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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儿今天好美啊。”
“是啊,是啊,以前都不知道她会跳舞,可今天算是领教到了。跳的,那可真是好看。”
“我也觉得娇儿跟往常不一样。”
千年蛤毒
“有什么不一样啊,她最近一直待在大少奶奶身边,一定是大少奶奶调教有方,所以她才能跳的那么好的。”
“这么说,大少奶奶她也会跳舞咯,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你刚来,没听说的事情多了去了,改天我再好好告诉你!”
“干嘛等改天,就今天嘛。”
“不行,我今天还有事要做。”
……
热闹没得看了,仆人们自然悻悻然断断续续的离开了,只有一人始终躲在冷阁外廊里的红木柱子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冷阁的门口。
她,刚才没有看错吧!
——适才跳舞的人居然是娇儿!
那个死了人,居然又活过来了?
不,这不可能。
一定是肖月红在玩了什么花招吧,死了的人,绝不可能再活过来,特别还是中了千年蛤毒的人。
不行,她得小心一些万万不可大意了。
冷阁。
关上了门窗,肖月红在八仙桌旁坐了下来。
“娇儿,对裴家的路径,你都熟悉了吗?”肖月红看着面前低头喝茶的女子,柔声问。
“大少奶奶放心,奴婢都记下了。”
“那你以后可要小心些。”
“是,大少奶奶!”
肖月红满意的点头,“去吧,把衣服换了,温上一壶好茶,一会儿一定会有客人过来的。”
娇儿点头,转身进了内室。
肖月红单手托腮的看着屋子里放着的一盆兰花草,若有所思地蹙着秀眉,有着化不开的愁绪。
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但她必须去做。
否则让她一个人待在冷阁什么都不干,她迟早会闲死,说不定哪天就想不开去跟娇儿做伴,这些天她真的好怀念娇儿在身边的日子。
想到娇儿,她不由转头望向内室的方向,如果她还活着,那该多好!
只是,她万万想不到今天第一个来冷阁的客人,不是香贝,也不是叶美荷,而是费若吉。
完蛋了
“月红,好久不见!”
虚掩的房门被推开,一片灿烂的阳光洒进屋子,在地面投下一片白色光影,“最近你还好吗?”
他今天穿着一身紫红色的长袍,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眉目清朗,但这丝毫引不起肖月红的关注,
“你怎么来了!”
淡漠的口吻,淡漠的脸色。
费若吉听了见了虽然心里不太舒服,但也没跟她计较,“哗”地一声打开手里的折扇,嬉皮笑脸的朝她走过去,“我听说你最近过的很不好,所以就来看看你,难道你不欢迎吗?”
“你既然有自知之明,为什么还要来呢?我这里的确不欢迎你!”
想到那天他把那种事情告诉了裴延诺,引起裴延诺的误会,肖月红心里很是不快,看也不看他就冷冰冰的说道。
“你这话说的太叫我伤心了。我关心你才来看你,没想到你如此不领情。唉,看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费若吉皱眉,失望的摇了摇头。
肖月红转眼看他,“你不觉得你来找我,这很不合适吗?”
“不合适?”
仿佛这三个字对他来说有点深奥了,他不得不皱眉好好的想了一下,神情颇为认真,
“有吗?我来看我的朋友有什么不合适的。”
“朋友!你既然知道我是朋友,为什么那天还要…”睡在她的身边,还说什么负责不负责的话?
答应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可他却把事情告诉了裴延诺……
他到底想干什么?
这么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他就那么希望她和裴延诺之间产生误会,然后决裂吗?
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迎着她质疑的目光,费若吉知道她想说什么,忙抬手打断,“那天的事情,咱们不谈好吗?”
看她的反应,裴延诺应该已经把自己的话告诉了肖月红。
完蛋了。
这下子肖月红对他才刚好一点的印象,估计又会功亏一篑。
在这样,我叫人了
那个裴延诺,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居然如此无情。
“那我跟你无话可说!”
除了质问他这件事,跟他在一起,她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因为这家伙一出现准没什么好事。
“失陪一下!”
肖月红起身欲走,费若吉见状,眼疾手快的一步抢先,将她堵在椅子狭窄的空间里,动作不得。
“你想干什么?”
上次他睡在她身边的事情,她还没跟他算账,怎么,今天在裴延诺的家里,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又想对自己做出那样轻薄的举动吗?
休想!
那一刻她是在昏迷的情况下才让他得逞,这一次她很清醒。
“我没想干什么,你不要瞎紧张好不好?难道你觉得我是洪水猛兽,会把你吃了吗?”
费若吉没想到她的反应会如此激烈,心里一阵失望,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特别是盯着她的眼睛看。
人家说眼睛是心灵之窗,所以他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来。
可是,她好像有意的躲开他,总也不跟他对视,他脸上绽开一抹无奈的笑容,“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还记得吗?”
此刻,她怎么能怀疑自己会对她不利!
肖月红抬眼看她,心中一阵疑惑,嘴上漫不经心的问:“记得怎么样?不记得又怎么样?”
“所以,你应该相信我对你真是一片关心。”费若吉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的说。
“你的关心我承受不起!”她跟他非亲非故,要说认识,还是通过裴延诺认识的。
虽然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但她始终不喜欢他这个人,所以彼此间的关系就连朋友也谈不上。
对于他的关心,她可不敢随便接受。
“我是延诺的妻子,不管现在怎么样,将来怎么样,现在我都是他的妻子。我是有夫之妇,你这样跟我独处一室,是不是很不合适呢?
请你让开!”
像冷阁这样僻静的地方,人本来就少,要是让不怀好意、背地陷害自己的人看到,还不得传出他们是在幽会的闲言碎语?
她如今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而要被人陷害,她必须事事小心。
不能让敌人抓到任何的把柄。
费若吉讪讪一笑,“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们又没做什么触犯礼教的事情,怕什么?”
冷落我不成?
“你是不怕,可我怕!”肖月红淡漠的说着,伸手就要推开他,熟料他早料到一般一把抓住,她讶然抬头,不小心掉进了他柔情似水的眼底,那里似乎正诉说着对她的满腔深情,让她讶然失色。
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心里一阵不安。
“你干什么?”侧头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肖月红不满的呵责,“你要是在这样,我可就要叫人了!”
“别别别!”
费若吉急道,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肖月红吃惊,“你还要纠缠到什么时候?这样有意思吗?”
一定要她把别人叫过来,他才肯松手吗?
“纠缠?你说,纠缠?”
仿佛对她的话很不能理解一样,费若吉皱着眉问:“谁纠缠你了吗?告诉我,我去解决他!”
“那么,请你解决你自己吧。”到现在他还要装蒜!肖月红奋力的想抽回手,无奈力气不够大。
“解决我自己?”
费若吉皱眉想了想,忽然展眉,恍然大悟似的说:“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所说的那个纠缠你的人,就是说我啊!”
随即他松开她的手,颇是自得的伸手指着自己的鼻梁,笑的俏皮,“不错,我做了这么多,你总算知道我对你有意思了。”
他竟承认了!
肖月红心下一沉,着急的看着他,“费公子,我想你…一定有什么误会。”
身为有夫之妇,她不该让任何除了相公以外的男人对自己萌生爱慕或者倾慕,因为这关乎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名声。
她可不想别人觉得她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上次他们只是同塌而眠,裴延诺已经气得将她狠心的撕裂和折磨,要是真的再发生点什么,估计她在裴延诺心里就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竟然让费若吉对她有想法,不由眼含期待的望着他。
“你,说的应该不是真的吧,在跟我开玩笑对吗?”这一刻,她比任何时候都希望他是在开玩笑。
反正,他跟她开过很多次玩笑,也不多这一次。
可是费若吉却很是自得的摇了摇扇子,嘴角勾起一丝不明所以的笑容,左右看看,奇道:
“我来了这么久,怎么也没人给我上茶啊。
难道主子不待见我,娇儿那丫头也跟着故意冷落我不成?”
纨绔子弟
他的顾左右而言他,让肖月红的心里更加疑惑,她真的不知道费若吉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他悠哉悠哉的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到对面的座位上坐下,肖月红不由走过去,“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喝茶比较好。”
“你赶我走?”
这个女人怎么如此狠心?
“我听说你最近过的不好,才来看你的,难道,你是裴兄的妻子,我就不能来看你吗?”
这是不是太过小气了。
女人啊,就是小家子气。
他理解,可她也不能让他白来一趟吧,“我走了那么远的路,刚才说了那么多的话,现在口渴得很,大少奶奶难道小气的连一口水也不给在下喝?”
肖月红闻言,“你要是真口渴了,我给你倒!”说着走到一旁的案几上伸手拿了茶壶准备往茶杯里倒,哪知费若吉手一伸,用扇子罩在茶杯上拦下,“我还是比较喜欢喝娇儿倒的茶。”
这家伙摆明了是故意找茬的。
肖月红无奈的放下茶壶。
“怎么,娇儿今天没在冷阁陪着你吗?”费若吉怀疑的看着她,环顾左右,“这丫头,我难得想喝她的茶,她却也不来给我倒,那我就多等等吧,反正今天不喝她的茶,我就不走了。”
不走?
他这是威胁吗?
“你要喝茶,谁倒不都一样?”
费若吉急忙朝她摇了摇扇子,一本正经的说:“当然不一样。娇儿她会倒茶,而且泡的好一壶碧螺春。
比起你身为裴家的大少奶奶,她虽然只是个婢子,可她常年泡茶,经验比你多多了。
像水温的掌握,水质的选择,像茶叶什么时候放进去才泡的更好喝啦,这些,你应该从来没研究过吧。
可她就一定有研究过,不然我怎么会夸她呢。”
“是吗?”
听他说的头头是道,肖月红真怀疑他一个纨绔子弟什么时候有兴趣研究起泡茶的事情来。
是在拖延时间还是真的想喝娇儿的茶。
在路上捡到宝贝
想到娇儿,肖月红知道,费若吉再也喝不到她亲手泡的茶了。
也好,娇儿要是知道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惦记着她的好,她应该会很满足的。
而她肖月红也不孤单,因为还有费若吉跟她一样惦念着娇儿。
“大少奶奶!”
从内室换好衣服出来的娇儿走了出来,兴致勃勃的看着肖月红,仿佛在问她的衣着好不好看。
肖月红微微一笑,满意的点头,“娇儿,费公子来了,你去给他泡一壶好茶。记得,除了碧螺春,什么茶都可以!”
娇儿听了,看了一眼旁边的费若吉,点头就要离开,费若吉却起身拦下她,不满的看向旁边坐着的人,
“喂,为什么是除了碧螺春什么都可以啊?”他刚才明明有说过,他最喜欢娇儿泡的碧螺春。
这女人耳朵有毛病还是故意跟他过不去?
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