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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獾赖ゴ俊⑷狈ρ由斓牟医猩胧直壑斜凰姆治辶训娜馄ジ型剑易匀暇嗬搿竌beshi」跟「tawaba」(注:出自《北斗之拳》,均是敌人被干掉时的惨叫声)还很遥远,但别人听来又是如何呢?
我倒在地上,想按着出血部位。但我发现连这件事也办不到时,潸潸流着泪水,愤而抬起头来。多么不方便的身体啊。我无视于站在近距离的菅原与沾上血污的刀尖两者,抬头望着麻由。麻由依然眼神空虚,低头看着我。眼神与她相对了。仅仅如此,就令我感到小小幸福。
同时,我也对麻由双手盘在背后一事有些在意。
【真伤脑筋,我的预定是留到最后才杀你耶。】
菅原摇头叹息,也像是对于计划出现差错感到失望。
活该,被杀的顺序怎么能继续随你如意呢。
【我说,你这个冒牌货来干嘛?还说什么「还我」或「拿来」,真厚脸皮。】
「我来替长濑报仇。」
【少骗人了。】
「当然是骗你的。」
别看我这样,我在某些怪地方也是想逃避责任,尽量诚实的咧,我不想拿她的遗志来胡扯。我想,即使是现在这一瞬间,长濑透也还是不希望报仇吧。
因为长濑的遗言并不是「帮我报仇」,只是「快来救我」。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罗唆!我自己好罗唆!」
在夜晚的公园里大叫,喷血的情况更严重了。菅原随意挥舞小刀,我变成一只活动性超强的蚯蚓在地上滚动,好回避他的攻击。沙沙作响地,后脑勺沾上一堆尘埃。在我转动的时候,我想起了和公园与菅原都无关的蓝白色湖泊。那是个位于昏暗的洞穴深处,彷佛地底湖般的场所。近似蓝色火炎般的水绵开始激烈摇晃,某人的手从水面浮出。
那只手剧烈地上下挥动,既像是对我招手,亦像是在拒绝我。
「唔!」在我回避当中,菅原似乎又再度挥刀,腰部附近被欢中。眼前闪出一道红色裂缝,湖泊消失了,只剩下地面向我夸耀着现实的坚硬度。
【说真的,你为了什么而来,这很令我费解耶。】
「放心,你用不着悲观,连我自己也搞不懂。」
一边说着,菅原的小刀依旧唰唰落下,也许是为了能让我勉强闪躲吧,他还不打算攻击我的脚。上半身暴露在刀光剑影里,咻咻唰唰,身体被削砍下好几片肉。
【你该不会天真地以为靠着那副破烂身躯能夺走麻由,迎向欢乐大团圆结局吧?】
「当然不可能!不过,也不能说我并没有抱着一丝丝的淡淡期待啦。只要奇迹发生,我一定会……咕耶!」
喉咙被踹了一脚,下巴也被人顺便以脚背挑起。我像只刚被钓上岸的鱼儿,在地面痛苦挣扎着。多么压倒性的最终头目战啊,主角太弱了吧?
想限制自己用低等级攻略关卡无妨,但好歹该研拟一下对策吧?
照这样下去,当个被虐狂主角体验游戏也不有趣。
【嗯——】
最终头目皱起眉头,似乎觉得很烦恼。他像是对于我的没用与打起来不过瘾感到困惑的样子。现在的菅原正亲身感受只有强者才拥有的奢侈烦恼。
这姑且不论,我瞥了一眼他身边的麻由,好疗愈呀。那么回到与菅原的对话吧。
【明明你貌似更重要的角色,结果该不会是个免洗的?】
「不,我是本故事的主角啊。」
又被戳了一刀。连在心中补上「骗你的」的时间都不给我,真不懂得看场合。
【抱歉啦,主角。主角宝座你想要就让给你,高兴了吧,但是麻由是属于我的。有劳你替我照顾至今,我才想对你说声辛苦呢。】
「……你啊,你记得自己在孩提时代对麻由做了什么吗?你凭什么说这句话?」
有些恼火的情绪,令所剩不多的血气刚烈起来,令呼吸紊乱。咬紧最近少用的牙关,硬是让某物火热沸腾起来。十月的夜晚太冷了,想满腔怒火也有困难。自然而然地身体发抖,牙齿颤动合不拢。一如往常,出血很严重吧。
「话说,你记忆恢复到哪边了?」
【这种事自己哪晓得啊?但我还记得麻由是我的。还有就是我想起你老爸是个人渣,包括被他教导了很多的事也记得。】
「……这不就几乎是全部了嘛。既然如此,我用不着犹豫是否要杀你了。」
耍帅地宣言一下。刀子废了过来,但我已无心闪躲,肩膀被刺了一刀。
「我啊,从小学时期就很讨厌你。」
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貌似有深仇大恨的话,我边发言边惊讶。【嗄?】菅原也皱起脸来,眼神凶恶地质问我是什么意思……啊,愈想愈觉得火大。这么说来,我好像真的很孩子气地这么想过好几次。
「因为你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还交了新朋友啊。你晓得吗?当你在跟金子踢足球的时候,我可是莫名其妙地被女生乱摸胸口一通,在泳池畔玩耍耶。」
【听起来不是很令人羡慕吗?】
「是如此没错,吵死了!不是这样啦。呃,关于是否真有怨恨嘛……其实没有,多半没有。但我就是讨厌你,理所当然吧。只不过另一方面,也觉得你并不重要。其实我应该做点什么才对吗?比起怨恨,更应该道歉吗?」
代替父亲?
别开玩笑,我哪有能力去代替那个父亲啊?
【我觉得用不着对我道歉,因为我也会擅自对你复仇,所以算了。】
「是『正在复仇』吧?是现在进行式啊,长濑。是长濑长濑长濑啊。这就是你从我身边夺走的事物。」
「还我。」我伸出左手。被小刀轻易地割开,手指同时也被打掉,但我还是继续朝向菅原高高地伸出手来。可能是刚刚被踢了一脚,喉咙痉挛地跳个不停,令人担心是否还能正常发声。背上爬满冷汗与寒气,不住地颤抖,令人忍不住想乱抓一通。疯狂的寒颤令我无数次作呕。眼泪不停沾湿视野,伸出的手一动,就像在水中游泳。
「所有一切都还我,你这个有神○病的家伙!」
【谁要还你啊,白痴,麻由是属于我的。】
喂,你这家伙真听不懂人话耶!叫你还我。如果你肯闭嘴乖乖地「还我的话……」
「我说~」
过于突如其来的悠哉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像是天真无邪地不断在弹簧垫上蹦个不停的圆滑声质,也像是轻柔柔地在空中飞舞的棉花,这样的声音飘到我与菅原之间。轻柔曼妙地,无视于音速的发言,花上了好几秒才传递到我们身上,连菅原的手也戛然止息。小刀上滴下的血液代替世界的秒针,滴答滴答湿濡了地面,这定期而确实的声音把我从发愣中带回来。
是的,反正是什么用也没有的左手。
「怎么了,小麻?」
率先开口的是我。接着我将左手仲向她。
既然跟菅原打架也赢不了的话,这么做还比较有意义吧。
麻由嫣然一笑。明明是在外面,真稀奇啊——脑中闪过这个想法,连我也变得悠哉起来,接受了她的笑脸.虽然我无时无刻都很悠哉。
接着……
麻由将像捧着花束般藏在背后的右手抽出,暴露在外。
她手上握着的是,除了做炒面之外的东西或坏孩子的用法,想不到其他用途的不锈钢菜刀。菅原对此并不惊愕,我想也是。他们这几天都在一起,当然也知道麻由身上带着菜刀吧。但他似乎也有点觉得不可思议。事实上,连我也感到困惑,甚至忘了自己正全身是血地颤抖着。
为什么麻由会在这种状况下,炫耀也似地亮出刀子并发言呢?
接下来,麻由的动作没有任何前置动作。不像不曾刺杀过人的外行,会先将刀子拉向后,做出彷佛助跑般的动作。她的行动毫无顾虑,所以很轻易、灵巧、没有段落地实行了。
她以所握的菜刀,倏地……
深深地……
【……啊?】
一边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菅原的胸口,一边握住我伸出的手。
「我比较喜欢这边的阿道。」
仿佛吵着要买其他架上的玩具一般。
麻由同时以嘴巴与手撕裂了菅原。菅原的嘴唇抖动,噗噜噗噜抖动。我也跟着抖动。彷佛有洪水在我体内奔流,脚下的一切喀啦喀啦地崩毁般爽快。
明明应该是坐着,地面却好像倒向一边,地平线变得扭曲,常识也歪七扭八打起波浪。彷佛要将夜晚砍得七零八落似地,出处不明的闪亮光芒在眼睛里打转。在种种事物变得扭曲当中,只有麻由和她手上的菜刀显得直挺挺地,确实而肯定。
菅原跪在地上,来回看着麻由与她手上贯穿自己胸口的菜刀,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似乎有某种因素使声音发不出来。发觉这点的瞬间,菅原眼神大变,握着小刀的右手手背爆出青筋。
我慌忙丑陋地向前扑去,在菅原动作时夺走他右手上的小刀,来不及保护身子,啪地摔倒存地。握在手上的小刀刀尖叽叽叽地在地面画出凌乱的圆弧。我望着半圆的血痕,气喘吁吁,眼球抽动,抬头看天空。
站在夜空底下的是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麻由,裙子底下若隐若现。
觉得即使在垂死紧迫的状况下,却还能注意到这种事情的我很值得尊敬。骗你的。
「因为啊~他既温柔,又帅气~」
在这段期间,麻由笑容可掬地露出纯真表情,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抓住菜刀柄扭转。菅原的胸中被胡乱翻搅一通。咕呸,菅原从伤口与鼻于喷出了混杂血液与内脏的液体。
「最重要的是,他才是阿道啊!呀哈——!」
带着爱作梦的少女表情,麻由靠蛮力将菅原体内杂七杂八的东西一一拉出并扯断。你太狂野了吧,小麻。
但是比起菅原的死相,刚才麻由的话语更是深深撼动了我。我的脑子似乎也被她胡乱翻搅过一般,无法做出任何明确回应,什么具体意见也发不出来。但是在脑内打转的颜色是暖色系,拒绝感与厌恶感也不知飞往何方,脑中彷佛开满朵朵小花,静不下心来。脑细胞在跳动着,噗滋噗滋令人很舒服。
啊啊,我好幸福啊~
看着菅原连临死惨叫也喊不出来,内脏被挖成卍字型的模样,我反刍这股充实感。仅一句话就戏剧性地将我的人生翻转过来,我喃喃自语:「乐芙伊兹米拉寇(love is miracle)。」
当不确定是否在描绘黄金长方形的刀子回转到极点时,啪叽,刀刃发出了断掉的声音。听起来很锐利,仿佛要在空中拉出一条白线般。麻由一听到声音,像是换下一个工作一样,手立刻把刀柄放开。菅原应该确定死了吧。
把倒下的菅原与菜刀抛在一边,麻由在我身边蹲下,拉我起来。
「阿道,该起床了喔——」
哔咿~被强行抓着肩膀拉起来了。那里才刚被砍过而已耶。但这么抗议也只是愚蠢至极的行为,我流着眼泪甘之如饴。即使麻由的手指拉开我的伤口也忍住了。超~痛的啊,但是也多亏如此,开始昏厥的意识被研磨得很锐利,整个人清醒了。
从菅原那里抢来的小刀不能随便乱丢,总之先刺在菅原的脚上,顺便也当成确认生死,他完全没有反应。
「啊,这么说来小麻好像跟阿道约定过,不可以对人使用菜刀嘛~?」
嗯,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小麻还记得耶,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这次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约定也先暂停一回,暂停一回。
「好,那我就不在意了。」
「哇——」小麻高兴地大叫。性格似乎已回到往常,我松了口气。
勉强起身,以不安定的脚步踏着地面。感觉大地有