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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允澈率先问道:“钟姑娘,不是我们不信任你,只是担心你被人利用才报出这物件,若是拿不出,日后你自己性命堪忧,我们如何能忘恩负义,见死不救呢?”这一点很少人想到,除了上官允澈就只有李居安会认为是有人利用了倾蘅。
李居安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思,倾蘅……如若不是有心人利用你,你又何必孤注一掷?你不为别人想想,也该想想兮兮吧?”兮兮如今是倾蘅除了莫承寒以外唯一最大的软肋,李居安很希望倾蘅可以因为兮兮而道出一点口风。可倾蘅却是一听到兮兮的名字就心痛不已,这是最无法交代的女儿:“二叔,你放心吧,倾蘅真的不是被人利用的。我也是真的有把握面对此事……”
流幻接着便问:“你既然有把握,何不告诉我们它的下落,我们所有人一起去找!”倾蘅笑了笑:“此物既然不是凡物,怎么可能被轻易找到。有缘人方能得到,而我既有缘得到它的下落,自然也能拿到手。”随后低头,“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只是飘泠太厉害,我不得不防。如今我计划好是一月以后给她,并不是一时莽撞,也不是拼死一搏。要知道,不仅我最是舍不下兮兮,舍不下大叔二叔,也舍不下你们,我所有的朋友,我怎么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
李居安还能说什么,也许真的是他们想多了吗?
忽然床边有了点动静,槿澜居然醒了。倾蘅立刻过去拉住槿澜的手,槿澜感觉到是她:“蘅妹妹?”倾蘅点点头:“槿澜,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扶起了槿澜倚着自己,槿澜轻言轻语的:“我睡了很久吧?倾蘅,怎么不点灯,你也不怕走路摔着碰着。”
倾蘅抬头扫了眼,灯?天很亮啊!看着众人哀叹的表情,忽然惊得看向槿澜:“槿澜,你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吗?”槿澜颇费力的点点头,摸索一番:“倾蘅,怎么了?实在太黑了,我这都不适应了。”感受着倾蘅紧握的力度,忽然明白了什么,拿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没感觉,一点影子都看不见:“我……是不是看不见了……”倾蘅只是流泪,回不了一句话。槿澜强撑着安慰她:“没事,算了,看不见便看不见吧!有些人……我这辈子也不愿见到,瞎了正好……”倚在倾蘅怀里,看起来没有半点悲伤,更甚的是释怀的模样……
☆、第六章 钟钰蘅再现
司徒夫人重新为槿澜把了脉,摇摇头,没有立刻说出什么。李居安也是上前搭了一把,内力自封了,略疑惑了一番也没直接说出来,和司徒夫人倒是相视一眼之后,对众人说道:“槿澜刚醒还需要静养,我们就先回了。”朝倾蘅使了个眼色,倾蘅当下就明白了。
可突然门外来了个人:“二……叔……”刚开口就顿了,略尴尬的朝站在槿澜身边的倾蘅笑了笑,然后就没有继续说话了。众人正疑惑怎么出现两个“倾蘅”的时候,莫承寒就已经一手掐住屋内倾蘅的脖子,一语不发。其余人都沉默着,连流幻也没有插嘴。
“倾蘅?你还在吗?怎么了?”槿澜伸手却抓不到倾蘅的手,有些慌乱,门外的倾蘅赶紧走了进来握住她的手:“没事,我就是有点饿了,不知道你饿不饿?我去拿点吃的,扬初,麻烦你先照顾一下槿澜了。”然后起身瞪了瞪莫承寒,打了他的手:“松开!”然后拉着另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离开了这间房,去了楼下。这客栈早被他们包下来了,此刻自然不怕有外人打扰。
“妹妹,要不是你来了,他们肯定不会知道我是假的……”这唤倾蘅妹妹的女子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和倾蘅虽有五分像,到底不是一模一样,“你……生气了?”扔下人皮面具,抬起倾蘅的手。
倾蘅摇摇头:“姐姐,你还说我顽皮,自己还不一样。好了,你应该和大家解释一下,不是问我有没有生气。”然后拉着她向众人说道,“诸位,真是不好意思。这是我失散的亲姐姐,钟钰蘅,前不久才相认,只是她……”这话没说完,和倾蘅熟悉的自然不解了,流幻最先拉开倾蘅:“上一次就有人假扮钟钰蘅来害你,这一次你确定她是真的?”又看向李居安求解。
李居安自己也是不太清楚的:“这钰儿和你是一胎双生子,可刚生下来就夭折了,大哥怕嫂子难过就瞒了下来,因此她不可能……”可钟钰蘅才不理会他们的猜疑,一把又拉回倾蘅:“妹妹,我和他们不亲,但你那个槿澜好友我倒是挺喜欢的,别人信不信我我不在乎,现在我要去找你那可爱的养女兮兮,你给我个物件呗~”完全没把别人的话放在眼里。
倾蘅无奈一笑:“我的皓灵剑都被你拿走了,你还要什么物件啊?我给你一封信吧。”却又不得不给大家一个交代:“我姐姐和我一样比较爱玩,若是做了什么对不住大家的地方,希望你们包涵包涵~”笑了一笑,拉了拉钰蘅。
钰蘅愣了一下,拍了拍倾蘅的头:“我是你姐姐,说的我跟你妹妹一样。好了,先前是我不对,存心欺瞒大家,对不住了。不过我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倾蘅的笑意僵了,这确定叫道歉?流幻觉得这钟钰蘅说话却是有意思:“前辈不是说了吗?你还没有确切证明你自己就是倾蘅的姐姐呢?”
“证据证据证据……你们就知道要证据,我倒是想问,你们可有一个人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什么时候是我妹妹,什么时候是我?你要能回答出来我就给你证据呢!”这流幻的性子不讨钰蘅的喜欢,自然嘴上就讨不了好的了。流幻一时回答不出,尴尬又无语,倾蘅要是真有这么个姐姐,差别还真是……和云涵云襄截然不同!
“怎么样?你说不出吧?其他人呢?”很是得意的瞟了瞟众人,然后对着倾蘅说:“帮我写信吧~”倾蘅又好笑又可气的看着这么一个不像姐姐的姐姐,兀自摇头走了。她走后钰蘅就又开口:“有一件事我先澄清,阙百月瓶相关资料是妹妹自己找到的,问我没用。你们还是各回各家吧,倾蘅有自己的办法面对,而我,她的亲姐姐,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我这次不过是先你们一步早到百长门。”又瞥了一眼莫承寒,“你这人我很不喜欢,也不知道倾蘅喜欢你什么了。莫说二叔不同意,就是我自己都不大赞成。你要是贪恋世间权力,江湖地位,那你还真是配不上我妹妹!”
溪泫冷笑:“笑话,莫前辈不配,谁配?再说,倾蘅自己喜欢你还能硬要拆散?那你这个姐姐的手伸得还真不是一般长呀!”钰蘅对溪泫也没什么好感,加上一些特殊原因反而愈加反感:“天下真君子,真侠义之人多了去了,比他好千倍的人不在少数,比如说那忠义之后的落徵~”把矛头忽然指向落徵,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连忙打岔:“姑娘说笑了,我不过是一介布衣,也不会功夫,哪里配得上倾蘅,姑娘何必拿我开玩笑呢?”
钰蘅忽然妩媚一笑,着实好看:“我看不见得,倾蘅对你和某人不一样吧,我那小侄女不也很喜欢你吗?我觉得你的机会不比他小!”一手搭在落徵肩上,眼看着李居安,“二叔,你说是吧。”莫承寒可是忌讳得很,之前就看落徵不爽,今天又被这么挑衅,看来不仅是落徵李居安要防,这所谓的倾蘅的姐姐,也是不得不防,甚至会防不胜防啊!
李居安对钰蘅的好感是越来越深,一来眉宇间和大嫂很像,二来行事姿态颇有大哥风范,既然倾蘅能肯定她的身份必然不是空穴来风,尤其是关系到她的父母,还有兮兮的事情。于是附和起来:“眼光倒是极好的。”溏陵法扶了扶额,这一家什么情况啊!叔叔不喜欢承寒,冒出个姐姐也还是不喜欢承寒,承寒哪里差了?!
“说来说去不就是忌惮前辈的势力吗?你们不就是怕江湖传言毁了你们百长门的盛名吗?还真是一副名门正派,不苟于邪派之,德啊!”溪泫抱臂冷言冷语道。上官允澈觉着这戏倒有意思,也掺和了一下:“要真是忌讳这个,在下也看不过去了。”云襄朝他点点头,确实,不能因为世俗就毁了一段美好姻缘吧!
“李前辈,我也觉得不能就只因为两派立场不一样就拆散他们,倾蘅的性子,你应该比我们都了解!”流幻也不喜欢这种所谓的正义之作,她可是追求没有约束的,世俗这个约束她最不屑了。白清宵也是一样替莫承寒打抱不平:“不管之前晚辈听过的有关莫承寒这个人是怎样的,至少在清宵认识接触了莫前辈一段时间后,清宵自以为莫前辈为人正直,光明磊落,又对倾蘅用情极深,不似传言里的可怕,残忍,生人勿近。不应该因为他的身份而排斥他,这不公平。”
听得白清宵这一些肺腑之言,莫承寒是再一次欣慰了。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第一眼起,就没有讨厌过,如今也是越来越喜欢,反而带有一丝期待。白清宵的义正言辞,让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溏陵法和溪泫也是带着欣赏和肯定看着白清宵。钰蘅略好奇,怎么这么多人帮他说话?转念一想,大家帮的不是莫承寒,不过是倾蘅,替倾蘅维护真爱。这样想的话倒合情合理也能接受了。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你们为倾蘅着想,我们何尝不懂?只是你们不明白,有一件事没搞清楚之前,他,莫承寒,绝对不能和我妹妹倾蘅在一起!”顿了顿看向李居安,“我爹怎么死的相信有些人听说过,可幕后的人是谁至今不知。我怎么知道不是一直逼压爹爹的你害得?又怎么能知道是不是你和千决泪合谋,人前一套人后另一套的扰乱视线?”话毕看向了一直在众人里沉默的千决泪。
千决泪和莫承寒一起笑了,众人更加安静了,不明白钰蘅的话,也有不相信的惊讶。李居安此刻最疑惑这钰蘅究竟是不是真的?她又如何得知连倾蘅都不知道的事情?虽疑惑,但却很是认同她的话,虽然以前没想过莫承寒和千决泪会联手害他们,但他也怀疑过莫承寒。
“你百长门何德何能需要本宫主大费周章连同莫承寒一起灭了你们?莫说决凛千海宫,就是莫承寒亲自动手,你觉得你们百长门还能剩下几个人?况且,你们百长门,本宫主都不放在眼里,他要是处心积虑害你们,那本宫主还真得重新认识认识我这个天敌了!”话里话外全是讽刺他们百长门的意思。
莫承寒何尝不是:“他都看不上的东西,本尊岂会稀罕!本尊看你父亲有能力有担当,看得起他才让他为本尊做些事情。你们要真是厉害,何以这么久都查不清?”“哼”了一声,千决泪的态度嚣张,引得莫承寒也开始冷傲化,有点高高在上的不可一世。
“你一口一个本尊,还真是……”钰蘅还想反驳来着,却见倾蘅已经下来了,就立刻止住了话。倾蘅手拿信封:“怎么了,姐姐?大叔惹你不高兴了?”笑了笑,但众人在她和莫承寒之间扫视的时候,确实有点奇怪,“大叔,我都说了,她真的是我姐姐,你别为难她了。本尊本尊自称的一点都不自然。”将信递给钰蘅,悄悄耳语:“大叔他对这些没计较,也是担心我,你自己也别毒舌了。”然后轻轻一笑。
钰蘅捏了一把她的脸:“女大不中留,我也懒得管你了。反正二叔在呢,我这就先走了。你好好照顾槿澜,也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