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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拥着夜枭,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最后,我实在等得不耐烦了,便放开他,用自己的眼睛,牢牢地对上了夜枭的眼睛。
他的眸色,淡漠之中有带着些许锐利,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出乎我的意料,我从他脸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情动与心悸。
夜枭一离开我的怀抱,便退后三步,极为冷硬地冲我作了个揖:“夜深了,你早些休息。”
我自是不会让他走的,我扣住他的手腕,紧紧拉住他,脚尖一踮,便将自己的嘴唇密不透风地贴上了他的。
在片刻的僵硬之后,夜枭用双手抓着我的肩膀,推开了我。
我偷偷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立即闭上双眼,不敢再看。
他便似一只丛林中的猎豹,用那双寒光凛凛的眼眸牢牢地盯着我,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中,他的双眼,阴郁而又明亮,洞悉了一切,包括我。
果不其然,当他终于放开我,当我终于头晕目眩地瘫在床上,我听到他凑着我的耳朵,声音暗哑地对我道:“我知道你刚才在我房里,我知道你都看到了些什么。你要我为你做什么,说就是,用不着这样。”
他说这话时,嘴唇正好贴在我的脖子上,那一刻,我害怕极了,真怕他就这么咬下去,把我咬死。
可他没有,他只是紧紧地熨贴在我身上,纹丝不动。
从我现在这个角度,低头刚好可以看到他胸口结实而又紧致的小麦色胸肌。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冷得像块冰,却依然美得像副画。
那妖精般精致冷艳的五官,那充满了爆发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强健体魄,他就像力与美的完美结合,让人目眩,摄人心魂。
我一定是发了疯,被他紧紧压着,看着他完美的容貌与身体,想着这身体的主人有着多么高强的武功,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以及种种我没有的好处,不觉竟陶醉了。
他可以帮我,只要有了他,大仇必报。
他如此天赋异禀,老天已将一个人能有的所有好处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只要有了他,我就没有办不成的事。
夜枭,他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
我亲吻着夜枭的发心,用双臂轻轻地圈住他,右手从他的脊背,一路轻抚至他的肩膀,然后是他俊美而又精致的脸。
他的眼神十分的冰冷,身体也绷得很紧,看得出,他不想让我继续触碰他。
可我偏偏勾住了他的脖子,将嘴唇重又贴上了他:“我要你做的,也没什么,就是别跟我叔父呕气,他可能会盯着你不放,甚至摸你几下,不过他老了,早已经力不从心,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只是喜欢画下自己觉得漂亮的东西。另外就是,我想你帮我会一会炎焰,只是会一会,没有别的。”
我两眼惺忪地看着他,看着他肩头深黑色的茜字,那根本不是用乌墨刺上去的,而是一个烙印,一道伤疤。不管用什么,都不可能抹去这道伤疤。
我亲吻夜枭的嘴唇,亲吻他的脸颊,然后把手伸进他的头发,轻轻地揉。
我亲吻他的耳垂,把他僵硬的身体,搂入怀中:“我们今晚就出发,我和你,就我们两个人,只要你答应,什么都听我的,我就只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夜枭并没有回答我,他只是,一直抬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当我的手指轻抚上他的脸颊,当我微笑着亲吻住他的额头,我感觉到他的双手猛然间拉开了我。
我则用尽全力拥紧了他,我用十指紧紧抓着他的头发,下巴贴着他的发心,温柔地抚摸他。
“陈茜”在目眩神迷之间,我听到夜枭暗哑的嗓音,模模糊糊从我怀里传了出来:“下次别再这样,别用这种方法和我谈条件。”
我早已没有力气去回答他,我所有的力气,都凝聚在了双臂上,我圈着他,拥着他,只想把他揉进身子里。
好一个夜枭,好一个世所罕见的尤物。
谁说倾国倾城,颠倒众生,只能用来形容女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夜枭抱上马车的,我只知道自己头晕脑胀,半梦半醒间,一直在盯着车顶看。
昨晚,我一直紧紧搂着夜枭,不肯放开。
我很愉悦,事实上,我一辈子都没像昨晚那么快乐过。
陌上人如玉,枭侍世无双,夜枭,他确实是个宝。
我打了个呵欠,刚刚从被子里钻出来,车门一开,夜枭已经把半边身子探了进来。
“饿了?”他看着我,静静地道:“我去给你买早点。”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脸上什么时候多了一道疤?不仅是疤,他的肤色也变黑了,他易容了?
我心里一惊,立即掀开车帘,望了出去。
果不其然,大街小巷,早已贴满了我和他的画像,虽然看不清那些榜文上写些什么,但那榜单最顶上鲜红的斩立决三个字,我还是看得见的。
斩谁?不会是斩我,那一定是斩夜枭了。
可这怎么会?他不是夜睿的义子么?夜睿,他先前还那样紧张地保着夜枭,为什么一夜之间,他就要将夜枭斩立决?
我一脸疑惑地去看夜枭,他已经买了早点回来,正准备把手里的糕点递给我。
“吃吧,还是热的,一会我给你削个梨。”夜枭,他就像没看见这满大街的斩立决一样,将糕点放在我手上,又开始给我捡掉在地上的被褥。
“夜枭”我拉着他的手,轻声问他:“怎么了?你和夜睿怎么了……”
夜枭依然在为我收拾被褥,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他派人暗中给你下药,想将你毒残废,被我发现了。”
哦?竟有此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夜睿被发现了,所以他恼羞成怒,连自己的义子都不放过?
这怎么可能。
我撇了撇嘴,冲夜枭嗤了一声:“不说就算了。”推了他一把,故意不看他。
“我把那药喂给了他。”夜枭根本没被我推出去,他连晃都没晃一下,他替我收拾完了被褥,就用手扶着我的肩,开始整理缠在我脖子上的头发:“他残废了,手脚都烂了,生不如死。”
听到这里,我呛了一下,猛地咳嗽了起来:“他是你义父!”我满嘴糕点,含糊不清地冲夜枭嚷:“他一心保你,你怎么这样待他?”
见我咳个不停,夜枭倒了碗水,喂我喝了几口,右手自然而然地抚上了我的背,轻轻拍打着。
“他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夜枭喂我喝完了水,又开始给我梳头,穿衣服,穿鞋袜:“我是你的人,此外什么都不是。”
我被他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恰好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我奇怪地看着夜枭,他蹲在我面前,一动不动,竟是要背我的样子。
“我不用你背,我有脚,自己会走。”我看了看夜枭,又看了看自己的脚,故意把它们举起来,在夜枭面前晃了晃。
“我不能驾着马车出京,出了京,就只能步行,你走不了。”夜枭边说,边握住了我的脚,他用布满剑茧的手掌轻轻抚摸着我的脚掌。
我低头看他,他也正低头看着我的脚,在他手里,我的脚纤细而又娇小。
他的皮肤是暗沉的小麦色,我的脚则是柔亮的乳白色。
他掌心粗糙,我的脚掌却细腻。
他握着我的脚,一遍一遍地揉,他看着我,低声对我道:“不行。”
“不行,它走不了。”
他握着我的脚,就好像,那不是我的脚,而是属于他的一样东西。
他捧在手心里,呵护备至的珍宝。
我闭了嘴,再也不知道要和他说些什么,最后,我只得圈住他的脖子,乖乖地趴在了他背上。
“你冷了,饿了,要和我说。”
我听到他轻声嘱咐我,我在他背上,轻轻点了点头。
他脚尖点地,一跃之力,竟然纵身飞上了城头。
他背着我,健步如飞,几个纵身,已经跳出了城墙。
一路上,我们碰到了许许多多的官兵,他们在巡城,他们都只是三五个一群,人数不多。
夜枭没有留下一个活口,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每刀都落在别人的喉咙,一剑封喉,既快又狠。
但他每次动手之前,都会用手蒙着我的眼睛。
“别看。”他每次都对我这么说,可我其实根本就不怕血,我睁着眼睛,从他的指缝间看得一清二楚。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从城门到郊外,短短十二里路,他杀了两百余人,整条官道都染满了血,赤炎炎的,被月光一照,明亮亮地刺眼。
我趴在夜枭背上,手指冰凉,全身僵硬。
我从前只知道他武艺高强,却不知他杀人不眨眼。他砍断一个人的脖子,就像砍断脚边的一株野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谁碍着他的路,他就将谁连根拔起,斩草除根。就在我以为,夜枭会就这样带我离京之时,他却放慢了脚步。
他摸黑钻进了树丛,在一座简单却古朴的木屋前停了下来。
他把我带进屋,升起炉火,将我放在了床上。我吃惊地四下张望,这木屋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木桌,一张床,一个梳妆台,一个炉灶,仅此而已。
看到那梳妆台的时候,我突然就明白了,夜枭,他一定早就料到我会让他带我离京。
所以,他才会在这挂满弓箭,陈满兵器的屋子里,安置了梳妆台。
仔细看看,这整个屋子里所有的摆设都很粗糙,只有那梳妆台,做工精致,雕艺繁杂,上面甚至还摆着我平日常用的梳子、铜镜、胭脂等物。
确实,尽快赶路并不是个好主意,特别是在夜枭杀了那么多守卫之后,父皇和夜睿一定会派出大批人马搜寻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地方,等过一两个月,外面风平浪静了,再出发。
只可怜了赵清,那个胆小鬼,就这么被我们丢下了,明早还不知要怕成什么样。
我抓着夜枭的后背,轻声叹了口气,随即,我听到夜枭沉声问我:“饿了?还是渴了?想不想沐浴?”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我马上觉得自己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喉咙里渴得发烫,全身上下又是血,又是汗,难受得要命。
我苦着脸,可怜兮兮对夜枭道:“都想。”夜枭的反应一如往常得敏捷,我话音才落,他已经把我塞进被子里,纵身跃出了窗外。
我正在奇怪,他干什么有门不走,非要走窗户,却听得他远远抛来一句:“别出门,我设了陷阱,你会迷路。”
陷阱?什么陷阱?
我走到门前,细细一看,不看还好,这一看,我自己先吓了一跳。
在来的路上,我一直趴在夜枭背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往下看,我根本不知道,木屋前面,竟然布满了倒插的竹刺。
那一整片的竹刺不断蔓延,从木屋的四周,到山崖,到峭壁,然后又是山崖,我所在的地方,竟然是一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
它竟是半山腰上一块突出的巨石。
没有人能下来,因为他一旦跳下来,定会被竹刺刺穿。
更没有人能下去,因为我的窗外,就是万丈深渊。
或许,除了夜枭。
他刚刚恰是从窗户跳了出去。
夜枭,他的武艺,什么时候已经精进到了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地步?
我正在嗟叹,却听得外面哗啦啦一阵响,原是夜枭,他一手提着一只简易的竹篮,另一手,居然举着一根极为粗壮的圆木,行走如飞地穿梭在了竹刺之间。
很显然,这竹刺与竹刺之间,还是有可以落脚的空隙的,只是我看不见,我就是睁大了眼睛,也只能看清夜枭走的五六步,余下的,就再也看不清了。
夜枭人影未至,就将圆木掷到了门口。当他的身影从半空中翩然而至,恰好落到圆木顶上的时候,我看到他双手并用,一手长枪,一手利剑,长枪穿透圆木,将之牢牢钉在地上,剑刃在圆木边缘约两寸厚的地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