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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被拉著东奔西跑了好一阵,都已经要喘不过气来,正要叫庄怡停一下,却一下子撞到了突然停下的庄怡的後背:“好痛痛痛……”
巷子里,有几个人正堵在他们面前。
庄怡看看後头,追兵也已经堵上来了。
“十三主子,请跟我们走一趟吧。”面前的一个看起来为首的人说。
“你们是什麽人?”庄怡暗道不妙,自己一人之力尚且难以逃脱,现在还多了个不会武功的小乞丐。
“十三主子跟我们去了不就知道了。”那人说,慢慢逼上来。
庄怡暗自著急,若是只有自己,就算被捉去短时间内估计也没有性命危险,但是小乞丐就……就怕他们觉得小乞丐没有价值,随时会杀了他。
“是三叔?”庄怡想著跟他们周旋。都怪他前面走得快了点,把那些暗卫甩得有点远。
“看样子十三主子是不愿意主动跟我们走了,那就别怪小的们动手了。”那人说著,手握上了手中的剑柄。
小乞丐早被这气势给吓住了,暗暗捏紧了手中相牵的庄怡的手。
庄怡回头看他,很是担忧。
生平第一次後悔认识他,与他交了好朋友。不然也不会就这样害了他。
正在焦灼之际,庄怡听到了犹如天籁般的清冷声音:“十几个大汉欺负两个小孩子,不太好吧。”
庄怡猛的转头,看见了他亲爱的九皇婶。
钱荣瞥他一眼,缓步走上前来:“认识我是谁的话,就赶快走吧。後头也马上要来大批九王府的人了。”
那些人对看一眼,听闻过这位九王妃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他孤身一人,再加上两个孩子,难免会束手束脚,索性拼上一回。
交换几个眼神,那群人便立刻拔剑冲了上来。
钱荣立刻反手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後,手中一柄软剑甩了出来,他的招数并不华丽,但却很好地抵御住了来者的攻击,并且趁著几个空隙,出手重伤了几人。
半刻锺後,到处寻人终於听到响动而赶来的暗卫也出现了。对方见情况不妙,终於收了手:“撤。”
一部分暗卫追了上去,留下一部分护在十三皇子和九王妃身边。
“属下来迟,娘娘和殿下没事吧?”为首的那人拱手低头道。
“没事。”钱荣淡淡说,“不是你们的错。”
庄怡闻言,有些心虚地低头。
钱荣扫了他一眼,视线却移向了旁边那位少年。
小乞丐见这气势不凡的人看向自己,有些无措,但还是大著胆子开口:“你脸上受伤了,快点包扎一下比较好……”
钱荣闻言,抬手用袖子擦了一下脸颊,是有些痛。
“抬起头来,殿下。”钱荣开口。
庄怡听话地抬头,抢先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任性妄为,还让你受伤。”
不知九皇叔会不会捶死他啊……
钱荣面无表情,却是问:“这是你重要的人吗?”
庄怡惊讶,会意过来他问的是小乞丐,有些迟疑,但还是点了头。
“既然重要,为何不能自己保护他?”钱荣问。
“因为小十三还不够强。”庄怡慢慢说。
“既然不够强,为何不寻求帮助?”钱荣又问。
“向谁?”庄怡反问,忽然悟过来,“九皇叔?你明知那不可能!”
“不试试看怎麽知道呢?”钱荣抱胸。
“不用试也知道吧……”庄怡咕哝。
钱荣看了他们一会儿,摇摇头:“对付自己人,比对付敌人要容易得多吧?”
“……”庄怡不说话了。
倒是小乞丐,一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所以一直插不上话,所以便一直盯著钱荣看。
钱荣於是询问地看向他:“怎麽?”
“你的脸……还是快点包扎一下吧……”小乞丐又弱弱地说。
“……”庄怡对於小乞丐的善良默默无语。
“……”钱荣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
当庄九处理好事务回府时,看见坐在大厅上喝茶的钱荣,便是一副讨好的神色上前去。钱荣听见他来,抬头,淡淡道了声:“回来了?”
庄九却看见他脸上虽然已经抹了药处理过但仍清晰可见的伤痕,顿时便冷了神情,眼神也沈了下来:“你的脸怎麽了?”
那伤痕从下巴直至眼角,差那麽一点就会伤到眼睛,绝不会是自己不小心弄上的。
钱荣闻言:“没事,老朋友过了两招。”
“老三又来找你的麻烦?”庄九皱起眉头,上前抬起钱荣的下巴,探视那道伤痕,“怎会这样不小心,若是再差个几厘……”
钱荣淡淡一笑:“没事就好了。”倒是庄九这麽接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这点让他有点那什麽。
“是小十三不好。”墙角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来。
庄九回头,庄怡正站在大厅一角,面壁思过。
“说。”庄九不多话,只沈声道出一字。
见庄九是真恼怒了,庄怡也不敢再玩什麽把戏,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後规规矩矩地站在墙角,继续面壁。
庄九听完,良久不言,只是稍微皱著眉头。钱荣开口:“殿下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王爷也别责怪他了。”
“他平时怎样玩耍我是没管的。”庄九转向他,“但是别说自保,若连他人一起连累,这种事情难道不要好好管教。”
……惨了……这是庄怡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
“牵连和连累不是一回事。”钱荣说,“我的任务本来就是保护你和他,若你们能好好配合,我自是高兴,若你们就是想要享受自由,那我做什麽发生了什麽,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庄九听了,瞪著他,分明不高兴他的回答。
钱荣当然不甘示弱,回视著他,一脸坦然。
庄九才郁郁地放手,甩了下衣袖,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王爷,主子,”在外面候著的大侍女喜娘和管家见气氛稍微缓和,探了进来,“那位小公子收拾妥当了,是否要……”
庄九狐疑地看向钱荣,钱荣摆摆手:“带进来吧。”
於是喜娘牵著一个少年进了屋子。
“小……”自从见他被王府下人带走便一直担心著的庄怡看见他无事,立刻欢喜地想要叫他,但是想到大厅上还坐著一尊大佛,於是声音只漏出一声便又堵在了喉咙。
小乞丐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了身衣服──虽不是华服,但也总是比前面那身破破烂烂的好多了,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干净,也让人看清楚了额头饱满浓眉大眼的相貌,只是身形确实瘦弱。
“唔,倒是个福相之人。”钱荣歪歪头,说。
“这就是你那要好的朋友?”庄九猜测到了八九分,问庄怡。
庄怡老实地点头。
“你叫什麽名字?”庄九问小乞丐。
小乞丐有点胆怯,这是他第一次这麽直接地面对如此位高权重的人,但还是咬了咬嘴唇,轻轻地说:“我叫小凳子。”
庄九便又不说话了。看看他,又看看庄怡。
庄怡心中忐忑,求救的目光看向了钱荣。
钱荣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庄九。
庄九的嘴角慢慢浮起一个角度,钱荣看见这个熟悉的笑容,心里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庄九转头看向他:“这是否是我俩的孩子?”
……在场的众人心中暗暗抽了一口气,随即想著要找个避风雨的地方。只有庄怡与众人不同,非常适时地上前几步,狗腿地冲庄九说:“恭喜皇叔後继有人!──小十三也很是喜欢这位哥哥呢!”
“!当”一声,原来是钱荣捏碎了手上的茶杯。
庄九不依不饶地:“怎样?我看这孩子面向还好,相由心生,必定是福泽仁厚之人。身板也不错,虽然现在练武有点晚了,但还是可以好好教导一番。”
“……凭王爷做主。”钱荣从牙缝里面挤出这几个字。
庄九开心啊,好久没有听到钱荣用这种“亲切”的语气跟他说话了,便高高兴兴地转头:“好,小凳子,以後你就是我九王的义子了,不必拘束,这位也是你的义父。”
小凳子是被天上掉下的好大一个馅饼砸到了,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庄九继续说:“你这麽大了,也有自己的主见,你想叫什麽名字?小凳子也不是不好,但是总得有个文雅一点的,你说呢?”
小凳子吞口口水:“王爷,我……恐……”
“庄恐?”庄九一拍大腿,“这名字好,既大气凛然,又别有趣味。”
“……”小凳子不知该哭还是笑。
第六章
九王府莫名其妙地多了个小世子,九王特地办了个酒席,跟大家介绍。庄恐原名小凳子非常地局促与不安,而偏偏庄怡又因不能在外过多停留一早便被庄九揪著送回了皇宫──他私自外出害得钱荣受伤这笔账庄九可没有忘记,只待留著以後再算。
庄恐也才第一次知道了庄怡的真正身份,当下不知该是怒还是叹。而对於他的新身份,他其实也不知是该接受还是拒绝。但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庄九已经张罗得把事情都办好了,让他半路想反悔都不敢。
外面人声鼎沸,都似在祝贺庄九“喜得贵子”。庄恐在房里,虽然侍女进来叫了好几次,但还是不太敢走出去。
直到钱荣亲自进来接他出去。
“……义,义父……”庄恐见了来人,低下头。
“怯场啊?”钱荣上前,抱胸问道。
“嗯。”庄恐老实回答。
“没事,我嫁进王府来的时候排场比这大多了。”钱荣说。
庄恐心里欲哭无泪,这,这能相比吗……
“算是我不好,把你扯进来了。”钱荣说。当日是他带著这小子回府的。
“不,明明是庄……十三殿下。”在实话实说方面,庄恐还是个中翘楚的。
“无论如何,现在你也跳进了这个锅子,是被烫熟了吃掉呢,还是泡在温水里安逸舒服,我都不敢保证。”钱荣揽住他的肩膀,带著他往外走,“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也就只会说这两句风凉话来安慰你了。”
庄恐倒是笑了笑:“谢谢义父。”
“不客气。”钱荣淡淡说。怎麽说现在也是一个锅子里面了的吧。虽然,对於他也才二十有二,就被个半大小子叫了爹这件事,他是有那麽一点点,不爽了……
对於九王收义子这件事,坊间传闻有两种方向。一个是九王爱男妻之甚,宁愿收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义子也不愿意纳妾生嫡亲子嗣。另一个则恰恰相反,说九王不知在哪里花天酒地花出个私生子来,偏九王妃还要忍此羞辱──唉唉唉,谁叫他是个男儿身呢?
酒家二楼的小包间里,钱荣揉著眉头听著隔壁人在绘声绘色地讲述九王妃是多麽的委屈又多麽地伟大。
──前面庄九把他的形象塑造得太好了一点,什麽生死与共,矢志不渝,相敬相爱,共同进退。反正搞得多数人都忽视了他是男人这个事实,而觉得他们这段“感情”著实令人震撼感慨。
而故事的另一男主角,正坐在他对面,面带微笑地听著别人讲他的闲话。
“那个孩子我去查了,身家确实是单纯的。”庄九说。
钱荣抬头看他,心里有点复杂。查探庄恐身世来历,於理上,是必须要做的,而於情上,让他更觉那孩子无辜。
庄九看著他,嘴角带笑,眼神却是认真的:“既然是我庄九的孩子,无论是亲是故,我定当倾我心血,好生培养爱护。”
钱荣勾起淡淡笑容:“我知你是这样的人。”
“我只希望,你能陪著我,帮著我一起教养他成人。”庄九说。
钱荣耸肩:“王爷放心,什麽是我的分内事,我定当做得好。”
什麽是他的分内事?当好这个“九王妃”呗。
庄恐额头不断渗出汗水,划过双颊,再从下巴滴落到地上。不远处的树荫下,钱荣正躺在贵妃椅上翘著二郎腿,一边看书一边盯著他扎马步。
其实按照庄恐纯良的性格,不可能会在练武时偷懒,只是钱荣闲来无事,想要尽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