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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无法区别的,同样颜色的液体。
我们在这里相遇是刻意的安排或偶然都已经无所谓,我了解了一件事。
我们是同类。
正如你所说的。
可是,如果是这样。
事态就变成如我所预测的一样。
不是谈谈就能解决。
这是我的错吗?
因为我弄错了先后顺序吗?
如果能先谈谈——
会怎样呢?会成为朋友吗?
想成为朋友吗?
总觉得会被拒绝——
但是又打从心底觉得会被接受。
「你就在回忆的走马灯里,想想我是谁吧!」
最后听到的,是一句装模作样的台词。
啊啊,我被同类杀了——
作者|入间人间
插画|左
译者|UMI
扫图|Ozzie
录入|寂若悠竹
转自轻之国度
第一卷 幸福的背景是不幸 第五章 后续处理 解放
满地的尸体、
满地的尸体、
满地的尸体、
满地的尸体、
满地的尸体、
满地的尸体、
满地的尸体、
满身浴血的小麻、
满地的尸体。
「失败了。」
环视周围,一言以蔽之的感想。
要散乱着前途光明的离家少年、少女的尸体才算是成功的证明。
但是倒在地上的只有失去意识的杀人鬼。
「不过明明就是杀人犯却不杀掉我,是超越了友情的什么在保佑吗?」
只不过,应该是往下超越。
用杀人鬼的手电筒往树丛深处照去。柳树随风摇动,不过没有幽灵。
「浩太他们应该是安全逃掉了……」
之后只要我和这家伙一起被抓,那么这件事就结束了。如果世界是主角,那这就是天下无敌的快乐结局。
掀起杀人鬼的黑色兜帽。在学生会讯里自我主张最强烈,和金子在同一个社团活动的社长正喷着白沫、鼻水和泪水昏倒在地。虽然装模作样地说了那些话,不过并没有杀死他。
「算是过度防卫吗?」
怎么想都已经不是防卫,而是攻击的范围了。
「结果没带伴手礼给你,不过这也没办法啊,阿道。」
对昏厥的菅原道真说着话。他在旅行途中应该很受欢迎吧!
「阿道。」
结果,他连一次都没有显示出对这个称呼的反应。
「果然已经忘了啊!我、麻由,以及自己的事。」
以前遇到的我就算了,至少要想得起同学年同学的脸吧!
还有就是,至少能记得麻由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呢?
追寻着同类的杀人鬼。
麻由不是杀人犯的同类,说是同型比较合适。
比起复数形,一个人变成两个的表现方式比较恰当。
并不是菅原想要的那种。
那么,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都不会发生吗?
擦身而过,到这里就是结局吗?
「哎呀——男女关系真复杂啊!」
靠诈欺经历得以同居的男高中生所能发挥的想像力,也仅只于此了。
不过,对自己告诉浩太兄妹的SF物语(些许夸张)倒是相当自豪编得还不错。
指示他们说监禁的场所因为眼睛被遮住而成谜,因为若是指定特定场所一定会露馅。犯人被我设定为爱耍双刀的恋童癖变态。正当想押着两人去外头狎玩时正好遇上了杀人鬼,就在两人打得火热之际,他们互相合作两人三脚地逃了出来。嗯,很完美。
对我的处女作,两人的表情实在很微妙。虽然对满是谎言的话术内容点了头,但还是有点担心他们究竟会不会尊重故事作者的原创性。若在对外发表之前被加笔或删减,对身为原创作者的自己来说实在有点悲哀。
「不要紧的,他们都是率直的好孩子……所以果然行不通吧!」
若是如此,麻由就会被丢进牢里。次善的计策,却是漏洞百出。
「……好吧,该给那个人打通电话了。」
虽不情愿却无半点虚假。
正想取出手机,才想到握在手中的笔状护身道具。
「没想到还挺有用的。」
将电击枪在手中把玩着打从心底感谢。第一天有达成过关条件真是太好了。
「不过,事实上是失败的。」
本来的计划是等菅原杀了两人之后向警察检举,将之逮捕。
原本是期待警察能误判离家出走的兄妹被卷入杀人犯行中,这么一来不但能封口,也是洗清我和麻由嫌疑的最佳作法。
欺骗他们说我一定会出手相救,请他们担任诱饵。答应这回事的两个孩子虽然也很怪,不过最怪的还是居然真的出手救了他们的我。
菅原压在浩太身上的那个瞬间,我就自动跳了出去。
随便在手边捡了根武器就冲了出去。
理性、冷静、无聊三者中,应该是最后一样贴切表现了我这不应有的失态。
「……果然是那个吧,当命运的宿敌一出现在面前就热血沸腾……嗯,就当作是这样吧!」
随便加上一个欠缺说服力的理由。我对那种满口义理人情,赚人热泪的狗血肥皂剧可是很没有抵抗力的。骗你的。事实上,在一开始让那两个孩子去洗澡的那个时间点,这个计划就已经出现破绽了。
「……毕竟因为是我主导的啊!」
从来没有一次顺利的,嗯。
「好了,反省会结束。」
把电击枪和刀子往同一方向丢出去。
从连帽外套的口袋拖出手机,选了最近才登录的名字按下通话键。嘟嘟嘟地响了十五下。
「……啊,喂喂……别睡啊,杰罗尼莫,工作了。没错,工作。忏悔?我在抽屉里藏了零食结果放到坏掉了……是的,我和杀人犯偶然接触了。是的,偶·然·相·遇。并非听从于连一丁点个人意志也无法介入的天启,只是实现了命运的相逢罢了。请赶快来抓人吧,地点是公民馆附近的神社。什么,现在?讨厌啦,晚上当然是要睡觉啦。好啦,拜托你了。」
惦记着不要太浪费通话费,赶紧挂了电话。
凝视画面中显示的通话时间与通话费,在脑中描绘着挂掉电话之前的通话对象。
「我想起来了喔,奈月小姐。」
也想起了第一次相遇的时候,叫她大姊姊的事。
「奈月小姐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呢?」
不管如何,若是问了她一定会这么说吧——「当然连一天都不曾忘记。反过来阿道同学才忘掉了吧,为了等你想起来,等到一日如隔三秋呢」——绝对会这样说。
八年前,出现在刚从监禁被解放的我面前的警察姊姊,就是她。
「好——那么也该撤退了。」
一个人宣言,然后站起身以飒爽之姿离去——这是理想情形。
「咦咦?」
站不起来,而且还很丢脸地倒了下去。
在菅原身旁和乐融融地倒在一起。
「哎呀呀,这是所谓成长期常有的起立晕眩吗……好痛,等等,突然痛起来……」
身体被开了孔的地方再度发出热度,曾经一度消失的痛觉成为合并症再次复发。血从皮肤表层滴落,传达了它们的存在。
是正想从这里离开的瞬间发生的事。是谁在这个区域施了白魔法吗?
「啊——……这个好。是和谁的心之联系影响了我,让我分泌了脑内啡吗?」
脑内啡万岁。我马上就站起来,再撑一下。
执行错误。只能移动右手和左脚,就像模仿从坟墓逃狱出来的强尸一般在砂石地上爬行。
「呜呜,唔呜,嘿呀……可恶,毅力不足了吗?」
左手无法弯曲,上半身痉挛着。右脚正喷洒着红色的喷泉,只差一点点就可以开放给一般市民作为亲水公园了。光是这样就已经限制住了人类的移动能力。更别说要把人打飞、消失身影或是分身一类的了,那根本是梦话中的梦话。
虽然擅自认定除了胸部与头部以外不算致命伤,不过,身体被开了两个大洞果然很危险。该不会是那个吧,动脉什么的被切断了。血流得就像鲈鱼名钓手真的挖到德川家埋藏的黄金一般令人不可置信(注:日本鲈鱼钓手,同时也是主持人的系井重里曾经组成挖掘团,意图寻找德川家秘密埋藏的黄金),不停使我的体温降低。身体变得冰冷。连牙齿都无法咬合。
「得止血……」
在健康教育课学到的止血法,随血液的流失一起自记忆中消失,也没有了执行的力气。
「糟糕——……看来只能说是我没注意到也没想到,应该请求救护车出动才是。」
只是那么一来,不知道又会被叔叔他们说什么。从大楼顶上跳下这件事已经令我的信用降到谷底,最后还被婶婶用手刃斩首。对我的过度保护,是出自酷似数字1英文字母的关系吧!若是果真如此,在感到高兴之前,会想先问他们那是为什么。顺便也想把耳朵掏干净,洗耳恭听他们收养我的理由。
「呼呵呵哈——……」
居然连这种时候也打了呵欠。
「好想睡……」
睡着的话会死吧?明明是夜晚,视野的边缘却渐渐变白。那个白缓缓地变成一个裸体天使的模样,然后在满是蒲公英的花田里开始耕作。要是对那些仿佛在挑衅农耕民族一般,以笨拙手法持续进行农耕作业家伙的耳朵里塞进蒲公英的棉絮再怒骂要他们滚回去,大概就真的是人生最后
的旅程了。不过很遗憾并没有看到那种东西。顶多就只有看到没有脚的人。
「……啊……」
以前也有过呢,这样的事情。
受了致命伤而变得想睡的时候。
那时候的伤到现在都遗留在头上。
为了隐藏伤口,也有一阵子故意不剪头发。
只是夏季闷热的时候就会觉得很烦,最后还是剪掉了。
也曾经思绪一转,觉得根本没有向谁隐瞒的必要。
那时的爽快感就像当头淋下清水一般清凉……咦?
这样不就是走马灯吗?
「糟糕了糟糕了。」
这是无三不成礼吗?古人说的是真的吗?
……还真想试试看。
心中的狂人向自己如此主张,我以两句话回覆他。
然后睡了。
家族的事、麻由的事、医生的事、奈月小姐的事、两个孩子的事、学校的事、考试的事、幸福的事、身为阿道的事。
全部都丢下,一个人睡吧!
不期待生,也不期待死。
先休息一下,休息一下。
我真是个笨蛋。
居然痴心妄想地以为人是正直地生存在世间。
我在最后被那对年幼兄妹的谎言给完全骗了。
得知他们没有遵守约定,已经是几天后的事了。
图11
今昔物语「××与我」
大人全都死掉了。
我的爸爸死了,小麻的爸爸和妈妈也死了,妹妹的妈妈也死了。
好可怕。骗你的。
好悲哀。骗你的。
好想哭。骗你的。
都是骗你的。
因为那句话究竟表示什么,为什么,变成怎样,我一点都不清楚。
我究竟是什么,又会变成怎样呢?
警察姊姊什么也没有回答。
警察姊姊只是温柔地笑着,然后哭了好久好久。
爸爸带了男生和女生回来。
男生的头发短短的,眼睛大大地转来转去。女生是矮个子,鼻子短短的,眼睛红红地直看着男生。两个人被麻做的绳子一圈圈绑起来,然后嘴里塞了卷起来的布。
好像,怪怪的。
从哥哥死掉以后,爸爸就愈来愈奇怪。以前明明都不太说话,现在却变得开朗活泼,有时会对收音机讲话,顺带着也会跟我讲一些话。虽然我是男孩子,不过据说我的脸型和死掉的妈妈很像,在那之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总之有时候被打,有时候被咬。
从楼梯上看到爸爸行动的我,在他走进后面之后跟妹妹的妈妈说了这件事。妹妹的妈妈虽然和以前的爸爸一样常常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