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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青の书房 日光亲吻(2)
“少年总是有很多女朋友,少女总是站在所有人之外喊他哥哥。并不是有血缘关系,他们的父母也并未离异成为另外一方的父母。可是少女就只能叫他哥哥,从她年少时第一次唤他哥哥时,这个称呼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多么悲伤而俗气的故事。
杜净一从楼下给我倒花茶上来时顺便看了我写的文,皱着眉头如是说:“怎么你笔下的故事主线个个都差不多的样子。”
我捧着玻璃杯小口小口地啜吮,这次是菊花茶,菊花的香味馥郁了整个房间:“我喜欢而已。”
“不会是你的真实故事吧?”杜净一开玩笑地说着。
我白了他一眼:“去去去,小孩子一边去,再不下去看店小心书被盗了我向你索赔啊。”
“哪有,都已经到打烊时间了说。”杜净一脸委屈地撇着嘴。
我抬腕看看手表,果然已经临近六点。我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杜净一,关掉电脑抱起小乖有些心虚地转身:“杜净一我今晚请你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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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了街尾那家西餐厅,我点了一份冰激凌和一份火腿,杜净一盯着菜单看了好久,偷偷地凑过身来说其实我比较想吃牛肉面。
最后还是我给杜净一点了份牛排,他局促不安地搓着双手,一双眼睛好奇地瞄来瞄去。
我专心致志地给小乖喂着火腿,油水沾在十指上油腻粘稠,我不得不起身去洗手间洗手,回来的时候意外看见小乖竟待在杜净一怀里,大口大口地吃着牛排。
见我惊奇的目光,杜净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刚才你离开的时候正好上了牛排,我就试着喂给小乖吃,没想到它干脆就爬进我怀里了……”
“没事,我只是奇怪这孩子,它平时一向不接近生人的。”我伸手自杜净一怀里接过小乖,狗狗似乎还贪恋着牛排的美味啊呜不已,坚决不肯再吃朴素的火腿。
“我的天,都怪你把它胃口宠刁了。”我气急,跺着脚冲对面的杜净一抱怨。
“那就把牛排给它吃吧,反正我也吃不下。”
我就那样眼睁睁地看着牛排进了小乖的馋口,杜净一有些奇怪地看着我一脸灰败的表情。
“怎么了?”
“……我只是可怜我的钱包。”
我苦笑着咬了一口冰淇淋上的红樱桃。
结账的时候杜净一坚持他买单,理由是“是我害你把牛排给小乖吃浪费钱的”,被我狠狠地瞪回去。
“到底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
杜净一乖乖地噤了声,回学校的路上路过花店时他忽然叫我等一等,飞快地跑进店里再飞快地跑回来,手里已多了一包用圆荷包裹的种子。
“是什么种子?”我好奇地用食指戳着圆叶。
“等开花的时候你不就知道了。”杜净一冲我眨眨眼睛,笑容在夜色中氤氲地荡漾开来,美好得不真实。
夜凉如水,我低下头轻抚小乖柔软的皮毛,周围仿佛鼓起水汽熏酿的风,我听见杜净一遥遥远远的声音,和谐安静地荡进我的耳膜里。
“你喜欢你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是的。我很喜欢。”
“那你忘记他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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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习惯在每天的晚饭过后,带着小乖去附近散步。
有时候也会从学校后门偷偷溜进去,尽情欣赏黄昏时头顶飞过的流云,以及脚下那大片蔓延开来的苜蓿叶子。
传说只要找到四片叶子的苜蓿就能得到幸福,所以又称四叶草。
而那所谓的四叶苜蓿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基因变种,和幸福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么这个传说就是假的咯?不过,也许,它只是想告诉我们,用尽全力去寻找幸福四叶草的女孩,她们的勇气以及坚持不懈的毅力,这才是幸福的关键吧。
我还记得那天自己第一次随纪言走进这所学校时的惊喜。
“哥哥,哥哥,快来帮我找找四片叶子的苜蓿草啦!”
年少的我蹲在草坪前声音欢悦,手指纤细额发轻柔。
“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都是骗小孩子的话。你快点过来,待会回家晚了别说我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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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青の书房 日光亲吻(3)
纪言不耐烦地转过身来看我,记忆里的男生面容清秀穿纯白衬衫,眉眼间有深刻的皱褶。
只是那一次无意间的斥责,我却再也未曾找过四叶的苜蓿。
直到后来纪言离开这所大学,离开我的身边,我也未曾寻找过四片叶子的苜蓿草。
就算找到又有什么用呢?
像我这样懦弱胆怯的胆小鬼,根本就是与所谓的幸福,遥遥相望的吧。
我赤脚踩在苜蓿草坪旁的石墩上,左手拎着凉鞋鞋带右手握着犬绳,沿着苜蓿草坪一路走过去。长长的裙裾拖在叶面上,徒留一地的芬芳。
杜净一说我穿着冗长裙摆在店里来回走动的样子像个女巫。
“小孩子懂什么。”我拿眼瞪他,却为这个比喻满心欢喜地到处晃荡。
“我又没小你多少。”杜净一不满地别过头去工作,脸上有懊恼的痕迹。我停下脚步。十七岁与二十一岁,不过四年的差距,确实算不上多大。
可是那时候,我与纪言之间,也不过是相隔四年的洪流而已,却仿佛隔清了,一整个的天涯海角。
“喂,杜净一,纪言他……还好吗?”
“嗯,挺好的。每天都有人去看他,医生也说恢复得很快,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噢。”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是指我认识纪言的事情。”
“第一天你告诉我名字的时候。他以前给家人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旁边,我听见他问‘杜净一在不在’。”
“那沐凉你别误会啊,我不是因为纪言才接近你的。我只是,只是……”
“我知道的,没关系。”我打断杜净一的话,抬头望向天边的流云,云层咕咚咕咚地冒着黑气,快要下雨的样子,“都已经过去了。”
距离纪言离开我,也有一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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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杜净一送给我的种子栽在小花盆里,浇好水,放在窗台阳光充裕的地方,满心欢喜地等它长大。
我再在阁楼里写故事的时候,杜净一就在我旁边给我画插图。他本就是学的艺术专业,画起小说插画来驾轻就熟。我又招了个大二的女生看店,是个普通的戴眼镜的腼腆少女,杜净一在的时候就四处整理杂乱的书籍,杜净一不在就坐在柜台专心结账。
日子倒也这样心平气和地过下去。
我常常称赞杜净一说:“你的插画比你的专业画还好看呐,干脆你当我的御用画手算了。”
“纪言也是艺术专业呀,难道他画的插画不好看么?”
我顿了一下:“他那个人呀,平常都是跑去和女朋友约会或者上网打游戏的,哪有时间给我画插图呀。”
“一次也没有?”
“一次也没有。”
小乖渐渐长胖了,连我把它抱在怀里都费劲,除了归功于杜净一这个超级宠狗派我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倒是花盆里的种子已经抽出芽来,好几株嫩芽,偷偷地往外探头探脑。杜净一叮嘱我等长得差不多了选一株最结实的留下,其余的全部用剪刀剪掉。
“为什么啊?那其余的不是太可怜了吗?”我瞪大双眼,怜悯地将花盆护在身后。
“这样是便于那株最结实的吸收养分迅速成长,否则花朵全部挤在你的小花盆里,谁都活不了。”
“那我去换个大一点的花盆不行吗?干吗非要弄死它们?”
“你怎么不干脆种到野地里去当野花养啊。”杜净一没好气地白我一眼。
我跳起来揪杜净一的脸,这家伙,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我们都下意识地回避和纪言有关的话题,好像只要我们不说他就可以当他不存在。只有当我每天夜里被噩梦惊醒时才真正明白,纪言其实一直都存在着。
我的心里。
他一直牢牢地待在那里。从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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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带小乖去学校散步时意外遇到以前的熟人,女生穿着职业白领的干练服装,头发烫成柔软的大波浪,化很浓的职业妆,右手挽着另一男人的胳膊。
齐姿稍稍有些尴尬地望着我,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好久不见啊,沐凉。”又转身看向身旁的男人,“这是我以前的朋友,我们聊一下你先过去忙吧,待会记得打我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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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青の书房 日光亲吻(4)
我低头踢着脚下的石子,一颗又一颗,小乖兴致勃勃地冲上去撕咬,发现咬不动后就立即丧失兴趣跑回来,懒懒地蹭着我的小腿。
“沐凉你,还好吗?”齐姿不自在地双手交叉握拳。
“我很好。”我面无表情地说着,如同在排演一出与我无关的可笑戏剧,“你呢?现在为什么要回来?”
“我只是……”女生吞了口唾沫,语带艰涩,“陪我男朋友过来办事,我没想到会遇见你。……也想来看看,这里和一年前有什么不一样。”
“是吗?”
忽地就丧失了言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晌,我才迟疑地开口。
“你现在,幸福吗?”
“……大概吧。”齐姿愣了愣,回过神来幽然叹了口气,“不管幸福不幸福,这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吧。”
“你不要说得跟纪言已经死掉一样!”我突然激动地跳起来,指着齐姿愤怒地大喊,“他还没有死!他只是昏迷了而已!总有一天会醒过来的!”
苍白得让我自己都无法相信的理由。
若不是那天纪言和齐姿吵架,心情郁闷,导致他半夜酒后在华阳路上飙车,也不会在对面车灯亮起时来不及打方向盘,强行刹车时脑袋撞上前窗玻璃,现在躺在医院里生生当植物人。
而齐姿却没有等纪言醒过来,毕竟奇迹这种东西,正是因为它的稀少才被称作奇迹。
她还有着大把的青春年华,不能在一人身上耗到死。
唯独只有我,这个从未在纪言生命中以主角身份上演的妹妹配角,固执地相信纪言总有一天会醒过来,还会回学校上课,甚至还为此抛弃学业跑到纪言所在的学校对街开了一家书店,借以打发这漫长的等待时光。
可是为什么,纪言,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只换来有关你的半生回忆。
我们是否永远也不能在一起。你于我,是否注定只是纪念。
我蹲在地上泪水满脸,小乖不安地伸出粉舌舔去我的泪水,我抱住小乖毛茸茸的身体,借以寻求温暖。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闷哼,我转过头,望见杜净一寂寞而悲伤的面孔。
他说,你还是忘不了纪言吗?
我低头望着我裙摆上的蕾丝花边,凉风轻轻地吹过来,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夏天快要过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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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净一走了。
我在柜台抽屉里看到他的辞职信,端正的豆腐块字体,又整齐又好看。我问另一个同来打工的女生,她一脸茫然地看着我,我不认识他呀。
我打电话给纪言的爸爸,被告知杜净一考上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