撞上咏善的目光,更是心里一缩。
这,这是什么眼神?
咏棋沉下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咏善轻描淡写地道,“你看看这四周是什么地方,是牢?房,天昏地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咏棋,你攥在我的手心里了,明白吗?”边说着,边拍拍绣着滚边金色的长袍下摆,缓缓站起来。
咏棋不由自主向后退开一步。
“退啊,”咏善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扬扬下巴,“退到墙边,再延着墙,退到墙角,退吧。”
他一步一步,朝咏棋压过来。
咏棋身不由己地退了一步,再退一步。
惊惶从乌黑的眸子深处浮现,俊秀的脸勉强保持着不动声色,竭力和咏善对视着,一边退,一边警告,“咏善,这里虽然是内惩院,到底还是皇宫里面,有规矩的地方,你不要胡来。”
“那你叫啊,我也没有堵住你的嘴巴。”咏善并不在意,淡淡道,“大声点,我还没怎么听过你大声叫唤呢,哥哥。”
他好整以暇地靠近,真的把咏棋逼到了墙角,却不忙着动手,浅笑着享受着咏棋的惧意。
太子 正文 第五章
章节字数:2461 更新时间:071110 02:49
倔强而无助的脸无比诱人,苍白的脸色使原本就晶莹的肌肤几乎透?明了。
咏善随意地伸手。
咏棋已经被他压在死角里,双手都被绑在身后,怎么也挣不出软?软的束缚。眼睁睁看着咏善的魔爪过来,拼命扭身躲避,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下巴猛地被人拧住了,两根冰凉的指头触在肌肤上,冰得咏棋一颤。
“看,躲不过吧?”咏善盯着他,低声取笑了一句。
咏棋狠狠别过脸,甩开他两指的钳制。
咏善并没动气,角落里的咏棋别致得让人心动,激烈起伏的胸膛,受?辱的表情和狼狈不安的眼神,无一不可爱到了极点。
十六年,他总是故意那样子若即若离,不冷不热。
现在,却被自己困在了死角。
连自己随意的一伸手,都躲不过去。
“龙生九子,果然各有不同。”咏善扫视着被他逼到墙角的猎物,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今日的情景,要是落在咏临头上,他二话不说就会用头撞上去,不能把对方撞死,也算出一口恶气;要是落在我头上,我至少把伸到面前的手指咬下一两根来;可是你……”他停了一下,笑容更深了,充满了邪气,“你就这么倔强地站着。”
眼前光芒骤亮。
咏棋若有所觉,猛地身?子一缩,企图从咏善左边手臂和墙壁的空隙处逃出去,却正好落入咏善的算计,五指一抓,铁箍似的抓?住了咏棋的手臂。
“放开!”咏棋涨红着脸低叱。
奋力挣扎着,回应他的只是一阵手臂的剧痛。咏善轻而易举的把他从墙角拖出来。
经过桌子的时候,顺手将张诚放在上面的红色软缚绳子抽?了三根,扯着跌跌撞撞的咏棋回到床边,一手把他掀倒在床?上。
“咏善,你……你要干什么?”
发现咏善正将绳子从自己被缚的手腕里穿过去,打了一个结,并且打算把绳子的另一头绕过头顶上的铜环时,咏棋越发不安地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你疯了吗?”
重武轻文的习惯终于在此刻暴?露?出致命的后果,咏善只用一只手就轻易制止了他的挣扎。
把咏棋束缚在后的双手吊在铜环上后,又用两条绳子一左一右,各自绑住了纤巧的脚踝,两条绳子的另一端,也穿过了同一面墙壁上两个左右相差极远的铜环。
不一会,这种简单的捆绑就显示出它的威力来。
“不……”
咏善把手里的三?条绳子慢慢收紧,象牵线木偶一样控?制着咏棋。
抵不过弟?弟施加在绳索上的力气,咏棋不断挣扎的双?腿终于被渐渐拉开一条细缝。咏善停了下来,将绳子固定,把咏棋长衣的下摆从下往上撩?起,随便搭在咏棋腰带上。
洁白的闪烁着丝绸光亮的贴身长亵裤,呈现在锐利的视线下。
被绳子束缚着左右向上拉开的脚踝,逼?迫着咏棋无法将大?腿并拢。摇曳的烛?光下,这一丝原本不算什么的小小?缝隙,却浸入了激烈的淫?糜的感觉。即使隔着一层衣料,带着观赏意味似的淫?亵注视,仍然让咏棋羞愧难当。
“咏善,你……你……你放开我!”
咏善的回答,是不动声色地,又将被固定的绳索收得更紧一些。
被拉分得更大的双?腿呈现在眼下。
雪白的绸质布料覆盖下,可以看出覆盖其下的肌肉正不断紧张地绷紧,尤其是大?腿内?侧,强烈的收缩近似痉?挛。
“还要我放开吗?”一边问,咏善一边拉动另一根绳子。
束在身后的双腕不断被向上提起。
由于双?腿被制约的关系,下?身能支撑身?体的面积并不多。当咏善一点一点拉紧绳子,支撑力渐渐转移到被?虐?待的双腕上。
这是刑法里凤凰晒翅的另一种变化,虽然算不上什么酷?刑,但已足够让从来都养尊处优的咏棋冒出一身冷汗。
优美的轮廓,笼罩上一层痛苦。
看着他咬牙苦苦忍着,咏善终于松了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笑着问,“真的要我放开?”
“放开!”咏棋羞愤地瞪着他。
痛楚的双腕不断颤?抖,仿佛要被坠在上面的力量生生拉断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咏善不知道该好笑,还是该惊讶,或者,应该感到愤怒。
落到自己掌心,都被绑成这样了,竟然还在自?欺?欺?人,还敢装作什么都猜不到。
心里熊熊的怒火被素来养成的深沉掩盖住了,只有眼睛才隐约透露?出一点疯狂,斯条慢理地拧住猎物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指尖流连忘返。
额头,发际,锁骨……
“我要嗅你的头发,我要亲你的脖子……”
咏棋战栗着想避开,徒然的挣扎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让他的双腕居痛。
咏善几乎是宠溺地对待他无助的反抗,笑着把他尽量转开的脸扳回来,指腹扫过失去血色的唇,狠狠地来回磨娑,直到那里淫?糜地红肿起来。
“我要抱你的腰……”
指尖钻进衣内,轻轻搔动敏感的腰侧,咏棋惊恐地打了冷战来,“不……不要,咏善……”
“你是不要,还是只不要咏善?”咏善唇角扬着,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瞳仁仿佛是冰做的,“换了是咏临,就不知道多高兴了。别在我面前装,在你宫殿的浴池里,不是常和咏临这样玩吗?”
指尖下一直颤栗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了。
咏善继续嘲弄着,“你们俩不是玩得很高兴吗?你摸?他的,他抚你的,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你……你……”
“你只和咏临玩这个,对吗?我和咏临一起出生,同一个娘,同样的身高长相,怎么就比他差了?怎么就不入你的眼?”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蓦然沉了下去。
腰侧传来的猛烈刺痛,让咏棋悲哀地惨叫一声,不顾双腕的后果扭?动起来。
咏善把手缓缓从布料里抽?出来。
指尖上残留着微热的血,那是刺破咏棋的肌肤时留下的,色彩殷然,美丽得让人心惊。
“咏棋,我不想伤你。”他仔细地用舌?尖把指甲上的血舔干净,甜丝丝的味道诡异般芳?香,“你手疼吗?我帮你松一下。”
他果然把牵制着双腕的绳子松了一点。咏棋心惊于他的靠近,停止了扭?动,乌黑的眼睛警惕地审视着他。
太子 正文 第六章
章节字数:5523 更新时间:071110 02:49
连夜的小雪,到了第二日,成了团团而下的大雪。
咏善早上起来,用宫女们送上的热水暖洋洋地洗脸,耳里听着外面北风凶狠地吹打门窗的声音,心里生出快?意。
在宫里这么多年,从没有今天高兴。
去见母亲时,恰好遇见谨妃领着五弟咏升从屋里进来。谨妃一见他的面就站住了脚,露?出老大的笑脸,“二殿下,这么大的雪,难得你一早就过来看你?娘,这份孝心,我们咏升就没有。要他起来陪我过来看看你?娘,和你?娘聊聊天,他还满心不愿意呢。今天遇到喜事了?”
浓眉大眼的咏升站在一边,朝咏善不自在地打了一声招呼。
稍应付了两句,送走谨妃母?子,咏善往里面走,暗自收敛眉眼中的喜悦。
太高兴了……
在这皇宫里,凡是得意忘形的人都没好下场。
到了室内,已经恢复了平素那种漠然的表情,只是第一眼看见母亲淑妃的时候微笑了一会。
淑妃穿着一件大红色长衣,穗子低垂至地,风采流逸。她正在看桌子上摆的一个紫漆方盘,上面放着一半锦缎,另一半整齐地排着十几件玉佩玩物,随手抽?了一件在手上把?玩,扫了坐在一边的咏善一眼,“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