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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子弟争斗,当真是如此残忍狠毒。
好不容易盼着到了家,却不料气氛更为凝重,他一直握着她手进大厅去,下人们都垂首不语,独纳兰氏一并几个姨娘坐在沙发里。倒是三姨娘还是那般淡然神态,只低头摩挲着那紫檀木的扇子骨。二姨娘自从失了宠幸便一向忌惮大房威势,也只是肃然坐着不曾说一句。
纳兰氏迎上来,问:“没事吧。”
纳兰宇只笑道:“没什么,划破层皮而已,母亲放心。”
众人皆按着辈分坐定,俨然一副大战将至的肃杀。清婉心里知道,对于纳兰氏来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事态发展到了如此地步,要想一碗水端到平稳着实不易。
还是纳兰宇开口道:“母亲,今儿这一出阵仗太大了吧,还不就是几个不长眼的毛贼,方局长已经关了人,您就别生气了。”
此话一出,众人先是哗然,顿了半晌,便知这敷衍之语是最为妥帖,一则,可宽慰纳兰氏,二则,也可彰显自己的气量,三则,纳兰轩之事,他心里早有了章法。
三姨娘接口笑:“这老三就是老三,谁承想,那个不长眼的毛贼敢如此行事!方局长定会杀了他为你泄恨!哎,难为我们格格受惊了。看看这小脸都白了不是?”听这话,便是揣着明白当糊涂了,三姨娘一向耳目众多,这北洲有个风吹草动,她没有什么不知道的。此刻她也在心中窃喜,谁不知道老三最是阴刻,是个十足的笑面虎,这下子,有他纳兰轩好受的。
清婉笑道:‘一家子人都是疼我们的,未及审判,三姨娘便知道那毛贼定是死罪了,可见,三姨娘消息通灵。“
话说那三姨娘平日仗着口角伶俐,说话一向带着讥诮,这会子,便败下阵来,只冷冷盯着清婉笑。也不言语。清婉以肖玉玲身份混迹北洲名伶戏台子,对这那玉如的情事也是知晓,嫁给纳兰敬德之前,她便和那方局长不清不楚,现在,恨不能人前撇清干系,这些,便是纳兰氏也蒙在骨子里。这会子,见那玉如语塞,便也猜那话中意思。这三姨娘可是出名的刁钻难缠,纳兰氏也不予她一般见识,只苦家中没有女眷压制,这下好了,这戏子对上大家闺秀也甘心败阵了!纳兰氏初次见清婉,只觉得她模样上佳,系名门之后,没成想口舌却比那三姨娘还伶俐些。
一场风波看似平复了,可清婉知道,依着他的性子,哪里肯让步半分呢?过了几日,他也未曾强迫她,偶几天回来看看,倒是碰了冷钉子,便赌气似的出去了,这一出去不打紧,倒是全家上下都找她说道,便是那春兰也成了出主意的。劝她放下身段,说男人都是好面子,只要放了身段迎合,再不好的关系也是能拼合起来的。一家子终究还是看热闹的多些,好似盼着阖家不安才好。清婉也不生气,只借着这几日安生日子,把那些书架子上的藏书都通读了,倒是进益了不少。
一日,正喝茶读书,忽闻楼下一阵嘈嘈切切之声,一看望下去,竟是纳兰敬德以家法鞭打纳兰轩!口中喝道:“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众人自是不敢拉扯,唯独纳兰氏上前挡着,跪地哭泣:“老爷,你可饶了他吧,我就得了这两个孽障,打死了他,我可不能活了。”
清婉细想这话中意境,纳兰氏说她有两个孽障?两个儿子?不是三个么?怎就成了两个?又心下一想,许是情急之下说话不经大脑一时口误。
正想下去劝住,却早已被楼下上来的纳兰宇拉进卧室里去。
“别费劲了,老爷子的性子,谁能劝住?”
又看了看那桌上的书,随手翻了翻,笑道:“你倒是有些意思,这般境地也能如此生活。”
清婉道:“二哥是怎么了,父亲生这么大气?”
“怎么了?你还不知道,这不明摆着的事吗,老二吃里扒外,将父亲的机密文件送给了端锐,这不是弥天大祸吗?只怕经了此事,父亲的总理府也呆不下去。只好回来靠月银子养着了。”
清婉微微蹙眉,“什么?我不懂,父亲和大帅不都是北洲同僚吗?怎还存在什么机密文件不想让人知晓的?”
“这些事情大都我们这些不要命的知道,你还是知道的少些为好。”说罢,又顺手拿了个水晶盘里的果子,自顾自的躺在躺椅子上吃起来。
清婉道:“楼下的这样大的动静,你也不去劝劝?毕竟是你的亲兄弟。他虽然有不对的也是能原谅的。这样斗下去,对你也没什么好处,反而让母亲跟着担惊受怕,你也忍心?就算不看二嫂面子,也该为母亲考虑。”
他坐在躺椅子上一把握住她的腕子,她自是以为这人毕竟又会发疯了,便欲想挣开。那人却坐起将她往怀里一揽,笑道:“不生气了?”
“谁敢生你的气?二哥不就是个前车之鉴?”
她声音本就温软如玉,这会子眉心微微蹙着,也别有一番气韵。
他俯首摩挲着她腕上的羊脂玉镯,趁他不备,她早已站了起来,这人就是没什么正经。这么些天过去,她也是知道的。
“还是快下去看看吧,不然,这戏也唱不成了。”清婉自然知道,这纳兰轩受罚毕竟是纳兰宇隐在背后发力,他一向不肯吃一点亏,这次险些丧命,这笔账自然算在纳兰轩头上去。
纳兰宇逗了逗她下巴,笑道:“看样子,你也不是不谙世事,知道这些事都是我做的?”
她往后一退,“快些去吧。家中出事,也总要做个兄友弟恭的样子出来才是。躲在这里,也不好。”
他俯身看她,目光灼灼,一袭素色旗袍虚虚的笼在身上,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子在鬓下摇曳,越发撩人心魄。那日与她亲近,她是那般的抗拒,可这样的女子摆在跟前,只每日一副冷冰冰的脸对着,全然不见任何俏丽笑语。开始认识的时候,只以为,她这人就是不苟言笑的冷美人,可这冷意偏偏只是对着他的!
婚后,送她的东西也是上佳之品,精挑细选的,可都被她扔在梳妆台子下面的橱柜里了,满满的一大箱子饰物,她却总是不屑一顾。连带着威胁什么法子也用上了,这才让她将那镯子戴着。也是不情愿的。难道他送的东西就令她这般嫌恶?那日,送她的宝石戒指不知怎就跑去了温丽丽手上戴着,就算不喜欢也不必这样轻轻巧巧的送人。
偏生他也觉得这事透着奇怪,北洲这么些女子围着他转圈,平日里也不会抬眼一看,偏是她出现,才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不爱钱的女子。平日里矜持有礼,温婉贤淑,像个不谙世事的旧式闺秀,可有的时候,却又成了寸步不让的新式女子。
他一把将她搂着,俯身在她耳坠子上说:“有老爷子呢,哪用得上我,何况,这梁子结下了,此后,不是他死便是我死,以后,二房你就小心些。”
从未听他说过什么正经话,这会子,偏又说了这些,倒是令人心里一热。想挣扎却连推他的力气也没了,只任他这样搂着。
这样贴着他身子也不是第一次,经了这些事情,也是身心俱疲,她已没了气力挣扎。明艳的光芒透过落地窗和蕾丝窗帘子洒在他领口的蓝宝石领扣上,生出许多光芒来。他身上透着些酒气和脂粉味道。
想必是这些天都在百乐门留宿,外头的事情她也听家里人说了几句,都是偶然听见的,说他每晚在那儿大撒银元,引得各路脂粉追逐。想想也是,他这样的世家贵族偏生又是这样的容貌性子,那些女子追捧也是寻常。想想命运这东西真是百转千回,陈成昱这个名字她以不能再想,就算是将来他玩腻了,一纸休书,放了她出去,也是徒然的。这么些天,她也早早的认命投降,这家里真是危机四伏,凶险重重。只怕一不小心,连她自己也折在这儿不可!哪还有什么旁的指望可想的。
外头的只看见这锦衣华服,满眼的繁华奢靡,她却觉得这家是一座牢笼,一个杀人于无形的鬼地方。梦魇中,那淋漓的鲜血就在眼前流淌着。
她抬头问:“你喝酒了,还是睡一觉吧,我出去叫人给你熬醒酒汤。”
他却手心伏在她腰际一紧,将她整个身子贴在他身上去了。
“你是关心我,还是不想在我怀里多待一秒?你自己想着谁,心里明白! 这些天我心照不宣,你便当我傻了是吗?”
他一向这样,一时好了便是什么好听的也说的出,一时恼了便也是翻书似的。此刻,他正目光锐利的盯着她看。未曾等她开口,便被他抱着扔到床上去。她欲站起,又被他摁住。“纳兰宇,当初你可是答应我的。”他只冷冷一笑,“一句戏言而已,也当真不成?”
一双芊芊玉手被他摁在头顶,挣扎不得。长长的睫毛影子底下一双澄净的眼睛却有些惊恐未定。眼见着就快覆上她双唇,只听她苦苦求了一句:
“我求求你,不要。”
每日见那些北洲名媛,温婉的,妖治的都有,可唯独在这女子面前,他断是失了理智,办事不经大脑,那一枪袭来的时候,他宁愿伤的是他自己,什么三千里江山也全然抛下了,只想着护她周全,可是,这女人竟是如此不识好歹,还想着那个该死的陈成昱!他想了多少夜晚也不明白,那小子有什么好,论起家世,这北洲谁能比的上纳兰家门楣显赫?论起人,他又哪里输了半分!为什么,这些天的温存也不能换来半丝的暖意?现在,他恨不能马上把陈成昱从广州抓回来,一枪毙了他!可又见不得她如此伤心惧怕的深情,便只好松了手。拂去她脸颊的泪痕。
她抱膝躲在床角一侧,“这都快一年了,你还是这样怕我?我怎么就成了洪水猛兽了?”说罢,又把她落在颈子上的碎发掠在耳后。
“我的确怕你,先是不动声色的把那吴越处理了,这会子还跑回来看着自己的哥哥被父亲责骂,我也是知道好歹的,这些天也认了命,只想着你愿怎样就怎样,可那梦魇一直折磨着我,自从别墅回来,没有一天睡得安生。你让我怎么办?”
“要不,我找最好的大夫给你开几个方子,那天,是我不对,万万不该当着你的面,可事情突然,也只好如此,不要怪我。这些天,我就不去军中了,晚上陪着你,可好?”
刚刚的一幕,还未曾忘记,清婉本不想他留下来陪着,只想着那些男女之妨,这会子要是说了,怕是闹不完的饥荒,便垂首不语。
纳兰宇也看出几分意思,便笑道:“我睡沙发上。你也说句实话给我听,这几天有没有想过我?嗯?”
这一问可是把她问懵了,从别墅回来,他一句话也没撂下便走了,偶有几次回来却都是带着精致礼物盒子的,只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些贵重东西,再说,他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各方势力也必定淘到好东西巴巴的送去给他过目,只是,她无心看这些东西,只好摞在柜子里,几天下来,竟也成了金山银山,满满的一大箱子物件,未曾开封。兰春艳羡不已,只说从未见他给谁送过什么物件。对她倒是极为不同。这人脸上也是阴晴不定的,此一时彼一时的,时常让别人跟着措手不及,小心翼翼的。跟着他的那几个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也是受着极大的压力,这位主子怕是对他们也是如此。开枪杀人的时候,那擎着手枪的手腕血滴子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也未曾看见他抖动一下子,仿佛没有疼的感觉似的。
她垂目带着些岔开话说:“这些玩笑话还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