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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慌了,“公子这话就要折煞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够完全猜透公子的意思啊!”
傅云楼挑眉,幽邃的黑眸将四喜深深地凝视住,“那你为何百般不愿我接受这关隽之的请托?”
海棠公
子不愧是海棠公子,问题如此犀利,中心如此明确,这倒让四喜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她……不过是不希望他有任何损伤罢了,这样的情愫该如何说出口呢……
“我……”四喜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开口,两只手死死地扭着裙摆,原以为随便混弄一番事情就过去了,这下可好……
“你什么?”傅云楼穷追不舍。
四喜咬牙,干脆闭着眼大声说道,“公子,我要出恭!”
此话一出,四喜明显地感觉到傅云楼整个人身子微微一怔,想必是被吓到了。然而随即,他脸上居然绽放出令人心折的笑颜来。
“既然姑娘有事儿要办,那么傅某就不叨扰了,改日再找姑娘喝茶。”说着,他掩了掩嘴,眉飞色舞地走了出去。
这招虽粗俗不堪,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嘛!望着某人消失了的背影,四喜长嘘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只不过她今日表现得如此无赖等于就是在不打自招,傅云楼那样的聪明人自然是心中有数,不过是给了她点面子,没有拆穿罢了。
诶……
四喜深深地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卖臭豆腐的又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做什么不好,竟然要去肖想那云端上的公子,真是不自量力。
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不服气地跳出来:喜欢就要去争取啊,他对你分明与他人不同,说明你在他心中也不是一般的地位,作何要妄自菲薄作践自己?
诚然喜欢一个人应该要去争取,要去博得他的青睐……只是她这份情愫他人是否能够接受倒是一个未知数了……
四喜遗憾地将那个不服气的声音默默地给掐灭,转身回了房间。
而院子外——
“你当真是看上了四喜?”
傅云楼侧立在院墙之外,视线一直跟随着四喜进入里屋,连云丛立在一旁,一双凤眸若有所思。
此时,傅云楼收回视线抬起眸子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道,“我不过是试探她一番罢了。”
欲盖弥彰……连云丛越发觉得他这幅样子有意思,便饶有兴趣道,“那结果呢?”
“她喜欢我。”
傅云楼面色平静,仿佛这只是一个既定事实一般。
连云丛笑了,“你今日这番追
问,难道就是想要在我面前炫耀一番么?”
傅云楼挑眉,“我是想警告你,不要动她的歪脑筋,也别让她牵扯进这件事儿里头去。她不属于这里。”
连云丛只是挑眉,不置可否。
“既然她喜欢我,那她就不能留在这归鹤山庄里了。云丛,找个机会将她护送回临遥,那里我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若她不愿呢?”
傅云楼又往院子里望了一眼,墙角有几只寒梅盛开,粉嫩的花瓣欺霜赛雪,散发着阵阵幽幽的冷香,正如同他此时面上的表情,疏离漠然。
“她会跟你走。”
除夕夜
整个归鹤山庄皆染上了新年的热烈气氛,诸多外放公子都在近几日归庄,傲霜带着四喜认识了几个,都是极好相处的公子,不久大家便打成一片。
“等用过饭之后,咱们就去谷中放烟花,拉上傅二,他放烟花可是能手!”眼下这着青衣配玉带,杵在一旁手舞足蹈的正是鹿鸣公子。
他年岁最小,头一次出去就办成一件大案,外加上本人聪敏机灵却不失小孩子心性,所以深受众公子喜爱。
“鹿鸣尽想着傅二了,你别忘了傲霜放烟花也是一等一的能手!”一旁插嘴的那位乃是紫枫公子,人如其名,他平日里爱着一身紫衣,性子尤为外向不羁,是个打趣人的能手。
眼下这紫枫公子正一脸促狭地望着傲霜,而傲霜则眼观鼻鼻观心,兀自垂头坐着不吭声。旁人或许不知,可四喜一猜便知道这厮心中所想。
面瘫,半瘫,全身瘫……傲霜公子致力于人类极限已经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
“没想到傲霜公子这样的医学怪才也会放烟花?”四喜听了挺好奇,侧头望了望傲霜又看了看那紫枫。
紫枫眉头一扬,正欲讲话却被人抢了话头——
“傲霜的功力自然是不用说的,上次差点将整座庄子烧了是不是?我要是没记错,你还把临潼最珍爱的那幅木石子真迹给烧了稀巴烂吧~”
一股夹着冰渣的寒风席卷而来,正是傅云楼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他先是笑眯眯地扫视了一圈众人后,目光在四喜面上微有停留,却很快凝在了傲霜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傲霜公子这才感觉如芒刺在背,缓缓抬起头来。一张如同冰霜铸造的,面
容上看不到半分窘迫。
“四喜啊……”他很快将头转向了四喜那边。四喜只觉头皮发麻,默默地将屁股挪出去两寸后干笑道,“什么事儿啊?”
“一会我教你放烟花吧,他们都不相信我的实力……其实上次只是一时失手罢了。”
四喜泪目,公子……我还没活够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最亲爱的读者们,记得留评啊 留评啊 留评我才会有激情啊……此处省略一万字
、人之将别
“嘭——”
几道光柱从夜谷中绽放出来,如同在夜幕之中盛放的花儿一般,夺目而绚丽。
望着天幕中那些五彩绚烂的花火,四喜几乎看呆了眼。耳畔中充斥着众人的欢声笑语,这般热闹,她竟是从未感受过……
“为什么发呆?”
傅云楼走进四喜身边,见她手足无措地望着天空发呆,不由得伸手弹了她一记额头。
“诶哟——”
脑袋吃痛,四喜这才收回呆滞的眼神。侧头一看,傅云楼长身玉立,黑眸含笑立在自己身旁。
“傅公子?”
她这般恍惚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自小失怙,四喜每年除夕过得都是分外冷清。以往见别人家孩子有长辈疼爱,过节时还能穿着新衣服在街上玩耍,她心中实在是太羡慕了。原以为这样的情景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出现,谁料如今她却也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新年的欢乐,那种与家人朋友欢聚一堂的气氛,是她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体会的。
望着面前那些插科打诨,如同孩子一般嬉戏打闹的人们,四喜的眼眶不知不觉有些发红。
“大过年的,摆出那等伤怀的表情作甚?”
一个满含笑意的声音将四喜从感怀中唤醒,紧接着有人往她手中塞了一管烟花。她还未回过神就被那只大手拉着奔跑起来。
那呼啸的风声,似乎也伴随着新年热烈的烟硝而醉了,口鼻之间皆是那股子令人晕眩的味道。四喜抬起头,对上一双幽邃的黑眸,同时脚下的步子缓缓地停了下来。
“过年岂能不放烟花呢?”
傅云楼望着四喜缓缓地笑了,两只手从背后将四喜轻轻环住。
“我,我不会。”
身体接触后带来的温热感令四喜无所适从,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亲近,她才发现自己变成了结巴。
耳后传来一阵轻笑,“所以说,我来教你啊~”
尾音上扬,带着那人固有的特质,四喜看着手中的那管烟花,仿佛那不是烟花而是自己的命一般。
一只白皙纤长的手握住竹管,一手却不知从哪里捡来了一只火折子。随着那一点橘红色的火焰越来越接近竹管的引线,四喜的心便跟着吊了起来。
扑通扑通——
心
中似有小鹿乱撞,使其口干舌燥,双手打颤。而偏偏是这个时候,火焰缠上引线,“刺啦——”一声,手上微微一震,一道绚烂的紫光迸射而出直到天际。
那是一朵花,先是紫,再缓缓变成蓝,渐渐地又褪成了粉,由粉又渐渐转变成了黄——
真好看呀……
四喜仰着头,似乎忘记自己背后还站着一个人。两人一前一后,仿若亲密地相拥着,只有这一秒这漫天的烟火,这一室的绚烂才是真正属于这二人的。
此情此景,不可名状。
就在众人皆失神于天幕的绚烂之时,傅云楼轻轻附在四喜耳边轻声道,“冬去春来,临遥城内不知是何景象,那桃花可有盛开?”
四喜侧头看他,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如黑曜石般明亮幽邃的眸子不依不饶地凝视着自己。
被他这么看着,竟是连转移眼神逃避也无法……
“四喜姑娘可否替我回去看看那满室花开?”
似乎是感受到了四喜的逃避,他又缓缓地问了一遍。
四喜鼓足勇气去看他,却见他一双黑眸如同一池深潭般毫无痕迹。
无情更似有情,可她却不敢问,也不敢说……
良久,终是四喜移开目光,点头道,“我愿替公子回去看看这满室花开。”
傅云楼笑着点头,满意道:“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我过几天便要出远门,恐怕不能为姑娘送行。”
烟花虽美,却只绚烂一时,硝烟散去,一切回归于平静。
人渐散去,四喜与傅云楼平静道别。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够再见,这些时日承蒙公子照顾,还请公子接受小女子一拜。”四喜没有看傅云楼的表情,她鞠躬之时傅云楼也没有阻止。
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要恢复到从前。
“姑娘不必多礼,相聚皆是缘分。若以后能见那必然是极好的,若不能再见姑娘也不必介怀,就当从未见过傅某这个人吧。”
傅云楼一脸平静地看着四喜,面上是她许久未见的客气和疏离。明月当空,夜风渐凉,纷纷薄雪淅淅沥沥地落在四喜肩头。
她穿得单薄,此时已忍不住打了寒噤。傅云楼见状,拧了拧眉,解开身上的银鼠毛大氅走进她身边。
“姑娘一人在外,以后要好生注意身体,莫要随便着凉。”
他缓缓地将大氅披在了四喜肩头,并为她系了齐整。
四喜隔着衣料,还能依稀感受到从他身上留下的那点体温。杯水车薪,却足以安慰自己。
“多谢公子照拂。”
她拉紧了大氅,又朝傅云楼福了一福,转身走进黑幕。
薄雪渐渐转变为鹅毛大雪,傅云楼看着四喜单薄的身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入雪地之中,渐渐的没有了踪影。
“你这样,是不是太无情了些?”
连云丛自那阴影中踱步而出,眼中露出一丝同情和怜悯。
“对于有些人来说,无情才是有情。”
傅云楼没有回头,依旧负手立在那头,从背影看他那高大的身影,竟有些苍凉。
良久,他才回头看连云丛,“你急着出来寻我?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连云丛挑眉,“果然什么也瞒不住你,那关辉带着大队人马找上门来,说是要从我们手里讨回那个弑兄的不孝子。”
“没想到,他消息来得那么快……”
傅云楼转过身,俊美的眉眼在隐晦的月色下竟显得有些料峭,“逼得这么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小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呢~”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位武林盟主的心里恐怕是有鬼啊~”
夜已深沉,没有阳光为之庇佑,隐藏其下的阴谋在黑暗中缓缓露出他的爪牙……
这一年注定要在动荡不安之中度过,江湖局势诡秘莫测。大年初一的清晨,现任武林盟主关辉亲赴云中山要人,要的便是他那位弑兄的不孝子关隽之以及其未婚妻莫双双。
令世人颇为不解的是,这归鹤山庄向来与历代武林盟主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两者可谓是荣辱与共相辅相成。而此次关辉却选择带着大队人马直接上山要人,这明摆着就是要与归鹤山庄撕破脸皮。
因何这位武林盟主选择与归鹤山庄决裂,他本可以私了,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将此事闹大。江湖传闻众说纷纭,有传说这位武林盟主根本不是先代归鹤山庄主人所扶持的人选,而是谋夺篡位的,是以他十分忌惮归鹤山庄在江湖中的地位,也有人说那关隽之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