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罗跑过去。罗似乎也察觉了我，他大步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我。我留着泪对他说，罗，请你以后不要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也不许你失眠。罗又开始微笑，他说好的。一定会的。罗说完后再次离开。这次是真的了。我擦干泪水，大步的往回走去。后来的时间里，罗真的没有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们联系的时候很少。但我不知道他是否失眠。我希望他一直过得很好。半年以后，罗打电话给我，这次他是真的出差到我的城市。并且希望见面。可是由于时间紧急，罗必须按时回去。就这样唯一的一次见面的机会也错过了。也许从那以后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但我始终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个男人在凌晨三点的时候给我打过电话，也为我失过眠。因为那个时间是我一直喜欢的。我在剩下的时间里继续做着同一件事，那依然是写作。我将一直这样生活下去。
零度空间
在西安的第二个冬季，我搬到了市区居住。租的房子在中山书城附近。搬家的决定是我在一瞬间定下来的，我只是想让自己暂时的安静一下。如此而已。这个时间距我离开西安美术学院的时间是整整一年。在此之前，我结束了广告艺术设计的培训。内心异常安稳。但我不想再找任何工作。房子宽敞而又明亮。九点以后会有阳光照射在阳台上，温暖而又舒适。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种感觉了。这一次，我不会再委屈自己。我喜欢在黄昏的时候伫立在阳台前观望楼下的万家灯火，永不平息的人群以及汽车的鸣笛声，还有无数的叫卖声。在我看来，那是生命里最安静的时刻。为此，每当夕阳西下，夜晚开始来临的时候，我便独自在这里感受这一时刻。然而这个城市又是寂静无声的。也许一直都是。在我来这里之前它是，进来之后也是。因为这里仅仅只多了一个我。除此之外，并无不同。如果时光倒流，我想亦是如此。夜里一个人独自入睡。身边没有男人。不看电视，不说话，也不看书，就这么一个人沉睡。无数次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和脚趾都是冰凉的，如潮湿的眼泪，没有了温暖的气息。我需要一个男人来温暖我。没有男人的夜里，我的腿一直没有伸直过。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时间，是属于我自己的。在某种意义上它是我的零度空间。不久的一段时间后，我渐渐的习惯了它。和希辰分手之后，我已无心再进入下一场恋爱。
遇到希辰的时候，我一直认为他是我的全部，可是我想错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简单而又短暂的。在大学里，他读的是版画系，我读的是油画系。是同一届的。后来我们就认识了。他的家境太好。是所有的女孩子向往的。他选择与我在一起的时候，让宿舍的女孩羡慕了一阵子。后来我也听说他身边早有女友。但我一直未见。我也不想知道。我在这里所有的费用都是希辰为我提供的。这是分手之后他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也许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之前他为我做的那些事情都忘记了。是要忘记的，应该忘记。忘记才是真实。下个月希辰要去美国了。也许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永远不会。我们的缘分已经走到了尽头。可是没想到留给彼此的竟然是一场空。空洞的让两个人都无能为力。他能够留下来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在国内他唯一可以为我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但我为此感到满足。毕竟是曾经爱过的男人。在离开的时候还想着我。那是我的幸福，我没有理由去拒绝。
即使没有工作，白天的日子也是好打发的。可以上网聊天，浏览网页。做饭，听音乐。或者去打台球。总之日子是好过的。如湖水般的平静。有时候在书城看一天的书也不觉得烦。偶尔烦的时候就坐着公交车在城市里四处旋转。想看清西安这座古城的整个面貌。想看看那些终日在阳光下奔波并逐渐老去的人们的容颜。也许他们也想过有一天会过上清闲的日子。可是对于我却不知道未来该做些什么。2005年的冬天刚刚来临，我却过着如水一样的日子。对生活没有了激情。但没有人知道在每个深夜里我都觉得日子极其漫长，冰冷的冬季似乎到不了头。相信任何一个单身女子的感觉和我是一样的，是同样的寂寞难忍。但还是要挺过去。
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就到了希辰动身的日子。在此之前有个聚会。在电话里他激动的说，景你一定要来。我要看见你。我说好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好好珍惜对方，现在见个面也是应该的。然后我挂了电话。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否还好。
希辰的告别会在一家旧式的大餐厅里举行。当天来了许多亲戚和朋友。那里人声噪杂，喧闹一片。虽然我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但还是决定去。进去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是不错的名字，大唐不夜城。看过一遍后就记住了。餐厅里的布置全是仿古的。包括那些服务员的工作服。这仿佛让我回到了过去。可是在现实面前，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这个陌生之地，我只想随便找个位置坐下来，安静的吃一顿晚餐。以泄心头之闷，可是希辰却给了我指定的座位。他让我在他的旁边坐下来。于是我按照他说的做了。我想那一刻他心里很平静。和我一样。等待聚会的结束。也许我们还是爱着彼此的。只是我已经没有了爱他的资本。而他已经没有了爱我的精力。但同样都是为爱受苦的人。然而却不能为爱倾尽所有。在爱中挣扎的人只能是匍匐前进。爱到一定程度身体就直不起来。时间久了连直起来的勇气也没有。我想现在我便是这样的。在我和他的对面有两个陌生人。他们有说有笑，相互亲吻，相互拥抱。完全是一对恋人。但我从未见过。希辰给我们做了介绍。他说景，这是我的朋友如风和欣蓝。我点头微笑。顺便记下了他们的电话号码。然后希辰又回过头又对他们说，这是我的朋友景。后来那个男人一直望着我。他突然对我微笑。我想也许以后我再也不孤单了。我和希辰的关系一直是没有公开的。但我喜欢这样。也习惯了被他隐藏。但我更喜欢与他在一起的感觉。聚会结束的时候，我想转身离开。一个人就此离开。但我发现欣蓝却喝醉了。她不像我一直保持清醒。只要在这种场合，我永远都是清醒的。不会迷失自己。在我们即将离开的那一刻，欣蓝做出了一个让人如此惊奇的举动。她抱住正在与我讲话的希辰说。希辰。我曾经后悔爱上了你。可是现在我不会那样了。但我一直是爱你的。我甚至无法忘记。无法忘记。然后她又走到我的面前不动声色的说，你这个女人，希望你以后不要出现在希辰的面前。我不想看见你。我受不了你看他的那种无辜的眼神。所以再也不要出现了。
欣蓝的一翻话让我目瞪口呆。我一时惊慌失措。不知道是去做还是该去说。最后我只说了一句话，我该走了。我看到所有的人也正在离去。一场聚会就这样的不欢而散。让每个人都不愉快。希辰把我拉到车上，安静的说，景，你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送你回家。我点了点头。我看出了他的真诚，我知道他心里还有我。在车上，我转过头去。激动的留下一行热泪。这是最后一次为他留下的。我不后悔。希辰，这个男人我原本打算是要爱一辈子的。可是没有想到再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却连一丝热情也没有。也许是爱的不够深吧。但此时此刻我已经丧失了爱他的勇气。只是无论结局如何，我都希望他过得幸福。曾经爱的男人开车送我回家，心里舒服了好多。比来的时候要好得多。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离别就在眼前。如果继续说下去，只会让彼此更难过。所以什么都不用说。就让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吧。我想还是顺其自然的好。可以心安理得。车子安静的行驶着，大概一个多小时才会到。我把车窗开到最大。一阵冷风吹进来。我浑身打了个冷颤。在镜子里我看到自己的脸色苍白。他说，景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不想看见你这样。他的语气坚定诚恳。可是我不理他。这样的冷风就应该在这样的情形下吹进来。难到错了吗。到家的时候，我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我对他说声谢谢。可是希辰却站在门口不肯离开。我没有让他进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愤怒的表情。他说，景，难到你就让我这样离开吗。听到这样的话，我的心里又愧疚起来。但还是冷冷地说。希辰，我坚持自己的原则，对于已经失去的东西，我没有办法再留恋。请你原谅。然后我重重的关上了门。在这一刻，我关掉了属于自己最后的幸福。终于我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他在一瞬间离开。
幸福正在离开，可是我却无力阻拦。我始终没有对他说，希辰，请为我留下来。请为我留下来可以吗。这样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如果说出来，那就是罪过。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我不知道。我全然不知。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宁愿一无所知。五分钟后，楼道里渐渐的没有了脚步声，也许他已经离开。可是我的心却在痛，痛的忍不住掉下眼泪。我想我还是爱他的。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疼痛。也许这就是为爱一个人所付出的代价。即使再重，也要独自承担。爱一个人原本就是很累人的。现在我只能企图让自己轻松下来。这也许是最好的。我始终没有下楼去追。站在窗前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车子渐渐远去。最后什么也看不到。我的内心一片模糊。在这关键的时刻我终于可以一言不发，坦然面对。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他做的。为此可以真正的告别。隔了好几天，希辰突然打电话过来。说他已经顺利的飞到了美国。希望我以后要好好的生活。我在电话里不停的向他微笑。我说会的，一定会的。然后我开始哽咽。再也说不出话来。电话里他的声音模糊。我不清楚他到底要说些什么，但还是一直在听。后来我知道去机场的那天是欣蓝送的他。她是他曾经的女友。虽然他不爱她。最后他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完全没有记住。终于我挂了电话。然而再也没有人知道在他离开的这几天里。我几乎以泪洗面。幸好那些已经过去了。已经不再重要。一个月以后，我的日子完全恢复了平静。又重新回到过去。我还是像原来一样过得悠闲自在。也还是没有工作。但以后我再也不为任何事而激动了。确定不再与他联系。我在心里对自己说。希辰，我生命里第一次爱上的西安男人。告别了。我不会等待你回来。不会，永远不会。就让你离开吧。还是离了的好。在夜色迷离的夜晚，我突然想起了欣蓝。没有任何理由的想起她。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呢。应该是聪明伶俐，能言善语的那种女孩吧。要不怎么会成为希辰家里所有人公认的女友呢。也许我只是希辰心里的一束美丽的花朵，纵情的开放后，决绝的枯萎。然后又被残酷的遗忘掉。想到这些，我再一次潸然泪下。
冬天过去的时候，我还是一个人。生活也没有任何改变。只是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呆多久。偶尔的夜晚，如风突然的打来电话。他问我是否已经从希辰的悲伤中脱离出来。我轻轻的回答他忘了，曾经的事情都忘了。忘的干净彻底。他说好。以后的好心情要保持。我笑而不语。他又说，景，你的生活里只有你一个人，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