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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澜、明逸一惊,齐齐勒紧缰绳,刚想问对方是什么来头,那黑衣人却发出“桀桀”的鬼笑,笑声响彻树林,白日里有种说不出的阴森。
“桀桀……怎么还不替她解毒啊,小子?你不知道催情香有多厉害吗?”
贺兰裔长眸一凛,扶着车厢的手发出“咯吱”的声响,“解药。”
黑衣人边叹气边摇头,“昨儿这美人还跟我说你去逛青楼了呢,没想到是个愣头青。”那语气极尽嘲讽,贺兰裔扶稳怀中的女子,一脚踢中车厢西北角,一只削成三角的短箭破空袭去,去势汹汹。
只见黑衣人抬手一档,那短箭遇上他的护腕,发出“叮”一声脆响,轻轻松松落地。
“我说你这个臭小子……”没等他说完,明家两兄弟已经按剑而起,纵入半空,与他扭打在一起。贺兰裔随即抱着女子飞出车外奔入林中,倒不是他怕了这小贼,而是时间紧迫,一刻都耽搁不得。
他还有那么多心事来不及说出口,还有那么多深情来不及倾吐,还有那么多的风景来不及看透,还有……
他不允许任何人将她从身边夺走!
身后是黑衣人兵败的痛呼,两兄弟已经把人制住,黑衣人还是对着贺兰裔飞远的背影疾呼:“你要是不让他们放开我,就算解了媚毒她也一样会死!”
一脚踏在松枝上的男子身体一滞,仿佛是在等他下半句,“南疆蟒蛇皮做的绳子,刀子割不断水也泡不透……”明澜反剪他双手,如同踩住一条不断扭动身体的黑虫,下边就只听见他的哼哼。
贺兰裔抱着人转瞬前飞,冷冽的紫眸睥睨伏在地上的黑色虫子,薄唇一冽,沉吟道:“条件。”
他知道此人回来必是要和他谈条件,故而回答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伏在地上那条虫子一怔,抬头看他的眼神颇有赞许之色,贪婪的目光阴冷邪恶,犹如万毒谷中龇牙露出毒液的毒蛇。
“我要一个人。”
……
后面赶来的楚逍等人顺着最新的车辙印一路追到树林里,后面却再找不到半分蛛丝马迹,一唯有棵老松下盘桓四人脚印,看形状都是男子身量,问题是——还有那个男人是谁?
“去非,你们过来看。”樱芷茜俯身蹲在地上,抓起那截被烧断的蛇皮绳子眼神古怪。
“被人打劫了?”云庄刚治好了舌头,什么时候都想要说话。
楚逍白了他一眼,道:“这世上还有人敢打劫他?”这鬼话说出来都没人相信。按照那家伙雁过拔毛的性子,恐怕那劫匪都被他利用干净之后,扒光了吊在山上喂狼差不多。
成辟淡淡看了他一眼,小侍卫噤若寒蝉,再不敢多话。众人在林子里有找了一炷香的时辰,认识不见他们踪影,樱芷茜便提议大家分头去找。
这时候很喜欢说话的云庄又跳了出来,一手挽着楚逍,一手挽着去非,风风火火跑进林子深处,还不忘给自家主子留个信,“主子,所有情敌都被我解决了,你和樱姑娘要好好培养感情啊……啊!——”
“啊!~楚大夫不要打脸!”一声惨叫。
“哦!——谁踢我屁股?!”
……
呆立在原地的成辟脸上挂满了黑线,樱芷茜倒是不在意,大大方方朝着林子另一头走过去,成辟虽然心中有些犯堵,但总算还有风度,不紧不慢跟上了樱芷茜的步伐。
场景一转,原本日光倾城的林子突然间阴寒彻骨,浓密的雾气笼罩着一切,苍翠的树叶蒙上了死灰的颜色。
“嘶——”阴冷的风吹得樱芷茜一阵发凉,她搓了搓手,身子瑟缩。
成辟的苍瞳顿了顿,犹疑着是不是该把外袍脱给她御寒,一张银白色大网从天而降将两人困住。
“哈哈哈哈……”迷雾森林里顷刻间满是一人狂肆奸邪的笑声,如同这林子里的毒瘴一般挥之不去。
一水冰蓝衣绡疾转,男子试图挣脱那网,林子上空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
“小妖精,还是被本座找到了。看你这次往哪儿跑?”
成辟心头一个大大的疑问,转过头,却见樱芷茜脸色发白,手脚僵直地立在原地,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末日灾难的恐慌、迈入深渊的绝望。
“你怎么了?”成辟搭上她肩头试图努力将她唤醒,然女子如坠深渊的神色令他心神微震。
他无法想象,一个心性如此坚韧的女子会被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摄魂夺魄,变成空洞的傀儡娃娃。
一道漆黑的影子形如幽灵自半空飘来。两只脚搭在树上,身子像蝙蝠一般倒挂下来,一双幽深森冷的眼盯着他们,得意的神色如同是在看两只受困的猎物。
------题外话------
又一个阴谋浮出水面,话说结局已经被提上日程,某人正在思考下一部的架构了。有亲可以提供有些线索吗?主要人物可以是这部书的主角……或者……看着办咯。
☆、104。天命所定
一道漆黑的影子形如幽灵自半空飘来。两只脚搭在树上,身子像蝙蝠一般倒挂下来,一双幽深森冷的眼盯着他们,得意的神色如同是在看两只受困的猎物。
“阁下困住我们,到底想要什么?”成辟吐字如冰,一只手却下意识地将那现下痴呆的女子拉到身侧,做出保护的姿态。
“没想到本座被困这些日子,你已经找到相好的啦?小妖精,你问过本座意思吗?”一双黑色手套在她眼前晃了晃,失神的女子倏尔变得狂躁起来,双臂不断扭动着要挣开成辟的保护,脸上流露出一种死灰的悲哀神色。
“啊!——啊!——啊!——”樱芷茜双手捧着头,开始用力去蹬那张银白的网,晶莹的细线紧贴着女子的身躯的部分开始逐渐变色,一层淡淡的粉,随即是深重的红。
它在吸她的血。
他在笑,他却怒。
成辟的苍瞳中风暴迭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恨狂怒袭上心头,周身的瘴气一瞬间凝滞,气温骤降,林子里竟出现了零星的冰晶。
一支冰蓝的箭凌空而起,对准巫籍的后心处,所过处疾风呼啸,避无可避。
然这看似殊死的一势,是否真的能一招制敌?
自从入网之后便一直浑浑噩噩的樱芷茜倏尔有了一瞬的清醒,望着那一支在巫籍身后散发着凛凛寒光的冷箭,竟也忘记了尖叫,只是停下来,静静看着,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去。”宽大衣袖一拂,阵阵罡风强劲霸道,吹得一地落叶残花飞沙走石。
狂卷的风暴中却隐约有人在笑,如同一只天降巨手笼罩这一片大地,阴冷苍凉的笑盘旋在高空里,心中的灰暗却越来越盛。
“不!——”女子尖利的嘶鸣贯彻云霄,似悲鸣,似警告,似是对这冰冷世道的最后控诉指责。
她反身拦在成辟身前,闭上眼等待着之后的末日。
巨大的黑色漩涡已在他们身后展开,那些带着淋漓鲜血的阴谋如同来自地狱的魍魉鬼魅,对准每个人的心伸出黑色利爪。
同是一片国土,另一边却另有天地。
深林秘境阴谋林立,辉煌宫殿安谧如初。
重重绣帷之后,有一人静静端坐于高台之上,通身雪白,举手投举间暗香盈盈。一头墨发闪亮如漆,倒映出身后琉璃繁华。女子一手执卷,一手支头,目光无意停滞在那炉子供着的突突冒着白气的茶壶上,如雾迷蒙的眼底雾气更盛,不觉明澈,反倒是更添几分奇诡幽深。
“来人——”连伏香轻轻扣了扣金丝案几,两名白衣侍女鱼贯而入,恭敬的立在下首等候女子吩咐。
“人来了吗?”声音轻柔中带着一丝沙哑,却十分惑人,两只在窗口绕花的蝴蝶也被吸引过来:一只敛翅停在她指尖,衬出冰雪般的肌肤,如同高山冰雪一般的纯净;一只则停在她朦胧面纱上,增添一抹亮色。
两个侍女目含痴迷地望着高台上的女子,那是她们的圣女,也是巫咸族自代隐圣女之后巫力最为出众的圣女,天赋神令;然圣女天人之姿,受命于天,非故不得展露真容,而有幸得见其真容之人,无不俯首称臣。
“大祭司早先飞鸽传书已到,小婢回去取来呈给圣女。”一人躬身告退。
连伏香收回投在炉子上的目光,发觉跪在底下的侍婢依然痴痴望着她,不觉眉尖一蹙,修长手指拂过书页,留下一路靡靡香气。
“好看吗?”声音沙沙淡淡,看似很不经意。
“圣女大人乃巫咸至尊,人人崇拜敬仰,小婢亦然。”她说的很谦卑,此刻心里却在祈祷,盼望能得见圣容。
面纱下的女子一勾唇角,当然知道她们在想什么,但是她是绝不会令他人得逞。
女子微一弹指,原本停在她面纱上的金色蝴蝶忽然开始发黑抽搐,最后变成两片薄薄的黑色焦叶,缓缓落下。
底下的侍婢满眼错愕,差点失口惊呼,想起那传言也只能捂上嘴不敢说话。
“怎么,这就害怕了?”她嘲讽着,北辰一行九死一生,反倒令她看清了这世情炎凉。一片雪色衣角缓缓落在侍婢眼前,俯下身子,一手扼住那惶然女子的咽喉。
突然间厚重的面纱掉落,一张雪白晶莹的脸上盘踞着狰狞无比的深褐色伤疤,生生将一张绝色的脸劈成两半,分割天堑。
“啊!——”
守在宫殿外头的侍卫们早已习惯了不去听不该听的,面不改色,只是更紧地握住手中的武器。或许更多人这样做,只是为了抵消心中那滋生许久的黑色恐惧——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一滩暗红的液体在汉白玉上蔓延开,如同一朵妖冶的花,渲染出宫殿主人非凡的幽魅诡变与阴鸷凉薄。
女子取出一条雪白的手帕,蘸了温热的水,细细擦拭她冰雪般的手,似乎是要擦掉什么罪孽肮脏。当她的眼光触及水面时,宫殿里爆发出更为猛烈的摧毁一切的巨响。
“兰婳音!——”
你曾经强加于我的伤痛,我连伏香必定千百倍偿还!
……
三月后,华国国都,洛阳。
一份火红印记的奏章被放上了华国国君御案的最显眼位置,内侍眯着眼想偷瞧,老皇帝却似笑非笑地“啪”一声合上奏折,一路喜色小跑进皇后寝殿。
于是内侍中开始流传,华国将有天大喜事临门。
另一边,掖庭中也得了消息,教导嬷嬷正捧着瓜子盘腿坐着,一脸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都愣着干什么?六殿下就要回来了,还不麻溜着点儿?到时候别说没关照你们……”
打扫的都扔了扫把,洗衣的都打翻了皂荚盒,擦窗的不留神一头栽进了花池里,一时间后宫里都弥漫着一种异乎寻常的甜蜜气氛。
半日之间,就连内阁和皇亲之中也开暗潮汹涌波谲云诡。
“什么?六殿下要回来了?”
“什么,襄王要回来了?”
“什么,六哥要带……回来?”
……
大街小巷都在流传一段“不可说、说不得”,却一直被人小心翼翼说叨的秘辛。
“听说襄王殿下把王妃带回来了。”
“嘘——不要命啦~上头不是交代了不许说嘛?”
“那有什么?老子高兴!我跟你说,这位王妃可厉害了,听说是天上星宿转世下凡,是殿下命定的王妃!”
“哈哈……这下终于能了断那群女人的痴心妄想了!”
举目四望,目光所及之处纷纷张灯结彩,似乎是要庆祝什么重大的喜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