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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谎的男孩与坏掉的女孩-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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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他张开双手,以一副无防备的模样表现自己的心情;说话的语尾也拖泥带水不干不脆的,比起野狗,我们对他来说更像「猎物」吧。

为了在他进入距离后来不及闪避,我将力量凝聚在脚后跟,刀子则藏进上衣的长袖里,等待出场的机会,不过前提是局势向我方顺利发展才行。

「追来的东西」用比一般步行还慢的速度变成「逐渐进逼的东西」慢慢接近。看来他省略了理由直接得知结果。那就是我们无法逃跑,所以一点也不慌。因为担心或许还有像刚才那根球棒那种偶然的产物,所以脚下相当慎重。

「话说你们怎能擅自跑进别人的土地杀害动物?我还以为是哪个自我中心过度,每天晚上跑到山里专心虐待小动物的国中生。你们是兄妹吗?竟然非法入侵,学校怎么教的啊?」

他边说话边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对他来说,现在已经进入适当的范围了。下将棋的时候,被将军就是这种感觉吗?在这个距离之下,要是「逐渐进逼的东西」变成「攻击而来的东西」挥起球棒或铲子,我的耳朵或鼻子八成会被打烂。我觉得只要像这样先想象一下,到时候真的变成这样的话,应该就会比较能接受事实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就和被暴力使者(爸爸)殴打的时候一样、只要事先得知被打的时机去想象那个痛苦,就能承受得住。

只不过,他不准我躲开就是了。

「听好了,这里是我家的山,能残杀住在这里的动物的只有本大爷。所以,未经许可就跑进来找乐子的你们必须接受惩罚。」

看来他果然是住在那山麓上房子里的人。妹妹王今为止都没遇上过他该说是幸运吗?还是说在妹妹的脚肿起来的这一天初次遇上他是不幸呢?

「你们会逃跑,是因为知道自己会遭到怎样的对待吧?毕竟你们也在旁偷看了我对那只狗狗做了些什么嘛。」

他把铲子从原本扛在肩上,转变成能够随时挥舞的姿势。铲子的前端还黏着野狗嘴部的碎肉屑,变成奇怪的恶心黄色。

「再次逐渐进逼的东西」在这时候改变了原本不怀好意的笑法。

变成了感觉能骗过几个小学生的,能让人忽略他那头乱发的爽朗笑容。

嘴角很自然地上扬。

那是自己遇上了什么好事的时候,想炫耀给人看的那种笑容。

我不得不心生警戒。

「不过,你们放心啦,我不会像刚才的狗那样对你们的。毕竟这里是日本,是法治国家嘛,不能做那种事。不过呢,如果是教育指导的话就没问题了。趁还小的时候给你们各种指导,才能打下好的基础啊。首先,就从教导你们平日使用的手脚的重要性开始好了?话说回来你的手怎么已经受伤了啊?啊,那就得再更深入一层,连手指头能动是多么值得庆幸的一件事也一起教给你才行啊。」

意思是,要先折断我的手脚吧。完全被当作狗或兔子般看待了。

即使如此,我却还是不时往妹妹的方向偷瞄,感觉真不协调。

……体内涌起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感情。

我们是「狩猎」的对象。这已经很显而易见于。

所以,我们不能乖乖地被带去空地旁的雷公大叔家(注:《哆啦A梦》中,住在大雄等人玩耍的空地旁喜欢大声斥责人的中年人)。 

我试着扮出楚楚可怜的不安神情,不过不知道像不像,带着这样的不安开始说:

「那个…那个,我想请问一件事——」

「嗯?」他发出老神在在、胜券在握般毫不警戒的回应。真是个笨~蛋。

「其实刚才啊~」我用左手压住伤口——「在那边的时候~」累积没流出来的血液——「发生了一件大事~」一股脑地往眼前这个人的脸泼去。这是我在大脑中思考判断后,得出与其逃走不如战斗比较有胜算的结论而做出的行动。

在谈话中途出其不意地攻击,这是我向父亲学来的技巧。

我并不期待他会因此看不见,但是人在面临物体向自己的脸袭来时,会不自觉地停下动作。

在这个血液飞舞造成的空隙中,我能做的事只有一个。

为了阻止「追来的东西」,我把刀子用力深深地刺进他右大腿根部。我一跃而上把刀子深深刺进去时。刀子甚至撞到某处的骨头而发出喀的一声。当然,哀号声响逼了整座山野。

和总是被攻击而拥有想象力与耐性的我不同,「追来的东西」,更正,「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平常都担任攻击方,面对这未曾经验的剧痛,连反击都忘了。虽然想用被刀刺入的右脚把紧攀在上面的我踢飞,但在那之前,在肉里转变方向的刀尖就先阻止了他的行动。

我只能像这样让他大意或露出空隙,继续狙击下一个目标。

不管是脚还是手还是心脏哪里都好,我为了攻击下一个目标而想把刀子拔出来。但是,拔不出来。大了竞伟瘃里浑浑钉在墙壁上旷钉了一般荫弦,拨干出来。

可恶!快拔出来!「快给我拔出来啊!」

因为我毫不在意的在他脚上胡搞瞎搞,「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愈来愈像动物般发出哀鸣。

这感觉就像自己正在做「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对野狗做的事那样——有一瞬间,我忽然兴起像这样客观地看待彼此关系的想法。

而这样的挣扎也将面临极限。「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目光的焦点逐渐朝他脚边的我移来,再这样下去,他若捡起掉在地上的球棒或铲子赏我一记,那我的意识或小命就要飞走了。如果想逃,就只能趁现在。

放弃这把拔不出来的刀子,但是在最后死命地旋转一下刀柄来争取进行下一个行动的时间。

看来是有了效果——「#%w&)(RE&U&)P&%&!」「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发出响彻云霄的惨叫。

我把「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掉在地上的球棒和铲子望下坡的斜面一踢,请它们退场。

接着飞奔到妹妹那里把她背起来,再抓住包包。因为地点离下坡的斜面很近,所以我把包包垫在屁股下,以雪橇的要领从球棒与铲子滚下去的同一个斜面向下滑。

到中途为止都还很顺利,但是因为身体太向后倾,导致妹妹的背部和地面擦撞,结果变成了又滑又滚乱七八糟的前进方式。

各自伸手按着身上最痛的地方,我和妹妹站了起来。她看起来比平常更不高兴一点的样子,手押着自己的背部向我抱怨:

「痛死了……你干嘛啊,乱七八糟。」

站起来以后竟然是先为这种事生气啊。应该有别的更重要的事才对吧?

「啊,很痛吧,来吧,得继续逃才行——」

「………………………………………」

不过。就只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像很平常地和妹妹玩雪橇那样,有点开心。

因为这是第一次。

不,要说的话,这搞不好是我生平第一次和别人玩耍。

……回想起来,这里或许就是我的情感开始歪斜的发端。

毕竟,明明是第一次拿刀捅人,我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因为「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没有追上来的迹象,所以即使我背着妹妹走路,也还是顺利逃离了现场。妹妹的右大腿刚好靠在我的伤口上,因此很难使力,而妹妹也对此给予「湿湿黏黏的好恶心」的恶评。

血虽然止不住,不过在我意识外流动的疼痛似乎是止住了。伤口又痛又痒,好想用手抓。好想用四根手指插进去把肉、血、痛苦都一起挖掉。这时候我的血气明明应该变少了,但是却难得地感到烦躁了起来。

从山坡滑下来以后,应该离山麓近一点了才对,但是却更搞不清楚脚踏车的所在了——妹妹叹气这么表示,所以只好继续漫无目标地走了起来。这次要是再被「自以为了不起的东西」撞见,让他变成「攻击而来的东西」的话,我就没有手段可以对付他了。

紧急回避也是有使用次数限制的——谜样的电波传来。这个,是骗你的吗?

我像只单边翅膀受伤而忘了怎么飞的蛾,摇摇晃晃地走着,然后发现一间破旧的小屋。头开始疼痛,无法好好运转。所以我决走进屋里看看。再不把血止住的话,我就自身难保了。

「妳……知道有这间小屋吗?」进入小屋之前,姑且先向妹妹询问看看。

我已经累到声音低沉,甚至能闻到汗水味。舔一舔流进口中的汗水,连咸味都变淡了。

「不知道。」妹妹摇头,头发搔着我的脖子。

「这样啊,那就打扰了。」我转动满是铁锈的门把,打开了入口的门屝。。

里面就和一般常见的废弃小屋没什么两样,因为墙上只有一个满是脏污的玻璃窗,所以虽然。

是白天,里面却很阴暗,应该满布在屋内的蜘蛛网一定也是因此看不见。

桌上摆着一盏似乎能用来照明的破烂角灯,不过我们现在并不需要照明,因为就算点起灯靶我们的前方也仍是一片黑暗。啊,不过火或许能当作武器也说不定。

先把包包和妹妹放在地板上(要是这个描述说出口,应该会招来妹妹「别把我当成货物,你了这只工蚁」的怒骂吧),再把看起来还能使用的床架、桌子立起来堵住入口。我一点也没往「能了够顺利逃走」或「『追来的东西』已经不再追我们」这个方向思考。

坏事没那么简单就结束——这种负面的思考模式,是当时的我的特征。

然后,贷款借来的力气似乎就此全部用尽,我膝盖一软缓缓地跪了下来,挣扎着向墙壁边爬去。在腐朽的地板上挣扎一阵子之后,总算撑起上半身坐了起来。

下颚闭不起来,我像得了狂犬病般大口喘着气,吸入带着霉味的空气。我咳了几声以后,妹妹用膝盖移动来到我身旁。。

因为一路被我背着,妹妹的呼吸已经恢复平稳,不过因为从斜坡上滚下来,所以脸上还沾着泥土与树叶。我没有多想便将手伸出去。想用拇指帮妹妹擦去脸上的脏一行,不过怎么擦也擦不起……反倒还愈擦愈黑。在我察觉原因之前——

「血……用那只手,反而脏。」

妹妹抓住我的手腕,轻轻地制止我的动作。妹妹纤细的手指在我的伤口上滑动。

「啊……抱歉。」

无视于道歉的我,妹妹掌心向上地伸出另一只手:

「我的球棒。」

「还插在怪东西身上……抱歉~」

妹妹抓着我的右手没放开,然后把我的手贴近自己的脸,接着用舌头抵上那条血线舔下去。

「呜哇!」受到鸡皮疙瘩的指引,我除了一部分之外的身体跳了起来。

只有眼睛不惊不惧地继续直盯着妹妹。

妹妹咕嘟一声将混着血的唾液吞下,然后以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表情说明:

「消毒。妈妈切到手指的时候也这么做。」

「……呃,这个嘛~」因为那个人平常就不太在意受伤或生病一类的事吧。她的想法是受伤「所以,帮你舔。」妹妹宣言,舌头再次舔上伤口和血。

啪答啪答,雨滴从屋檐垂落般的声响引起我的耳鸣。妹妹的舌头表面粗糙,臼齿是蛀牙(和这个无关),好像猫的舌头。舔着舔着,舌头不断向上移动朝伤口的中心而去。血线被唾液的线所取代,让我的太阳穴紧绷了起来。

舌尖戳着伤口,像在确认什么的前奏似地试探几次之后,舌头整体用力压上舔舐伤口。

疼痛带来的灼热让我不自觉缩了一下。妹妹的舌头虽然反应我的举动而稍微停顿,但又立刻又埋首舔舐血液。

被刀切开的地方很热;妹妹的舌头也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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