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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剩下一名金发男子,脸上带着如同刚刚监赏完一出上流戏剧,准备由剧院踏上归途般的清爽表情耸着肩。
与夏实的离开几乎同时抵达的电梯里,戴着侦探帽子的男人与穿红鞋的女孩子睁大眼睛,讶异地看着突然由眼前跑开的年轻男女。
我现在的心情就像是在出大太阳、适合晒衣服的好天气里出门散步,却碰上台风与从山上下来出差的山贼,全身的衣服代替钱包被洗劫一空。原本如海藻般悠哉摇晃的高昂兴致全被连根夺走,徒留混乱在心灵表面授粉。
现场唯一付诸行动的女子啪哒啪哒地走向自动贩卖机,同时小声地说:
「你似乎很困扰呢。」
这是一段充分表达了以她而言,算尽全力关心我的立场的好句子。
我也好想学习如此缺乏责任感的态度啊。
花咲太郎(侦探)&Touki(少女) 下午3点50分
接续上回,好好地享用幼女一番……之类的事情想办也办不到。
「不是要找猫吗?」
吃完蛋糕的Touki不让我继续沉浸在余韵里,驱策我去工作。
「没错没错。」坐在隔壁的男人还乘兴起哄,真令人不愉快。算了,外遇调查晚点再说。猫儿现在说不定孤零零地觉得很寂寞。至于猫的心灵是否如此复杂,我不予肯定和否定。
我对隔壁独占美少女的母亲,或双手包着玩弄手机的女孩子的母亲羡慕得不得了,心中默念「恨死了,可恶!」依依不舍地离开座位。
至于那对红线情侣,这次则是由少年端着杯子,让高中的老女人用吸管喝饮料。老女人闭上眼睛,安静地享受。虽然老人这样很难看,但我还是想对不觉得丢脸的他们赞赏一番。
我拿起明细与手提箱,跟Touki一起去柜台结帐。「我先走了。」离开座位时,基于起码的礼貌对工作委托人橘川英次打声招呼。「嗯。」他随便挥挥手敷衍我。
跟有一把岁数(看上去约二十来岁后半)的女服务生结帐完,从咖啡厅经由旅馆柜台曲的通路离开。正面是团体旅行者的旅行箱放置处,墙壁形成镜面,倒映在镜子里的Touki鲜红的嘴唇妖艳蠢动。
「刚才那个人或许会成为路易吉的玛利欧吧。」
Touki竖起拇指指向后方。我将视线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刚才那对笨蛋情侣的男生站在那里。
「……什么意思?」
「不知道。」
Touki只是将瞬间的灵感直接说出口,并未有任何确切依据。我与他在气氛上的确有点相似,但从他身上我感觉不到同好的味道,那么Touki应该是指另一方面的相似吧。
「你跟他交情好点或许比较好喔。」
Touki又完全基于灵感给我建议了。也许她能看见别人的未来与过去吧。我以前为了解开这个能力之谜而详细问过她,只徒劳无功地换来「就说不知道嘛。又不是把头脑拿出来让你看个仔细,我就能想起过去的记忆啊。有很多事情都很难用嘴巴说明的啦」这番回答。
之后又有着「例如,路易吉的萝莉控发病的理由也是啊。」「因为跟你相遇了。」「你过去跟多少个女孩子说过这句话?」「跟你至今看过的少女的数量一样多。」「警察先生快来啊~」这些温馨对话,顺便在此记下。虽然说真的找警察来,Touki也一样很困扰吧,因为她是个离家少女。
穿过柜台前,搭乘恰好停在这一楼的电梯。电梯里的外国人看见我们,贴心地停下来等候。所谓的亲切,就是这种细微又不纠缠的表现才令人高兴。把善意强加于他人身上,有时反而会让人连包藏于内部的苦涩恶意也尝到。有些人天生这种性格,才会让人想逃避啊。
我认为所谓的命运,是基于所有人类的整体意识而产生的潮流。
若当我们发现即使是原以为没什么大不了、不直接为人所知的行为,也可能影响别人命运的话,就不敢做出把自己想法强加诸于人的行为了。
外国人在中间的楼层下电梯,电梯载着我与Touki继续往上。Touki将双手盘在背后,踮脚尖看楼层显示。跨大步走路、动不动就踮脚尖,这些下意识想让自己看起来更高大的行动,总会让我眼角泛出笑意,深受吸引。「可以别边傻笑边看我吗~?萝莉控先生。」
Touki马上察觉我的视线,半眯起眼睛,后退一步。这种地方很像警戒心强的小动物,真棒啊。
「为什么你光是看着我,人生就好像很幸福啊?无法理解。」
「那是因为恋爱了啊。」
「太直接了吧……」
Touki手贴额头,叹了一口气。
「要是我也能这么乐观过活该有多好。」
「既然如此,你也看着我傻笑不就得了?」
「你希望我瞧不起你说:『哇,我身边有个位居如此人生底层的大人啊~』吗?」
符合我的期望,被她笑了。而且还被瞧不起了。心脏噗通噗通了。啊啊,结束了。
电梯到达十七楼的瞬间,门外似乎正在进行某个故事。
「……………………………………」接上来……不,还不需要。
门打开的同时,有某种东西高速横越过我的视线。飘散着萝莉控气息的貌似大学生的男子,似乎被早就超过萝莉塔适龄期的女性绑走了。是柜台前与他在一起女性的其中之一。真可怜,换作是我,就会怀疑这是不是刑罚呢。
Touki握紧我的手。「?」对她手的动作感到好奇,似乎是Touki的下意识行动。如果是平时我会单膝跪地,亲吻她的手背。
但这种事情平常不可能发生,所以这是预兆。主要是……危险的。
我慢慢地转动头,当蓝色进入视野的瞬间,瞳孔收缩。
「……啊~」闭上一次眼睛。感觉背后电梯的门关上了。
多半就是这侧吧。基于经验而来的确信,让我流下冷汗。刚才虽也曾看过这个人,但是那时Touki不在身边。
「路易吉?」
我慢慢地深呼吸。耳中响起手机铃声。虽然是幻听,重现度却相当高。从以前起,我每当感觉到危险时,会不可思议地听见铃声响起的幻听。多亏于此,在全家人丧生的车祸中仅有自己避开了危险……之类的悲剧篇章并没有发生过。
但至今我仍未失去性命,也算是多亏了这个直觉与伴随的铃声吧。
毕竟,据说恶意似乎一直对我「单相思」。
「Touki,你先回房间。」
我把我们房间的卡片钥匙交给她。「?」Touki对于我的行动发出疑问。但她细瘦、有如小枝枒的手还是收下我的卡片钥匙。
当初相遇时,我低着头,紧握着那双什么也拿不起来的手,现在已能抓住钥匙了。
……可说悲喜交杂哪。我的绅士部分鸣唱着欢喜之歌,欲望却对她的成长惋惜。要是有机会的话,改天再来谈谈关于与Touki的相遇吧。
「怎么了?你打算立刻工作?」
「当然。」
「随口说谎很有趣吗?」
「一点也不。我深信诚实过活才是获得幸福的要诀。」
「嗯。我也认同这个观点。」
Touki露出美好的笑脸点头同意。啊啊,该死,内心一阵骚动。好想舔她的眼珠喔……约有两成是玩笑。
「算了,送你一程也没关系。说不定你还会因此重新爱上我呢。」
「你这句话的前提不成立吧?」
看来「爱上」的部分无法通过Touki的检查事项。她虽然「娇」的部分比较少,但也算是个闭月羞花的少女。身为淑女,总不能堂而皇之地对男性表现好意吧。虽说我的头脑太过堂而皇之或许才是问题所在。
「而且我也听不懂你想表达什么嘛。」
「意思是,我的型男时间要开始了。」
再不展开行动,说不定会害观众以为我只是个普通的萝莉控大哥故事就结束了。虽然也不算错,我对这点并不否定。
而且哪来所谓的观众啊?我自己又不观赏我自己。
「什么意思嘛?」Touki边说边向前大跨一步,右脚向前迈出。
「晚餐要吃什么?」她维持伸长阿基里斯腱的姿势转身。「你回房间后先想好吧。」「嗯,我知道了。」Touki轻巧地在地毯上滑行,朝向走廊而去。
原本朝自动贩卖机离去的五十来岁男性又在走廊奔驰,与Touki擦身而过。他似乎在追刚才那对男女而要前往走廊……咦?停下来转头向Touki了。「唔咦?」舌头与身体停顿。Touki察觉他的视线而回头。「哎呀呀。」露出笑脸。是她认识的人吗?Touki似乎在用唇语对他说:「放心吧,我没说。」……一直到男性跑走,Touki都笑个不停。
……好吧,总之勉强让她「接受」了。
我目送Touki离开,向时用眼角余光监视蓝色男子。没打算追过来吗?啊~真是遗憾。至少用视线在意我一下嘛。真的是非常遗憾啊。
等Touki从走廊转角消失后,我吞吞口水。
烧焦的气味在味蕾上跳舞。
用手心压低帽子,重新深深地戴好。前方视野变狭小了。
但是恐惧感也同时随之稀释,就像是某种法术。
我停留在原地,保持距离跟蓝色西装的男子说话。
「对不起,我从刚才就在想……你是兼松重道先生吧?」
伫立不动的男子玩弄着领带的结,高雅地微笑回应:
「真是抱歉,您完~全搞错人啰。」很高尚的玩笑方式,值得参考。
「或者是……橘川英次先生?」
「也不是。请问您是跟人约好在这里碰面吗?」
「啊~……有点意外,原来那么没名气啊?算了,那我改变一下提问方式。请问您是谁呢?」我非常细心地调整声调,以免因我的胆小造成语尾发颤。
「我是这家旅馆的服务生。」
男子毫不迟疑地回答我。他的脸上虽仍带着笑容,眼睛却觉得很困扰似地眯细起来。在他披着温和外皮的眼光深处,也许正在试探我。就如同以镊子除去异物时,审视的眼神。
「服务生?但你这身打扮似乎不太像。」
「就算是速食店的店员,平时总会穿着便服吧?」
「说得也是。但是我看你并不是服务生呢。」
男子将脖子微微朝向左边倾斜,滑顺的金发掀起了波浪。脖子的倾斜角度给人一种由于想不到「我无法理解您在说什么」之类的有礼表达方式,正在脑中搜索其他回应的印象。
在男子开口前,我继续接着发言:
「你对自己的职业有骄傲吗?」
「嗯,当然。那是我的生活意义。」
「其实我也是。看来我们挺会得来的。」
「嗯嗯。看来我们能成为伸出食指就能完美相接触的好朋友啊。」
男子「啊哈哈」一笑,与我意气相投。他一笑就露出白牙,并没有长着獠牙。
真遗憾。要讨厌合得来的人很冈难啁。
「但是,这么一来就显得很不可思议了。」
「您的意思是……?」
「啊,讲话不用那么客气,我跟你现在不是服务生与客人的关系。」
「我还没辞职啊。」
「咦,原来如此喔?算了,我想说的是——我相信你并不是无心尊敬学校的笨蛋学生,所以应该不可能忘记……但兼松重道是这间旅馆的经营者啊。」
男子嘴巴虽仍然挂着和煦的微笑,但眼睛逐渐睁大,手离开领带,十指完全张开。他洁白的手指映入我的视野,我不禁微微移开视线。
「客人,请别开玩笑了,本旅馆经营者的名字是椎名幸治喔。」
「但旅馆导引里面有介绍呢。」你别想明目张胆地唬人啊。
「唉……」男人用手指抠抠额头,宣告垂死挣扎结束。
「竟然有客人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