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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过,带着他的声音飘荡在丛林里,不绝于耳。
裴延诺听着,忽然顿足叫住,抬头看着声源处:
这声音…
怎么好生熟悉?
像是——
他定睛看去,但见一株大树下,赫然站着一个人,此刻正抬手在脸上擦着,背后,似乎还站着一人。
闭着眼,一动没动。
“有人……”
吗字还没叫出来,费若吉便瞪圆了眼,看着此刻正看着他的人,又惊又喜,“裴兄。”
“费兄!”没有哪一刻比起这会儿他们叫彼此时,语气里竟能够透露出几分喜悦。
费若吉嘴角不由浮现一丝开心的笑容,“看到你真好。”
裴延诺大步走过去,“你怎么找过来的?”
“她…”费若吉侧头看看背后的人,“马死了,她受伤了,我只好带着她找有人的地方。”
看清楚他背后的人,裴延诺大吃一惊,“月红!”
刚才他只看到肖月红在他肩头处露出来的一小边脸还真没认出来她是肖月红。
现在清清楚楚的看到她,他心中惊悸,急忙走过去,“她怎么样了?受的伤严不严重?”
就知道她一定会受伤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厉害,竟昏迷不醒。
“我也不知道,我没在她身上找到伤口。可能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他什么东西。”
“那你呢?你就没有保护她?”他会跟肖月红一起出现,那么刚才,他们一定是一起追过来的吧。、、
看着喜欢才
“那你呢?你就没有保护她?”他会跟肖月红一起出现,那么刚才,他们一定是一起追过来的吧。
面对他的质问,费若吉有口难言,“我……”
“把她交给我!”
虽然知道肖月红会发生意外完全是因为沙玛怪不得费若吉,可知道费若吉一直跟肖月红在一起,他心底到底还是有几分不快的,走过去,抱过他背后的女人,举步就走。
费若吉也来不及歇息,赶忙跟上去。
“裴兄,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怎么会在这?”
裴延诺没有回答,树林里除了风吹过时,枝叶间相互摩擦发出来的“沙沙”之声,就是蟋蟀的叫声。
热闹的,难以言说。
费若吉一手叉着腰,一手扶着膝盖,疲惫的跟在裴延诺身后,难以想象裴延诺竟会在这树林里出现。
那么,玛莎呢?
她,是否也在这里。
然而,裴延诺是怎么认识的玛莎,玛莎为什么会去找裴延诺?
莫非他们两个之间……
不,他不能胡思乱想下去了,因为这是绝对不可以发生的事情。
“干什么?”
裴延诺抱着肖月红刚要走进清荷小筑,沙玛便带着叮当出现在门口,把他们拦了下来,脸上有些不高兴。
“月红受伤了,需要休息。”裴延诺静静的说。
沙玛瞧一眼他怀里不省人事的女子,双手环胸的步下台阶走向他,不屑的白了女子一眼,“中原人,这里是我的家,她受伤了,关我什么事?”
“姑娘,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不然上一次我醉倒在大街上,你也不会把我带来这里。
所以这一次,请你通融一下,让月红进去。”
听他口气竟意外的温和了许多,沙玛瞥一眼肖月红,明白那女子对裴延诺来说一定有些重要。
“我带你回来,那是因为你是男人,而且长得还俊,我看着喜欢就把你带回来了。”——————
她是在下的妻子
沙玛淡淡的说着绕着他转了转,目光停留在肖月红的脸上,“但我不喜欢女子,所以不可能带女人回来。”
喜欢?
随后听到沙玛说这话的费若吉吓了一跳,两眼直直的看着裴延诺的背影,只觉震惊。
这个玛莎除了喜欢一个人,可是不能喜欢别人的。
可她刚才说喜欢裴延诺!
老天。
同样的,裴延诺也为她的那句喜欢感到意外,低头看着肖月红,他坚定的道:“她是在下的妻子。”
“妻子?”沙玛眸光一闪,看向肖月红时,分明有些吃惊,“你,已经娶亲了?”
裴延诺想也没想的点头,“所以还请姑娘不要对在下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了。”
“非分之想?”沙玛很是头疼的想了想这个词的意思,最后皱着眉头问:“中原人,你在想什么呢?
我对你能有什么期望?哦,你是说我要你抓二十只蟋蟀的事情吗?
放心吧,只要你替我抓了来,我就一定放你走。”
裴延诺闻言一怔,忽然明白,原来沙玛对她并没有那个意思,心下一宽,他松了口气。
而后面的费若吉也同样松口气。
“那我们可以进去吗?”裴延诺看着她身后的大门,只想快一点找个地方让肖月红休息一下。
然后清洗一番,找找看,她昏迷是怎么回事。
哪知沙玛对他摇了摇头,“不行。我的房间,岂是你们中原人想进就进的?我能放他们两个进来,已经算是很大的恩惠了。
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
听她如此拒绝,裴延诺也没办法强求,抱着肖月红转身要走,却被随后而来的费若吉抓住手臂,听得他说:
“先别急,我来。”
裴延诺迟疑了一下,点头。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中原人,你也该知道,你现在站的是我们中原的土地,住的是我们中原的房子,吃的是我们中原人的食物,穿的也是我们中原的衣料,现在,凭什么不让我们中原人进去。”
不怕被老虎吃
“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中原人,你也该知道,你现在站的是我们中原的土地,住的是我们中原的房子,吃的是我们中原人的食物,穿的也是我们中原的衣料,现在,凭什么不让我们中原人进去。”
一连听他说了那么多的中原两个字,沙玛的头都快大了,“什么中原不中原的,我听不懂。”
他能不能不要一口气说那么多话啊。
不知道她才学好的中原话吗?
“好吧,我长话短说,我的意思是,这里是中原,你住的地方是属于我中原的地界,没有理由不让我们这些中原人进去休息。”
“可这是我盖的屋子!”
这男人是来找茬的吗?“你们中原人讲不讲理啊,就算你们要进去,必须经过我的同意。
我现在已经说过了,我不允许。”
“姑娘,我们只是借宿一下而已。”她用的着这么坚持吗?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半分耽搁不得?
“我不借!”
沙玛说的斩钉截铁,怒瞪着面前的男子,费若吉无言,碰上这么个没有一点同情心的女人,他只能退步,无奈的看向裴延诺,
“现在怎么办?”
“找地方。”裴延诺抱着肖月红往开阔的草地走过去,他本来就不对沙玛抱有希望了。
“那到哪里去?”
从那边一路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里有一处竹屋了,其他地方除了树还是树,根本没有人烟。
“就近找个地方,”这个费若吉平时看着法子挺多的,可一到关键时刻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裴延诺抱着肖月红走到附近平坦的草地上,轻轻的放下,便走到一旁丛林里去了。
费若吉看着只觉奇怪,“你干嘛去?”
“你没觉得今天阳光很热吗?”裴延诺伸手指了指天空,冷冷道,“我找点绿叶给她遮阴。”
“我跟你一起去!”费若吉急得要过去,裴延诺却皱起了眉头,“你就一点也不担心那头老虎来把月红吃了!”
当他是奴才
怎么可以两个人一起走扔下昏迷不醒的肖月红?
费若吉为难的冲他挤出一丝笑容,“对不起,都怪我考虑不周,下次绝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看着裴延诺不高兴的离开,费若吉走到肖月红身边蹲下来,刚才一路上走的那么辛苦,他也累了。
不由坐下来,靠在另一棵树上。
能休息真好。
树林里空气清晰,阳光闪耀,嫩绿的叶子如同透明一般透出里面如丝一样的叶脉。
四处看看,沙玛和叮当依旧站在竹屋前。
朝他们的方向看着,嘴角有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撇头,不去看她。
现在他们只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就可以了。
不过这个女人的确很无良。
“过来帮忙!”
不一会儿传来裴延诺的声音,费若吉急忙起身过去,从裴延诺手里抱过了一大堆树叶。
这叶子并非树的叶子,而是灌木的叶子,嫩绿肥大,有点像荷叶,但比起荷叶要坚硬许多。
他知道这可以用来遮太阳,但是要怎么遮?
眼下肖月红是靠在树上,本来晒到的太阳就不多,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去遮呢?
裴延诺真是没事找事。
“过来,你站着发什么愣!”
裴延诺看一眼抱着树叶发呆的费若吉,裴延诺心中有气不打一处来,就算他不乐意帮他的忙,也不能对肖月红不管不顾吧。
“来了!”
瞧一眼不知何时走到了肖月红身旁的裴延诺,他赶紧走了过去。
裴延诺接过他手里的树叶,坐在地上,将一片片树叶攒起来,变成一条条的东西,随风轻扬。
费若吉看着只觉怪异,“这是要怎么用?”
“去弄两根细长的竹子来。”裴延诺头也没抬只顾着忙活手里的叶子,淡漠的说。
费若吉气结。
这家伙当他是奴才了吗?
居然用吩咐的口吻跟他说话!。。。。。。。。
磕到了嘴唇
“你瞎忙什么呀,这个女人不过是摔下马的时候磕到了嘴唇,才会流血的。”不过是点小伤而已,他至于那么小心翼翼的查看吗?
眼看着裴延诺表情认真的瞧着肖月红身上各处,半天也没结果,沙玛忍不住走了过去,
“你根本就不必担心些什么。”
“磕到了嘴唇?你怎么知道?”裴延诺看着肖月红的嘴唇,问着旁边的沙玛,显得难以置信。
“你看呐,流出来的血已经止住了,而且还结了痂,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受过伤,不知道结痂的地方就是受伤的地方。”
堂堂男人,如此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真是失望。
听她这么说,裴延诺细细查看了一下肖月红的朱唇,发现还真的像沙玛说的那样,薄唇上一处结了紫色的痂。
“既然你知道她没事,是不是可以去帮我抓蟋蟀了,为了这个女人,你已经浪费了很多时间。”
“可是现在…”
裴延诺不无担心的看着肖月红,沙玛双手环胸,不满的望着他,“蟋蟀你到底要不要还?
一个大男人如此婆婆妈妈,拖泥带水,这就是你们中原人的本质吗?如果是这样,相信中原人的皇帝也不过如此吧。”
“沙玛,不管你是什么地方的人,但你应该知道,这里虽然是中原,但大家都是平等的。”
她一定要用一样的目光来看中原人吗?
“何况我只代表我一个人,不能代替中原千千万万的人。”
“中原人,你激动什么?我只不过想要我的蟋蟀而已,况且这也是你亲口答应。”
现在他有什么资格来教训自己啊。
“我……”
“放心,我会让叮当帮你守着这个女人的,去吧,不然,天黑之前你还没抓到蟋蟀,你的妻子就是叮当的晚饭。”
裴延诺起身,快步朝对面的树林走过去,他今天就不信了,二十只蟋蟀他能抓不着,不就是几只小虫子。
知道疼,就不要动她
他现在觉得早一点解决了这件事情,对自己,对肖月红,对大家都会比较好。
免得总有人把他一个人想做中原所有人。
沙玛目送他走进树林,才回头看着肖月红,这个女人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面若桃花很是漂亮。
是她家乡那边少见的女人。
毕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