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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一嘶,肖纵狠狠地拍打马儿,直冲出了纳兰玄天的视线,将他恼人的声音抛之脑后。
站在白银空旷之地,纳兰玄天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邪肆的唇角,黑宝石意味不明地深深望着马车飞一般冲出去。
独步摇没想到肖纵突然将马车赶得如此快,一个踉跄,跌坐下来。(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肖纵。”
听到独步摇的叫唤,肖纵一惊,来了一个急刹车。
“砰!”
独步摇一个重心不稳,直直滑了出来,正好肖纵面带慌意的转过身,月牙身影重重地砸在肖纵的怀里。
肖纵一惊,急急将稳住独步摇的身子。
独步摇抓住肖纵的铁臂,皱眉抬头。
女儿的冷香夹着淡淡药香味袭来,如此近距离的接近绝美的脸孔,身上还挂着女儿家的柔软,她微乱的气息打在他的脖子上,肖纵顿时闹了一个大热脸。
但独步摇却是没有看到般,狠狠刮了他一眼。
“赶着去投胎吗?”独步摇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凌乱,退回到马帘边,“好好驾你的车。”
肖纵嘴巴一结,只能红着脸僵硬着身点头,“是,是……属下该死。”
独步摇挑了挑眉,瞅着肖纵一脸的可怜相,想骂也骂不出来。
钻回马车,独步摇整理突然被打断的思绪,还有一身的狼狈。幸好无人看到,否则又得闹笑话了。
不是纳兰玄天,难道当真是楚家不成?
想到同国的人也来了云国,加之云国对老后帝提贡一事,独步摇又将此事怀疑到同国身上,但这也行不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以同国的眼线,不可能做到这般。
独步摇揉了揉额,闭上眼干脆不去想。
回到墨家,独步摇就将自己关在药房中细细研究着。这些年大陪分时间都是训练自己或是他人,研药的时间也是极少。
直到深夜时分,独步摇才从药房里出来,又是一头砸进大床上便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天空已放晴,冷风呜呜作响。
“婵月。”
外头的丁婵月听到独步摇叫唤,立即推门进来。
“主子可醒来了!”
独步摇注意到丁婵月手中正捧着冒热气的清水,眼睫眨了眨,坐到椅子边懒懒地靠着。
丁婵月拧了毛巾替独步摇擦拭了脸,给她醒醒神。
“昨夜主子又进药房了?”虽然丁婵月跟在独步摇身边不过数日,但是独步摇生活习惯却很快摸准了。
“嗯。”独步摇从她手中接过毛巾,自己又沾湿了毛巾倾身用水清洗一遍。
丁婵月知晓独步摇不喜欢被人这般伺候着,便退到门边招手,陆续的,丫鬟端着饭菜进来摆在桌上。
独步摇刚束好发,又换了一身衣物走出来看到一桌饭菜就是一愣。
不知不觉的,她竟然睡得这么晚了。
吃过饭后,独步摇懒洋洋地靠着椅子坐着,闭目养神,屋内无他人,出奇的静。
闭着的眼突然一睁,眼底闪过一抹明亮,不等外边的人说话,她就先开了口:“进来。”
门被推开,肖纵高大的身影罩了过来。
独步摇睁眼看了他一下又闭了回去。
“小姐。”
“看你的脸色这么难看,出了什么事?”独步摇睁开眼。
肖纵面色带着阴沉,声音也是非常的低沉,显然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姐,今日同国人要求纳贡。”
独步摇神情淡淡,“贡品依然是我?那老东西答应了?”
肖纵点点头。
独步摇眼眸突然变冷,神情淡淡。
“还有。”
“还有?”独步摇刚隐去的冷意又是一起,歪过头来看着肖纵。
“昨夜自我们走后,太子……死了。”肖纵盯着独步摇一字一顿地道。
“什么?”
独步摇惊得从椅上腾地坐起身,脸色大变,一改刚刚的自若。
“我们太过大意了,小姐如今怕是这个老皇帝是不会放过你,当时如此多人看着你进去,而你又单独呆在太子屋内这么久,小姐便是第一怀疑对像。”肖纵担忧地看着独步摇,等着她的反应。
独步摇缓过神,蹙眉。
“这消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为何你这么晚才来告知?”
“是属下的错,见您睡得香,属下……”
独步摇狠刮了他一眼,什么睡得香啊。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还能睡得香吗?
“还杵在这儿干什么,太子死了,我就是再劫难逃。”
肖纵灰头灰脸地跟上独步摇的脚步,低着头,像受了气的小媳妇。
独步摇匆匆走出冲天塔,直接施展轻功,点足,几下便消失在雪银之中。肖纵亦是施着轻功,急急跟在身后。
不过倾刻时间,独步摇冒着风霜一路直奔入太子宫。
太子宫内,哭泣声震天。
独步摇皱眉步入。
独步摇突然出现,守门的众侍卫都愣住了,不知该不该上前压人。
独步摇未去看众人,扫向被安置在长榻上的太子,此刻,太子的脸血色尽失,唇发白。独步摇玉手扣向他的脖处,突然被一只手挡了过来。
“是你,都是你这个小贱种毒害殿下的,皇上,是她啊……昨夜就是她从太子宫出来后,太子他就……呜呜呜~”楚仪环捂嘴大哭了起来,不知道的,还真的以为她有多么爱太子呢。
独步摇冷眼看着她。
“太子妃,这话可不能乱说。”
“皇上,我们的皇儿……”皇后早就哭肿了双眼,早就听了楚仪环的话,此刻正恨恨地瞅着独步摇,咬着牙,恨不得将独步摇的肉吃了。
“太子妃说她昨夜单独进了亦儿的寝殿,她出来后,亦儿他就……就离臣妾而去了啊,皇上,您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啊,不能因她是神医便任其逍遥法外,皇上……”
皇帝被皇后拖得不耐烦,本来同国死活都要独步摇做贡品,如今这个独步摇更是杀不得,否则便就是与同国作对。
可是,太子这事也不能当作没有看到。
躺在那儿的,毕竟也是他的儿子。前天三皇子刚受了伤,将其打伤的又是东属皇子,他这个皇帝只能憋着。如今太子又死了,而关系人又是独步摇,难不成这一次又得隐忍不成?
做为一个皇帝,着实是为难了,头疼了。
“皇后娘娘,我独步摇看起来真的有那么愚蠢吗?我要是想杀太子,何必等到现在?再说,我有什么理由要杀太子?”独步摇冷冷一哼,手扣银针,在无人看见的情况下封住了太子的几大穴位。
“皇上,您听听,这个独步摇越发的大胆了,竟敢说堂堂太子想杀便杀,她根本就没将皇威放在眼里……”皇后颤着手,指着独步摇。
独步摇将目光转身一脸为难的皇帝身上。
现在同国要求纳贡必须是独步摇,他必然不敢与一个大国作对,虽然对方并不是一个最强盛的大国,但云国这块地也能任由对方贱踏。
云国好不容易有了独步摇,引得诸国重视,独步摇不能这般失了。太子固然重要,便对比江山,皇帝宁可舍弃自己的儿子。
独步摇刚想着要开口,就听见殿门外传来一讥讽的笑声,紧接着一个带着浓浓戏谑的男声响起,声音低沉邪肆,“昨夜本殿下与小摇儿一块出入宫门,怎么,难不成皇后也想说我是杀人凶手?”
诸众闻言,猛地顺着声音转头看向殿门。
但见殿门走进来一名邪里邪气的男子,着身穿深蓝色的锦袍,行走间,腰带间掉挂的白玉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见大殿内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一双宝石散发着清幽的光。
一进殿门,看到中央男装打扮的独步摇眼前优为一亮,不顾他人异样目光,直接走向她。
那步履悠闲散漫,那模样看起来极为风流倜傥,对上独步摇微眯的眼神,神情里都是满满的笑意。
独步摇无心欣赏这个男人在这儿卖骚。
“十五皇子?”皇帝有些诧异的看着纳兰玄天。
在纳兰玄天来的这两三日里,根本就是足不出户的主,如今却突然跑出来凑热闹,而且,看样子与独步摇的关系匪浅。
本来纳兰玄天折断他儿子的手脚是该追究的,可人家是东属国的皇子,他忍气吞生就是怕再一次得罪了一大国。
不想,这个纳兰玄天突然又冒出来多管闲事,这简直是添乱。
“云国皇帝,你不会因为这件冤枉了我的小摇儿吧?”纳兰玄天笑眯眯地看着老皇帝。
老皇帝老脸一沉,皮笑肉不笑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神医当真杀了人,必然是要追究的。”
纳兰玄天脸色一沉,一副快要生气的模样,“难不成云国皇帝确信小摇儿杀了太子?单凭小摇儿最后一个见了太子就认定了罪,皇上是否太过于草率了?别忘了,适才本殿下也说了,昨夜里我与小摇儿是一同进入宫门的,一步不离。”
老皇帝等人脸色齐齐而变。
独步摇皱眉看着纳兰玄天,这个男人抽什么风。
“十五皇子,昨夜在下可未与你同进同出。”她独步摇可不想与他扯上关系,对她以后的所做所为没有任何好处的事,独步摇尽量远离。
那知,纳兰玄天一听猛地转过身来,哭丧着脸,“小摇儿你当真这般无情吗?别忘了,你可是接受了我的梅花枝,此生相厮相守,你怎可……”
银光一闪,独步摇毫不犹豫地将针扎入了纳兰玄天的脖子处,他的话被生生截住了。
老皇帝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独步摇算是云国的一大支柱,在他未舍弃之前,独步摇也算是云国的所有物。
若有一天独步摇真的钟情于他国皇子,岂不是要反过来对他云国不利?
“你太吵了。”独步摇任他在那里指手画脚,瞪眼装可怜,转身走向太子的尸体。
皇后第一个跳开来挡住独步摇的动作。
“你想对本宫的亦儿做什么?”
看着皇后护小鸡的动作,冷噗了一声,“皇后若还想看到太子站起来,就请让开来。”
自己连翻两次救这个无能的男人就已经够无耐了,如今这个蠢女人还想着如何对付自己,当真皇室无亲情。
老皇帝早就惧了她的发展趋势,这个时候对她下手也是无可厚非的。
“你说什么……”皇后脸色有些发僵。
众人亦将目光放在独步摇身上。
老皇帝先一步夺皇后的动作,鹰眼横了下纳纳的皇后,转头对独步摇道,“朕的亦儿是否还能救?”
独步摇淡淡瞟着老皇帝那微微发亮的双目,“是有救。”
这个太子死了,对她也是非常的不利,今日起码这个太子还不能死。
“当真!你,你救救本宫的亦儿。”皇后一把扯住了独步摇衣袖。
独步摇皱眉甩开,“皇后娘娘沾了毒。”
皇后脸色微变,似想起了什么,猛地松开了独步摇,表情僵硬,“亦儿他……”
“我不喜欢救人。”独步摇神色冰冷。
殿内呼吸一停,不等其人开口,独步摇早先一步从腰带处拿出一块灰色丹药,“但这事关于我,算是自救而非他救。”
殿内的呼吸又顺畅了起来。
“太子是云国未来储君,步摇定要尽全力解救。”老皇帝眼含厉色,声音却出奇的平淡详和。
独步摇看也没看老皇帝一眼,玉指上的丹药一弹,太子的嘴角被她的真气打开,丹药入口溶化,掌力一吸,刚刚射出去的银针又是回到她的手中。
“这药力十分强,就算是死了也给他拉回来,更何况太子还吊着一口气。”独步摇收回银针。
老皇帝似松了一口气道:“此事与步摇无关系,这一次事件怕是有人有意挑起,朕自是看得清楚。步摇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