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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少女柔软而温暖,强烈的对比下使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多么寒冷僵硬。毕竟,他风寒初愈,又在殿中枯坐一宿。
“你身上好冷。”马玛丽的声音中有一些迷惑不解,还有一些嗔怪。
他怕身上的寒意冻坏了她,忙松开她,有些歉意地笑笑。
但是马玛丽却一把抓住他冰冷的手,反过来更紧地抱住他:“你看看你,我才几天不在,你就把自己冻成了这个样子。万一又生病了该如何是好?”
她侧着头想了想,突然把颈间戴着的一个玉色吊坠取了下来,挂在他脖子上。“有了这个东西,你就不会再生病了。”她满意地看着他戴着吊坠的样子,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这个吊坠看起来是普通的玉石所制,其实却是一个能量珠,想来会对他的身体有帮助。
这是极亲密的人才会做的事情。男女之间表赠贴身携带之物,其间多少旖旎不言而喻。刘疆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血色,眼神也越发明亮起来。他伸手调整了一下吊坠的位置,将它贴肉藏好,拉着马玛丽的手,携她一同进入殿中,看到杜若正跪在地板上用布擦洗被水打湿的地方。
“抱歉,先前……是孤太过心急了。可曾伤着了你?”刘疆此时才有暇跟杜若讲话,目光里带着一丝淡淡的歉意。
怨不得世人皆说东海王殿下谦卑有礼,体恤下人。但是被他这样道歉,杜若心中反而涌起一股难言的酸楚,她很用力地将眼泪逼了回去。
“不敢。”杜若低头轻声说道,快手快脚地收拾着地面和水盆,“殿下……殿下尚未洗漱完毕,奴婢再去打一盆水来。”她不等回话,匆匆离开,身影里多多少少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刀疤妇人秋嬷嬷看着这一对明显是刚吵过架却又和好的小儿女,感慨万千。她从女童时期开始服侍郭圣通,见惯了她和当朝皇帝吵架拌嘴冷战分分合合的全过程。不知道为什么,她从这对小儿女身上依稀看到了当年郭圣通和新姑爷的影子。
怎么会呢。殿下可从来不是三心二意的人。再说,身为东海王,若是真的另有新欢,这位出身微寒的马姑娘也没什么资格和立场指责的。她老婆子无论如何都是会站在刘疆这边的。秋嬷嬷如是想道,把心中那丝不祥的预感远远抛开。
“既然如此,奴婢就不打扰殿下了。”秋嬷嬷躬一躬身,就此退去。
朝阳透过窗棂,淡淡地照进寝殿里,为两个傻傻站着彼此对望的人披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光影。她很自然地将头靠向他的肩膀,他却转到她侧面,两个人开始接吻。
这是一个热烈得有些过分的深吻,带着几丝霸道、几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和刘疆平日的温文随和大不相同。他不断加深着这个吻,就仿佛和谁置气一般,仿佛要向谁宣告主权。
马玛丽渐渐感到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甚至很犹豫着:要不要开启胎息系统?
然而她眼中的这一抹犹豫在刘疆看来无疑是分神了。他揽住她腰的手下意识加重了力道。“你到底在想谁?专心些。”他声音里有些酸涩,也有些不满。
这种事情简直是无师自通的。更何况,身为尊贵的东海王殿下,没有吃过猪肉,也不至于没见过猪遍地跑,做起来自然比一般的新手驾轻就熟了许多。
等到马玛丽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刘疆的床上了。刘疆正在神情专注地解着她的衣带。他的面容依旧俊美沉静,姿态动作仍然优雅得无懈可击,不知道为什么,却让她心头生出一丝不适。就仿佛刘疆不再是美貌值九十五分的美人,而是一头眼中绿幽幽死死盯住她即将噬咬的饿狼一般。
这种目光,她并不陌生。前夜太子刘庄发狂之时,眼中的目光便是如此。然后,刘庄就不停用某个很丑陋的东西入侵她视作衣服一样的身体,就如同她从前养的尚未驯熟的宠物猫和宠物狗那样,在衣服上留下痕迹,还在衣服上撒尿!简直是不可饶恕!
马玛丽的思绪尚未理清,她的手却已经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她一把握住了刘疆的手,阻止他继续行动。
不知道为什么,刘疆看起来仿佛很热。他的脸上有些发红,满脸亮晶晶的全是汗珠,呼吸也喘得厉害。若非刚刚把能量珠给他挂好,马玛丽几乎就会以为他是发烧了呢!
那双温暖软绵的小手覆在了自己的手上,传递得却并非完全是温暖。刘疆几乎是在瞬间便明白了马玛丽的意思,他心中有些发苦,也有些发酸。
“不喜欢?”他轻轻说道,却是以看穿一切、无庸置辩的语气。
“我……我……只是……”马玛丽语无伦次地说道。她尚有几分懵懂,却隐约地意识到,刘疆接下来想做的,和前夜刘庄所做的应该是同样一件事情。她不喜欢刘庄,所以可以容忍他如同宠物猫、宠物狗一样未开化、野性难驯;但是她喜欢刘疆,对刘疆有着更高的期待,所以特别不愿意看到,他做出和刘庄一样低级恶劣、没有教养的行为。
“不用再说了。”刘疆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他的身体尚热,却已经被打击得毫无兴致了。事情明明白白地摆着,她愿意和他弟弟没名没分地偷情,却不愿意和他光明正大地行敦伦之礼。
再温和的人也是会有脾气的。刘疆心中气苦,忽而转身,背对着马玛丽,再不看她。
马玛丽便有些着慌。她忙凑过去抱他,不停地拿头蹭着他的背,又在他脖颈里哈气。
“别蹭了!再蹭下去,孤不能保证能忍住不碰你。”刘疆的反应很大,几乎是一瞬间坐了起来,坐在离她很远的地方,面色不善地望着她。
“让孤猜猜看,他要了你,事后又翻脸不认账,是吧?”刘疆面上显出一丝自嘲的笑容,他想起了他三弟刘英的风流韵事。刘庄虽然一向无此劣迹,但是鉴于他和刘英关系颇好,常有往来,不排除是一丘之貉的可能性。
“你走投无路,故而又想起孤的好来。可是既然如此,索性什么都不要说,就瞒上孤一辈子,也好过如今这样!还是,你觉得,你事先都说了,日后做出什么对不起孤的事情,还可以指着孤一直原谅你?”怀疑的种子一旦撒下,便开始疯狂生长,刘疆瞬间想过了各种阴暗的可能。
刘疆真的非常愤怒,非常失望,心中酸苦难当。
他并非不谙世事的傻子,昨夜他坐在殿中枯坐一宿,也曾设想过各种可能性。
譬如说,这次原谅了马玛丽,日后她和刘庄旧情复炽了,该怎么办?他该如何面对?
又譬如说,这件丑事不小心被人捅了出去,被大家知道了,该怎么办?皇家体面要不要?
再譬如说,他的母后郭圣通若是知道他的意中人居然是这么个三心二意的女子,会不会为他伤心难过?
还有,若是马玛丽和人春风一度就此珠胎暗结,诞下子嗣,这个孩子又该如何处置?是算刘庄的,还是算他的?
刘疆的生母郭圣通和他名义上的嫡母阴丽华,都是生育能力超强的主儿。就连一向不得宠的许美人,也不过是在刘秀和郭圣通冷战期间受了圣眷几次,便有了刘英。所以在刘疆的认知中,因男女结合而怀孕,实在是太容易不过的事情。
是以今日之事,半是情之所至,半是有意为之。此事之后,若是马玛丽有了孩子,自己自然可以顺理成章地认下他,夫妻之间可以免去许多猜疑和不必要的尴尬,岂不是少了许多麻烦?
可是,刘疆万万没有想到,到了如今,马玛丽还是一副不愿意的模样!最开始她不愿意,尚可以说是因为不够名正言顺,后来,皇后阴丽华就做主,将她正式送入自己房中;然后她不愿意,尚可以说是因为稚女懵懂,未解床帏之事,后来,他将马玛丽送回马家,马家做得也相当到位甚至是太过分,不但教会了她理论,还让她和弟弟刘庄实战演习了好几次;现在,她为什么还不愿意呢?
除了她心中其实不喜欢自己,另有所爱以外,几乎没有别的解释。
而鉴于她曾向刘疆描述过的那些不堪入目的场景,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也是呼之欲出了。
“我……我……”马玛丽心中焦急,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总之,你误会了!”
“孤误会了吗?一夜四次,孤误会了吗?”刘疆笑了笑,他平日的笑如初阳温火,如今却如同冰寒冷风,语气里还夹杂着掩饰不住的酸意。
“不必解释了。”刘疆凝望着眼前这个他一度觉得可以白头偕老的女子,轻轻一叹,“收拾收拾起来,孤亲自送你去东宫。太子殿下一定会留下你的。”
然后他惊愕地发现,马玛丽眼睛里涌出了泪水,泪水晶莹如珍珠,大滴大滴地涌出,从她的眼角流向嘴角,继续往下流,最终一滴一滴地砸到枕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
☆、脆弱情感
马玛丽其实并不是很懂得眼泪究竟为何物。
她曾经看着别的女孩子因为喜悦、悲伤而流下晶莹的液体,她对此很好奇。不过,由于美人在哭泣的时候,难免会鼻头发红,鼻翼抽动,看起来便不那么美了,不如传说中的梨花带雨,所以她并不打算尝试这看起来不够美的行为。
但是昨日她坚持着离开老马家,搭坐刘庄的车子重入皇宫的时候,她的嫡母蔺夫人曾经向她面授机宜:“你跟着太子殿下一起回宫也好。男人大多是风流的性子,若不看紧点,难保他快活过了,就把你抛在脑后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自然要缠着不放才好。”
又想了想道:“看起来太子殿下像是对你有几分情意,不若好好利用一番,趁热打铁,给你兄长谋个官职,比什么都实惠。一日夫妻百日恩呢,这百日的恩情不用可就白瞎了。你只管拿家里的事求他,若是果真为难时,你就哭给他看。这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咱们做女人的秘密招数,你这么一哭呀,男人保准就心软了,为难的事情也会寻思琢磨着慢慢给办了。”
马玛丽对于蔺夫人千叮咛万嘱咐的要缠着刘庄不放的事情嗤之以鼻,可是左耳进、右耳出的档口,还是学会了拿眼泪当武器。横竖这件事情不难。人的身体里面水分含量超过七成,急需的时候调动一二,难道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
她见刘疆执意要送她到那个丑得要洗眼的败家子刘庄身边去,心中大为惶恐,心急之下,便用起了跟着嫡母蔺夫人新学的招数,大而圆润的眼泪如同珍珠,从眼眶中溢出。而且,由于她刻意微操的缘故,面上泪光点点却不至于鼻子发红,也别有一番柔弱的美感。
这是刘疆第一次看到马玛丽流泪。他有些手足无措。他从来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纯真、乐观的女孩子竟然会流泪,也没想过自己的决心在看到她眼泪的那一瞬间会变得那么不堪一击。他原本就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如今面对他喜欢过的女孩子更是强硬不起来。
“你哭什么呢?”刘疆叹息着说,“这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我只是成全你而已。这样离他更近了,行事之间光明正大,再也不必偷偷摸摸了,难道还不好吗?”
“不好!当然不好!”马玛丽大声说道,见他神态略有缓和之意,便趁势扑入他的怀里,沾着泪水的脸不住地在他胸前蹭来蹭去,不多时刘疆的衣服便湿了一大片,“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