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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在无数个夜晚回忆和他在一起出逃的那个夜晚,是那么寂静与美好,她心想,如果那是爱,可不可以一直停在那,直至死去。
当遇到风前落,她才发现,或许那并不是爱,她要的爱人要跟她的性情脾气相符,心想,如果朝夕相伴的人脾气不符,还怎么在一起生活啊。而雷卓旭大大咧咧的粗犷性子是她不愿提及的。
比起雷卓旭,她更喜欢风前落内心的柔软。
可终究是要死的人了,还想这些干嘛?于是慢慢合上了双目。心想:我晴然生平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怎么会得到此种报应呢?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上百名法师在祭月台下做法诵经,意图盼望月神指引免世子之罪。
士兵们把木柴堆积在她的脚下,准备点火。顿时,她脚下的火焰开始点着燃起,浓浓的烟雾腾空而起,熏得她眼睛刺痛。鼻子里嘴巴里都是浓烟,她剧烈咳嗽着,突然喘不过气来,昏厥过去了。
突然,一声惊雷滚滚,刮起一阵狂风,吹熄火苗,刮散刚燃烧的木柴。乌云急速聚集,向北翻涌而来,覆盖了整个天空,顷刻间,天空暗如黑夜。
偶然,一道雪亮的闪电将天空映得雪白。
“唰唰唰。”倾盆大雨将至。像要洗涤这片污秽土地上的罪恶。
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
风驰电掣般策马而来——
解救下晴然,抱着她急速冲过人群,
——穿过几条大街,向远方林间小道上奔去。
他怀拥着她,晴然进入了一个甜甜的梦乡,感触到一种从未沉触的气息,像是妈妈的怀抱,那么柔静,那么温暖。如果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不醒来,该有多好。她就可以拥抱着自己爱的人直到永远。
作者有话要说:
☆、逃亡中,玉卓情深
醒来后,是在一块不大不小的草坪上。
草坪上零星开着几朵紫蓝色的野花,十分耐看。青青的草,小小的花儿,真是美极了。
草坪的前方是一块巨大的冰冻的蓝色瀑布,矗立在悬崖峭壁上。瀑布虽然冰冻,但仍保持着奔腾的姿势,十分宏伟,气势磅礴。
远处是巍峨的洛雪山,烟雾萦绕着山巅,山峰高耸入云,仿佛一道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这是青国与北溟地界的最后一个关口。想必青后已派人在洛雪山附近的关口处设下埋伏,只等他们钻进来。
晴然放眼望去,只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蹲在草坪不远处的小河边,静默打水。他英挺熟悉的背影让人不禁缅怀。她马上想起一个人——闪电之巅的雷卓旭。
想必是他救了她。
她朝他呼道:“是认识的人吗?”
他转过身来,笑容亲切,并拿着水壶慢慢站起来,远远看去,果然是雷卓旭,他白皙的面容有些憔悴,显然是这几天策马奔波没睡好的缘故。
他朝她走近。
他把水壶递给她,望着她柳叶黛眉,层波潋滟的双眸,较和蔼地向她问好:“你好,晴姑娘,咱们又见面了,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啊?”
晴然柔柔弱弱的声音响起:“是啊,雷少爷,咱们真是有缘。”
见晴然腿上有轻微的烧伤,不便行走,雷卓旭便抱她上马:“此地不可久留,青后的人马上会追来。而且我们要想去北溟,除非翻越洛雪山。”
怎么可能?洛雪山。这座山高耸天际,而且终年积雪冰冻,是很难越过去的。可是她却没有说什么,只道:“一切听雷少爷吩咐。“她知道雷卓旭定有办法。而且,她有种感觉,他有本事会带她离开这个不详之地。她默默信任着他,也是不知缘由的。
于是,他们走进了洛雪山的冰池雪林里。
山体倾斜,冰地湿滑,突然他们坐着的马儿一个趔趄,他们便顺着斜坡湿地不断下滚。晴然仿佛感到天翻地覆,被火烧红了的脚丫还生生的疼。恍惚中,突然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腰,紧紧地扣住她的身子,一直翻滚,最后是一块巨石挡住了他们。
晴然瘫了下去。脸颊上泪水涟涟,雪光映出泪珠荧光的涟漪。
母亲的离去,风前落的不醒,这几番突然的变故,使她成了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无所依附,随波逐流。她突然很心痛。
“疼吗。”雷卓旭目光灼灼,但投到她的脸上,看到她的眼泪时,目光却轻柔地像一片羽毛。“怎么哭了?是不是肚子饿了。”
晴然确定地说:“不饿,是脚丫子有些疼。”
“好,我现在为你包扎。”他轻轻脱掉她的轻丝带子绑着的鞋袜,只见她的小脚上和小腿上有些红,起了一些红红的水泡,有些还破损了。
这时,开始下雪了,一朵朵菱形的小雪花轻飘飘的零星钻入她的脖子里,顿感清凉。不一会儿,雪花变作了大团大团的,不见形状。晴然说冷。雷卓旭把她的黑色挡风棉衣外套脱了,给晴然披上。“我男子汉一个,不怕冷的,你先披上吧。”
晴然连声说谢谢。因为实在太冷,她并没拒绝。她接受者他的好意,却不知他已经情根深种。
这暴风雪的天气何时才会停。好在这块大石头能作挡风雪用。
雷卓旭又看了看她的腿伤:“不大碍的,就是起了点水泡。但若坏了水泡,也是有些难医的,那会化脓,很难好的。”
晴然心是温暖了,但脚还是有些疼,但渐渐被冻得麻木,道:“那怎么办呢?我不想成为一个瘸子。”
雷卓旭突然笑起来,那笑很好看,雪花在他英俊的脸上开出了温暖,他道:“成为瘸子倒是不会,只要有我在你身边,不出三日,你一定会好。”随后他又补充一句:“你若真成为瘸子,我也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晴然失声清脆地笑了,又眉头苦皱:“好像我的腿冻得麻木了。”
雷卓旭口里破骂:“这鬼天气。”便对晴然说:“我去烧火。”
雷卓旭在四周捡来些柴火,顿时小火苗燃烧起来。晴然也感觉温暖了许多。
雷卓旭关心道:“你的腿有伤,这儿又太冷,如果血液流不到脚丫子下面,也是有废的可能。毕竟冻也会冻坏,所以生点儿火,或许有用。”
“嗯。”晴然暗暗点头。
雷卓旭无微不至的关心,对她周全的照顾,让她觉得很窝心。她暂时忘却了还不省人事的风前落。
几只雪林鸟从头顶飞过,呼啸而过的声音让他们心神不宁。真有些饿了。雷卓旭一刀捅进马肚子里,用空水壶利落的接住留下来的马血,一滴不落。
晴然喝着有些腥甜的马血,一会儿解了饥渴。
温热的马血和马肉,让他们有力气爬到了洛雪山山顶。这会儿,雪停了,若没有什么意外的话,青后一定会派军队来洛雪山搜捕。
站在山巅之上,天空是湛蓝的,一片碧洗。远处飞着几只翅膀抖落着雪花的雪林鸟,一副仙境般的悠闲画面。可是洛雪山山腰处,一条黑色的人马便蜿蜒向山上行来。
他们放弃休息。雷卓旭抽出佩刀,顶住山地的雪幕,地震般的剧烈一震,雪地仿佛腾空驾雾般,向下翻滚而去。剧烈的雪崩埋没了这条长龙军队。
晴然望着下方,深深叹了口气。
又开始往另一边行走,至山麓处,只见山脚下火光丛丛,像是青后的部队集结在脚下。
破晓时分。
山巅之处渐渐隐没的圆月露出还没褪去的隐约轮廓,挂在山边,如一块出炉的撒着香油的煎黄了的博饼,晴然好想吃一口。这会儿,又想起了贪吃的小兔子枫月。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那些青国的人会不会迁怒于她啊。想到这,晴然不觉有些担心。
这已是来到洛雪山的第三天。
雷卓旭把晴然秘密放在一处隐秘地方,便来山脚声东击西,杀了几个高官。借着慌乱之际,他们冲出了包围圈。
这里是一块平原之地,只有几点稀疏的灌木丛。为了让青后的军队难找到,他们只好越过前面的水沟,进入灌木丛。
终于,他们安全了。
雷卓旭抱着晴然,秘密来到了雷泽湖底,他的住处。
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湖泊,坐落在云梦泽莽林深处。
湖水碧蓝碧蓝,映着苍茫蓝天。
偶尔有几只飞鹰划过天际,音鸣深野。
这是一个十分隐秘的居所,只有他的亲信知道。他总在这里整理思绪,准备每天的事务。这片湖水真是一个安静的所在,可以洗涤人的灵魂。晴然不禁感慨道。
进入雷泽湖,他又用无比神力在周围下了结界。以防外人进入。
来到湖底,他支开所有丫鬟仆人,只留下他自个儿一人照顾晴然。几日后,晴然的腿伤渐渐好了。她在这活得倒也很快乐轻松。
雷卓旭除了偶尔抱抱她,给她必要的温暖,令她觉得欣慰外,并没有什么过激的亲密举动。这是晴然感到较为担忧的。
雷泽湖的生活十分惬意。她觉得雷卓旭的身形特别高大,幽黑的眸子中仿佛隐藏着邪异的妖魔,放射出冰寒的压力。每天,雷卓旭一袭墨色长衫静静坐在琴案前低头思考,奇怪地是他并不抚琴,他的目光悠远深长,带着对俗世的鄙夷甚至天真娇憨。很难想象这是一位武学旷世奇才。
雷泽湖里的金鱼像极了小兔子枫月,那么跳脱。晴然总是望着这些鱼发呆,似乎那波澜不断的湖水并不能打扰他们的幽思。
“卓旭,你说小兔子会过的好吗?”
今天,晴然换了一条金鱼色的裙子,显得如此妩媚动人,甚至有些艳丽,分明一副小妇人动态。而雷卓旭一身黑色常服,悠然踱步行来,仿佛玉树徐迎,风神秀逸,认认真真地看了她一遍,似乎语重情长,似乎不知其味,他说:“红色不适合你,我还是喜欢你穿白色。而且——”他伏在她耳边悄悄打趣说:“我喜欢你素颜。”
“啊——”晴然被傻到了。虽然她喜欢白色,可是男人不都喜欢女孩子打扮得艳些吗?那样不显得有生气?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啊!竟然喜欢她穿白色的丝绸及素颜。身为闪电之巅唯一的继承人,身为布拉克斯族长的守护人,你有多么高强的法术,你的容颜如刀刻般,揉进了宇宙所有的修饰,可是你呢,竟然不爱美色,这是多么令人奇怪,不是吗?
傍晚,雷卓旭还没回来,她索性点燃了一盏彩色的鱼儿灯,趴在桌案上用海藻类信纸写告别信。
她要写的有声有色,让他一辈子都记得她,让他永远都记得她,永远记得有位朴素无华的女子曾在他的生命中匆匆为他驻足。
信中道——
春天来了,一切都从秃无间起飞。草儿钻出泥土,带着泥土的清香,花蕾在枝头上饱满,次第开放,先是迎春,然后是杏花、桃花、丁香花、紫槐花,梅花、还有梨花。地上也是群花争艳,百花盛开,牡丹开了,芍药也开了,太多的花儿,让人目接不暇。可是在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我们竟要离别。当你闻到花儿漂漂渺渺的芳香,驻足在花前流离忘返时,你可考虑过恋人的感受。
我知道永不停歇的时光,不会因任何的缠绵和辉煌作短暂的停驻。多少日来,你款款深情的目光,饱满的激情与浓浓的执爱,都让我感动,让我心中的涟漪波澜不平。我只好在花开花谢间伤感世事无常。
我该离开你的,因为我已有心爱的人,他不及你万分,却会钟爱我一人。我祝福你和千里公主。
别了,卓旭。
晴然留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