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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换心情,将不知何时低下的头重新抬起。紫色的和式纸伞在夜中看起来也变得污浊,嘲笑着本地工匠的技术水准。
在从公寓发现目的物为止,我都只选择固定的散步路线。因为若是在开发新路线上投注心血结果却迷了路,那可是本末倒置。和我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都说我是责任感很强的人喔。嗯,真的。所以我得继续观察「那孩子」才行。
走上一条道路,上头挂有两个汽车图案像是向前看齐整队的小学生一般的标示牌(注:快速道路),开始远离住宅区向田园地区而去。继续前进,一整列与人烟稀少相呼应的租赁仓库以及弃置着废材的废弃仓库在沿路扩展开来。
再直走下去似乎有一间棒球练习场,我在散步时偷看了一下,应该是已经倒了。根据某人自传的第二集,那个某人似乎在这里有些回忆。啊啊,我的嘴又擅自说出莫名其妙的话……我是不是有灵媒的才能啊?还是舌头限定的精神分裂症?大家都说我有两条舌头(注:日文中的二枚舌意指说谎),是否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呢?
「……也差不多该到了。」因为没有带表,所以就交给生理时钟……哎呀,来了来了。毕竟每次的路线和时间带都一样,所以很好找。而且,要前往什么场所也早就知道了。
若是位于对方夜晚的视野所不及的范围,就算不躲躲藏藏也能轻松地跟踪。我收起纸伞,擦了擦稍带湿气的掌心,眼睛盯着对方的背影。
那是个走路摇来摇去;怱左怱右,在街道上彷徨的女孩。无谓的动作真的有够多。
她走路的速度慢到若要配合她的移动反而会累死自己。就像蝴蝶或蛾拍打翅膀飞行,画着除了对当事人之外只是无谓的轨道前进着,这样也能跟丢的话就该去看眼科了。
长到几乎接近腰部的头发没节操地甩着屁股,活像根扫帚,而褐色系的发色也对此提供了贡献。她的上半身一动,长长的衣服下襬就摇来摇去——没错,简直就和我一样——只限打扮部分的话就活像是我的素描呢。嗯,真的,那当然。
总觉得那孩子穿的衣服似曾相识呢。一定是的。那是处处混着洗不干净血迹的——一件淡紫色的浴衣。
「只要她不是专偷衣服的窃盗犯或是把剥光别人衣服当兴趣的山贼,答案就只有一个。」
记得她的名字是ㄩㄩㄢㄇㄚ屺住S笤猜橛勺樱刻斓紫掠姓庵中彰穑咳说拿趾苣言诩且渲辛粝驴毯郏坏┬枰叵肫鹄吹氖焙蜃苁腔嵴也坏较咚髂亍6以谖彝吹谋朔剑夂汀耗歉觥缓孟裼钟惺裁垂亓V霸谀嵌罢诶锵械椒⒒诺氖焙蛟欢忍崞鹫飧龌疤猓侨幢凰牧讲ηЫ锿频袅恕
不过不管怎样,对我来说都是邻居未满。大概只有在去超级市场的时候,这一生大概都和嘴里哼着「啦啦啦——今天要吃肉啦啦啦,噜噜噜发薪日——」这种快乐的傻样子无缘,只能挑着乌笼面和沾面酱汁的我,才偶尔会碰上她,然后投以欣羡的眼光。看她那样子用国产和牛把购物篮塞得满满,呜!嘶!嘻!叽—!……失礼了,那超乎常理的行为让我稍微失了方寸。好想要蛋白质啊,我已经厌倦对肌肤好的日子了,尤其是茜现在正在成长期,要是不在现在把她喂养成肥鹅旰,将来八成会像我一样……算了,这个部分怎样都无所谓。好,差不多该把意识集中在麻由于身上了。
麻由子并没有特别对周遭保持警戒——不过说起来这里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看起来并不是很了解自己处于什么样的立场。光是在晚上出门这一点,就多少该注意他人的视线了。她那会被大多数同性讨厌的美丽容貌以及引人注目的浴衣装扮,肯定让人印象深刻。
注意着不发出脚步声,我悠闲地看着不时会停止动作的麻由于的动向。她还是老样子,行动模式介于人与方程式之间呢。
能和耐人寻味的不愉快感这么自然地融为一体,光是这一点就值得赞叹。
例如,我走在路上的时候视线总是会飘移不定,会缓缓地变换角度,将视线转向各式各样的景色,偶尔还会确认一下自己的脚边。
但是她的行动就完全看不出有这种倾向。
瓦楞纸箱里有一只病弱的弃猫(这个城市的不良少年都在干嘛啊!),若是在道路另一头,麻由子应该会完全加以无视吧。但是即使这个纸箱和病猫就在她的行进路线上,她应该也还是会视而不见地直接踩过去,继续走她的路。
拥有这么狭窄视野的人,在这个世界上真是太稀有了,她总有一天会成为世界之敌……完全没有这个预定。不过人类之敌的话倒是有点像她的天职呢。
啪哒啪哒,橡胶制草鞋的声音从前方传进我的耳朵。在这个冷漠而无存在意义街道的夜晚,她是为了追寻什么而左弯右拐地迈进呢……答案将在五分钟后,要是能揭晓就好了。以她那种像是仰望星空游山玩水般的速度,实在会让人不禁想放弃继续跟下去。这种时候要是有一台电风扇在身边,或许多少还能忍受。
……中途省略。来到住宅区边缘的时候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而路途中,麻由子大约有六次让自己右脚绊到左脚差点跌倒。
欠缺人工物点缀的田野道路,零星电线杆上的电线在夜空中更是显眼。从这里再更往前走有一间废弃仓库,那里就是麻由子和我的目的地。
我低着头走路,小心翼翼地避免因为踩到四散在仓库周围的资材而发出声音;但麻由子则是毫不在意地以脚步演奏出铿铿铿的声响。在犯罪行为中做出这种行为,真是脱线。
啊啊,在仓库里双手被反绑在柱子后头的,就是目前绝赞监禁中的久屋白太喔。
而这就是眼前最大的问题。真是伤脑筋呢。
绑架犯当然就是麻由子。因为我从头到尾目击了一部分的现场。就在我住的公寓附近,深夜在外徘徊的麻由子不知是想到了什么,毫无前兆地攻击了拿着鹤里先生的右手,意气风发地要去向同伴报告的久屋小弟。对于伤害他人之行为毫无踌躇的行动,不禁让我想起我们家的长男。她就像腹肌异常发达的巨蛇在地面高速爬行袭向人类,然后轻易地让猎物断气,那种行动方式让她的肉体看起来相当缺乏身为人类的要素呢。
揍了五拳左右,拖走,带到这里。
迅速利落地以仓库里的绳子进行即席监禁。废弃的仓库在一夜之间成为故事的舞台,而久屋小弟因为大意而落败,被麻由子丢在现场的右手则被我给回收。
然后舞台回到今晚。
久屋小弟低着头像睡着了似的,但是在听到脚步声以后就抬起了头。他的嘴里咬着口塞,因此能够大肆表示抗议的只有双腿。他的脚跟敲打着地面,强硬地向麻由子提出自己的主张。
不过我个人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这是我多心了吗?
因为,有哪个绑架犯会帮助被自己绑架来的人呢?嗯,大概是真的。
麻由子只是冷漠地在放置资材的箱子上准备着他的食物。
打开包装取出一个面包,在走近久屋小弟以后硬拉开他嘴里口塞的瞬间一把塞了进去。久屋小弟就连进行抱怨、质疑、痛哭任何一种动作的时间都没有,只能因为呼吸困难而泪眼盈眶。他的双脚不停挣扎,被绑在身后的双手也努力尝试想破坏柱子。
不过似乎是有点战斗力不足,他的行为完全没有产生效果,反而还差点把自己的肩膀关节搞得脱臼。大概吧。如果久屋小弟的想法是「在这种地方能干的娱乐也只有讨皮肉痛了吧」,那我可得对他的胆量重新评价了,不过看来这只是他普通的性癖好。
强塞完面包以后接若是水攻。将装在宝特瓶里的水——恐怕是自来水——咕嘟咕嘟地猛灌进久屋小弟的嘴里。他的眼睛已经不是黑白两色而是充血的红白,都凸了出来。不过其实他是死是活我都无所谓啦,自来水日文汉字写做水道水,正念反念都没问题呢……啊,我忘了帮久屋小弟遭受水攻而痛苦的情形配音。骗你的。
宝特瓶一离开他的嘴,久屋小弟便立即表演起了喷水的技艺,也不管自己的浏海正被抓在麻由子手中,就激烈地甩着头把嘴里剩下的水吐了出来。
水喷向站在正面的麻由子的浴衣,但是当事者本人并没有刻意闪躲,只是将身体向前倾。看他噎着的水都咳完了以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便将口塞堵了回去。
……进行着那么愉快的欺凌,都没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吗?真失礼呢。
不过,真亏她能把人绑架到这种地方,这是什么样的兴趣啊?
麻由子左顾右盼地转着头。现在的动作——不是警戒而是寻求着什么东西。她的肌肉真柔软啊。那个……是不是有什么意义呢?
那个是……目的?……还是在期盼正义的使者出现?不管是在我前面还是后面的你,你怎么想?正确答案请等待一百六十页后揭晓。
收拾好面包和宝特瓶,麻由子一句话也没对久屋小弟说就转身走了出去。从她毫不留恋以及欠缺人情味的行动来看,一点也感觉不到有任何情感存在。看来这个城镇除了『那个』之外,还有别的昆虫人类存在啊。
如果那个是「蚂蚁」;我是蟋蟀,麻由子就是螳螂吧。而人类是寄生虫呀——是虱子呀——!该从地球上消失呀——!……失敬,我又失控了。要说我疯了也行。嗯,这样真讨厌。
在暗处目送麻由子离开废弃仓库,接着换我溜了进去。久屋小弟对与我第二次来访的邂逅并没有感到特别吃惊。
「晚安,你心情好吗?」
他以不欢迎的视线仰头看向我。虽然因为嘴巴被堵起来而有点难判断,不过看来是心情不太好吧。毕竟昨天晚上对他「为什么不救我!」的控诉充耳不闻的女人连续两天出现,用猜的也知道现在在他心里交织的是哪一种情感。
昨天晚上也是像这样跟踪麻由子而遇到了久屋小弟,然后问出了「游戏」的内容。条件是我妥善保管鹤里先生的右手。不过几乎是半强制啦。
不过我在翌日就让这个约定失效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就是了,你说是吧?
和昨晚不同,今天一接近他就闻到一股恶臭……啊啊,是下半身的关系吧,这样子坐起来应该挺不舒服的,不过我可没兴趣当他的看护。
「我今天是来救你的喔。」
微微屈身,用比甜酒酿还要来得醉不倒人的表面的亲切看着他。
……呜啊?啊啊啊?
啊啊,糟了,现世报来了。
一时大意,让状况变得太像了。
过去露出了獠牙。
我来救你了。救你?救什么?我,没有做错事。也没有不满。什么都没有。
不要碰钢琴。
骗人、骗人、骗人。
骗人、骗人、骗人——————————噫——————————!
「呜、咕叽、啾叽、噫……」
过去虫从记忆的尸骸内部开始啃食。蹲下。因为痛楚而跪地。呃呜呃呸喔呜呜实在是「啊呜呜呕啦,但是却呜呜叽嘎——」嘎、嘎、嘎、叽。
咬得太用力,不知道是哪颗牙齿崩掉了,碎片像小石头般在我的舌头上跳舞。向刚才的久屋小弟看齐把碎片一口吐了出去以后,擦擦嘴角,解除身体的蜷缩状态,复活。
久屋小弟也忘了眼前是什么状况,挣扎着想远离我。
见此,我投以微笑——别名「皮笑肉不笑」。这已经是我能做到最大的程度了。
「失礼了,对着钢管发狂实在不是淑女该有的行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