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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胡说!」东方老爷大声喝止,却止下住心口泛起的隐忧。傲君未免太过大胆,耀日这个儿子连他这个做爹的都不太敢得罪呢!骂他?唉!真是要命!
「一定是这样的,要不为何都没有声音了?小姐……小姐她一定是……」
「又在吵什么?冰冰!」被惨绝人寰的哀嚎唤出魂魄的人儿,从耀日的邻房探出头,见东方老爷也在,还带着一堆家丁,傲君也吓了一大跳。「发生什么事了?老爷。」
这邻房原是给伺候耀日的佣人住的,但他嫌烦,便全撵走了;而傲君和侄儿虽另外有大房子住,但只要耀日在家,她就当这儿是「工作室」,住在此屋伺候他。
「呃!你没事吧?听说你跟耀日吵架,他对你大发脾气,可有这回事?」看起来还好,没缺手缺胳臂的,但她拎个小包袱,这又是为什么?
换了干净整洁衣裳的傲君,从容的向东方老爷禀告,「傲君没跟二少爷吵架,我们只是理念不和,各说各话,但傲君深信不出两、三个月,一定可以说服二少爷,让他负起为人子的责任,当他儿子的好榜样。」
「他还没成亲,哪来的儿子呀?」东方老爷吶吶的问着。
「将来一定会有的,现在要先做准备啊!」她想得可远呢!
「那……耀日呢?」说半天话了,该「负责」之人,为何还不见露面?
「二少爷上百花馆了。」傲君神色自若的说道:「他要傲君去学学百花馆姑娘们伺候大老爷的手段,他说,等傲君学会了,或许他就会改脾气。」
「你真的要去学?」东方老爷大感紧张的追问。
「傲君又不是笨蛋,岂会把男人的气话当真。」
她这可是在嘲笑他是笨蛋?东方老爷又问:「那你拎着小包袱,又是要干嘛?」
摊开小包袱,原来是她利用闲暇缝好的各色香包,要卖给小商铺的,另外,还有一团细麻绳。
「这是上百花馆绑二少爷回家用的。」
「你还是要上百花馆啊?」
「不去不行啊!我好不容易才把二少爷弄干净的。」傲君也是挺固执的。「绑也要把他绑回来。」
「傲君,我这个儿子才从深山狩猎回来,大半年不见了,可不要一回来,又把他逼走了。」东方老爷语重心长的说。
「放心吧!老爷,一切交给傲君,保证妥当。」她还拍胸脯保证。
「妳不明白,傲君,耀日那孩子——」
「行!没问题的。」摆摆手,傲君像个男人似的抬头挺胸、昂首阔步。
眼见傲君的身影渐行渐远,一直抖颤未停的冰冰,忍不住饶舌发问:「老爷,二少爷和傲君小姐……会怎样啊?」
蹙眉不语的东方老爷,瞪着白云苍穹,许久才挤出这么一句,「老天保佑!可别出人命啊!」
*****
虽是大白天,百花馆内仍是人声鼎沸、热闹滚滚、生意兴隆。
除了花户生意,百花馆另设有赌坊、饭馆,还有堪称酒林一绝的独门百花酿,是老饕酒客们的最爱。
被刮去胡子的耀日,忍受酒友们的揶揄,一杯接一杯没歇止的灌着黄汤,好像不这样就无法消除傲君给他的羞辱。
那臭丫头凭什么骂他?禽兽、败类……亏她还说自己是知书达礼受过教育之人,一点教养都没有!
他恨恨的吃口菜,再灌下一杯酒。那鬼丫头究竟是老爹从什么地方挖出来的怪物?天生下来克他的吗?
「二少爷!」
「哇!妳是鬼啊?从哪里冒出来的?」
没想到他才想着,阴魂不散的她竟也胆子不小的在百花馆现身。敌人一现身,分外眼红的耀日,几乎从眼睛喷出熊熊烈火,他杀气腾腾的说:「真敢上百花馆,我也只好成全你。来人!去请韩嬷嬷来,本少爷介绍一个登门找工作的姑娘给她认识!」
「二少爷,请把手伸出来。」平静自若的傲君丝毫没有受到激怒般,淡淡的说着自己的目的。
不明就里的耀日,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
喝!多俐落的手脚,很快便缚牢他的双手,连他都忍不住要给她喝采。「你以为绑住手,我就没辙?」
「当然不是。」傲君靠近他,给他一个人畜无害的大大笑容后……
「匡当!」一声,被木槌击中的耀日,登时晕倒于地。
在一群目瞪口呆的酒客前,傲君牵曳起细绳,把耀日当猪般拖至馆门口,喊来马车夫,将他扛上马车。
动作一气呵成,绝无拖泥带水的嫌疑,傲君这一手只怕也是日常操练惯的。
不久,马车跶跶上路,当然,他们是要打道回府啰!
第二章
唔……好痛!臭丫头的力气还真不小,打得他头昏眼花、脑门发疼,全身不得动弹……咦?不能动!耀日猛力强睁开眼。
该死!他被绑在大床上!
「臭丫头!鬼丫头!还不替本少爷松绑?我非剥了你的皮,把你五马分尸不可!来人啊!」
有他在家的时候,家丁奴仆通常躲得远远地,所以,任他扯破喉咙喊到声音沙哑,人嘛!还是不见半个来。就在他失望透顶、沮丧已极的时候,有颗小脑袋从门扇探出头。
耀日就看着那粉白的瘦孩子,大大方方走进屋,自动自发的倒杯水送到他嘴边,看他一下子喝得半滴不剩,他俐落的又倒来半杯,喝完后,他取了块布替他擦脸、抹胸口。
「喂!你是谁?」耀日好奇的问着。「你来做什么?」
「我叫无敌,我来找姑姑。」小男孩睁着圆圆童稚的眼瞅着耀日,表情严肃地说:「叔叔爱喝酒,喝酒不是好行为,逃避现实,永远不能解决问题。」
「老天!我知道你姑姑是谁了,就是那个长角的女暴君!」耀日忍不住开始呻吟。
「姑姑叫傲君,不是女暴君。」无敌口齿清晰的说着。「叔叔,姑姑在哪里?」
「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先是拿刀杀他的胡子,后是用滚水煮他,现在更好了,把他五花大绑,然后溜个不见人影,要是让他找到她——
「叔叔,你头疼喔?来吃颗梅子。」无敌把耀日的咬牙切齿当成宿醉头疼,硬是塞了颗乌漆抹黑的东西到他嘴里。
「呸!这是什么玩意?又酸又苦……要是醉酒得吃这玩意儿,本少爷情愿不喝酒。」
「爹爹每次吃完,也是这么说的,可是,第二天他还是会去喝酒,喝到不回家,姑姑就会去把爹爹拖回来。」小男孩黯然的瞅着耀日,好像把他当成爹了。
「我可不是你爹喔!我没有喝酒。」耀日赶快表明立场。
「爹爹每次喝酒……都说他没喝。」无敌幽怨地叹息。「有一天,姑姑把爹爹拖回来的时候,就一直哭一直哭,还说爹爹再也吃不到姑姑做的梅子了,然后,就来了一些叔叔伯伯把爹爹关到小盒子送走了,无敌一直喊,爹爹都不理无敌……」
小男孩在淌泪,耀日这铁铮铮的汉子也几乎跟着流下男人泪……不对!这小男孩会不会是女暴君安排好的陷阱?
「是你姑姑叫你来这里的?」
「是叔叔像爹爹一样大喊,像爹爹一样被姑姑绑,无敌才进来的。」无敌乌溜溜的眼里,已把耀日视作爹爹同等号的人物。
为此,耀日的哀叹更是不止息。
「叔叔,是不是无敌不帮爹爹解开绳子,所以爹爹生气,不理无敌?」
「当然不是。」
老天帮忙,他可是铁铮铮的硬汉,不懂那些婆婆妈妈的事呀!干嘛硬塞给他这样一个惹人垂泪、可怜兮兮的小男孩?
「你叫无敌?」见他点头,耀日说:「你听我说,你爹爹他……他只是……哎!这该怎么说呢?」
「爹爹死了!姑姑说,那就是再也再也看不见爹爹的意思。」无敌抿着唇办,一脸茫然欲哭的抖颤着小嘴。
「你姑姑真残忍,为什么要跟这么小的孩子说这种话?」他对女暴君的行径又加深一层反感。
「姑姑说,我六岁了,不是小孩子,应该坚强一点,她要工作,要还债,还要照顾无敌,很忙很忙的,所以,无敌要乖乖的把身体顾好,姑姑才会安心。」
或许是他误会女暴君了,她没有想象中那般没人性。
「叔叔,你就是二少爷吗?」
「是啊!你怎么知道——啊!我猜猜,是你姑姑告诉你的?」那丫头会如何形容他?
「姑姑说,二少爷跟爹爹一样,不爱洗澡、身体臭臭的,长得很凶,像熊一样,张大嘴巴的时候,好像可以吞下一只肥猪喔!」
「呵——」耀日只是打个呵欠。这小男孩为什么直往他嘴里钻?真把他的嘴当无底洞?小孩……还挺好玩的嘛!
「无敌,你帮叔叔一个忙……」
「是不是替你解开绳子?」这叔叔的行为模式跟无敌的爹爹一样,怪不得向来害羞的自己会如此亲近他。「姑姑说,她绑爹爹是为了不让爹喝酒,她不许无敌给爹解开绳子。」
「我不是你爹呀!」
「可是,姑姑绑二少爷叔叔的嘛!」
只要是姑姑绑的人都不可以松绑?傲君把小男孩教得很好嘛!唉!他可苦啰!
「你怎么知道这是姑姑绑的?是别的坏人绑叔叔……」他还想拐骗幼稚小童。
「这是姑姑绑的!姑姑都是这样绑爹爹的。」无敌很坚持。
不懂得跟小孩打交道的大男人,开始以各式物件诱惑,但小无敌都不为所动,因为,傲君说过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也不可以吃别人给的食物。
已经乏力的耀日,忍不住痛苦呻吟,「快把我解开,我快憋死了啦!」
「死?二少爷叔叔也会死吗?」无敌小心翼翼的问。
明知利用小孩的天真是无耻下流卑鄙,可是,为了重获自由,耀日昧着良心,痛苦抽搐的说:「是啊!不帮我松绑解开绳子,我会死的!」
没一会儿时间,他,重获自由了。
动了动手脚、活络活络筋骨,他又可以去抱他的百花佳酿,才抬腿要走,裤管处传来微弱的哆嗦,无敌仰起头,又黑又圆又晶亮的眼珠子,直勾勾射中他的良心。
「好、好!不喝酒!走吧!咱们去逛逛。」
扛起小男孩,那微弱的负担竟让耀日觉得好踏实,脸上不由自主的挂上一抹笑容。
*****
趁着耀日昏睡之际,且离晌午用饭又还有一段时间,懂得精准掌握任何空档的傲君,行色匆匆的来到老早看好的院子。受东方老爷疼爱有个好处,就是无论你做的事多怪异,都无人过问。
「姊姊,你在做什么?」
爬上树梢的傲君闻声,不免低下头看看来者何人。
树底下是一名气质婉约、犹如水晶雕刻成的大美人,她领着一名明眸雪肤、身子骨看来有些单薄的小女孩,仰起头含笑仰望傲君。
与她目光一接触,傲君便有一种自惭形秽的自卑,她低头看看自己因终日操劳而显得粗糙的双手、微黑的肤色、身材又扁又干,还有,她的五官太过男子气……
当大小姐时都未必能赢过树底下这位美人了,更何况是现在?
「姊姊,娘说那树头的李子又涩又不好吃,屋里有甜甜好吃的蜜饯,请你来吃。」小女孩对傲君充满了崇拜。「姊姊,树上好不好玩?照儿可不可以上去?」
「可不可上树得问你娘。」傲君朝这对母女露出善意的笑容。「摘这些李子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给人做醒酒药。」
「醒酒?」婉约夫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是二少爷的未婚妻?叫……傲君,是不是?」
「不!我只是他屋里伺候的下人,是奴婢、丫鬟。」傲君脸色平静地说:「夫人是?」
「我叫叶芯,叶子的叶,草芯之芯,这是我女儿,她叫小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