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沛锦。”温润如常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焦灼,却又在看到人后释然的松口气。
声控灯亮了,一切无所遁形。是陆谦扬:“打你电话不接,我担心你,所以……”
沛锦鼻子微酸。什么时候变成他这样小心翼翼的看自己脸色说话行事了?理直气壮的从来都不该是她苏沛锦。
深吸口气,沛锦拿出钥匙:“没事,加班的。”
谦扬想说什么,还是哦了一声咽了回去。
“进来坐坐吧。”这个傻瓜,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房间里也冷,跟枯坐了半夜的步行街同样的温度,毫无暖意。
沛锦倒了杯热水递给他:“晚了,就不泡茶给你了。”
眉目清朗的男子神色间竟有丝受宠若惊,双手接过剔透的玻璃杯:“没事,我不渴。”
这样的陆谦扬……
若无其事的转身,沛锦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有事吗?”
愣怔了一下,聪慧如陆谦扬,明白无误的听出了话里话外的客气疏离,心中是难以言说的牵痛:“沛锦……”
单薄纤细的背影兀自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手掌圈拢着一杯水的热度,却怎么都抵达不了内心。
放下水杯,陆谦扬走过去,一步之遥,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秀发却还是迟疑着收回了手:“沛锦,别这样。有什么问题你说出来,我们一起面对好吗?”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因为他这一句话陡然爆发了出来。沛锦转身太快,连杯里的热水漾出了少许都不在意,唇齿间吐出的话语比清冷的笑意更伤人:“一起面对?陆谦扬你算是我什么人?苏沛锦何德何能担得起你的错爱?”
陆谦扬涨红了脸,却没有丁点的恼怒,不退缩不闪避,温和清亮的目光执拗异常:“沛锦,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
明亮的灯光下,两个人竟是谁也不肯退步的模样,各自坚持的对峙。
良久,还是谦扬先软了声音:“沛锦,和我在一起有那么辛苦吗?”
“是。”沛锦抬头注视着他的目光,声音淡漠:“我认为上次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明亮的眸子黯淡了下去,谦扬握了双拳垂在身侧:“你心里,已经没有我了?”
“我爱上别人了。”沛锦步步紧逼,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抱歉。”
陆谦扬沉默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小扇子般的阴影。
空气中氤氲着不安的因素,不断的发酵着膨胀着,直到最后将人迫挤到窒息的角落。
“是萧战吗?”谦扬笑的酸涩:“对不起,我无意查探你的隐私,本是因为最近担心你的郁郁寡欢,关心则乱,就上网查了查夔集团的一些资料……”
“够了!”眼中的湿热快要控制不住,沛锦狼狈的扭过头去不看他,突如其来的虚弱排山倒海:“我根本就不曾喜欢过你,过往的一切不过是利用。萧战有钱有势,光环耀眼,我凭什么不选他而选择你这样一个清贫的教书匠?陆谦扬,非要我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有意思吗?请问你还不死心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5 章
星期天的晚上九点半,萧战乘坐的飞机在晚点了将近三个小时之后终于落地。
沛锦毫无意外的,又是被指定接机的那一个,只不过这回,司机小王开来的是萧战那辆黑色迈巴赫,而且在把车子和钥匙交接给沛锦之后就离开了。
再明白无误的表达出了大老板的意思。
这一次,心境已是全然的不同,沛锦开了车过去,再无上一次的抗拒。
萧战的话很少,即使他曾经对沛锦那么亲密过。
一路上除了最开始打了几个电话,萧战一直坐在后座闭目假寐,悄无声息。
而沛锦也似个称职的司机,目不斜视口不多言。
车子进了市区之后,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一来红灯多了各种车辆也是摩肩擦踵,二来——
趁着等红灯的机会,沛锦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萧战。
全身放松闭着眼睛的他少了一些平日的冷冽强硬不近人情,倒是难得的露出少许的温情柔和。
已经快十点半的深夜,外面起了风,行人都裹紧外套行色匆匆。
“萧总,”黄灯跳了几下转为绿灯:“请问是回公司还是回家?”
没回答。
就在沛锦以为他真的睡着了的时候,那个男人简洁的开了口:“回家。”
“哦。”沛锦应声提了车速。
她已足够本分讷言,可是萧战却没打算放过她。睁开了一直闭着的双眼,明亮锐利的目光哪有半点的睡意惺忪?
“苏特助知道我住在哪里?”
“今天问过小王,记住了。”沛锦小心避开他的锋芒,答的谨慎。
萧战不置之否的笑笑,侧过脸去按下了车窗,清冷的夜风鼓吹进来,街边橘黄的路灯一闪而逝。
沛锦打了个寒颤,不动声色的挺直身体。
倒是萧战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没一会儿就又重新升起了车窗。
萧战住在城西的朗熙园,高科技高价位的大户型花园洋房,里面的住户都是非富即贵,而且不是一般的身价。
萧战说了句什么,沛锦被他的声音唤回神却没听清楚。疑惑的表情挂在脸上,微挑的眉头带着小女孩般的娇憨:“啊?”
“我说,”萧战难得的好脾气没有发火:“你闯红灯了。”
沛锦惊愕,陡然红了脸颊。该死,居然心不在焉导致没看信号。
萧战似笑非笑:“这笔罚款你自己承担。”
沛锦禁口,其实很想骂人。
加班接机不给加班费,闯个红灯还要自掏腰包。可是她又理亏在先,何况辩驳于她并无好处。
“你嘴巴不是很厉害的吗?”萧战轻哼了一声:“在心里骂我呢?”
萧战此时的行为极其像是那种恶劣的主人逗弄家养的宠物猫,一再的挑衅摸索小猫的底线……
沛锦声音平板,不会顺着他的意做出任何工作以外的反应。
“萧总说笑了。”
萧战眯起双眼看着她,好整以暇。停顿了半晌才悠悠的开口:“你这个样子,哼……”竟是没了下文,重新靠在椅背上陷入休憩状态。
朗熙园的物业号称拥有全临海最牛的一群保安,服务周全好的没话说,当然这也是以高昂的管理费为不菲代价的。
在朗熙园的大门口,眼尖的保安就走了过来,弯了腰客气的打招呼后,利落的指挥着沛锦进了地下车库。
直到将车子停进车位,拔了钥匙,沛锦那口提着的气才悠悠的舒了出来。
眼睛有些发涩,昨晚睡的不好,此刻已是将近夜里十一点,精神和身体都已是成了强弩之末,迫切的需要休憩。
“萧总再见,没事的话……”
“把东西拎上去。”萧战很恶劣的将手中的拎包摔在她脚边,头也不回的往电梯走去。
沛锦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个只能装两件换洗衣服的黑色手提包,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头脑发昏导致的幻听幻视。
太阳穴隐隐发胀,有些什么压抑不住的想要冒出头来,不管不顾~
“您的公文包。”沛锦一脚踩在未关合的电梯门边沿,伸手将拎包递过去:“东西并不重,我就不上去了。时候不早了,萧总再见。”
看着她固执的坚持,萧战插在裤袋里的双手动都没动:“进来。”
又来了~
脑袋里有根筋一扯一扯的牵痛,迫的人发狂。
电梯开着门的时间长了,开始发出刺耳的预警声。在这夜深人静又空无一人的地下车库,听着分外惊心。
“别让我说第二遍。”萧战淡淡的吩咐。一霎那,那刻意被压在心底里有关那一夜屈辱的记忆统统回笼,恍惚间竟有幕景重叠的错觉。
沛锦垂下眼睑,遮蔽住双眸中的神色,抬脚乖乖进了电梯。电梯门在她身后无声的合上,映着萧战似笑非笑的容颜,尽是满意。
萧战的家在四楼,偌大将近三百平方的面积,奢侈的只住了他一个人。因为有钟点工的按时打扫,房间里很是干净整齐,甚至看过去洁净的过分,更像是不沾人气的样板间。屋子里很暖,恒温恒湿科技住宅的好处尽显。
不管心里怎么想,身体的反应最诚实。沛锦畏寒,单薄的身子即使穿了很多,依旧连毛孔都是瑟缩的,却在进了这里之后悄然的舒展了筋骨。很舒服。
萧战脱了外套随意的扔在沙发上,看了一眼明显戒备着站在门口的沛锦:“穿我的拖鞋。”
说者轻松,听者心惊。
沛锦弯腰将手提包放在旁边的鞋柜上,垂眉敛目:“不用了,萧总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我让你走了吗?”萧战淡淡的,不辨喜怒。
沛锦咬着唇,脸色慢慢变至苍白到透明。
萧战坐到沙发上,存心晾着她一样,不再言语。
难堪慢慢浮上心间,这样的独处,又是深夜,纵使沛锦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又怎能真正做到泰然处之?
商场上纵横捭阖了那么多年的萧战,无论是强悍到变态的心理战术还是其他,又岂是她一介小女子能够抗衡的?
张了张嘴,沛锦又识时务的闭上。一夜的露水姻缘,她还没有恃宠而骄的本钱。这种时刻,说什么都讨不到好。
“我饿了,去厨房做点吃的。”萧战没睁眼,吩咐来的那么自然。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听的见对方隐忍的深呼吸,和随后细碎悉索的脚步声。然后厨房里传来开关柜门找东西的声音,天然气灶打火的哒哒声……
那些交织在一起的寻常声音奇异的安抚了萧战经历十几个小时飞行的疲惫倦怠,连心情都跟着少有的放松了不少。
昏昏然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不知觉的竟是真的要睡着了。
“萧总?”记忆里有种熟稔的感觉想要挣破蚕茧破困而出,却在萧战激灵灵的醒转后消逝无踪。
苏沛锦素淡的眉眼间依稀有着那种抓不住的记忆,只是待要认真去找的话又是无迹可寻。
“面条煮好了。”沛锦低着头,瘦削的身体站的直直的,一如办公室里那个循规蹈矩的样子。就像他们之间还是隔着总裁和秘书的距离,从来不曾靠近过。
萧战没动,就那么看着她,足足过了两三分钟才从沙发里站起身体,鼻间后知后觉的闻到了家常却温暖的香味,一碗面的香味。
————————————————————
那天晚上终究什么都没发生,萧战不知怀的什么心思,前面那么明显的意图,最终还是收了手。在他吃宵夜的时候,沛锦提出离开,他居然也就点头允了,还把汽车的钥匙扔在桌上让她开车回去。
沛锦回头想了想,慢慢有了点似是而非的眉目。
不急,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有了突破的开端,一切都会顺利进行下去的。
只是事情往往不会如人所愿,所以揣测人心是最累也是最不得其所的劳作。
周三的时候,人力资源总监洛克带了两个漂亮的女孩上来二十七楼,是来面试空缺的总裁助理一职。
做了这三个月,其实沛锦已是心知肚明,总助这个位置常年缺人,即使桑虞儿未离职的时候,高薪诱人的总助职位也是一直挂在招聘网站上的,薪酬极高,空缺若干。时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自投罗网。
是的,自投罗网。
沛锦收敛心神,告诫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屏息静气的叩了两下门。
“进来。”萧战在接电话,惯例一屋子的青袅烟气。
沛锦没关门,恭敬的站在门口等他挂电话。
看到萧战疑问的目光望过来,沛锦轻轻开口:“洛总监安排面试总助职位的人来了。”
萧战点点头,按熄了烟蒂:“带进来。”
心头有种异样的不舒服,沛锦连忙打消那种念头。
悲悯?她有什么资格悲悯别人的生活?什么样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一脚泥泞还是一路坦途,只要自己走的舒畅,旁人的目光又有什么重要?何况现在的女孩子,很多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锦衫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