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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了很快又关闭。
沛锦正襟危坐,随着萧战不紧不慢走过来的脚步,心跳慢慢加快,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达到了峰值。
万幸的是,萧战什么都没说,就当她是传说中的小透明一样,视而不见的走回办公室,关上了双开的大门。
轻轻吁口气,沛锦看了眼时间,还有三分钟。
三分钟能发生什么事?若是对于闲磕牙坐等下班的徐文赵阳来说,不过是关电脑上厕所收拾随身物品的眨眼功夫。
可是对于归心似箭的苏沛锦来说,是不啻于就将要触碰到天堂大门的时候被无情推落到地狱的时涯。
很明显章宏是一路小跑上来的,额角还带着微汗。
站定在沛锦桌子前面的时候,先是平定了几秒的喘息,然后才开口:“萧总通知马上召开高层会议,苏特助麻烦你帮我调出上次例会的目标清单和集团130956号文件,谢谢。”
该来的躲不过。有时候不认命不行。
苏沛锦平静的点头应允,很快的在电脑上查到章宏要的文件位置,起身去档案室抽调。身后传来章宏带着感激的话语:“真是太谢谢你了,苏特助。”
沛锦没回头。这是在感谢自己没出卖他中午喝酒的事情?
即使她无意与谁为友,可是更加不想处处树敌。
五点半的时候,高效率的一众分公司高管齐聚二十七楼会议室,没人敢迟到。
会议纪要一向是章宏的事,或者他手下那两个小丫头的活计,今天也不例外,徐文被留下加班做记录,外间空荡荡的只剩下苏沛锦无所事事却不能离开的坐在办公桌前。
隔着敞亮的落地窗,每一张面孔都带着毕恭毕敬的表情,连一贯散漫的司徒云都少有的坐直了身体,像是在认真听着什么。
会议室隔音效果极好,是以沛锦除了望着出神,什么都听不到。
六点半的时候,章宏弯着腰轻手轻脚的出来,交代沛锦打电话去向阳楼定个大包间,萧总要宴请高层。
扫了一眼里面的人数,正迎上司徒云看过来的目光,若有所思。沛锦极快的掠过不做停留,然后低头专心的打电话,没看到司徒云眼中那抹显而易见的怜悯。
晚饭的氛围少有的轻松,当然这轻松也是相对而言的,毕竟跟着冷清冷面的萧战这几年下来,看到他笑容的时候少之又少,各位高层也不做奢想。
只是今天的会议难得没人挨骂,会后又被齐齐留下吃饭,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出现,几个身居夔集团要职的男人都倍感受宠若惊,当然也有例外。
比如从来不装孙子的司徒云。
沛锦没想去。就她一个女人,夹在一众男人中间,怎么想都不合适。
偏生今天有人就是要找她不痛快。
进了包间各自落座,按照职位沛锦很知趣的敬陪末位,身边是章宏。
服务生开了两瓶白酒,分酒的时候沛锦伸手盖住了高脚杯,说是一会儿还得开车送萧总回去。
萧战竟然腹黑的开口拆她台,语气极淡却也不似开玩笑的说,各人打车回去。
沛锦脸色不变,说白酒太烈,自己有胃病,就喝果汁好了。
然后,然后所有人精都发觉了大老板和苏特助之间暗涌的潜潮——
萧战直接吩咐服务生上几扎果汁,并单独为苏沛锦开了瓶红酒。
这算是为中午那点破事杠上了?
席间氛围很好,那些男人能坐到夔集团如今高管的位置凭的都是不俗的实力,其中不容忽视的就是酒桌上傲视群雄的海量。所以两瓶白酒很快清空,在萧战的默许下,两瓶两瓶的高度白酒一次次被端进来,由着服务生熟练的开瓶分酒然后再度斟满……
沛锦看的头皮发麻,尽管看起来不动声色,可是心头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
果然。第二轮酒敬过之后,就有人瞄准了桌上唯一的异性。
分管地产的罗副总四十多岁,笑眯眯的,头发掉的快成秃顶了,结合他的双下巴倒是更像弥勒佛:“苏特助年轻有为啊,来,我敬你一杯。”
沛锦已经很注意缩小存在感了,可是依旧躲不过被敬酒的下场。
硬着头皮站起身,沛锦态度放的极低:“沛锦什么都不懂,以后还要多向罗总请教。只是我实在不胜酒力……”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两人身上,没人注意到萧战的表情像是陷入了沉思。
司徒云笑吟吟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打算援手的意思。
罗总老奸巨猾的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跳出来阻止他的敬酒,心里这就有了数:“苏特助太谦虚了。何况萧总优待女士已经换成了跟饮料差不多的红酒,放心吧,喝不醉。”
随着大半杯的红酒下肚而来的,是其余几位老总不甘落后的纷纷举杯。
可怜苏沛锦再怎么聪明,关于酒桌文化这一块终究是弱项,何况她还有个拖后腿的伤胃?碍于颜面她又不能厚此薄彼,于是每杯足有一两半的红酒一口口的灌下去,很快就是三分之二的瓶子露了白。场上还有萧战司徒云和章宏三个人的酒没喝。
几个男人毫不吝啬赞美的夸奖了沛锦几句,很快就聊起了股票足球高尔夫之类的话题。
沛锦的脑袋昏沉沉的,思绪纷飞间居然还记着干脆敬过那三位直接尿遁算了。
章宏坐她身边,倒是感念她的良善不欲再为难,看着众人不注意,端了茶杯跟她碰了下,小声提醒她吃点东西,免得红酒后劲上来吃不消。
沛锦感激的笑笑,全然不知自己略带娇憨迟钝的迷蒙之色落在有心人眼里是多么危险。
摆在面前的手机无声震动起来,沛锦酒意上涌,竟是低了头怎么都看不清来电的人名,不满的嘟哝着按住电话:“别动,看不清楚……”那么孩子气的举动。
章宏也是好心,并无窥探之意。眼角瞄了一下,小声提点:“是位陆先生。”
“陆先生?”沛锦轻咬着红润的唇瓣苦苦思索,大脑乱成线团,索性伸手接了起来:“哪位?呃……同事聚餐……别等我……”这些话说出来本没带任何情绪的倾向,奈何有人本就带了有色眼镜看过来,听在耳中自是变了味。
这边不知所云的才挂了电话,抬头就见斜对面的司徒云浅笑莞尔的端起酒杯遥遥一敬:“苏特助,我敬你步步高升鹏程似锦。”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上车离开的时候,沛锦醉的糊涂了。只知道被人半扶着上了车,身子沉沉头晕目眩。眼睛粘了胶水一般睁不开,勉力撑开一些就是天旋地转,转的本就娇宠的胃也跟着造反,酸胀抽痛,像是一把大勺子在里面昏天黑地的搅和着,怎么难受怎么来。
这样痛苦着,昏沉间不觉就有个模糊的念头,要是他在就好了。至于朦朦胧胧中那个他到底是谁也是无力去想,只单纯记得他待自己极其温柔,有暖意融融干燥包容的大手,会怜惜的抱着自己去医院,挨了医生的错骂依旧好脾气的笑着,细心的将一包包一瓶瓶的药片药粉分门别类放好,一再叮嘱自己按时吃药注意身体……
不知不觉眼泪就落了下来,沛锦细碎着喃喃伸手去摸:“在哪里……”他的号码在哪里,记得是写在一张药单上。
泪落得更凶了,五指也无力的蜷缩着收了起来。是了,被自己烧掉了:“烧掉了,不见了……”
没有人那么怜惜过她,从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下一秒细瘦的手指就落入了一个温热的大手,对方攥的死死的,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这样就能安抚她心底的不安。
忽远忽近的,有人在叫着一个名字,一声声如梦似幻,要勾起她心底深藏的梦魇一般。
那些曾经吃过的苦,一点点的从不再柔软的内心翻滚出来,唇齿间用了力以至于尝到了咸腥的味道,下意识的话快过大脑的直觉:“不是,不是……我是苏沛锦,沛锦……”她不是别人,只是苏沛锦。
话音还缱绻的漾在唇边余音袅袅,柔软的双唇已经被略带强硬凶狠的覆了住,那么的渴盼,还带着星点的悲伤。
为什么是悲伤?是谁在悲伤?为什么他的吻那么熟悉那么心碎,那么的想要靠近却只能远离?
小小的呜咽声逸出,又被对方辗转温柔的吸吮了回去,浓郁的酒气盘旋缭绕在两人之间,纠缠着不分彼此。
“不要,不要离开我……”那些支离破碎的声音打着旋,一如压在海面上的低气压,温暖着彼此孤独却渴盼救赎的心灵。
车子颠簸了一下,晃动的沛锦更加不舒服,喉间是欲呕的冲动。
后背有人轻柔的拍着,一下下,浑不在意她会吐到昏天黑地或是弄脏自己的一身,仿佛眼下所有的事情都比不过这样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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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难受至极。
脑仁带着宿醉的牵痛,一扯一扯的,眼珠转一下都是不舒服到想吐。胃里火烧火燎的,空落落的本该饥饿无比,却恹恹的没有食欲。
沛锦又闭了下眼睛,多年来一个人的习惯迫着她强撑着身体慢慢坐起来。
即使她没有洁癖,可是显而易见昨晚睡下前该有的洗漱都落下了,此时清醒过来更明显到难以忍受。
四周熟悉的摆设一一映入眼帘,沛锦舒口气。
虽然不知道是谁那么好心送自己回来的,可是眼下这是自己的小窝,明白无误。
房间门毫无预警的被推开,萧战围着她那条黄绿色条纹相间的大浴巾进来,手上擦着湿漉漉头发的,也是她惯常用的天蓝色干发帽。
这副画面的视觉冲击力太强大了,以至于沛锦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床上看着他,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该有的反应。
倒是萧战看到她的样子,脸色露出淡淡的笑意:“醒了?”
萧战的声音拉回了她的神魄。沛锦狼狈的低头,看到自己半敞的睡衣领口时,又手忙脚乱的拉着扣子,一时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怕的,连细细长长的手指都哆嗦着,花费了多两倍的时间才扣好扣子。
这样一低头,又不可避免的看到床上凌乱的被子和身侧那凹下去的压痕。很明显,昨晚不是她一个人睡的……
大脑轰的一下子炸的亮白,思维被击的粉碎。该死的,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房间里开着空调,温度刚刚好。萧战大大方方的拉下浴巾,慢条斯理的开始穿衣服。
沛锦再怎么愤恨,看着那个跟自己近在咫尺不着片缕的男人,还是不可遏制的红透了面颊,几乎是触电般的扭开了头连余光都不许自己瞥见丁点。
萧战心情像是颇佳,声音不紧不慢:“饿吗?我煮了粥。”
沛锦的大脑都搅成糨糊了,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真的是萧战吗?
昨天下午,明明是他恨不得生啖了自己的狠意。
“该做的昨晚都做了,这会儿再害羞是不是迟了点,嗯?”身边的床垫微微下沉,萧战穿了衬衫撑着双臂靠过来:“沛锦……”
萧战的陡然靠近让沛锦差点跳起来,下意识的躲避如畏蛇蝎:“我喝多了……”
萧战哼笑了两声不置一词,半晌才开口接话:“这么急着撇清关系?”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善,沛锦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抱歉,我先去冲个澡,你随意。”
温热的清水淋在身上,紧缩的肌肤都畅快的舒展了毛孔。沛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怔怔的很是茫然。
身体除了宿醉带来的难受,并没有那种羞于启齿的酸痛。即使是萧战帮她换了睡衣看了个遍,可是他刚才暧昧的话应该只是说说,当不得真。
沛锦捂住发烫的耳朵。难道自己还应该感谢他的君子之道,不趁人之危?
可是该死的,他为什么会住在自己家里?又为什么那么自然的上了床,呃,大被同眠?
叩门声吓了沛锦一跳,直觉的关上了花洒。萧战的声音传进来:“给你找了一条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