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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江屿辰却没有回来,就连第二天也没看见他,阿启来了,告诉她:“辰哥发烧了,在输液,今天不能来看你了!”
宋流丹几乎想拍手称好了,果然是老天有眼,恶有恶报!最好病个十天半月起不来床,她也乐得清静!估摸着是她太喜形于色了,心里那份小开心被阿启给看出来了,阿启就摸了摸额头,无奈的恳求她:“丹妹,我求你了,你别折腾他了,行不?自打上次在加里曼丹岛他为了救你差点送了命,到现在连身体都还未恢复,你昨晚上又让他在雨里淋了一宿,他高烧不退还一直在念叨着说让我照顾好你,因为怕自己生病会传染到你身上,所以忍着没来看你!你就对他好点儿,行么?”
首先,什么加里曼丹岛宋流丹一点印象都没有,第二,昨晚上是他自己说有要是去办,淋了雨生了病关她何时?宋流丹皱着眉头跟阿启理论:“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推,他对我怎么样,我记得一清二楚!”
阿启两眼要冒出火来,可大约是考虑到她身体刚恢复不能受刺激,所以捏着拳头把火给压下去了,可还是忍不住替江屿辰辩驳:“若不是你把戒指给扔了,他至于顶着大雨在草地里找了一晚上么?姑奶奶,现在可是大冬天,不是夏天,淋雨只当是冲凉了!”
她到底是觉得惊诧,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重视那枚戒指。她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别扭、不舒服,甚至有点担心他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他生病了那是报应,她为什么要担心?于是动了动唇,说:“又不是我逼他去的,他自己乐意去淋雨,生病也是自找的!”
阿启被她气得直跺脚,还欲说什么,宋流丹立刻双手捂着脑袋,说:“我头疼——”阿启果然闭嘴把话都给咽回去了,其实这招对付江屿辰最管用,百试百灵。
江屿辰来见她已经是三天后了,他进门的时候宋流丹正在翻着时尚杂志,抬眸看了他一眼又重新垂下眸子,嘟嘟囔囔道:“居然这么快就好了,老天真是不长眼……”
她声音说大不小,仿佛是特意说给他听的,江屿辰眸色黯了黯,胸口有些痛,握着拳头掩唇轻咳了两声。
一听见这咳嗽声,宋流丹觉得心情有点复杂,她原本是想幸灾乐祸的,可一想到他冒着大雨去找戒指,她又仿佛狠不下心来。这么一纠结,心情就很不好,把书阖上扔到一边,抱着双臂刚抬首准备瞪他呢,他身后突然窜出个小人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这是哪里蹦出来的小鬼,这小鬼已经扑倒她床上抱着她的腰哇哇哇的哭。
宋流丹被这阵仗给吓到了,这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的跟被人遗弃了似的,宋流丹就想起从前自己被丢在孤儿院时的情境了,又或许因为她刚失去了宝宝,所以这会儿母性特别泛滥,轻轻拍着小鬼的背,安慰他说:“乖宝,不哭了,小孩子哭太多,眼睛会变小的哦!”
小鬼一听她安慰之后哭声果然是变小了,慢慢地把头抬起来,即使他皱着一张小脸,可是宋流丹也看出来这五官跟江屿辰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心脏狠狠一悸,怪不得、怪不得不要她的孩子……原来是在外面已经养了个宝贝了,看看这年纪,都三四岁了吧?宋流丹登时火气噌噌往上窜,把小鬼往外一推,手一挥说:“想哭找你的混蛋爸爸哭去!”
她自然是不知道这哭得稀里哗啦的小鬼就是她生的,所以当善善抽噎着说“妈妈,他说你生病了,是真的么?”
妈妈——
妈妈——
宋流丹差点就一口气上不来,震惊的望向江屿辰,而他把小鬼抱起来,给小鬼擦眼泪,那小鬼似乎很嫌弃,别扭的把头转向一边,那副神情却又像极了宋流丹,她咽了咽喉咙,而江屿辰已然将视线转到她身上,说:“我没骗你,你只是把这四五年发生的事情全都忘了,这是咱们的儿子——江从善。”
宋流丹惊得下巴都要掉在地上,而善善吸了吸鼻子,嫌弃的纠正,说:“我……叫宋从善……不是江从善!”善善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丹姐了,因为江屿辰和阿启叔叔都告诉她,妈妈生病了,很重的病,不能受到刺激,所以善善即便是很想念她,也没有哭闹,可是刚才一见到宋流丹,他就没忍住想哭。原来,丹姐真的生病了,病到都不认识善善了。小家伙特别伤心,摇着宋流丹的手臂一边哭一边问:“妈妈,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善善呀——”
宋流丹完全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江屿辰说得都是真的?在她动手术之前两个人已经冰释前嫌发誓携手共度一生了?还生了个快四岁的儿子?
那么她为什么只记得他害死了她的宝宝?
这情形实在是太超出她的接受能力了,宋流丹瘪了瘪唇,忽然又把手捂在头上,说:“哎呦,我头疼——疼得厉害,疼死了——”
江屿辰果然把善善抱走,交给了阿启,说:“你乖一点,妈妈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太打扰她,好么?”
善善瘪着小嘴,含着泪点头。他知道,丹姐是真的生病了。所以,他更要乖乖的。
病房里只有两人了,江屿辰才又开口,声音仿佛很疲惫:“别演了。”
额……宋流丹讪讪的把手拿下来,抬眸,他又在用那种眼神看她,霸道中带着温柔,又好像很无奈,她心跳得厉害,固执的将头别到一边去,他在床上坐下来,宋流丹缩着身子往一边挪去,他突然伸手将她按住,一手箍着她的肩头,一手掰着她的头逼迫她直视他,一瞬间,她恍然又觉得江屿辰还是那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男人,可一切又仿佛不一样,因为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写满了伤忧似的,她真心不习惯他这样深情款款的摸样,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都不受控制,好像下一秒就会泥足深陷在他“伪造”的假象中,于是皱着眉头挑衅的说:“你别拿这么深情的眼神看我,我觉得很——恶、心!”
她不惜用最恶毒的语言去刺伤他,恨不得他就此消失在自己眼前才好。
江屿辰从未有一刻如此无力,就算是在加里曼丹岛的丛林里,面对死亡,他也不觉得忧惧,而此刻,面对着恨他怨他的宋流丹,她的每一个忿忿的眼神每一个嫌弃的词语,无一不让他觉得痛苦。痛到几乎要窒息,甚至在想,为什么他没有死在加里曼丹岛?如果他的生命停止在那一刻,至少他是幸福的,因为那时的宋流丹肯对他笑,而不是现在这样,视他如仇人。
“丹妹,我究竟应该拿你怎么办?”
他突然凑上前,唇贴上她的,她原本想挣扎的,可是脸颊却沾上了湿热的东西,那水珠顺着脸颊滑入相接的唇瓣,她愕然,因为那是咸的。
他……哭了?
、Part 47
江屿辰的眼泪着实把宋流丹吓了一跳;好几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她隐隐觉得江屿辰好像的确是跟她记忆里的那个变态男不大一样了;可若是单单凭他一滴眼泪就让她相信他所“编造的谎言”,宋流丹觉得这么多年的痛苦她就白受了!
而就目前的状况来看;最让宋流丹头疼的已经不是江屿辰,而是善善这个小鬼头,自从那天在病房里见到宋流丹之后;他就赖在这里不肯走了;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都非得跟宋流丹挤在一块儿。虽然说宋流丹挺喜欢小孩子的,可这小鬼头顶着的可是江屿辰的儿子的名号;搞不好正是江屿辰的“阴谋诡计”呢!
所以尽管小鬼头嘴巴又甜又会撒娇;宋流丹也不大乐意给他好脸色。每次她佯装生气时;善善露出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宋流丹又觉得不忍心,自己这么吓唬小孩子,会不会太不厚道了?可再一看这眉眼像足了江屿辰,宋流丹咬咬牙,说:“小鬼,我不是你妈妈,你妈妈是谁你去问江屿辰!”
大约是这话真的说得太重了,善善瘪着小嘴眼睛里满是泪,要哭不哭的样子让宋流丹看着都觉得心抽抽的厉害,完蛋了,这小鬼头太会使“攻心计”了,再这么下去,宋流丹觉得自己肯定要败给他了,所以她只能告诉江屿辰:“把你儿子带走,别来烦我了!”
江屿辰这家伙完全不肯退让,坚持称:“丹妹,善善不只是我的儿子,他是你生的。”
宋流丹才不相信他的话,叉着腰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从外面随便抓个孩子骗我的?”当然不会是随便抓的,因为这小鬼一看脸就跟江屿辰脱不了关系,宋流丹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有些生气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出去鬼混跟别的女人生的?”
那一刹那江屿辰的脸色特别难看,沉到了极点,眸色更是黑沉的吓人,宋流丹当即有种拔了老虎须的感觉,她真怕江屿辰扬起拳头揍她,于是跳回病床上裹着被子把自己捂起来,闷声赶他走:“我头疼,我要睡觉了!”
或许是被子捂得太紧了,她听不见被子外的动静,也不知道江屿辰走了还是没有,而她心跳的厉害,生怕他大步踱来将她的被子扯开,然后揪起她同她吵架。若是搁在以前,宋流丹确定江屿辰一定会这么做,她记得有次自己跟他赌气,躲在被子里不肯出来,最后他被气急了,就将被子扯掉,然后把她关在阳台外整整一日。
可是现在的江屿辰……她有些不确定了……他似乎真的变了很多,他多心高气傲一人呐,现在却仿佛一点脾气都没有,她说什么他都受着,骂他打他都不还手,她有时候都在想——会不会那个变态的江屿辰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而眼前这个男人才是真实的。要不然怎么江屿辰会这么温和,而她的脾气反倒像是不受控制的噌噌向上涨呢?
可这想法稍纵即逝,因为那些痛苦的记忆太真实了,她不可能忘记。
屋子里暖气原本就足,她在被子里捂得久了,身子都捂出汗来,心里泛着嘀咕,也不知这家伙走了没,又过了会儿,她小心翼翼的去挪被子,还没等她把眼睛露出来呢,突然有个软软的小东西扑倒她身上来,吓得她叫出声,她还以为江屿辰弄了只小狗来吓她呢,没想到是小鬼头善善,宋流丹捏了捏善善的小脸:“你是不是要吓死阿姨呢?”
善善眨巴眨巴眼睛,说:“丹姐,你是阿姨,你是妈妈。”
宋流丹无奈的叹口气,她怎么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自己的感觉呢?幸而江屿辰已经不在了,她裹着被子又重新躺下,善善非得钻到被窝里去,她原先是不肯的,可这小鬼头伸进去一只手臂竟然挠她痒痒,她一个没防备,就让善善得逞了。
宋流丹忿忿的捏他脸颊,说:“你怎么跟你爸爸一样难缠呢?”
哪料到善善突然钻到她的怀里去,闷闷的说:“丹姐,我不要爸爸了,我就要你。”
宋流丹觉得江屿辰似乎也挺可怜的,怎么四处被人嫌弃呢?
醒来的时候阳光正盛,她伸了个拦腰打了个哈欠,几乎是习惯性的扭向一边,看见熟睡的小鬼头肉肉的脸颊,就凑过去亲了一口。亲完之后宋流丹才觉得奇怪,怎么这动作好像特别熟悉似的?她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因为下手重了,所以有些疼,摇了摇头,一抬眸,冷不丁看见江屿辰竟然站在她病床前,她吓得拍胸脯,这大早上的他怎么神出鬼没的?“江屿辰,你想要吓死我是不是?”
他竟然跟她道歉,说:“抱歉,我敲了门可是你没听到,因为太心急了所以才先进来。”
这般温声细语的,她都不好意思嚷声了,只好将姿态摆正一些,说:“你心急什么?”
他微微扯了唇角,递了份文件到她眼前,宋流丹垂眸只瞧了一眼,而后抬眉看他,简单的吐出两个字:“干嘛?”
不曾想他的声音竟然隐隐带了丝期待似的,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