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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头到尾,作为老寿星的嫡亲孙子,贺霆笙都没出现。
也是,在军演中受了重伤,两三个月怎么也不可能休养到完全康复的状态。贺震之若要推他到前台,还不是时候。
场合特殊,来的人非富即贵。所以即使每桌都是上好的五粮液,也没人那么不知进退的贪杯。一个半小时的酒席,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散席之前,有服务生猫了腰过来在萧战耳边小声说了两句什么。
沛锦只见他淡淡的点了点头,一点意外都没有的表情,安静沉稳。
客人告辞了大半,就有人悄悄过来,领了两人从不起眼的侧门出去上了楼。
一直爬到五楼,领路的男子轻叩了两下门后,客气的开了门将他们让进去。
原来贺霆笙还是来了。
进门的时候,他正和同坐在身侧的一个三十四岁中年男子谈笑风生。气氛轻松愉快。
听到门响,两人一起转头望过来,倒是都没起身。
清朗如玉的男子随意的靠在沙发的扶手处,挺括的军装就那么敞开着,随着主人身体的弧度弯了一个半月形落在坐垫上,松枝绿的衬衫熨烫妥帖,最顶端的领口没扣,整个人看过去病怏怏的样子。
“霆笙,好久不见。”萧战的寒暄来的自然而不做作,好似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这么多年,你倒还是老样子。”贺霆笙微笑:“抱歉我现在是伤残人士,就不起身相迎了。”看了看身边的男子:“介绍一下,萧战,我发小。文志国,我大哥。那位是肖秘书。”他指了指站在文志国身后戴着眼镜的那位。肖秘书客气的微笑点头。
文志国倒是站了起身,伸出的大手骨节分明:“萧先生你好,久仰大名。”
贺霆笙也不知道有意无意,双方都只是介绍了姓名,提都不提职务或是商场那一套的名头。两人也都心照不宣的只字不提,连名片都没交换。
“萧战你身边的女士,我也不是很清楚该怎么介绍。”贺霆笙眼神清明,看不出半点作假。
“呵呵,这位是我未婚妻,苏沛锦。”这还是萧战第一次在人前这样介绍她。
沛锦心头微震,表情上却不见端倪的握手寒暄。
文志国的大手干燥温暖,结实有力,结合着这个男人凛然刚毅的表情,倒是跟贺震之身上有着极为相似的某种气质。
重新落座后,话题大抵围绕着贺霆笙受伤和老太太贺寿这样的话题,萧战和文志国之间偶尔搭个话,也不言深。
沛锦一直微笑着保持缄默,倾听是她此时最好的姿态。
说着说着,话题不知怎的就转到了临海的经济发展,文志国状似无意的问了两个问题,萧战的回答落在他耳朵里,倒是引起颇为赞赏的连连首肯。
文志国也没发表什么高论,到最后要告辞的时候,让肖秘书跟萧战要了联系方式,说回头约个时间再聊。
房间里很快就只剩下他们三人。出乎意料的是,贺霆笙没有一点要转变成司徒云的意思,而萧战也很快起身准备告辞。
临出门的功夫,身后传来贺霆笙没什么倾向的话语。
“你送的那幅大家之作,老太太很喜欢,有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1 章
从早上起床,天气就阴沉沉的,潮湿的空气中酝酿着开春来的第一场大雨,却是迟迟下不下来。下午四点,天色已经昏暗的如同入了夜,连路灯都亮了起来。
沛锦进门的时候,女人已经到了。空荡荡的茶社里别无他人。
本已萎顿的模样在看见沛锦出现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兴奋的状态。等不及侍者点过单刚离开,手掌就大刺刺的伸到了桌面:“拿来!”
沛锦看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脱掉大衣,叠到整齐的放在手包的里侧,然后捧起面前的柠檬水喝了一口放下:“急什么。”
女人啪的一下子摘掉墨镜,恨恨的拍在桌上:“我这一辈子都被你们毁了,弄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你说我急什么!”
“这些钱你先拿着用。”沛锦忍下反驳的冲动,从侧包拿出一张银行卡推过去:“用你名字开的,密码六个一。”
女人敏感的听出关键所在:“这里有多少?”
“十万。”沛锦一点都不掩饰,坦率的告知。
女人刚要咆哮的时候,侍者过来送茶,看着两人一模一样的容颜惊叹万千,差点连茶盘都忘记放下了。
女人捞起墨镜重新戴上,凶巴巴的:“看什么看!再看就把你眼睛挖掉!”
服务生赶紧放下茶转身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停留。
“你他妈的耍我!”女人咬牙切齿的拍案而起,就差站过来拎沛锦衣领了:“老娘说的是一百万!你耳朵塞驴毛还是该戴助听器了?!”
“坐下。”沛锦不紧不慢的开口,定定的看着她:“不然就滚出去。这十万你也拿不到。”
女人被她一下子震住了,愣了几秒才回过神,忙不迭的一把将银行卡抓在掌心,整个人却依言坐了下来:“你最好给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沛锦淡淡的:“是我会死的很难看?”
女人面色一僵,刚要发作,沛锦的话又把她直接压到心慌意乱的地步。
“上次你过来要挟我,真是豁出去连命都不要。那么你猜猜,殷莫离的电话我打了没有?”
这句话一下子戳中了女人最恐惧的要害之处。即使强撑着那口气,脸色却已经白了:“你……”
“我没打,你放心。”沛锦端起茶杯,琥珀色的液体通透清亮:“他对你不好,不然你也不会铤而走险来找我。”
女人嘴唇哆嗦着,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摁了三四下打火机才点着。
沛锦按照自己的思路,不疾不徐:“我没想借他的手弄死你,但是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兔死狗烹的道理你不明白吗?”
“你想让我对付他?”女人经过最初的慌乱,很快明白过来,冷笑着反讽沛锦:“策反?然后你坐收渔利?我当我是白痴还是弱智?”
沛锦敛了笑意,正色看着她,目光坦诚不躲不闪:“没错,你很聪明。只是我不是坐收渔利的那一个,这件事卷进去,谁也别想全身而退。如果能扳倒他,你和我都有生的机会,不然,大家只能一起下地狱。”
女人戒心很重,压根不相信她:“你省省口水吧,我根本不可能出手对付他。”
“为什么不可能?”沛锦细长的十指静静拢着温热的茶杯:“是你觉得自己不是对手?还是你根本就丧失了最基本的羞耻之心,只求能卑贱的活着就行?”
“你觉得羞耻那种玩意儿跟我有关吗?”女人笑的放肆,很不屑的样子:“激将法吗?小丫头,你还太嫩了。”
“对于殷莫离而言,两个苏沛锦只要一个就够了,尤其是即将收网的时刻。”沛锦一点不气:“你觉得我会是那个弃卒?”
女人笑不出来了。半晌才阴着脸慢慢开口:“我为什么要信你?”
“恨他的人不止你一个,”沛锦微笑,诚意十足:“记住,永远不要跟疯子合作。”
女人若有所思,斜着眼看她:“你爱那个被他弄死的男人?所以要报仇?”
沛锦深吸口气,脸上涌起深深的哀伤和无力:“是我对不起他。”
女人哼了一声不以为然:“果真是动了感情就没头脑,放着萧战那么个金主不要,偏偏喜欢个扶不起的阿斗。”
沛锦也不反驳,低着头看着温润的茶汤,犹如看到陆谦扬那张和煦温暖的笑脸。
女人看她这样,仿佛进一步坐实了自己的想法,不无幸灾乐祸的嗤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相信那种幼稚的爱情,活该被他玩死。”
“话别说的那么绝对,”沛锦感觉被氤氲的茶汤薰的眼睛都微微湿润了:“不管过去还是未来,你总会遇到爱上的那一个。”
女人出人意料的不吭声了。将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那丝带着疼痛的怅然也不翼而飞:“事成之后,我有什么好处?”
“所有好处。”沛锦看着她,笑意清冷:“我只要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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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回到家,大雨终于倾盆而下。
萧战回的早,待在书房不知道在处理什么事情。
沛锦将买的菜拎去厨房,抬眼的功夫却止了脚步。
白色的料理台上,放了几个拎袋,土豆青椒西红柿蘑菇……
慢慢走过去,从袋子里拿出一盒彩色灯笼椒。个头很大,价格很贵。
呵,还是那样的老毛病。买东西只捡大的好看的,永远不管其他。
“回来了?”萧战听到动静出来,双手插在裤袋斜靠在门框上解释:“担心下大雨,去超市买了些菜。”
沛锦应了一声,还没从回忆中挣身而出,感性的话脱口而出:“买这么漂亮,选美吗?”
萧战高大的身躯一震,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颜颜!”
沛锦被他的失声惊醒了神智,抿了唇淡淡望过来:“你又把我当成是谁了?”
“不可能!”萧战两步跨过来,伸手钳住她的双臂,力气之大几乎让沛锦疼的皱了眉头:“这是颜颜说过的话!……她说我买菜像选美……你怎么会知道?!”
“放手,很疼。”沛锦素着一张脸平静的看着他:“这是一本经典的言情小说里的台词,需要我找出来给你看吗?萧战,在你心里,我不过是仝惜颜的替身?”
这话说的狠了,失态的男子怔忡了几秒,颓然的松了手:“对不起。”
沛锦转过身,眼眶开始没出息的发热:“原来你看到的,一直不是苏沛锦。”
窗外响起隆隆的雷声,然后是一道通彻天地的闪电。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萧战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和:“你上次说,我把你当成那个相似的女人,我没有解释。其实我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像个故人,那个故人指的是仝惜颜。”
沛锦僵硬了脊背,手指握到死紧却一声不吭。
萧战停顿了片刻,像是在整理混乱的思绪:“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你和她长的一点都不像,性格更是十万八千里。可笑我就是觉得,她回来了,就在我身边……”
沛锦低了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心里疼的无法呼吸。
“我一直以为那些都过去了,我会慢慢放下她试着重新开始。可是今天我才发现,那都是我的自欺欺人。沛锦,”萧战的声音带着一种决绝:“我必需得告诉你,这辈子仝惜颜在我心底永远不可磨灭的占据一席之地,如果你无法接受,那么……我放你离开。”
有泪水沿着唇角沁入口中,苦涩难当。沛锦十指交握,完全失去了回答的勇气。
萧战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眼底有着无法言说的痛楚。
“萧战你还真够绝情的。”开口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音,沛锦吸了吸鼻子强颜欢笑:“哈,不管不顾的拖着我陷进来,然后现在好心的说要放开我?你怎么不说你玩腻了要一脚踢开我更直接些?”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萧战表情不善,拉着她的胳膊,轻而易举的使之转过身面面相对。
“你就是这个意思!”沛锦难得无理取闹,固执己见的坚持:“你就是玩腻了要甩掉我!还要假装痴情的找借口——”
萧战气极,箍着她的腰拉近过来,低头就用力的封住了她语出伤人的唇瓣。
柔软的粉唇上有她咸涩的泪水,随着他的吮吸一点一滴的缠进他的内心,越勒越紧,绞到生疼。
稍稍分开唇瓣,萧战气息不稳:“我喜欢你,即使……”
这次换沛锦发了疯。纤弱的女人不管不顾的踮起脚尖,重新吻住他的薄唇,用力的,不顾一切的,带着撕咬的凶狠。没有章法的丁香小舌窜进去,疯了样的寻求他的缠绵。
萧战给她这样的胡乱冲撞弄的怜意大盛,手上放轻了力道,反过来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