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铮铮此时已知对方或得知了什么,只没想到这么快便来发难,她心中冷笑,反微微稳住了心神,缓缓回道,“妹妹要觉得好,赶明儿我也送你一副一模一样的。”
“真的?”子钰深看向铮铮,抿嘴一笑,“我并不需要,”停了一时,见她柳眉皱起,方轻轻道,“我又不需要它,挡着去见谁。”
“大胆!”铮铮登时站起,她柳眉倒竖,怒气如火焰般将眸子都烧亮了,抬起头,她气势夺人,义正词严而又居高临下得藐望着子钰,“你晚间来此,如若就是要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请回吧。”见对方不语,只还坐在那里,凉浸浸的看着她,又正色道,“若还有何,自管去王爷那里说去,但,莫要以为王爷宠你,就会信你这些无中生有的浑话!”
子钰仍微笑着,她缓缓起身,与她平视,“姐姐何必如此激动,”说着微一回头,“德芬,”德芬忙上前,将手里捧着的物事打开。
德芬自进屋后,一直站在屋角的暗影里,铮铮全身心地都对着子钰,本并未多看她一眼,此时见她兀的出来,倒有些心惊,待她将那物事打开,更是大慌。
子钰紧盯着铮铮,抢先开口,“姐姐,你可不要告诉我,不认识这披风。”
铮铮面色有些白,她也看向子钰,眼神仍然咄咄,“你哪里来的……”忽想到什么,“难道刚才那侍卫——刘子钰,你好大的胆,竟然私自拦截王府侍卫呈交的物事!你我现在便去王爷那,我自然能够解释的清楚!”
“呵,拦截?!”子钰轻笑,她语气轻松,只那声调却带着不容辩驳,“姐姐现在不说没见过那人了?若当真如此光明,又何必做那开始的义正词严?”说着声音越低,“总还是有那么些瓜田李下之嫌的吧?”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铮铮没有答,子钰也不再进逼。她两个,一个站的笔直,如一把将要出鞘的怒剑,一个身段柔和,却隐隐透出些凛然。
恰此时,门口有一些响动,原是晴嫣回来了。子钰笑对着铮铮,“我并没有带什么人来,姐姐多虑了。”
铮铮木着脸,没有答话。
子钰遂转向晴嫣和德芬,“你们先下去吧,我有话要与娘娘讲。”
德芬福了一下,转身退去,晴嫣却有些吃惊,她看了眼铮铮,无何声色,也跟着下了去。
屋内烛光跳动,两根花烛,都已燃了过半,明明暗暗。铮铮仍保持着直杨一般的站姿,“说吧,你想要怎样。”
子钰的眼睛,在这明明暗暗的烛光中,反更溢出如水的光,她轻向前走了两步,些微仰视着铮铮,“我要想怎样,还会这个时候到娘娘这来么?”
铮铮微眯起眼,事到此时,她不知对方到底要做何,没有接话。
子钰继续看着她,不放过那神情动作的一丝儿变化,她说的真诚,“姐姐,现在是什么时候?王天余都倒了台了,徐家的势力,大盖过了天——王爷,不能没有您万家啊。”见她看了过来,略低头一笑,“呵,我们做女人的,大事上本没有置喙的地方,只是,我虽然浅薄,也知道该为王爷分忧,尽量让他宽怀,又怎么会偶尔逮到姐姐的一点过失,就跑去搬弄是非呢?”
“只是姐姐,”子钰抬起头,眼中故晃过点点得意,“姐姐想见娘家人,正大光明的见就是了,这般的生做,反而不美,容易惹出事端。今儿还好,恰被我拦到了,若是被那有心人……”
她话到这般,却是一收,铮铮很是意外,细品她这话,却又十分着恼,只此时还需把她那情接下。她缓一口气,因绷得久了,面皮笑得有些硬,“妹妹说的是,”见子钰紧盯着自己,顿了一下,拉起她的手,“是我考虑的有失周全,让妹妹见笑了,怪道王爷、王妃都对你青眼有加,果然是善解人意,难得事事都能从大处考量。”她本不擅于这些话,此番说来,颇有些生硬。
子钰却一笑,不动声色将手抽出,“姐姐,这披风我便留下了,如何处置,姐姐自行安排。天也不早了,且容我告退。”
铮铮至此,心方才完全放下,她很想再说些好话,却终有些放不开架子,子钰也不见怪,行了礼,自行退下。
从知琴院出来,天色已黑透,晚春的天,即便是黑,也是深蓝的,天边的一轮弯月如钩,微微泛着金黄。德芬偷望一眼前面走着的子钰,有些呆。
“怎么了,”或感到她步伐缓慢,子钰回转身,问道。
德芬看着她,月光下她身姿清皎,全没有了刚才的狡狯世故,她眨眨眼,“这才象您嘛。”
子钰只一顿,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笑笑,也站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
“奴婢不敢!”德芬忙连连摇头,“万娘娘自己有错在先,怪不了别人。”
“呵,”子钰轻笑,她抬起头,月色倾染了一身,再回过头,“德芬,你看才刚她,是不是生气的?”
德芬赶紧靠近,回想了一下,点点头,“万娘娘虽掩着,但奴婢能感觉到,最后她心里头气得紧。”
子钰闻言,抿嘴一笑,“走吧。”
第二日,青廷回来的早,只一晚上挂着个脸,连祉昇都看出来了,不敢如以往般撒娇造次。
用完晚膳,下人们收拾好了,只把房间留给他二人,子钰也不甚理他,收拾停当了,却见他歪下了身子,头也不抬地指了指自己后背,子钰有些无奈,顿了一下,还是上前给他捶背,青廷却一直没有声响,只眯着眼假寐。
子钰笑了,“您这是做给我看呢?若不开心,你别屋坐坐去,省的我碍你的眼。”青廷默了一时,也笑道,“啧,越发的大了胆子,也你、我起来。”子钰故作出几分惊奇,“怎么,难道你不是你,我不是我?”
青廷敛住笑,淡淡问道,“我问你,你昨晚上干什么去了?”子钰住了手,也淡淡回着,“昨晚上您又不是没来。”
青廷转过身,看住了她,“我来之前。”见她豪不动声色,又道,“老王都跟我说了。”
“哦,”子钰仍很平静,一副那又怎样的神色。
青廷有些奇怪,“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说什么?”子钰眼波流转,“我以为,您把老王给我,是能够听我差遣的。至于他要向您报告,您是王爷,他也原当这样,做的对。”
青廷笑了,“你知道我并不是说老王,你对那边,都说什么了?”
子钰一偏头,“您不是都知道了。”
青廷沉默了一会,又闭上眼,声音有些沉,“你玩可以,只莫要做的太过分。”停了一时,忽胸口扑上一暖玉般的身子,一睁眼,她的面容近在眼前,那双大大的杏仁眼黑白分明得瞪视着他,“你是心疼她,还是心疼万家?”
青廷好气又好笑,只脾气却再发不出来,握住那细软的腰肢,她身子贴得更紧,脸贴到他耳边,声音带着娇软和无辜,“我帮您分忧,不好么?我把这事掩下了,不是对您对她都好?难道要闹得阖府都知道才好?”
青廷的手往上,嘴也不闲着,吻了一时,才问,“你怎想到让老王去那边守着?”
子钰声音更娇,她说的低,“因为我是女人啊,”她抱住青廷的脖子,双颊红艳,话里有几分戏谑,也有几分认真,“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这些女人呢?!”
光影合
鬼精如德芬,近日来也有些被自家主子的举动搞的眼花缭乱。其实从表面上看,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服侍王爷尽心尽力,侍奉王妃兢兢业业,对府内其他女眷,包括于氏那样动辄使点小坏的,总保持着客气而有些疏远的距离。
但,她德芬是谁啊?天生一副好鼻子和鬼眼睛,其实要说有何不同,便是对万氏了。以前,子钰对铮铮,虽不说是象对王妃郑氏那般恭谨,但人前人后,总是恭敬有加,一点都不露出自己生子未能封妃之撼,就这一点,虽然她很为子钰抱屈叫苦,但她心中也明白,子钰此举深得府内外好评,很是本事,既得了宠,又落了贤名!
但,最近,确切地说,是从那日夜访知琴院之后,德芬瞅着,子钰对铮铮,有了变化。人前,还是如以往般恭敬,但人后,特别是两人相处时,便有些懈怠,时不时就露出一副轻佻模样,但那万妃将要动怒之时,她这边又收了脸,故作一副若无其事。——
怎么看,德芬心中打鼓,怎么象一个戏里所说的奸妃——想到这,她抬头望了一眼子钰,她年龄越大,神色越淡,恍若玉雕——心中又着实觉得自己这龌龊念头亵渎了主子。
子钰看着下面恭立的林喜贵,脸上无波,心内却有些冷笑,贵妃,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当下语气很淡,“你最近来的勤了,虽说都有月华,可毕竟会引人生疑。”
“是,”林喜贵应着,刚要开口,却见对方还有话的样子,便止住了。
果然,子钰端起案上的茶盅,饮了一口,方缓缓道,“我刚说的,你可都记下了?”
“是,”林喜贵又是一猫腰,想了一会,迟疑着抬起眼,“只是,不知道这万娘娘都与那龚良,都说了些什么……”说罢马上把眼一收。
子钰却是半日不语,林喜贵刚有些惴惴,忽听咣当一声,吓了个突,一抬眼,子钰茶盅放的有些重,面色也寒凉起来,忙解释道,“小的愚笨,不知娘娘问时,该怎样回答。”
“你照实说便是了,娘娘是明白人,岂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子钰故意将“这”咬的很重,看向林喜贵,语气慢慢缓了下来,“林公公,”
林喜贵连忙抬头,正碰上她看过来的目光,那眼神玉石一般的精润透亮,他不禁感到背脊一冰,听她缓缓道,“林公公,你跟着娘娘,也七八年了吧,娘娘身边能人多,想出头,不容易呢!”顿了一下,接着道,“特别是像咱们这样出身的人……”
林喜贵听她话里有话,忙就势跪倒,“哎哟小的怎么敢跟您比……”
“呵,”子钰轻轻一笑,“您也别这么生疏,我只是琢磨着,要想立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些,您说是不是林公公?”
林喜贵心内迅速溜了一圈,想到自己一直晋升之途,还真都因着过眼前这人,而自宁王府与徐家生疏之后,自己的职位,也跟那失了鞭子的陀螺一般,不动弹了,当下也轻叹一声,道,“说句不知好歹高攀的话,小的与恭人,还真是不一般的缘分,只是,”抬起了头,他尚有些迟疑,“小的回去当如何向娘娘回话,还请恭人指点。”
子钰见他入了港,微微笑了,她眼波流转,面容添了无限妩媚,“公公是聪明人,还不知道有时候,要顺着主子的心思回话么?”
林喜贵被那笑容弄呆了一瞬,忙低下头,“小的明白了。”
德芬送走了林喜贵,听说子钰已带着月华和祉昇去了花园,忙赶过来服侍。
月华已经六岁,梳着杜兰给她新绑的小揪揪发髻,额前点了桃粉色梅花花钿,小小年纪已经明眸皓齿,明艳照人。
子钰看着姐弟二人园中采花玩耍,无比舒心,这一阵,因贵妃将月华送来的多,她母女二人渐渐相融,月华私下里也开始唤她娘亲,子钰想到她初唤时有些别扭又有些期盼的小模样,不禁笑了。
德芬见她笑的柔和,知心情不错,忙上了来,“林公公走了,说五日后再来。”
“嗯,”子钰收了些笑容,看了眼德芬,“你有何话?”
德芬想了想,还是问了,“奴婢有些看不懂。”见她凝着神,但没有反对之意,继续道,“奴婢在恭人身边,是要对您有用的,看不懂,可能会影响奴婢的作用,所以……”
“嗯。”子钰往前走了两步,示意她继续。
德芬看了眼四周,鼓了鼓勇气,方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